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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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知竹霎時推開程雁書,同時后退幾步,疾聲喝道:程雁書,你醉到都不知道我是誰了嗎! 我知道啊。程雁書被韓知竹推開的力度直接壓倒在了床榻上,他干脆躺倒了,微閉著眼,呢喃道:你是君子如玉,端方肅正,冷得能凍死我的,韓!知!竹! 韓知竹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那翻滾的情緒怎么壓抑,怎么處理。 程雁書的話,是對自己說的。他說喜歡自己,說不想自己討厭他。 但他也說,他太冷。 不對不對,程雁書抬起手,覆蓋住已經(jīng)閉上的眼睛,似乎在遮擋落在眼皮上的光線,你不是要凍死我的韓知竹,你是我的大師兄。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成了即將沉入夢境前的囈語,是我很喜歡的,想要共享無比歡樂的人。 韓知竹的臉微微一熱,又心神一凜,快步跨前到床榻前,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貼住了程雁書的脈搏。 雖然沒有靈力流轉(zhuǎn),也因為醉酒而心跳不穩(wěn),但確是沒有因為心魔迷障而起的癥狀。 所以,程雁書這一場胡鬧,也就是單純的醉了。 一手彎過膝彎,一手攬住肩膀,韓知竹把橫躺在床榻正中的程雁書抱了起來,輕輕把程雁書重新在床榻中間安置好后,給他蓋上了薄被。 不知怎地,韓知竹又嘆了口氣。 程雁書卻忽然又一個挺腰坐了起來,直接撲在了韓知竹肩膀上。 距離太近了。近到呼吸相聞。 發(fā)酵過的酒氣撲到臉上,融入呼吸,第一次和人如此親近的韓知竹卻竟然不覺得厭煩,反而有些心動。 程雁書仰起頭,瞇著眼看韓知竹:大師兄,你不要討厭我,試試,試試喜歡我,我甜的。 第33章 甜的。 韓知竹忽然想起重要的正經(jīng)事來他今天一直等著程雁書回來,也是因為七日之期已至,程雁書需要吃第二次藥草汁液了。 他從袖袋里拿出一顆牛乳糖,遞到程雁書眼前,問:甜的。想不想吃? 想!程雁書抬手便去奪那顆牛乳糖。 韓知竹手腕一轉(zhuǎn),便輕易地避開了程雁書的搶奪,他低下頭,壓住程雁書為了搶糖而亂動亂顫的頭頂,輕聲哄道:你把藥草喝了,就給你糖。 藥草?程雁書停止掙扎,把頭埋在韓知竹肩窩里,小聲說,那個殺孑孓的藥草汁液?我不要。我已經(jīng)喝過一次了!不喝了! 酒醉的人總是特別不講道理,韓知竹卻不得不試圖和他講道理:不喝,會被采心尖血。 心尖血,我知道,采的時候,就像交歡到最極致的感覺。雖然我沒有交歡過但這種死法不是最不痛苦的嗎? 可是,你想死嗎?韓知竹繼續(xù)試圖把被酒精影響理智的四師弟導回資自己乖乖地把藥喝下去的正軌他真不想上手灌他。 不想。誰會想死啊。但是程雁書在韓知竹懷里仰起頭,眼睛無比晶亮地看著他,唇邊是旖旎繾綣的笑,不是交.歡七七四九次,就有救嗎?那就來呀! 被程雁書那滿含春意的笑滯住了心神的韓知竹,竟然被忽然動作的程雁書環(huán)住了頸脖欺身而上地吻住了。 追著韓知竹即刻想要退開的唇不放,程雁書在唇舌的糾纏中,溢出了呢喃的低語:大師兄,你和我,七七四十九吧。 雖然明明可以輕易地用力把程雁書揮出去,韓知竹卻猶豫著只閃躲。直到越纏越緊的程雁書和他自己同時感知到了某種明確的變化。 程雁書一整個人蜷坐在已經(jīng)僵成一塊石頭一般一動也不敢動的韓知竹身上,雙手抱著他的頸脖,停住了糾纏。他又輕又軟的唇貼著韓知竹耳邊,溢出一聲勾出心底酥麻的輕笑:大師兄,你對我,有感覺的。 . 醒來時,程雁書感覺自己腦子里有一輛重型坦克反復碾壓,腦仁都壓成了渣,成了渣還被翻來覆去地擠踏,又痛又暈,嚴重到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幻覺。 不然他怎么會睜開眼看見近在咫尺的,居然是韓知竹那張完美的臉,且還是睡顏? 再度閉上眼,用力咬著腮幫搖了搖頭以緩解那種腦震蕩的暈乎后再睜開眼,程雁書這次看見的不再是韓知竹的睡顏了。 而是睜開雙眼,雖然依舊很端正,但多少帶著點清晨時人定然會有的慵懶恍惚,看著他的韓知竹。 不是幻覺?! 一個激靈,程雁書立刻坐起身來,大驚:大大大大師兄!我對你做了什么?! 韓知竹不答,只慢條斯理地坐起身來,掀開蓋著的薄被,下了床榻。 留下?lián)碇”蛔诖采系某萄銜奶貌皇芸刂频丨h(huán)顧四周。 這一次,情況好像真的很復雜。 程雁書發(fā)現(xiàn),他的發(fā)帶隨意地扔在床邊,還有一半垂落而下。他的衣領被扯開,露出曾經(jīng)被韓知竹定義為袒胸露背,不成體統(tǒng)的大半鎖骨。 還有,此刻他躺著的,確實是韓知竹那曾經(jīng)把他和薛明光捉jian在床的床榻。而且,他和韓知竹蓋著的還是同一床薄被。 唯一算得上正常的,大概是韓知竹相對整齊的衣著了。 下了榻的韓知竹走出門,不到一刻,便帶著溫熱的水回來了。把水注入洗漱的水盆內(nèi),韓知竹卷起衣袖,清了口,又凈了面,再把水盆又拿出了房門外。 頃刻,他帶著新的水盆進屋,安置好一切后,便向床邊而來。 大師兄程雁書仰頭看安靜穩(wěn)定地重復日常的韓知竹,按住自己突突跳動分外昏痛的太陽xue,以最誠懇的姿態(tài)和語氣道,我錯了。 哪里錯了? 我不該喝酒。程雁書認真檢討,又緊張地問,我是不是來你房里發(fā)了酒瘋? 昨日之事,你記得多少?韓知竹問。 我程雁書皺眉,腦海里翻滾著無數(shù)記憶碎片,頭痛卻不斷地抽掉他把那些碎片組合成鏡頭的可能。 終于程雁書哀嘆一聲,放棄了:我大概又爬了你的床,不然我也不會睡在這里,對吧? 說完,他認命地看韓知竹:來吧。 什么?韓知竹不解。 第三根鐵杵磨成針啊。還有三鞭還是五鞭。程雁書苦著臉,用力捶打了兩下自己的太陽xue試圖壓制那讓他犯惡心的疼痛,我做錯了,該罰。 著實該罰。韓知竹微微頷首,又用目光示意洗漱的位置,起床。 洗漱完畢,又把頭發(fā)用發(fā)帶大差不差地整理好儀容,程雁書惴惴不安地看已經(jīng)端坐著喝冷泉茶的韓知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這么表現(xiàn),才會比較安全。 韓知竹抬眼看他,忽然道:你是不是不會結(jié)發(fā)帶? 程雁書回頭看了眼銅鏡里自己的尊容,雖然發(fā)型確實有些不那么一絲不茍,但也別有一番曠達跳脫的氣質(zhì),很襯他。 我記得你以前,最愛在這些表面文章上下功夫,怎么最近卻全都不在意了?韓知竹又抿了口冷泉茶,卻沒有等程雁書給出回答,自顧自地換了話題,這些倒也是小事。你且先受罰。 罰? 程雁書茫然地看韓知竹,罰什么? 韓知竹手腕翻轉(zhuǎn),一個金缽出現(xiàn)在了他手中。 把金缽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胤旁谧烂嫔希n知竹輕道:自己來搗藥,自己喝下去。 啊那壓制孑孓的難喝得要升天的藥草汁液,現(xiàn)在變本加厲,得自己搗,自己喝?這是所謂的,自作自受? 程雁書帶著十分可憐仰頭看韓知竹,眨著眼,柔軟的睫毛上下拂動,像是把一只小小的蝴蝶送進了韓知竹的心尖,拂動著翅膀輕輕撩動。 韓知竹垂下眼眸,不去看他,良久才道:搗藥吧。 程雁書又帶著十分委屈,低低發(fā)出一聲嗚咽。 但這藥,不吃可還真不行。他只得苦著臉走過去,在韓知竹側(cè)邊坐下,開始搗藥。 日影移動到窗邊,在桌上落下帶著細微虹色邊緣的光線,韓知竹在晨光中悠然品著茶,窗外修竹隨清風搖曳,淡淡的竹木香氣撲進窗子,和冷泉茶的淡淡冷香相得益彰,沖淡了程雁書搗著五味雜陳的藥草的苦悶。 不說他在受罰,倒是還頗有點歲月靜好的感覺呢。 程雁書想,這說明,他和韓知竹之間是有著可以和諧相處,且彼此都不表現(xiàn)出不耐的氛圍的呀。 大師兄。 韓知竹聽到輕軟的聲音喚著自己。 他循聲望去,正正撞進了他的四師弟深深漾著笑意的、更輕軟、更誘惑的眸子里。 作者有話要說: 大師兄,我錯了。 哪里錯了? 我沒有堅持七七四九! ====== 感謝在20210917 03:50:46~20210918 02:25: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如煙如 5瓶;抖來抖去君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4章 屋子里一切的聲音都好似靜止了,唯一的聲音,是自己的心跳如鼓。 就像昨夜四師弟靠在懷里時一樣,那心跳里長出一根線,捆縛住了咽喉。 他聽見自己干澀的聲音:何事? 大師兄,我搗藥搗得很好的話,有沒有獎呀?程雁書依然漾著的輕軟笑意,牢牢鎖定了韓知竹的眼睛。 他動了動喉結(jié),更干澀地道:獎?獎什么? 就獎勵我可以和你 程雁書的話剛出口,院子里忽然響起了薛明光如入無人之境的聲音。 那聲音大嚷著:雁書!程雁書!程家小哥哥!你在哪?。磕氵€活著嗎? 程雁書心虛地覷眼看韓知竹,果然,他大師兄的眉頭,多少是蹙起來了。 這薛明光,也太不會挑時間了他原本還想從大師兄那里討來一次一起去附近鎮(zhèn)上逛逛,把臂同游的機會呢。 談戀愛,不都是要約會的嗎? 憤憤又可惜自己的計劃被狀況外的薛明光攪得落了空,程雁書又委屈十足地嗚咽一聲,憤憤地繼續(xù)搗起了藥,不想理睬肇事者。 半敞開的房門被敲響,魏清游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大師兄,薛少掌門和宋少掌門來了。 韓知竹放下茶盞,看一眼不知道為什么很用力搗藥的程雁書,輕聲道:請進。 薛明光和宋謹嚴下一刻跨入了房間,原本一進房門便擺出似乎要向韓知竹見禮姿態(tài)的薛明光在看到程雁書時,瞬間笑得毫無形象:程雁書,你是玉兔嗎? 程雁書微微轉(zhuǎn)動了身體方向,斜身背對薛明光,繼續(xù)自己神圣的搗藥事業(yè)。 宋謹嚴輕輕咳嗽一聲,止住了薛明光的放飛,又一拉薛明光衣袖。 薛明光終于重拾少掌門的莊重,和宋謹嚴一起向韓知竹標標準準地行了個禮。宋謹嚴朗聲道:昨日拉著程師兄離山游樂,甚至飲酒不知節(jié)制到大醉而歸,實在是我們兩人的不該,請韓師兄千萬見諒。 喲,這是上門來賠罪,以減輕自己會受到的責罰來了? 程雁書又微微轉(zhuǎn)動了身體方向,斜身看向宋謹嚴,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至于薛明光,他根本想不到這些,必然是宋謹嚴拉著他來的。 果不其然,薛明光立刻又開始拆臺:不過我是真沒有想到雁書的酒量如許之小,不過一口酒,他就渾然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渾然不知天地為何物?韓知竹眉頭又蹙,他做了什么嗎? 沒有,沒有。宋謹嚴立刻給程雁書打圓場,除了嚷著要回來找大師兄之外,他什么都沒做。 不過我們兩人確實喝了不少,醉意上涌,把程師兄送回來,卻也未曾交代便離開了,想必給韓師兄、程師兄填了不少麻煩,因此酒一醒,立刻就登門請罪了。 無妨。韓知竹對應退得當?shù)乃沃攪烙∠箢H佳,他道,四極同輩之間多有了解接觸本也是好事,只是我四師弟最近受傷頗多,身體欠佳,因此免不得多注意他是否適度。宋少掌門和薛少掌門所謂請罪實在是受不起。 既如此,我們便安心了。宋謹嚴笑道,四極掌門長老均已到鑄心堂,一個時辰之后便在主殿結(jié)會議事,我們便就去吧? 韓知竹輕緩搖頭:請兩位和我二師弟三師弟先行前往主殿。 薛明光一愣,看程雁書:你們不去嗎? 程雁書擺出我只是個沒有感情的搗藥機器,不說話。韓知竹到:我和四師弟尚有私務處理,半個時辰后,定當前往。 院子里王臨風魏清游和薛明光他們交談的聲音遠去后不久,程雁書也終于搗好了藥。 把那粘稠汁液倒進茶盞,程雁書一個深呼吸后又憋住呼吸,用力捏住鼻子,快速地把那粘稠汁液灌進了自己嘴里,再忍著難受用力吞咽,終于把汁液全部壓進了喉嚨里。 然后他快速對韓知竹伸出手,攤開手掌,還揮舞了兩下以作催促。 韓知竹卻只是靜靜地看著被藥草汁液荼毒的程雁書,似乎并不理解他這個動作,是在向自己要求什么。 得不到回應,程雁書艱難張嘴:我的糖。 沒有。韓知竹淡淡一笑,眼神里還有幾分促狹,你不是認罰么?就罰你今天沒有糖。 這樣的韓知竹是程雁書第一次所見的模樣,他毫無意外地怔住了,甚至瞬間都忘了喉中濃烈粘稠的藥草味道。 帶著那怔忡,程雁書喃喃開口:大師兄,我昨天到底和你說了什么?我做了什么嗎? 做了什么?韓知竹腦海里,纏著不放貼著一直想要親吻的程雁書又瞬間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