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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穿成高嶺之花的心尖寵(修真)在線閱讀 - 分卷(39)

分卷(39)

    王臨風看一眼韓知竹,又看一眼宋長老,見他兩人都沉默不語沒有進一步詢問的意圖,他的好奇心實在按捺不住了:白大小姐,可知是誰?

    白映竹滿是凄婉悲涼之色,卻一點也沒有遮掩:我弟弟,白映風。

    這個答案,震得在場的人全都抬起眼直視她。

    王臨風立刻謹慎道,茲事體大。白小姐,是否證據(jù)確鑿?萬一有誤會呢?

    沒有誤會。白映竹眼中蓄了淚,卻仍然滿是堅毅和坦然,我們遇到蜃魔時,維系它存活的心脈,是我弟弟的。

    蜃魔是有面目的,受到重創(chuàng)以至于心脈受到?jīng)_擊時,它會顯出維系它存活的心脈之人的臉。淚落下來,白映竹抬手輕緩但倔強地擦了去,韓師兄用無心劍撕開蜃魔時,我看到了。

    她看到了什么,不言而喻,沒有人再去追問。

    王臨風想起了另一個問題:既然說白小少爺囚于水牢,那已無心脈的白小少爺怎么依然存活?

    已辨過了,他體內(nèi)現(xiàn)是無辜之人心脈。但人是人,不是魔,不屬于自己的心脈不能長久維系。他只能支撐百日。百日之后,不收回心脈,他必死無疑。白映竹臉色蒼白,卻依然維持著冷靜,急于用我弟弟的心脈去換程師兄的心脈,可見幕后之人的圖謀,已經(jīng)等不了多久了。

    幕后之人?韓知竹沉聲,確有其人嗎?

    白映竹苦笑一下,又無奈又唏噓:我那弟弟他成不了如此大事,布不下這草灰蛇線的局。

    白小公子秉性不差,或是為人利用,假以時日,一定能王臨風試圖安慰白映竹。

    白映竹一抬手,揩去落下的又一滴淚,一揮手,干脆道:他秉性如何,我從小看到大,如何不了?他終究是被他自己誤了。

    說到秉性,程雁書又無意識地轉(zhuǎn)去看韓知竹。

    對上程雁書那隱約有些心虛更多是你信我我真的不一樣了的靈動眼神,韓知竹淡淡一笑,放在程雁書左肩上的手又輕輕拍了拍,終于收了回去。

    白映竹向宋長老道:宋長老,我已經(jīng)給父親發(fā)了傳訊,父親也已回訊。熏風莊已傳訊到鑄心堂,他們此刻也有變故,我們進不去,他們出不來。現(xiàn)下我們先往鑄心堂,一來找出幕后主使,二來以防魔魅之窟再有變故。

    宋長老搖頭:你身中魅妖胎血,若是不盡快去熏風莊,后果堪虞。

    白映竹堅決道:我鑄心堂接二連三的縱了妖,天下蒼生命懸一線生靈涂炭,我一人的生死,微不足道。

    可是

    何況,他是我弟弟,我有責任。她揮手,解了泯音咒,對等候的鑄心堂弟子果斷傳令道,即刻啟程前往鑄心堂。

    程雁書拉拉被過多訊息沖擊得呆滯的王臨風,白大小姐,真英姿颯爽,真佳人。

    王臨風苦笑:是,她和大師兄,真配。

    感受到自己心悅的人與其他人更合適,雖然王臨風在苦笑,但他話語里滿是真切地肯定,一點也不含酸意。

    程雁書頓時覺得,他二師兄的光明磊落,也很帥。

    .

    到達鑄心堂時又是傍晚。白映風已經(jīng)在水牢關(guān)了五天。

    這五天,他什么也不肯說。

    不管是同門動之以情,長老循循善誘,還是白清明震怒異常狠狠把他鞭打了幾次,他的嘴就像是縫上了,一字不吐。

    用什么辦法騙過隨行的五位弟子放出具足和蜃魔,會這樣做是出于何種理由,幕后之人是誰到底、目的如何,白映風不說,全無結(jié)果。

    諸人隨白映竹到鑄心堂主殿見白清明時,白清明正打算再親自去審白映風。

    白映竹一眼看到了她爹手里拎著的鞭子,立刻攔住白清明:爹,映風他能承受生剖心脈的折磨,你哪怕是打死他,那疼痛也不及萬一,他又豈會吐露實情?

    白清明表面上維持著一派掌門和四極盟主該有的沉穩(wěn)威嚴,但語氣里確實止不住的滄桑和痛心:那便打死,以謝天下。

    宋長老道:白掌門,且稍安勿躁,我能否先去看看白小公子?

    當然。白清明道,宋長老是否有辦法讓孽子開□□代?

    宋長老剛待開口,咳嗽又犯了,王臨風魏清游忙忙給他拍背備水。氣息順暢之后,宋長老才道:我沒有辦法讓白小公子交代。但白小公子現(xiàn)已將心脈剖出,又已換上旁人心脈,若無合適靈藥及適當靈力疏導輔助,他怕是連百日之期都支撐不到。我想看看白小公子狀況,是否可以延長他的時間。

    白清明喟然長嘆:宋長老是醫(yī)者之心,但這孽子實在不值得長老再勞心勞力了,就由得他自生自滅罷了。

    白映竹卻難掩蓋期待神色,對宋長老感激地行了禮:水牢奇寒,濕冷無比,宋長老親自前去怕是不便,我將映風帶來見長老,可否?

    無妨。宋長老道,水牢奇寒,雖然對常人身體有所損傷,但對白小公子此刻狀況實在大益。我也就下去診一診脈,辨一辨血脈是否有異,應(yīng)當輔以何種藥材,并無一定把握能夠有效。

    他說著又咳嗽幾聲,對魏清游招招手:你陪我下去。

    王臨風猶豫一瞬,對韓知竹壓低聲音道:水牢奇寒,加上現(xiàn)在情況負責,以防萬一,我和三師弟一起陪長老去吧?

    韓知竹淡淡點頭,又道多留心長老身體,王臨風便隨著扶起宋長老的魏清游一起,跟著白映竹去了。

    韓知竹和程雁書也旋即告辭,跟著引路的鑄心堂弟子,回到了給他們安排的住所。

    此次宋長老也來了,鑄心堂便安排了一處比青竹小院更大的院落,院里不見修竹,但種滿了桃樹,院內(nèi)還別出心裁地引了一道活泉,雖然此時并不是春季,但莽海淵靈力潤澤,桃花依然開得灼灼其華。

    即使遭逢白映風之變,鑄心堂的日常依然井然有序,巡夜的弟子比往日還多了些,小院里所有的布置準備,也在他們進入時就已經(jīng)全然預(yù)備得妥妥當當。

    韓知竹依然像是尋常一樣沐浴之后便撥弦調(diào)琴,似乎一點也不為目前的變故所動。

    程雁書系上外衫,繞出屏風,倒杯冷泉茶遞給韓知竹:大師兄,你一點也不擔心鑄心堂出了叛徒,對四極封印影響極大嗎?

    擔心何用?韓知竹手指輕輕撥弦,一串清音和他的聲音同時落下,你無妨,便好。

    什么?琴聲入耳,程雁書并沒有聽清楚韓知竹說的話,什么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好。韓知竹抬眼,如清風過水面一般看他一眼,又調(diào)了調(diào)弦,道:打坐,入定,琴修。

    程雁書立刻眼觀鼻鼻觀心,開始了琴修。

    琴修完畢后,王臨風和魏清游剛剛好陪著宋長老回來。

    宋長老的身體更為虛弱了,不但咳喘加劇,腳步虛浮,精神狀態(tài)看著也大為虛弱。程雁書問:是水牢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宋長老擺擺手,示意無妨,又咳了起來。

    王臨風忙忙倒了杯水,等宋長老咳嗽稍緩,給他喝了下去,才對韓知竹道:鑄心堂的水牢實在酷寒,即使輔以靈力護體,仍然影響奇大。

    無妨。宋長老又喝了一口水,臉色終于是稍微緩和了些,但語氣里卻滿是悵然,只可惜,我?guī)筒涣税准倚∽印?/br>
    王臨風心有戚戚焉:看白小公子那虛弱又痛苦萬分的樣子,著實讓人不忍心。宋長老真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無。宋長老嘆息,白家這小子,你說他不是個人物吧,他能從萬妖塔偷放妖物,能受生剖心脈之苦,能忍受換入旁人心脈,每一次血脈沖突時的凌遲之痛。而且縱是此刻他憔悴虛弱,也能看出平日風流佻達的姿彩。但你要說他是個人物吧他偏偏卻走了條萬萬不該走的邪路。

    也許這條路對他而言,是唯一能實現(xiàn)心中所想之事的路徑吧。程雁書道,只是,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也總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宋長老點頭贊同,又對韓知竹說:今日我氣力不濟,恐沒有診治妥當,或有疏忽,為保完全,明日一早你隨我再去一趟。

    眼見宋長老精神越發(fā)不濟,魏清游和王臨風立時給他渡起靈力。

    程雁書便跟著韓知竹離了主屋,向琴修的東邊側(cè)屋而去。走到院子中央,程雁書卻忽然地站住了。

    韓知竹走了兩步,未見程雁書跟上來,不禁停步轉(zhuǎn)身:何事?

    那個屋子。程雁書看看西側(cè)尚未有人進去的屋子,又看看韓知竹,我今晚還是和大師兄同住嗎?

    雖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他和韓知竹在外同居一處已經(jīng)成了自然而然的規(guī)律,但他總覺得,樂意和無妨之間,區(qū)別還是挺大的。

    他想要這之間的區(qū)別。

    韓知竹道:你不愿?

    我當然愿意!愿意愿意愿意!忙不迭的點頭,加上話又說得太著急,程雁書一時間竟是咬到了舌頭。刺痛隨即而來,卻蓋不住心里的起伏,他捂著唇繼續(xù)說,我愿意啊。

    韓知竹的笑融在了月色中。

    程雁書含糊不清地嘟囔:雖然我知道我現(xiàn)在的樣子很狼狽,但是你別笑我行不行?

    不。韓知竹抬手,輕輕從程雁書肩膀上拈起一片桃花瓣,那笑意依然綴在唇角和眼中,我不是笑話你,我是覺得,桃花落在你身上,甚美。

    程雁書愣住了。

    韓知竹又道:今夜月色也美。

    風吹過,一片花瓣從程雁書的頰邊拂過,又被風帶著繞過韓知竹身側(cè),悠悠落進泉里,翩然隨水而去了。

    泉流無聲,花落翩然,眼前良人,恰逢良辰,程雁書只覺被月色同化了一整顆心,如夢如幻,又輕又軟。

    在這輕軟的愉悅中,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忙地便從懷里掏出一個了一個古樸的木質(zhì)小盒,帶著點不好意思的表情,遞向韓知竹。

    韓知竹看一眼,卻不接:何物?

    程雁書又把盒子往前遞了遞:禮物。

    韓知竹接過那盒子,輕輕打開,里面平放著一枚淡青色的穗子。

    這是?

    程雁書:上次在棠州,我們?nèi)ス涞臅r候,我說過要給大師兄的歸樸弄個穗子的。

    韓知竹似乎不怎么感興趣:哦,你終究讓鴻川替你結(jié)了么?

    不是鴻川弄的。程雁書的眼睛在月光下透著自滿又驕傲的光,是這幾天跟著宋長老一起坐車時,我自己結(jié)的。

    你親手結(jié)的?韓知竹似是不信。

    程雁書忙忙點頭,舉起手做發(fā)誓狀:真的!

    他回四鏡山時,倒是真打算找到鴻川幫忙結(jié)一個穗來配歸樸的,但是鴻川開始結(jié)的時候,他又覺得不甘心了送給心上人的東西是別人做的?那多沒意思。

    就算鴻川是親師弟,也不如他自己親手做的有誠意和感情。

    于是他花了一個下午,終于跟著鴻川學會了。此刻他又驕傲又得意:這是我完完整整結(jié)出來的第一個穗子。而且我本來以為第一個只能用來練手,沒想到它出乎我意料的好看,這就是天命。

    從木盒里把穗子小心地拿出來,他舉給韓知竹看:大師兄,我做得真的非常用心,你看,是真的好看又精致吧?

    好看。程雁書臉上邀功的表情太過于鮮活,韓知竹看著他,又不由得彎了唇角,很好看。

    得到了表揚的程雁書很滿足。他把穗子遞到韓知竹手邊:送給你。

    韓知竹目光融融地看著他,卻不去接穗子。

    程雁書不解其意:大師兄,你不想掛在歸樸上嗎?

    不掛。韓知竹一點沒遲疑地答。

    心情從異常歡喜變得異常失落,失落藏不住了,程雁書的臉一下子變得苦兮兮的。

    他抿了抿唇,把拿著穗子的手往回收了收,卻倔強地不肯收回去,不甘心地問:為什么不要啊?

    韓知竹唇角又是一彎。他手腕一動,歸樸出現(xiàn)在了手中。

    他把歸樸遞過去,溫聲道:你送的禮物,你掛。

    失落瞬間被綻開的歡喜全部替代,小心翼翼地接過歸樸,程雁書認認真真地把穗子掛好了。

    歸樸上綴著的淡青色穗子,像是明明白白地打下了一枚程雁書專屬的記號。

    帶著穗的歸樸在手中流暢地被轉(zhuǎn)了幾圈,程雁書笑道:大師兄,你看這穗子,是不是和歸樸很襯?稱得上相得益彰,天生一對了。

    自夸完,他忍不住又把歸樸轉(zhuǎn)了兩圈,再一揮手收到自己胸前橫放著,讓穗子垂在腰間,隨著清風拂動。

    得意夠了,把歸樸放在韓知竹的手中,程雁書開開心心地向東側(cè)屋里走:大師兄,我去把床榻整理好,你早點休息,明天還得陪宋長老去水牢呢。

    這一次,是韓知竹站在了原地,看著程雁書步履輕快的背影轉(zhuǎn)進了門內(nèi)。

    風又起,更多花瓣離枝,飄搖散去。程雁書親手掛上歸樸的淡青色穗子在桃花拂動的風中輕晃著。月色無聲無息落在歸樸之上,像是為歸樸凝了一層清霜。

    清霜之下,歸樸上鐫刻的一行小字閃出淡青色的微光,似要浮現(xiàn)成形。

    韓知竹終是嘆了口氣,修長的手指一點一點撫過那細碎微光,將它輕輕化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很想很快甜甜甜,大師兄這種性格的人,又是第一次戀愛,不會忍耐不住就把人撲床上去的~

    再堅持一下,他就硬不起來了(bushi?。┧褪切煹艿睦@指柔啦就要忍耐不住就把人脖子以下了!

    我保證,不然讓大師兄來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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