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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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二叔驚呼一聲:噬心幻境,各自當心! 程雁書拉住韓知竹的手,想要說話,韓知竹卻轉(zhuǎn)過身來,心疼地撫了撫程雁書之前逼出一口心尖血而干涸在唇角的血漬,言語間盡是細膩溫柔:你不要再用你的血。我去,這一次,我會贏。 大師兄,我可以助你。程雁書急急地抓緊韓知竹衣襟,我們生死一體,讓我助你。 不,我絕不讓你再受半點傷痛。韓知竹轉(zhuǎn)頭看了看已經(jīng)快速鋪開的幻境黑霧,等我。 程雁書知道自己應(yīng)該盡快放手,但這一瞬要他放手也太強人所難了。他喃喃喚韓知竹:大師兄,你要記得,我總是在等你的。 好。韓知竹笑著俯下身,在程雁書唇邊印下一個親吻,乖,等我。 雖然三位尊長都在打起萬分精神對應(yīng)即將泛起的危機,但視線卻也是牢牢鎖定韓知竹的。 見這一吻,師尊的身形晃了晃。 白掌門眼神里閃過驚訝和遺憾。 薛二叔抬手抓住了師尊的衣袖。 三位大佬快速而默契地交換了一個這是怎么了?看錯了?的復(fù)雜眼神。 在韓知竹再度俯下身,把輕吻變成深吻的時候,大佬們又齊齊移開了視線。 算了,天都塌了,生人勿近的韓知竹吻一下他家四師弟,又怎么了? 眷戀地分開唇瓣,韓知竹再抱一抱程雁書,貼著他耳邊低聲道:等我回來,繼續(xù)未盡之事。 即使情況萬分兇險,程雁書也免不了臉頰泛起了紅。 再度深深看程雁書一眼,韓知竹握緊無心劍,向已經(jīng)遮天蔽日的幻境中而去。 韓知竹去處,遮天蔽日的黑氣盡皆似被吸引、向他全數(shù)而撲襲,狂卷而成一道黑色屏障,隔開了三位尊長、程雁書與韓知竹之間的距離。 那黑色屏障起伏變幻,其中似有無數(shù)圖畫不斷演化,無數(shù)故事開始又結(jié)束,無數(shù)的人來了又去,最終消失于一片虛無變幻的無盡黑色中。 黑色屏障中隱約透出一絲虹光,卻是半分聲音也無。程雁書緊緊握著拳,看黑色消長,心里越繃越緊。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指甲已然把手心嵌出了血痕,黑色屏障忽然大盛,幕天席地地向更深處倒灌,以泯滅一切之勢壓向被卷入其中的韓知竹。 程雁書窒住了呼吸,手指顫抖,卻強撐著睜大眼睛,看著那咆哮的黑色。 時間仿佛凝固了片刻,接著,一道璀璨的虹光劃破了那黑色,光焰暴漲中,黑色迷霧全部被蒸發(fā)殆盡,虹光直直切入莽海淵的碧藍海水中,激出滔天巨浪,浪卷擊空,化作無數(shù)流星,劃過天際,再度融入莽海淵中,成了一場瑰麗滂沱的驟雨。 驟雨之上,韓知竹向程雁書深情凝望。 程雁書終于松開了緊握成拳的手,指尖的殷紅血漬如桃花之瓣,迎向韓知竹。 把龍鱗交給師尊,韓知竹反身牽住了等著他的那只手,手掌翻覆,落于唇邊,深深一吻。 程雁書笑中有淚,呢喃道:大師兄,你沒騙我。你沒騙我。 我的心魔已完全除去。微微俯身吻去四師弟眼睫上沾染的淚漬,韓知竹輕笑,雁書,我有你,便有了心。 遵循本能想要仰頭吻上去的動作,被師尊刻意的咳嗽制止了。程雁書僵在那里,想躲進韓知竹懷里掩飾尷尬,卻又不敢。想若無其事地后退一步擺出四鏡山四師兄的模樣,臉卻已經(jīng)紅到無法形容。 韓知竹又輕笑一聲,身形一轉(zhuǎn),從背后圈住了程雁書,把他拉到自己懷里緊貼著。越發(fā)慌和羞澀的程雁書更僵硬的那一瞬,又輕又沉的聲音貼在了他耳邊:御劍,風大,你靠緊我,暫且取暖。 看環(huán)住程雁書御劍向熏風莊而去的韓知竹,薛二叔左手滿是安慰地拍拍師尊的肩,右手滿是安撫地拍拍白掌門的肩,咳嗽一聲:我們也走吧? 幻空花取出后,莽海淵的靈力將逐漸枯竭,完全消失于虛空中,直到另一株幻空花長出,召回蒼龍。 而靈力枯竭的莽海淵將無法支撐蹀躞之陣,兩日之后,蹀躞之陣將完全崩潰。 他們必須盡快回到魔魅之窟,將幻空花植入魔魅之窟的七寸,同時打下四極封印。 直到兩百年后,此朵幻空花最終枯萎,后人便可憑韓知竹從宋夫人手中奪回的那點龍鱗再度取新的幻空花,延續(xù)魔魅之窟的封印。 尊長們定下了午膳后即出熏風莊,過了安寒湖后御劍往鑄心堂,第二日一早植入幻空花打下四極封印的計劃。 而于程雁書驚心動魄、心情猶如死過一遭的經(jīng)歷,回到熏風莊時,也不是化成午膳時鴻川鑒云的??!呀!哦?!的感嘆,和魏清游大師兄可真是太厲害了!,以及薛明光一臉嫌棄的一會兒不看著你你就能被人擄走了?沒有你大師兄你可怎么辦喲的直白中的簡單描述而已。 韓知竹被師尊叫去了,沒什么食欲的程雁書撿了一碗粥坐下,看著手心里被指甲掐破的痕跡出神。 雖然取了幻空花,也奪回了龍鱗,但宋夫人已然不知所蹤,重去打下四極封印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橫生枝節(jié),他實在沒法完全放下心來。 說他驚魂未定也不為過,心不在焉到韓知竹在他身邊落了座,他都沒發(fā)現(xiàn)。 怎么了?韓知竹看著程雁書沒有神采的眼睛,又看了看那碗他面前的粥,不餓? 程雁書一震,又猶豫了一瞬,期期艾艾道:那個我手有些疼,我待會再吃 手疼?韓知竹展開他緊握的手掌,輕輕撫過掌心中鮮明的傷痕,沉默了一會,他把那碗粥拉向靠近自己,用瓷勺舀起一勺粥,遞向了程雁書唇邊。 這程雁書著實怔住了。師弟們都看著要是被大師兄喂,自己自立自強的四師兄形象還立得住嗎? 可是又很舍不得大師兄親自喂粥的機會 猶豫中閃爍不決的眼神被韓知竹捕捉,他把瓷勺推得更近一點,淺笑低聲:要不要? 那就一口。程雁書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那碗粥已經(jīng)喝完了。韓知竹淡聲問:還要嗎? 不要了。程雁書臉頰泛紅,心里的愉悅和害羞打起了架,說好的,就一口 好,下次,就一口。 暈船加上暈御劍,且一早便跌宕起伏經(jīng)歷了一場幾乎失去韓知竹的精神透支的起伏,程雁書到了鑄心堂已然支撐不住了。 韓知竹送了程雁書回房,又讓鴻川鑒云守著已經(jīng)昏昏欲睡的他,再把歸樸放在枕邊,才略感安心地去和尊長們計劃第二日的行動。 待討論完成,已將深夜。韓知竹正待回房,卻被薛明光悄悄拉住了。 等尊長們都離開,薛明光才鬼鬼祟祟道:宋執(zhí)告訴我,雁書找他要朱砂。 朱砂? 指明要上好的,不會褪色的那種。薛明光帶著對朋友的關(guān)心追問,他是中毒了不肯告訴我們,還是心悸???韓師兄,你知道嗎? 不知。韓知竹也知朱砂的藥理,卻也想不明白程雁書偷摸著找宋謹嚴要朱砂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不由得心里一沉。 謝過薛明光,他疾步回了房間。 鴻川和鑒云守在門口,見他回來,便去夜巡了。 推開門,韓知竹徑直看向程雁書安睡的床榻。 床榻是空的。 他邁步進門,卻有人往他懷里撲了。 穩(wěn)穩(wěn)摟住撲進自己懷里的四師弟,韓知竹蹙眉問道:你受傷了?卻沒告訴我? 受傷了。你看。程雁書答得響亮,一手搭著韓知竹的手臂,一手抬起,將手遞到他眼前,大師兄,我中孑孓了! 那攤開來的中指指腹正中,有一個像紅痣一樣的細小紅點。 胡鬧。韓知竹攬住程雁書,關(guān)上房門。 真的呀。程雁書把手指舉得更高,你看,根本擦不掉,大師兄,快幫我治孑孓。 好。韓知竹笑道,我去給你搗藥草。 不喝。程雁書理直氣壯地搖頭,又小聲道,治療孑孓,不是還有另一種辦法嗎? 看著韓知竹瞬間復(fù)雜的目光,他又不怕死地往前湊了湊:我們不是還有未盡之事嗎? 你這是韓知竹明白了,想也不想地抬手化去程雁書手指上用朱砂刻意點出來的偽裝孑孓,淘氣。 喂!我畫了好久的!程雁書收回手,去看那已經(jīng)從一個小點變成一片模糊的紅暈孑孓,氣惱得想也不想地抬手就把那片紅暈?zāi)ㄔ诹隧n知竹的眼尾。 手比腦子先行動了,程雁書才反應(yīng)過來他對他家一貫最有存在感的大師兄做了些什么。 他緊張?zhí)а劭错n知竹,卻對上了韓知竹帶著寵溺的眼睛。 被這樣注視著,便知道如何肆意妄為,都可以被接受,被包容,甚至,被當做一種獨特的欣賞和喜歡。 程雁書輕輕撫過自己抹在韓知竹眼尾的那抹薄紅,呢喃:大師兄,你真好看。 忽然失了重心,他才察覺自己被韓知竹打橫抱起了。 走到床榻邊,韓知竹靠著床頭坐下,把四師弟按在自己腿上不放,去看他手心里掐出來的傷痕。 鴻川和鑒云給我上了藥了。坐在大師兄腿上、側(cè)靠在無比契合到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的懷抱里,程雁書一下一下極輕柔地撫摸大師兄的手指,可是我是想要你給我上藥的。 明日我來。韓知竹應(yīng)承著。 日后都你來。毫無商量余地的篤定口吻,有著已經(jīng)確認對方完完全全屬于自己、接納自己的底氣。 低頭在程雁書側(cè)臉落下輕吻,韓知竹回應(yīng):好??晌視M力保證你日后不受傷。 受傷總之都是意外,意外是防不勝防的,這個你就不要有心理負擔了。慢慢地和大師兄十指交扣,程雁書往那寬厚又暖的肩窩里靠了靠,但是大師兄,你不能一直都帶著覺得自己有悲劇底色的心態(tài)過日子。你看我,我運氣很好的,我們中和一下吧,你為了我開心一點,我為了你努力一點。 韓知竹嗯了一聲,含住程雁書的唇:中和,是這樣嗎? 舌尖在大師兄唇上輕輕一碰,程雁書移開了點:大師兄,我在分析你心里的情緒,這個膠著心理輔導(dǎo),我可是在跟你說正經(jīng)事的。 舌尖軟軟劃過眼尾,繼而吻上眼睛,韓知竹道:你就是我的正經(jīng)事。 對對對。正經(jīng)事。程雁書擋住韓知竹的唇,大師兄,你是不是心悅我? 是。我心悅你。韓知竹的回答沒有一瞬猶豫,你也心悅我。 不然呢?我都爬過你的床了。程雁書說著,捏住了韓知竹的下巴,大師兄,你要確認一點,沒有人離世之前能夠預(yù)知自己要離世,每次見面都可能是最后一次。你不能存著你可能會不在的心來處理我們的感情。你修為這么強,我這么弱,你的壽數(shù)一定比我長。 我會替你續(xù)命。我陪著你。 但也許我哪天可能魂魄離體呢?比如身體還是這個身體,但人已經(jīng)不是我了? 韓知竹瞬間停了所有動作,但抱著程雁書的動作,明顯更強硬了些: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我一定能找回你。 總之,如果大限到了,我們還沒徹底擁有彼此,我會很不甘心。松開韓知竹的下巴,程雁書毅然決然地拉著自己衣襟,鎖骨露出來,大師兄,我袒胸露背了,你快來罰我。 你是怕我明日去放幻空花出意外嗎?韓知竹摸了摸自己眼尾被程雁書抹上的薄紅,所以才弄了朱砂? 大師兄,程雁書仰起頭,聲音輕柔,你要不要我? 彼此對視的眸子,很快便漲滿了深情和欲念。韓知竹低磁聲音落在程雁書耳邊,成一個凝著無限珍視的要字。 韓知竹眼尾的薄紅在纏綿緊貼中淡去,幾無痕跡,程雁書的眼尾卻是撩起了一抹漸漸明艷的緋紅,露出的鎖骨和頸脖上被吻出的痕跡鮮明艷麗,合著他眼中流轉(zhuǎn)的水光,勾起的連天灼熱,一發(fā)不可收。 一邊低低喘.息一邊往韓知竹身上纏得毫無間歇,程雁書呢喃著軟聲:大師兄,你好兇 不喜歡?韓知竹的聲音也已經(jīng)啞了,微微仰起身,看到四師弟此刻情狀,忍不住又俯下身,不要? 迷離視線落入隱忍將全盤崩潰的灼熱眼中,程雁書含糊一句我要,湮沒了韓知竹從不崩潰的理智和冷靜。 手腕一揮,淡青弧光揮出去,須臾間,房里所有燈火都熄滅了。 床簾也飄飄揚揚地落下,把這一方天地封閉成兩個人的廝磨。 捏著程雁書的下顎,一絲喘息余地也不留的吻食髓知味地深入再深入,偶爾輕喘間漏出的細細的水聲,壓抑又放縱,須臾間又被盡數(shù)封鎖吞噬。 程雁書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昏厥過去的,還是困得不行昏睡過去的。 醒來時天色將明未明,在那曖昧光線中對上大師兄嘴角蘊著溫存又饜足的笑意凝視著自己樣子,程雁書想也不想地貼過去,在那高挺的鼻尖狠狠咬了一口,給了兩個字:禽獸。 韓知竹生平第一次收到這種評價,愣了一瞬,復(fù)又笑起來,輕喚一聲:雁書。 這么一動牽引出全身酸軟的程雁書躺回大師兄懷里,閉著眼帶著十足的疲倦應(yīng)了聲。 韓知竹又輕輕喚,雁書。 嗯,我在呢。眼睛沒睜開,卻能一仰頭就準確在大師兄唇上親了親,我在,你也要在。 韓知竹抬起手,把程雁書抱起來放在了自己身上。動作引起的身體晃動,逼得程雁書冷哼一聲,皺了眉。 韓知竹一怔: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