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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穿成高嶺之花的心尖寵(修真)在線閱讀 - 分卷(68)

分卷(68)

    只要在這一瞬,感覺自己是在活著,也就夠了。

    薛明光沒有程雁書那種滄海桑田的愁緒,他走到程雁書身邊,和他并肩看云海翻滾,道:可是四極變成八十或十二家,你大師兄可是不一定就能接任下任盟主了。畢竟青年才俊很多,人外有人不是稀奇事。

    我大師兄也不想接任下任盟主吧?程雁書聳聳肩,他就是基于道義。有合適的人他一定毫不猶豫地樂見其成其實我總覺得,若是四極沒有變動,那么宋少掌門應該是最適合的下任盟主。

    宋執(zhí)?他一定不會想當。他可怕麻煩了。薛明光搖搖頭,卻又沉思一瞬,遲疑道,但是你說到基于道義,這一點,宋執(zhí)該是和你大師兄認知相同。

    等等!他怪叫起來,難道宋執(zhí)和你大師兄更配?

    宋少掌門和誰更配我不知道。但是我大師兄一定只和我最配。程雁書說著,像是想起來了什么。他側身,認真打量薛明光真算得上英偉不凡又少年得志的樣子,想說些什么,終究還是只重重地拍了薛明光的肩,嘆一句,孩子,你可長點心吧。

    薛明光眨了眨他充滿少年氣的純真大眼睛,不明所以又不愿認輸?shù)貞唬耗阌械纻H了不起,成了吧。

    有道侶沒什么了不起的,道侶是誰,才了不起。程雁書轉身看向鑄心堂主殿,換了話題,他們怎么聊這么久?

    薛明光也瞄了眼主殿:久嗎?

    我大師兄昨晚沒怎么睡好,今天一早又去了魔魅之窟放幻空花。他得休息。

    昨晚沒怎么睡好?為什么?你大師兄對出生入死之局應該早已看淡了吧?

    薛明光一臉正直,程雁書直接紅了耳垂,不得不把視線胡亂移開去以掩飾自己無處安放的羞澀。

    云海翻滾中閃過的金黃色光于瞬時耀了他的眼。

    拉拉薛明光,他指一指那光閃:那金光是什么東西?不是異狀吧?

    金光?薛明光順著看去,萬妖塔的金鈴的光吧?

    不是。程雁書肯定道。

    雖然色澤相似,但那光比金鈴的光更亮,也更柔潤。

    非常時期,任何異狀都不能輕視,薛明光向崖邊走近兩步,凝神去看,然后驚喜地一拍掌:這是幻空花旁的凝心草呀!

    宋執(zhí)有段時間的功課專注于奇花異草,我也是那時候到熏風莊玩的時候看了一眼筆記,聽他說了一點。凝心草與幻空花相伴而生,雖然沒有幻空花的奇效,但也算奇珍,他們熏風莊百年前曾經得過一株,得以給元神缺損將仙去的掌門人延續(xù)了十年壽數(shù)。但是據(jù)說觸碰過凝心草的人會有些靈力波動的異常之況,得持續(xù)大概兩三天

    你說什么?程雁書倏而抓緊了薛明光的手臂,且持續(xù)發(fā)力,你再說一次?

    哪句?

    元神缺損,十年壽數(shù)?程雁書眼睛晶亮,一眼不錯地盯著那云海里的光閃,你確定?

    確定啊。我只是沒有認真涉獵,又不是不學無術。薛明光努力為自己正名。

    程雁書認真問:這凝心草怎么?。?/br>
    這個我不知道幻空花在莽海淵內,取它需要龍鱗,但看這凝心草似乎是在云海之中,是不是摘下便好?薛明光皺眉仔細回憶,又放棄地搖了搖頭,這個宋執(zhí)一定沒說,所以我不知道。

    他拉住已然躍躍欲試的程雁書:云海距離崖邊這么遠,我倒是可以御劍帶你過去,但是這原本是莽海淵之地,我們似乎還是應該慎重一點,取凝心草也不見得毫無技巧,要么我們等等宋執(zhí)?

    可是程雁書說,你不覺得凝心草的光耀,越來越黯淡了嗎?

    薛明光看一眼凝心草,馬上轉身向鑄心堂主殿疾走:你在這等著,我去把宋執(zhí)拉過來。

    薛明光走出十丈之外時,凝心草忽然耀出一陣強光,接著如同螢火蟲一般,那光一隱一現(xiàn),看起來像是下一瞬就要消失了。

    等不了了。程雁書回頭看一眼剛走到主殿門口的薛明光,心一橫,拋出了歸樸。

    靠近,一抬手,那凝心草竟然真的就如摘下一朵花般,簡單地就到了程雁書手里。程雁書站在臨空于云海的歸樸上,把凝心草小心翼翼地收好,能夠補全大師兄壽數(shù)和元神的狂喜如同迅疾流轉的云海一般在他心里張揚。

    樂極生悲,原本生長凝心草的位置忽然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漩渦,云氣被快速吸入,帶出了漫天狂風,席卷四野。

    程雁書被那狂風一拍,重心不穩(wěn)又不會用靈力去做平衡,一個搖晃,他的耳邊響起了薛明光的驚呼。

    程雁書在猛烈的氣流里宛如傷了羽翼的鳥,被狂風卷裹著,直墜而下。

    云海的云氣冰涼,卻涼不過南極冷泉。墜落中猛烈的風也涼,但卻在飛掠而來接住他的熟悉懷抱里被盡數(shù)擋住。

    程雁書抬起手,駕輕就熟地攬住了他命定的那個人。

    云氣灌入呼吸逼出的咳嗽已經平復,程雁書被韓知竹小心又慎重地放下,終于腳踏實地。

    他卻也不放開攬住韓知竹的手,反而更貼近了些,剛剛咳過的嗓子略有些啞,卻壓不住興奮又喜悅的氣:大師兄,我取到凝心草了。

    韓知竹很輕但是堅決地拉下那環(huán)住自己頸脖的手,又后退了一步,沉默地盯著程雁書。

    那眼里的波動,是驚懼,更是氣惱。

    大師兄程雁書讀懂了,心里又軟又酸,再就著韓知竹不肯消散的氣惱泛起了心虛,我下次不敢了。

    韓知竹不答,也不動,只看著他,那樣子能讓程雁書心里發(fā)痛。

    大師兄,我昨晚沒有睡好才一時間腿軟的。程雁書的手指帶著溫熱,貼上韓知竹的心口,又從心口若有似無地觸碰著游走到他小腹,輕輕一點,我知道錯了,你應承了我,我也該答應你的。我答應你以后我絕不在你不在的時候涉險了,不然,你就罰我。罰什么都行。

    明明刻意到狡黠,偏又在那里面透出滿溢的天真,這天真里融著曖昧,融著縱情,融了韓知竹的心。

    他移了目光,聲音暗?。耗憧芍?,我看你掉下時的心情?

    知道。程雁書靠近韓知竹耳邊,小聲道,和我從前每一次看著你時,一樣。

    韓知竹的呼吸瞬間收緊了。即使看不見韓知竹的視線,程雁書也能知道此刻大師兄是什么表情和模樣。

    他知道自己這樣過于投機取巧,過于jian猾巧詐,但他也當真明白,自己這一次的貿然涉險,在和大師兄關系確認到此刻程度時,實屬有些過分了。

    但他也不后悔。他取到凝心草了。

    程雁書見好就收,自說自話地環(huán)住了韓知竹的腰,把臉貼在肩窩里靠了靠:好了好了,大師兄,我認錯了,我以后絕不再犯。但我取到了凝心草,可以修補你的元神,加十年壽數(shù)。

    韓知竹的聲音里仍然有著一些冷肅:你為我

    我不為你。程雁書固執(zhí)地抱住韓知竹,即使遲遲等不到這個擁抱被韓知竹賦予完整,我為我自己。你得活得長長久久的,你得陪我。

    濕熱的呼吸在韓知竹耳后游走,像小刷子在心間撩過:你陪不陪我?

    這樣的四師弟,韓知竹終于認了輸。

    他招架不住,也不想招架。他只后悔沒有早一些把他緊緊地擁住,嵌進自己的身體,自己的生命,和每一次呼吸。

    太可惜了。往后余生,必然要把那些失去的時間補償回來。

    擁抱完整了,程雁書躲在韓知竹懷里,放下了心,又紅了臉。

    他不肯抬頭,像只把自己藏起來的貓:大師兄,師尊他們是不是都在看我?

    韓知竹不想騙他,卻又不知道該怎么給他解圍,只得輕輕拍著他的脊背,對宋謹嚴投去了視線。

    宋謹嚴笑笑,朗聲開了口:程師兄,凝心草采下后便不耐久,你將它給我吧。

    程雁書立刻顧不上丟不丟臉了,他忙忙從韓知竹懷里轉身,把凝心草遞給宋執(zhí):宋少掌門,我取的時候很小心,但不知道方法對不對,你看看,可還有效?

    宋執(zhí)手一抖,在莽海淵中存下幻空花的水珠包裹住凝心草,又在他手腕一轉間被收起。他篤定地對程雁書道:程師兄細心,連根取下,凝心草無恙。

    程雁書臉上的欣喜撞到了師尊渺然看著云海翻涌,卻又隱約露出我家劣徒這么豪放我是不是在其他掌門面前稍微弱了點面子的尷尬。

    那尷尬微妙地傳達到了韓知竹處。他忍住輕笑,以恰到好處能被各位尊長聽到的聲音,慨然道:師尊,該罰。我回四鏡山立刻領罰。

    師尊理了理并不存在的胡子,緩慢而端莊地點了頭。

    韓知竹又道:雁書也該罰。就由我來執(zhí)罰,可否?

    師尊深深看自己引以為傲多年、一直成為自己能夠神隱著逍遙哉的最佳輔助的大徒弟,眼里閃過順水推舟的光:可。

    韓知竹欣然領命,向程雁書道:四師弟,回四鏡山,來找我領罰。

    薛明光看熱鬧不嫌事大,用肩膀撞撞程雁書:罰你什么?

    程雁書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

    他家大師兄,原來剝開冷肅的外衣,釋放熱烈的熱情時,也是會暗搓搓搞事的。

    這是戀愛的力量,還是他程雁書的力量?

    送走師尊,回到房間里,關上門后,程雁書二話不說就上手扒起了韓知竹的衣服。

    韓知竹干脆站定,展開手任由他動作,唇邊卻泛出兩個字:還要?

    大師兄你說什么!程雁書的耳垂紅上加紅,你得好好休息。

    他脫去韓知竹的外衫,又解中衣,同時努力擺出嚴肅姿態(tài):不睡到晚膳時再起來,我跟你沒完。

    怎么個沒完法?中衣被脫下,韓知竹依然站定著,展開手,仿佛還在等著被脫去里衣。

    程雁書把外衫和中衣仔細放好后,韓知竹依然保持著任他魚rou的姿勢,惹得他又好氣又好笑地把韓知竹的雙手壓下,又把他推到床榻邊:大師兄你乖,睡一下睡一下。

    好。韓知竹說著,卻抬起手,開始脫程雁書的外衫,你陪我。

    不是,你真的需要單純的好好睡一覺。

    程雁書躲閃著,卻被韓知竹輕易制?。翰还茉趺此?,你陪我。

    外衫被脫下,中衣也被解開,床簾飄搖落下,遮住了呼吸交融后的所有動靜。

    沉沉睡眠中,韓知竹仿佛又回到心魔幻境里。

    和從前一樣,程雁書正坐在院里的石桌前,笑得眼尾彎彎地抬起手,又親昵又自然的做一個過來的姿勢,溫軟地對他說:大師兄,你好慢啊。

    韓知竹走了過去,被四師弟拉著俯下了身,小小軟軟的舌尖探過來,調皮地在他唇線上游走,又帶著委屈道:我等你幾乎一輩子了,你快用一輩子來補償我。如果做不到,我就罰你。

    蹲下身,把頭靠在四師弟膝蓋上,韓知竹問:罰什么?

    罰你,不把鐵杵磨成針,就不準近我的身。

    這個,我一天可以完成八百次,怎么算?

    溫軟的手在他后背輕輕撫摸,帶著韓知竹從未在旁人身上感受過的被疼惜的暖:你想怎么算,就怎么算。只要是你,都可以。

    帶著滿滿的心喜從夢里醒來,緊貼在懷里的身體溫軟得比夢里更甚。困擾他恒久如永沖不破的窒息黑夜的心魔幻境,已經全然被懷里的四師弟擊潰了。

    感覺到被凝視的熱烈目光,程雁書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貼過去親了一口大師兄唇角,又埋在他心口閉上眼,含糊問:怎么了?

    我做了個夢。輕吻伴著低低的柔軟聲音在額上流連。

    哦。程雁書攬住韓知竹的腰,貼得更緊。

    不問我夢見了什么?

    程雁書睜開眼,對韓知竹微微仰了仰頭:親我一下。

    親了一下,還要再親,像不知饜足的貓。

    抵著唇,程雁書又閉上了眼,還用問嗎,你夢見的,必然是我。

    當然是你。把親延伸成吻,直到四師弟唇齒間溢出了呢喃輕.喘。

    呢喃輕.喘從唇邊游走到耳后,再向深處游走,被褥把聲音變得沉悶,釋放著禁忌被肆意沖破的波動:夢里不夠活色生香,大師兄,我在這里。

    .

    兩天后,四極確實成為了歷史,四極之家效率極其之高的確認了將取代四極的八大家,并議定三日后,在四鏡山完成八大家的正式聯(lián)盟。

    白掌門在鑄心堂擺下宴席,送別其他家的尊長和門人弟子,程雁書收拾妥當,掛上自己那塊走路時都極其小心生怕磕碰的青玉,便等著韓知竹一起去赴宴。

    大師兄,是不是宴席結了我們就回四鏡山了呀?他問韓知竹。

    是。韓知竹撫一撫程雁書的臉,不過,我們不去宴席可行?

    程雁書無所謂地點頭:大師兄說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只要跟著你就行。

    話是這么說,但程雁書卻也沒想到,大師兄竟然帶他離開了鑄心堂。

    南溟鎮(zhèn)外,薛明光和宋謹嚴并肩而立,看到他們過來便遠遠地舉起手招呼著:快點,天都要黑了。

    程雁書詫異:你們都在這里,那宴席怎么辦?

    宴席上都是掌門長輩,還有其他四家的掌門都不太認識,我不耐煩這種場合,所以跟你大師兄請示讓你跟我出來逛逛唄。薛明光拉住程雁書擠眉弄眼,誰知道你大師兄現(xiàn)在怎么都要寸步不離地守著你呀?

    他側頭看一眼和宋謹嚴一起安步當車并肩在他們身后兩步走著的韓知竹,又攬住程雁書肩膀貼著他耳邊問:兩個人整天黏在一起,你不覺得無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