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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宗當年登基,靠的多是思哀后家族之力。他登基之后先是援引了中宗之例,冊封了思哀后為齊王,只三年后就后悔了,一道圣旨廢除齊王這一封號,回歸舊例,仍稱為皇后。 等顯宗徹底掌握朝權(quán)之后,就是不可同富貴的劇本了。 帝王薄情夫夫情薄,思哀后失寵近五年后,有人狀告思后家族暗中訓(xùn)練甲兵意圖謀逆,顯宗雷霆震怒,下旨夷其三族,連深宮中的皇后也賜了一杯毒酒。 明宣郡主這廂憂心忡忡,思緒已經(jīng)飛到秦燁淪落到思哀后的下場,家族淪落死無全尸遺臭萬年,淮王卻是驀然笑了出來。 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反倒是擺了擺手:“你啊,這聽風(fēng)就是雨的性子什么時候能改改。燁兒生性冷情,這么多年身邊都沒個知冷熱的人,他與太子才見了幾次?滿打滿算也就相處了二十天,怎么就喜歡上了?” 明宣郡主聞言也鎮(zhèn)定不少,輕吐一口氣道:“依兄長看,那宋遷、左邈兩人,的確和秦燁說的一般,媚上欺下、野心勃勃嗎?如若不然……” 素手輕劃,朝下?lián)]了一揮。 與秦燁出身武寧侯府,又在南疆經(jīng)營多年不同,淮王府的根基本就在棠京,淮王又掌有京畿兵權(quán)和宮城部分防務(wù),想在京都悄無聲息的處理掉幾個人,并不是難事。 據(jù)秦燁的說法,他想支持太子,無非覺得當今陛下寵信jian佞,而太子卻不會。 那么直接把那兩個jian佞干掉呢? “都是陛下信賴的人,哪那么容易;”淮王不置可否;“這兩人本王接觸的不多,不過也曾聽過一二傳聞,確非人品端方的君子。燁兒久在軍旅,或許瞧出來一二本性,多加提防也不是壞事。” 話雖這么說,淮王仍舊是心思被挑動了一瞬,低頭思忖后還是搖了搖頭:“罷了,燁兒在南□□擋一面已有數(shù)年,他鐵了心要做什么,咱們管不著,由著他去吧。” 明宣郡主低聲應(yīng)了句是,卻還是心有戚戚,咬著唇,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 淮王和秦燁的性子其實極像,都是凡事一言而決不容辯駁的那種,一次說不通,再說千次百次也是一樣的結(jié)局。 淮王看著愛妹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樣,不覺莞爾:“你若真擔心燁兒和太子有些超出界限的親近,也不用折騰自己兒子,不如從太子那下手?!?/br> 明宣郡主睜大了眼,凝眉道:“你是說?” 淮王斜倚在椅背上,難得顯露出一二少年時的促狹:“太子至孝,連著守了近六年孝,房中干凈的連只蒼蠅都沒有。如今孝期已過,也不知解禁了沒有。” “燁兒平素就心高氣傲……”淮王笑得簡直狡黠;“讓他撞見或是聽聞一次,就算真有這心念,也熄下去了?!?/br> 明宣郡主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從兄長這里取到這樣的主意。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還不錯? —— 東宮,明德殿。 太醫(yī)院的醫(yī)官往來進出,苦澀的藥味彌漫四處,殿內(nèi)燭火熄了大半,在夕陽下明滅不定,更顯得氣氛冷凝。 謝恒終究是高估了自己的身子骨。 那日定國公府中一場綿綿秋雨,太子輕衣緩帶、衣袖飄飄,拉著崇襄侯的二公子在雨中漫步,從家國天下談到邊疆防務(wù),從春耕秋收談到風(fēng)花雪月,忽悠的年輕的文二公子一愣一愣的。 連一直亦步亦趨跟在謝恒身后的謝之遙也愣住了。 謝之遙為救父親不惜低聲下氣四處求人,實則他自負才高且胸有壯志,哪里又看得起京中這些尸位素餐的高官顯爵? 昔年讀書時偶爾神游天外,也未嘗不曾想過,太子懦弱晉王殘暴,皆非賢明之主,若有機會,大齊帝位何妨由他來坐? 可憐身負雄心壯志卻未曾接觸多少朝務(wù)的少年謝之遙,在聽了謝恒一番入情入理鞭辟近里的齊朝當前局勢分析后,淪陷的比后來被忽悠得五迷三道只差沒有納頭便拜的文疏還要快…… 謝恒搞定了文疏,對于自己來一趟就撬走了某國公的相親對象難得的涌現(xiàn)出了一點愧疚之情,也沒再回去見秦燁,留了兩句話就悄悄偷溜出了府。 豈料原主這身子骨屬實不怎么強健,淋了一場秋雨罷了,竟然回來就覺得頭暈發(fā)冷,沒兩個時辰,明德殿的宮人就一迭聲去叫太醫(yī)了。 謝恒卻不相信自己真的被一場小雨給撂倒了,他嫌身上裹得厚厚的被子笨重,自己掀了一床,抓住聞訊從宮外“帶病”趕來的顧明昭,強打精神的交代。 “廬山郡王府里的那個西席先生,說是有個秀才的功名,卻得罪了戶籍當?shù)氐膶W(xué)政,以致考不中舉人。你讓人去打一聲招呼,把此事了結(jié)了,再把人挪到崇文閣來……” “謝之遙家那個落魄的親戚,叫汪素的,讓他去天工坊……” “他家那個馬夫的兒子許漣嘉,先讓他去棠京軍營里歷練兩年,若是真的得用,就挪去北疆你兄長手下……” “還有那個崇襄侯府嫡次子文疏,叫他來東宮任職,走蔭封的路子……” 顧明昭聽得眼睛發(fā)直。 他望向躺在床上嘴唇不斷開合的謝恒。 太子膚色比尋常時更加蒼白,眉目舒朗俊美,因在病重,舉手投足間難免有些病弱,可眸光熠熠氣度沉凝,手心的溫度也尚屬正常,應(yīng)當不是燒壞了腦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