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書迷正在閱讀:克隆情人(偽骨科)、和大佬協(xié)議結(jié)婚后[穿書]、你是浮沉不可說、一篇追妻火葬場文、夜航星、海島日常[七零]、竹馬怎么還不表白、泄落春光、失憶后成了病嬌的囚寵、總裁升侄記(劇情H)
太子出巡下官迎候設(shè)宴是應有之禮,秦燁設(shè)想了一二楊崇知道太子第一日到明郡就稱病不見他的惶急模樣,不由失笑。 秦燁笑了笑,還是沒忍住絮叨道:“明郡昔年是南周副都所在之地,被臣打下來之后多番清掃震懾才有片刻安寧,如今臣離了南疆已有年余,不知明郡是否安穩(wěn)如昔,殿下入住杜若園,身邊雖有精兵護持,還當小心才是。” 謝恒無奈。 不相熟的時候,這人沉默如金,相熟起來才知道,別扭還愛絮叨。 旁的不說前兩日為了一個稱呼問題非要他屏退左右,這兩日又改成了跟他叨叨南疆軍中的山頭林立和明郡的復雜程度,簡直像把他當三歲小孩。 “知道了知道了,實則孤再怎么小心也沒用,明郡這樣的地方,要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 “不還得等咱們秦公爺赴宴回來護著孤嗎?” 秦燁坐在太子右手邊,兩人原本距離不近,偏偏這些日子日夜相處更比從前熟稔不少,謝恒不甚講究的湊近了些,幾乎附在耳邊。 淡淡的龍涎香味縈繞在鼻尖,秦燁半邊身子都隨著身側(cè)人的呼吸徑直僵住了。 想湊近,卻也覺得不合時宜。 后退避讓吧,又心有不甘。 秦燁強忍著半點沒挪動,在車輦昏暗的光線中閉了閉眼,抑制住自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聲,聲音有點沙啞。 “臣一定早回?!?/br> —— 楊崇著人給太子收拾出來,用于歇宿的地方,喚作杜若園。 此處原是南周和親王的王府,被齊朝打下來后一直閑置,此番精心打理過后,卻也是雕梁畫棟建構(gòu)宏麗,極盡奢靡富貴。 等到諸多器物安置完畢,謝恒換了身常服,照舊在屋里尋了個坐塌歪著,喚來顧明昭,打頭第一句話就是:“那人可肯說了沒有?” 太子入住杜若園,顧明昭忙前忙后忙得滿頭包,聽了問話眨巴了半天眼睛,才反應過來:您問的是……周夙?” 上次行宮中諸率衛(wèi)擒獲的幾人中,數(shù)這位身份最貴,是南周新君的親弟弟、南周六王。當時情況緊急,顧明昭還假扮太子去套此人的話。 此番既來南疆巡視,謝恒索性吩咐將人綁了帶上了。 這一路上車馬勞頓,謝恒除了暈馬車之外也沒什么別的業(yè)余活動,除了看折子和身邊的人聊天說話,偶然想起他也會召他過來聊聊天什么的。 周夙被幾名侍衛(wèi)帶著走進鴻明閣時,屋中已點上了燭火,一身常服滿臉散漫的太子正無聊到拿著剪子剪燭芯,見著他來,隨口道:“坐,不必拘束?!?/br> 周夙依言坐了,望著一派閑適仿若呆在自己宮中謝恒,突然道:“這是我叔父的王府?!?/br> 雖則明郡已然被齊朝打下數(shù)年,但此地也是他從小待過的地方,這人為什么能如此坦然的告訴他不必拘束? “哦,”謝恒點了點頭,渾不在意的道,“你說你若是到了明郡就可吐口,將自己知道的南周密諜身份一一吐露,如今到了明郡了,也該是兌現(xiàn)諾言的時候了。” 周夙:“……” 他神色掙扎了一下,道:“若我說了,你當真會兌現(xiàn)諾言放我自由?” “我雖看過部分我朝諜網(wǎng)密報,但時日已久且信息記得不全,未必對你有用。” 謝恒朝小太監(jiān)招了招手,將已然剪好的燭火拿走,換了一盞新的,才漫不經(jīng)心的道:“孤要你的性命做什么?南周新君又不在意你這個六弟,否則也不會派你遣入我朝行宮做這等掉腦袋的事情了?!?/br> “孤縱然拿你做了人質(zhì),最多不過換些金銀罷了,還不如要幾個名字,你說呢?夙王爺?!?/br> 這一刀直戳心窩,周夙心頭些許的歉疚之心被盡數(shù)抹去,他又沉默了一會,方才道:“我只知道這些?!?/br> …… 他說得很慢,卻也信息齊全不似作偽,謝恒仔細的側(cè)耳聽著,顧明昭拿著筆一通狂記,而后將紙稿遞到了謝恒面前。 “好,”謝恒點點頭道,“你說的若非虛言,孤今晚派人查證后便放了你。” 他這些日子看了不少南疆密報,此時再一看周夙所說之言,許多東西立時有所印證,只片刻間心下已有計較。 謝恒沉吟間擺了擺手,示意侍衛(wèi)將周夙帶下去,周夙跟著侍衛(wèi)走了兩步,卻終究住了腳步。 “你這些日子待我不薄,更是重諾之人?!彼f。 周夙望著燈影下謝恒皎如明月般的側(cè)顏,手掌攥緊。 “我朝密諜司籌謀數(shù)年,其實只想兩件事。其一,若能對秦燁誘以重利讓其為我所用,則此間形勢頃刻逆轉(zhuǎn)。” “其二,若不能為我所用,則以離間之法使南疆軍與你齊朝朝廷失和,無論是你齊朝皇帝一道圣旨斬了秦燁,還是秦燁掀了反旗自立門戶,于我南周都是大利。” “這兩件事其中關(guān)要,無非離間而已,從前也不過殺幾個你齊朝皇帝派來的文官,給秦燁上上眼藥而已。今時今日不同,你既然來了,還有什么比殺了齊朝太子更有用的離間之法?” “殺了你,秦燁不反也得反?!?/br> “別太小看我南周密諜司?!?/br> 他一字一句說得艱難,最后腳下竟然踉蹌了一下,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謝恒神色未變,甚至連拿著剪子的手都格外穩(wěn),不起一絲波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