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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太子真與他兩情相悅到了如此的地步,雙方心意相通彼此不負,那淮王說這話也不能算錯。 可這不是手都還沒拉上嗎? 雖然昨晚上他借了幾個膽子……好歹輕輕碰了一下。 但又不能不見這一面,以他和淮王的關系,既然與人相好,告知淮王一聲是必然的。 再者淮王府在這樣的事情中必然要出大力,以他舅父的性子,如果太子連見一面都不肯,怎么放得下心? 想到這兒,秦燁有些禁不住,聲音輕緩的朝著太子道:“殿下若有閑暇,咱們尋個時間去我舅父府上瞧瞧,坐一坐就是。” 謝恒一時未說話,只默默地回望過去。 這人底氣不足時,就不會直面他的眼神,反倒是眼神到處亂飄,一副十足心虛的模樣。 果然,秦燁一鼓作氣,將這話說完后又眼神發(fā)飄的道:“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隨意應付他幾句,說些什么話都不必當真?!?/br> 謝恒更懷疑他了。 難不成這人為了替他謀取淮王的支持,對著淮王大夸???? 謝恒挑了挑眉,正想繼續(xù)逼問,卻見云晝突然從外間進來,跪地稟告道:“殿下,皇后娘娘來了!” 謝恒悚然一驚,問道:“母后到哪兒了?” 這座皇家別苑并不在棠京城外,內(nèi)里并無山川湖泊,占地卻也算不上太小,若皇后剛進別苑,那么要進到主屋來,總還有一段腳程。 云晝喘了喘氣,急急地朝外指了指。 不用他再說了,謝恒已然聽到外邊一疊聲的參見之聲。 太子住著別苑,若是旁人,再是皇室中人,即便是晉王或者幾位深得帝寵的公主,想要入內(nèi)也必須在門外等著,先行通報得了允準再入內(nèi)得見。 很不巧,皇后就是那個唯一的例外。 謝恒有點著急,又有點無奈,他本能的去瞧秦燁,卻見這人已然一溜煙的進了內(nèi)寢,很是自覺地藏了起來。 謝恒松了口氣,想起上次在杜若園時也是楊崇要進來談事,這人被迫進去躲起來時還頗有些委屈兇狠,壓著他問—— “臣就這么見不得人?” 這次倒好,聽到皇后來了不用人催,自己先躲了起來。 思緒起伏間,那陣通傳參見之聲已然到了門邊。 謝恒臉上掛上點不自然的笑意,最后又看了一眼隔絕內(nèi)寢的珠簾,轉(zhuǎn)身朝著一身錦繡珠玉笑眼盈盈的趙皇后行了個禮:“兒臣參見母后。” 而后轉(zhuǎn)身請了趙皇后上座。 趙皇后落了座,望著自己兒子長身玉立容光煥發(fā)的模樣便是一笑:“瞧著身子好了不少,若擱在以往,去這一趟南疆,不要了我兒半條性命去?!庇致裨沟溃骸昂貌蝗菀谆亓司蛔m里,連個安都沒來請,就眼巴巴地跑到這兒來做什么?” 想不通趙皇后為何來得這么急的謝恒一噎。 他把這事給忘了! 昨日滿心滿眼的想著云晝的那個‘諫言’,又著實覺得宮中沉悶,參加完宮宴便忙不迭的出了宮,把請安這事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謝恒神色頓了頓,好半晌方才含糊道:“這不是惦念著今年暑熱,便想著出來避一避,本想今日晚些時候入宮給母后問安,不想母后先到了。” 他隨口胡扯,趙皇后也不細究,打量了一下周圍,出言道:“在南疆時不是寫信說自己有了心愛之人想禮聘為妃?如今那女子留在身邊嗎,帶出來給本宮瞧瞧?” 謝恒:“……” 您老還沒忘記這茬呢? 合著今天來,怪罪親兒子沒進宮請安只是個借口,見見未來兒媳婦才是真? 就算有千般算計,這時望著對面目光灼灼絕世容光的親娘也不免發(fā)愁,謝恒眼中露出點無奈之色,勉強笑道:“她脾性不好,生性驕縱些,您也是知道的,您愿意答允?” “只要我兒喜歡,脾性好或不好有什么要緊?”趙皇后挑著眉,淺淺勾了一下嘴角,“便是家世不顯,也可以日后抬舉起來,至于別的,更不必多言了?!?/br> 謝恒:“……” 您這樣寬和大度不挑剔,讓我很難找借口??! 他還想再尋點什么借口來說,就聽到幾步之外,有一聲極為清脆的響聲。 哐當—— 內(nèi)殿中,又碎了個瓷瓶。 第63章 臣就是那個宮女。…… 那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聲, 清晰的傳到了外間所有人的耳中。 謝恒俊美溫和的面容上出現(xiàn)了一點裂痕。 這人又搞什么? 上次摔瓷瓶是為了把晉王勾進去打暈,這次摔瓷瓶是為了把皇后勾進去…… 這可不能打暈吧?! 趙皇后帶笑的面容半點變化也無,她瞧見太子沉了臉色,也不曾出口詰問, 只將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云晝。 云晝從那聲脆響傳到耳邊后便低著頭裝鵪鶉, 在室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后忍不住悄悄抬了頭, 就撞上了趙皇后的目光。 云晝:“……” 他給忘了! 他是太zigong中的首領太監(jiān), 如今皇后太子皆在座, 若是寢殿中伺候的宮人出了差錯, 查明事實訓斥責罰皆是他分內(nèi)之事。 他如今不動, 豈不是明白說了里面不對勁?! 云晝后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求助的目光直直的望向太子,謝恒看不過去,擺了擺手, 吩咐道:“都下去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