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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一篇追妻火葬場文在線閱讀 - 第14章

第14章

    還在笑,但笑得,并不開心。

    打破這份安靜的是傅修時突然響起來的手機鈴聲。

    傅修時的手機就放在他和江嶼中間,江嶼比傅修時反應(yīng)更快,他已經(jīng)習慣了,聽見手機鈴聲習慣性地反射,傅修時的手機鈴聲和他的是一樣的。

    是江嶼跟傅修時撒嬌才讓傅修時同意換的,就是江嶼因為地板太涼感冒發(fā)燒的那天。

    傅修時似乎對他格外縱容。

    江嶼就是想讓傅修時的生活里有自己的痕跡。

    不管是什么痕跡,他都想要留下,想要讓自己存在于傅修時的生活里。

    現(xiàn)在,未來,都存在于傅修時的生活里。

    江嶼看著傅修時亮起來的手機屏幕。

    不是電話,是條短信,短信的發(fā)件人是個陌生電話,江嶼不知道是誰,但他看見了傅修時的手機屏保。

    他給傅修時換手機鈴聲的時候,也換了手機屏保。

    那時候他征得過傅修時的同意,傅修時雖然不愛說話,不愛回消息發(fā)消息,但他一撒嬌,很多要求就會答應(yīng)。

    比如說,用他的照片當屏保。

    江嶼本來以為傅修時不會答應(yīng)的。

    因為這件事,江嶼高興了好久。

    但現(xiàn)在,屏保上屬于他的照片已經(jīng)沒有了,換成了傅修時原本的屏保。

    傅修時這個人,連屏保都懶得自己換一下,手機買來是什么樣子就是什么樣子,結(jié)果現(xiàn)在居然還換了回去。

    也不是,也許是取消了?

    江嶼不知道,江嶼沒cao作過。

    傅修時終于沒再看他的電腦了,而是看了眼手機短信,似乎不是什么重要的短信,他看了一眼就把手機放回之前的位置。

    掃過被江嶼拽得皺起來一片的袖口,傅修時抬起眼皮淡淡看向江嶼。

    他不是沒聽見江嶼說什么,但一想起江嶼在書房門口打電話的時候和對面的人笑著說話,他就不想答應(yīng)。

    視線落到江嶼臉上的時候,傅修時頓了片刻。

    男生緊緊抿唇看著他,沒有笑,就那么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從他的眼底溢出來了。

    對別人笑,對他卻是這副表情。

    傅修時心底越發(fā)不爽,正要收回視線,就看見男生嘴巴一張一合。

    “傅修時?!苯瓗Z聲音很輕,沒有在質(zhì)問,只是在疑問:“如果做不到的話,為什么要答應(yīng)我?”

    傅修時十分不解地皺起眉,“什么?”

    江嶼牢牢攥著貼紙,好好的貼紙都快被他攥成一團了,傅修時沒聽清,那他就再問一遍,“做不到的事情,為什么要答應(yīng)我?”

    明明答應(yīng)他換屏保,換了,卻又自己換掉了。

    為什么?

    因為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們在談戀愛?

    哦對,是不可以讓別人知道的。

    不能讓別人知道,傅修時在和一個男人談戀愛。

    這點,江嶼早就知道了。

    所以,當初為什么答應(yīng)換屏保?

    江嶼不敢看傅修時此刻什么表情,只敢低著頭,盯著傅修時暗下去的手機屏幕,不死心地問:“為什么換掉了?”

    但這番言辭落在傅修時眼中,他顯然在說貼紙的事情,傅修時語氣冷淡地陳述事實,“沒有答應(yīng)你。”

    江嶼脊背瞬間挺得筆直,眼神里帶著不可置信。

    沒有答應(yīng)嗎?

    那么那天是為什么?

    有個荒誕的念頭從江嶼腦海中冒出來,叫囂著告訴他,是因為同情,因為愧疚。

    那天被傅修時按在地板上哭著求饒的他,感冒發(fā)燒的他,躺在床上病懨懨的他,博得了傅修時的同情和愧疚。

    所以,連帶著地毯一起,手機鈴聲和屏保,都是對他的同情和愧疚。

    但很快江嶼又在心底否決。

    不可能。

    江嶼現(xiàn)在的模樣看起來實在是太可憐了,比以前的每一次都可憐,傅修時知道他會裝可憐,每次做錯事都在裝可憐。

    看得他心煩得厲害。

    低頭瞥了眼江嶼手中皺巴巴的貼紙,他說:“相機給我?!?/br>
    江嶼要貼的話,就給他貼。

    “不用了?!苯瓗Z現(xiàn)在有些沒辦法思考,他抱著自己的相機,把貼紙塞進相機包里,“傅修時,我在說屏保,為什么換掉屏保?!彼男呐K像被誰抓住了,死死地抓著往下沉,像那種過山車下坡的時候的失重,但比那更加嚴重,他看著傅修時的眼睛問:“是因為怕被人看到?”

    傅修時沒有說話。

    但他的表情回答了。

    是的。

    江嶼能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來,他沒有不解,沒有疑惑。

    那么篤定地告訴他是的。

    那一瞬間,江嶼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他把相機砸在了傅修時的手臂上,傅修時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眼神中透露出困惑。

    江嶼討厭他這種樣子。

    明明把他摔疼了,也不在乎。

    “你根本不在乎!你什么都不在乎!”江嶼的手搭在門把手上,第一次對傅修時用那么失控的語氣說話,胸口劇烈起伏著,狹小的空間里,呼吸越快越困難,“貼紙也好,屏保也好,蕭堅的事情也好,你根本不在乎!”

    傅修時還是那副表情,那樣看著他,像看著一個小丑在表演。

    “不對,你是不在乎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