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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一篇追妻火葬場文在線閱讀 - 第91章

第91章

    江嶼抿住了唇,突然聽見一陣尖叫,他看見傅修時突然朝自己轉(zhuǎn)了個面,一只手覆住了他還在掛水的手背,上半身卻擋在了他身上。

    “你干什……”

    眼前突然閃過一片銀白的亮光。

    江嶼聽見那個中年男人說:“那你也去死吧!”

    護士和醫(yī)生嘈亂的聲音擾了清靜。

    傅修時的大衣被劃開,有鮮紅色的血染紅了衣服,和潔白的床單。

    江嶼愣愣地看著。

    那是從傅修時左臂流出來的血。

    有人沖上來攔住了中年男人,也有人奪走了他手里的刀。

    江嶼感覺自己的心跳在那幾秒里是停滯狀態(tài)。

    他聽見有人喊了自己一聲。

    “江嶼?!备敌迺r好像松了口氣,貼著他手背的掌心很快就松開,甚至還有閑情用被子把他的手蓋好了。

    江嶼失聲大喊:“傅修時你有病是不是?!”

    第33章

    “你還挺拼命?!睋Q藥室里, 陸枕靠在墻邊,側(cè)頭看著被簾子擋住大半邊身體的傅修時。

    護士在給他做消毒處理,傷口不算很深, 沒有到要縫針的地步, 但看起來也確實觸目驚心, 血染了一片被套,陸枕來得湊巧,剛好鬧事的人被人帶走,他進病房一看,還以為自己勿入了什么兇案現(xiàn)場, 江嶼表情跟看了鬼片一樣驚悚害怕, 而傅修時左手臂的衣服染了血。

    傅修時沒有說話,即使沒有打麻藥, 他也跟感受不到疼痛一樣,倒是護士時不時看一眼他的表情又看看他的傷口, 心里嘀咕這人怎么完全不怕痛的。

    沒多久,傅修時嘴角詭異地?fù)P了起來。

    護士嚇了一跳, “很痛?”

    都痛到神色失常了。

    傅修時垂著眼, “沒有?!?/br>
    他只是想起方才江嶼罵他是不是有病的時候。

    他確實是有病吧。

    就這么被江嶼罵了一句, 都覺得開心到渾身細(xì)胞都在雀躍。

    甚至覺得江嶼那是在關(guān)心自己。

    但沒幾秒他的臉色又垮下來。

    他怎么能讓江嶼擔(dān)心。

    他只想讓江嶼高興, 讓江嶼多和自己說幾句話, 不要不再搭理自己。

    而后很快, 他又突然直愣地看向窗外,神色變得麻木。

    是他害江嶼變成現(xiàn)在這樣。

    他應(yīng)該遠(yuǎn)離江嶼。

    江嶼離開他, 會過得更好。

    但是他做不到。

    傅修時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 他的手抖了一下,護士連忙按住他的肩膀, “有什么不適嗎?”

    傷口處的疼痛讓傅修時意識慢慢回攏,片刻后,他說沒事,讓護士繼續(xù)。

    短短一分多鐘,陸枕感覺像從傅修時臉上看完了一場表演,這讓陸枕感到驚悚。

    他和傅修時之前交流最多的那次也是在醫(yī)院,那時候傅修時面無表情又高高在上,如今,陸枕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靈魂被掉包了。

    但那不太可能。

    陸枕很想走,沒人誰樂意陪曾經(jīng)的情敵處理傷口,但剛才江嶼讓他幫忙看一下傅修時,陸枕只能忍了。

    等傅修時把傷口包扎好,護士叮囑他不要亂動,她出去拿藥。

    等護士走了,換藥室里就剩下傅修時和陸枕兩人,傅修時終于舍得轉(zhuǎn)過頭看陸枕。

    陸枕意外地挑了挑眉,傅修時倒是先說話了,“你去看他?!?/br>
    “你以為我想留在這里看你?”陸枕對傅修時態(tài)度實在好不起來。

    傅修時垂下眼,“他不舒服。”

    陸枕:“現(xiàn)在知道他不舒服了?你以前什么態(tài)度?”這回輪到陸枕高高在上了,他低頭去看傅修時的表情,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么灰敗來,可惜并沒有,傅修時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他說,這讓陸枕感覺自己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

    他只是咽不下這口氣。

    半晌,傅修時嗯了聲。

    “你在嗯什么?”

    “以前是我態(tài)度不好?!备敌迺r淡淡地說。

    陸枕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是那個傅修時能說出來的話?

    陸枕問:“你還記得你說過什么嗎?”

    傷口很痛,但又不算痛。

    沒有什么比失去江嶼更痛了。

    傅修時呆滯地看著簾子,想起那日看見陸枕帶著江嶼出現(xiàn)在電梯口的場面,心臟猛地被錘了一下。

    那時候的他憤怒,無法接受江嶼和其他人這么親密地靠在一起,又無法理解江嶼為什么會找陸枕,所以他對江嶼說了那樣的話,讓他跟著陸枕走。

    因為他知道江嶼不會跟著陸枕走。

    江嶼選擇的人永遠(yuǎn)只會是他。

    可惜這個永遠(yuǎn)太短了。

    陸枕笑了聲,“不記得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回憶一下,你說,他不可能舍得離開你。”陸枕看著傅修時裹著紗布的手臂,語氣慢慢變得嚴(yán)肅,“你說我沒有資格管,但現(xiàn)在沒資格管阿嶼的人是你?!?/br>
    傅修時低著頭,陸枕看不清他的表情了。

    “傅修時,你聽過一句話嗎,遲來的深情比草賤,阿嶼不想看見你,你也最好別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标懻砜粗敌迺r的眼睛一字一頓,“傅修時,是你親手把阿嶼推開的?!?/br>
    氣氛一時變得沉默,說完以后,陸枕并沒覺得有什么報復(fù)的快意。

    他和傅修時在江嶼心中的分量始終沒法相比。

    他喜歡江嶼,江嶼可以把他當(dāng)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