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航星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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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她今天掃墓哭了。 一時之間,唐司淮心中升起nongnong愧疚之意。且越來越清晰強烈,近乎要將他徹底淹沒。 周寧應該就是在寒假去世的。 那會兒,梁可櫻聯(lián)系不到他,是不是一個人把這些事全部扛了下來,連個可以幫忙的人都沒有?所以,她對自己這個男朋友心灰意冷,決意提出分手? 說實話,唐司淮自認自己并不是一個很心軟的人。 相反,他心硬得要命。 藏在玩世不恭、浪蕩不羈的外表下,幾乎沒有人能叫他動容三分。 但面對梁可櫻時,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心軟下來。 他能想象出小姑娘眼眶含淚的模樣。 一直以來,她滿臉疲憊,為了糟心生活拼命努力,從來沒有試圖求助過他。 她從來不是什么乖乖女。 也不是什么軟妹。 梁可櫻是騎著馬打仗的公主,獨自馳行于月夜荒野里。外表溫溫柔柔,內(nèi)心卻從來不曾言放棄。 她太特別了。 又漂亮又迷人。 獨一無二。 直到此刻,唐司淮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心中的憐惜和愧疚、還有想要照顧她的想法,早已經(jīng)超出了“欣賞”和“普通喜歡”的界限,向另一種情愫狂奔而去。 可是,這種認知好像又晚了些。 他們已經(jīng)分手了。 可他不想與她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唐司淮輕輕蹙了下眉,思索著該如何是好。 倏忽間。 車窗外傳來幾聲悶響。 他抬起眼,循聲望去,表情有些疑惑。 下一秒,車窗玻璃“嘩啦啦”一下,朝里頭盡數(shù)碎裂開來。 “……” 車外站了幾個彪形大漢。 領頭那個,手里拿了根棒球棍,大抵就是砸碎車窗玻璃的始作俑者。 唐司淮與他對上視線。 那大漢獰笑一聲,開口:“你們看,我沒認錯吧,這不就是唐大少爺?shù)能嚶?。人還在里面呢?!?/br> “……” “大少爺,你爸龜縮著不敢出來,你倒好,還敢回海城??磥砟贻p人還是年輕氣盛,沒受過教訓。兄弟們,給咱們唐大少爺上一課?!?/br> 話音未落。 唐司淮猛地發(fā)動了車。 那大漢反應也極快,眼疾手快,一棒子就朝他劈頭蓋臉地揮過來。 唐司淮條件反射地擋了一下。 棒球棍砸到他手臂上。 只一下,整條左臂、連同肩膀,盡數(shù)麻了一下。 接著,痛感頓生,直沖大腦。 唐司淮咬著牙,忍著疼痛,硬生生將車發(fā)動起來。 這條路旁邊是城中村,兩邊都沒有監(jiān)控。 車前面也圍了幾個大漢,攔著他,不打算讓他走。 唐司淮根本不怕事兒,直接踩油門。 看架勢,似乎打算撞開他們,或者碾過他們,沖出去。 幾個大漢見他一個二十來歲的男生,心狠手辣成這樣,完全不降車速,也嚇了一跳。 眼見著保時捷就要撞上來,幾人慌忙四散而開。 汽車絕塵而去。 眨眼間,駛出了老城區(qū)。 …… 唐司淮左手已經(jīng)完全不能動,頭上也因為疼痛而冒出細汗。 他攏著眉頭,辨別了一下方向。 不敢停車,只能先給家中保鏢去了電話。 不過繞了二十來分鐘,保鏢已經(jīng)悉數(shù)在醫(yī)院就位。 唐司淮把車停在一家私人醫(yī)院門口。 這家私人醫(yī)院有唐明哲部分出資,聽到唐家吩咐,自然是早就嚴陣以待。 等保鏢走到車邊,唐司淮下了車,拖著左手,快步走進醫(yī)院,接受檢查。 很快,卓嘉尹也聞訊趕來。 剛剛車窗玻璃碎掉時,唐司淮額頭也被碎玻璃擦傷了一條。 慘白燈光下,他左手已經(jīng)被吊了起來,額上傷口也簌簌冒著血絲。 旁邊,護士正在給他剪紗布。 卓嘉尹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三兩步走上前來,“唐司淮!” 唐司淮側(cè)了側(cè)臉,平靜地喊她:“媽,你怎么來了?” 卓嘉尹:“你說呢?我讓你回日本去,你為什么不聽話?這大晚上的,是跑到哪里去挨揍了?誰干的?” 唐司淮嘴角掛上笑,看著有幾分邪氣。 他答道:“車上有車載記錄儀,你想知道的話,拿去看看就行了?!?/br> “不用你說我也會看?!?/br> 卓嘉尹對他怒目而視。 很快,又敗下陣來。 母子倆十幾年沒有住在一起,早已日漸生分。唐司淮一天天長大,聰明、但又狂妄自我,卓嘉尹已經(jīng)沒法用對待孩子的方法對待他了。 她人換了個方向。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得“篤篤”作響。 “……手怎么樣?” 唐司淮:“沒事,沒骨折,骨頭長幾天就好?!?/br> 卓嘉尹無語,“……還好不是右手?!?/br> 唐司淮沒再說話。 頃刻間,氣氛靜默下來。 等護士給唐司淮貼好額上傷口,卓嘉尹才復又問道:“他這個會留疤嗎?” 護士一愣,“不會的?!?/br> “那就好那就好。我兒子這么一個大帥哥,要是毀容了……那估計也沒事,不影響他談戀愛?!?/br> 唐司淮簡直啼笑皆非。 干脆徹底不說話了。 …… 夜涼如水。 私立醫(yī)院環(huán)境絕佳,也比公立醫(yī)院安靜許多。 醫(yī)生說,唐司淮還要留院觀察幾天,他便將卓嘉尹哄走,自己進病房去休息。 到底是自家醫(yī)院,病房環(huán)境也好。 唐司淮一個人躺在床上,左手被夾板吊著,右手握著手機。 他昨天熬夜熬到凌晨。下午,給梁可櫻打了那通電話起,又開始踏上了奔波路途。 大阪飛海城不過兩個小時,但從登機到下機,再驅(qū)車去到嘉南大學,復又回到市區(qū),發(fā)生意外。 來來回回,整個人一直沒得以喘息過。 大腦似乎已經(jīng)疲憊到極限。 唐司淮嘆了口氣,放下手機,閉上眼,沉沉睡去。 再睜開眼時,窗外已是一片明亮。 病房里,沈阿姨正在忙碌。 見他起身,連忙過來扶他。 “小唐先生,您醒了。早飯要吃點什么嗎?” 唐司淮右手捏了捏眉心,驀地,想到什么般,低聲開口問道:“沈阿姨?!?/br> “?。俊?/br> “你還有梁可櫻的聯(lián)系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