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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穆握緊了拳頭,抓起一把傘就開了門沖了出去。 雨傘的效用完全沒有發(fā)揮出來,江穆全身都已經(jīng)濕透,襯衣緊緊地貼在身上,西裝也吸飽了雨水,沉甸甸的讓他想不顧一切倒在地上。 不遠(yuǎn)處傳出汽車駛過的聲音,兩道白色的強(qiáng)光忽然照在他的臉上,江穆緊緊地閉上眼,把頭側(cè)到一邊去,他的表情依舊還很茫然。 緊接著輪胎摩擦過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在寂靜的別墅里,手機(jī)沉寂了一分鐘后,收到了一條短信。 “你呆在家里、不要出去,有危險。所有的一切我會幫你解決?!?/br> 這條短信,永遠(yuǎn)未讀。 . “嘀嘀?!?/br> 江穆并沒有去理會桌上亂震的陌生手機(jī),他十指相疊,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息。 他太需要休息了。 腦子好亂,存儲的信息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曾捧著剛獲得的香港編劇獎,帶著怎樣不可一世的氣勢回到了大陸,娛樂版的頭條都是他:一顆編劇界永不墜落的北斗之星。 可如今,他的榮譽(yù)、他的前途,卻在下一刻,破碎成一地的玻璃。 抄襲風(fēng)波、法庭敗訴、投資人撤資、輿論討伐…… “還有什么更糟的嗎?” 江穆垂下眼瞼,想起那個雨天跑出去時聽到的刺耳剎車聲,不斷在他腦中回放,簡直要讓人滴血。 他已經(jīng)不是站在香港領(lǐng)獎臺上的那個王牌編劇,而是一條趴在街上茍延殘喘的喪家犬。 那個早晨,他跌倒在雨里,黑暗中,一輛卡車快速駛來,從他的腿骨上碾過,那一瞬間,他甚至聽到了骨頭粉碎的聲音,那個龐然大物,肆意地駛了過去,直到把他的五臟六腑、肋骨、頭骨全部碾碎才停下。 下一秒,睜開眼,他正窩在這辦公椅里,身上披著一件大一號的西服。 ------還有什么更糟的嗎? ------更糟的果然來了。 他明明死了,死成了一堆血rou和粉末,卻依然保留著自己的意識、擁有著一具明顯不屬于自己的身體。 ☆、第2章 一次重生。【修】 更糟的果然來了。 他明明死了,死成了一堆血rou和粉末,卻依然保留著自己的意識、擁有著一具明顯不屬于自己的身體。 對面就是電腦屏幕,映在屏幕上的那張臉無論怎么看和他也沒有一絲相像之處。 太荒謬了! 江穆瞪大了眼睛。 那個清早,在大家都還是酣睡狀態(tài)的清早,他喪命于車輪下,本該帶著滿身怨氣下地獄的他卻附身在這具不知名的身體里? 被偷竊的底稿,言語詭異的好友,和一場,莫名其妙的車禍…… 江穆閉上了眼睛,忍住了眼角guntang的淚珠。 老天真是開眼!如此良機(jī),他又怎能錯過? 他咬了咬牙,想要坐起身來,可惜一動就會感覺麻:估計幾個小時沒動,身體都僵了。 江穆瞟了眼黑屏的電腦,看上去倒是個常年坐在電腦前的白斬雞,丟出去熊都不吃----身上能有幾兩rou。 難得是五官還算清秀,臉上沒什么瑕疵,白白凈凈的,看上去就和大多數(shù)走出校園走進(jìn)社會的青蔥大學(xué)生沒什么兩樣。 不過…… 這么年輕,怎么死的? 他的靈魂---暫且這么說吧,霸占了這個身體,那么那個靈魂去哪兒了? 還會不會有回來的一天?如果原主搶回了自己的身體…… 江穆無奈地笑了笑。 “我知道了,”門外想起一個有些耳熟的男聲,然后是門把手轉(zhuǎn)動的聲音,“車禍的確有很疑點(diǎn),還有那個男人-----” 江穆抬起頭,他迫切希望看見什么熟悉的人,這能讓他在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里找到一絲安全感。 他沒有失望,但是來者也讓他驚訝地下巴都快要掉下來。 這個人,不是著名的導(dǎo)演關(guān)明理嗎? 他近幾年也是拿獎無數(shù),導(dǎo)的電影本本賣座,去年甚至被戛納提名,可以說是風(fēng)頭正盛。江穆一直想和他合作一次,不過還沒來得及,他就…… 也是天命弄人。 “哎?”關(guān)明理維持著剛要進(jìn)門的姿勢,眼里也是滿滿的驚訝,“你辦公室里還有個人,我的天……” 江穆:“……” 關(guān)明理掛了電話,他看向江穆的目光就帶了點(diǎn)兒好奇和八卦的意味兒,“鄔總不是讓你走了嗎?怎么還待在這兒?” 江穆臉色又青又白,特別像青菜豆腐。 他自己也挺想瀟灑地走下去順便把西服甩到他臉上,,然后帥氣轉(zhuǎn)身離開。 但是他現(xiàn)在還沒有和這具身體完全契合,連轉(zhuǎn)脖子這種事情都很困難:怎么走? “還不走?等著我拖你啊?!标P(guān)明理語氣里也多了幾分不屑。 那賤樣兒…… 江穆咬了咬牙,忍氣吞聲,把怒氣吞進(jìn)肚子里低著聲說:“我、我走不了……” 這一開口他才發(fā)現(xiàn)事大了。 這具身體的聲帶受到了不小的損傷,他一開口就感覺嗓子里干的要冒煙兒,而且發(fā)出的聲音還跟公鴨子似的,特別沙啞。 關(guān)明理也呆了一下,眼睛滴溜滴溜的轉(zhuǎn)了幾圈:“鄔總這下手也忒狠了……” 江穆:……whatareyousay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