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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國女帝記事 第93節(jié)

    就是一個完全將姚靜看透的,也得做好姚靜明日到來的準(zhǔn)備,畢竟是生死存亡之際。

    寧肅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的確是一個巨大的問題,他說道:“不管如何,我軍還是要多多休憩,否則精氣神不濟(jì),難免會出現(xiàn)意外。”

    軍營主帳中迅速沉默下來。

    寧肅說道:“這樣吧,就在在明日凌晨三更時分,正是人困之際,我軍也休息了四個時辰再出動,可以一舉而破之!”

    寧肅說完,謝廣發(fā)當(dāng)即大贊。

    他連忙說道:“若是此次功成,我定當(dāng)為寧校尉向主公請功。”

    寧肅連忙謝過。

    只是心里頭卻更加憂慮,請功?

    他是不想了,此次能夠保住性命回到冀州也算不錯了。

    當(dāng)然這話他只會隱瞞在心里,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謝廣發(fā)一錘定音之下,接下來就是圍繞這個機(jī)會做具體準(zhǔn)備了。

    寧肅被安排帶兵去東城混淆視聽,有命另外一個姓陳的校尉去南城。

    而謝廣發(fā)帶著兩萬人馬就攻離他們軍營最近的西城。

    同樣放出北城門的生機(jī),讓守軍有生路可逃而不至于拼死守城。

    東西相對的方向很遠(yuǎn),就是守城的守衛(wèi)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秘密,也能緩解援救西城的兵力。

    議定過后,諸將都退了下去。

    寧肅撇開了親衛(wèi),看看還未天黑的天空。

    是否今日是他人生中最后的夕陽呢?

    想想家族還在為劉赦出力,如今,現(xiàn)在連欽州之戰(zhàn)都失敗了,劉赦真的是天子嗎?

    寧肅在這時候的雜念反而越來越多。

    就在這時候,有人唱起了冀州那邊的歌曲。

    他人從這歌曲感覺到心情越來越低落,而且格外思念家鄉(xiāng),但是寧肅反而從感傷中醒來。

    他拔出劍來,第一時間就沖了過去,喊道:“不許唱!”

    唱歌的士族被嚇住了,自是立刻停了嘴。

    “誰開始唱的?”

    “不……不知道?!闭娴牟恢溃@事情,一個人唱了,在這樣悲哀的局勢里,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共鳴,這樣一起唱就顯得格外順其自然了。

    “不許再唱,違令者,立斬不赦!”

    “是……是,校尉。”

    寧肅劍沒有收回去,而是開始巡查起軍營來,一旦發(fā)現(xiàn)有唱歌的,立刻就去阻止,甚至遇見悲傷有異議者,他一劍就斬下去。

    幸好此次還只是蔓延極小的一部分,若是一個忽視,等到全軍營都這等氣氛……寧肅想著后果,后背更生出一抹冷汗。

    寧肅收起劍回了帳營,他沒發(fā)現(xiàn),尋常的伙夫營有人露出失望之色。

    他好不容易弄出來的,還沒達(dá)到想要的效果就被彈壓了下去。

    別的校尉聽了反而和那些士卒一塊感傷,還讓他以為此計成功了。

    真是辜負(fù)了郡尉的一場算計。

    這個叛軍軍營并沒有擔(dān)當(dāng)一面的良將,卻也有人才識破他得伎倆。

    “叛軍軍營沒有出現(xiàn)異動。”

    城樓上的郡尉雷玉義聽到稟報后,然后進(jìn)了一間小屋內(nèi),然后對著小屋子里對前面的老人自罰三杯。

    “叛軍雖無擔(dān)當(dāng)一面的良將,但是為人處世,最忌諱就是看輕敵人!”

    這個老人對雷玉義教導(dǎo)了一番。

    雷玉義受教。

    這位可是主公都需要尊敬的老先生。

    “今晚必有異動,你們須得小心再小心?!闭f完,這位老人重重的咳嗽起來。

    臉色也不復(fù)鐘期離開之日那么康健。

    老人說得不錯,他得命的確不多了,表面上看起來不錯,但實(shí)際上只要一場小病就能要了他得命。

    而前些日子,他得了風(fēng)寒之癥。

    風(fēng)寒得的重了,健壯的年輕人都會要命,更別說這樣一個壽命將近的老人。

    老人唇間干燥。

    這事情他是瞞著鐘期的。

    加上此次叛軍來襲,他不得不起來幫助雷玉義守衛(wèi)郡城。

    郡城里面不關(guān)有鐘家的家業(yè),他也是知道,如果這寧匯郡讓叛軍得了,會讓鐘期,會讓姚靜大費(fèi)時間和兵力。

    “趙信找到了嗎?”

    雷玉義搖了搖頭。

    趙信早就到了寧匯郡,但是很早的時候,老先生就偷偷派他找他,并且囑咐他找到后不得喧嚷,而是將人殺了。

    當(dāng)時他就心驚rou跳。

    不過,他是鐘期一手提□□的,也自詡鐘家家臣,他自是從命。

    只是沒想到,趙信也頗為小心,也更為機(jī)智,他派出的人是官軍,反而被趙信用忠義誆騙了,讓趙信逃掉。

    這導(dǎo)致趙信知道這寧匯郡有人要他命,現(xiàn)在是絲毫不敢露出消息。

    雷玉義顯得有些踟躕,說道:“都是我思慮不周!”

    這位老先生反而笑了。

    說道:“玉義啊,你忠于大齊是好的,但是如果大齊沒了,你就不要被忠義糊住了臉?!?/br>
    雷玉義大驚失色,看了老先生一眼,他平時因?yàn)樯]什么生氣的眼中格外黑沉,讓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作聰明,因?yàn)楦緵]隱瞞住他。

    是的,雷玉義是故意派什么都不懂得官軍去的。

    就是為了忠于大齊不愿殺州牧,但是又不想違背對他賞識又有恩德的鐘家。

    所以,他弄了副畫像,說趙信是賊寇,讓官軍捉殺之。

    就是認(rèn)為這么光明正大,好讓趙信脫身。

    隨后,他又驚駭?shù)乜粗舷壬?,他剛才聽到什么?/br>
    大齊沒了?

    怎么可能?

    州府不是奪回來了嗎?

    冀州劉赦也不過是據(jù)一州造反小人,如何能和整個大齊對抗?

    劉赦此寮,早晚是敗亡之局。

    老先生聲音顯得紊弱許多,說道:“這樣也好,殺不殺都無所謂,我之用意,不過是讓趙信不得表明身份來我寧匯郡做主而已,哪怕是名分上的,也不能允許。”

    雷玉義松了一口氣,可隨后又提起心來。

    老先生繼續(xù)說道:“日后別私自做主了,知道了嗎?”

    雷玉義心思復(fù)雜萬分。

    老先生可不管,他其實(shí)就是故意的,他也不想殺趙信的,畢竟趙信是州牧,殺了雖說幫助鐘期要跟隨的姚靜,但是人心復(fù)雜,誰知道,姚靜會不會因?yàn)樗麄兛こ菤⒘粟w信對他們表面上雖看重,其實(shí)心中忌憚有加呢?

    畢竟趙信是州牧,他們殺之事根本的以下犯上之舉,容易給人一種,今日他們因?yàn)橐o占絕對優(yōu)勢殺了趙州牧,那時候是不是姚靜失勢,他們?yōu)榱送犊苛硗獾膹?qiáng)者而殺了姚靜呢?

    老先生可不能讓鐘期在姚靜心中形成這樣一個觀念,所以,他才將雷玉義派了出去。

    這樣一來,趙信知曉郡城對他的敵意,他不愿自投羅網(wǎng)不再來郡城,又不用取他性命引起姚靜的不喜,簡直一舉兩得。

    他之所以今天提起,不過是敲打雷玉義罷了。

    “我要休息了,你好好想想吧!”

    雷玉義連忙起身,恭敬地對老先生行了一禮匆忙退了下去。

    雷玉義的心情是極其混亂的。

    ***

    入夜,叛軍軍營從高處看沒有什么動靜。

    但是雷玉義還是不會絲毫放下心來的。

    因?yàn)槔舷壬f過,叛軍的異動不在上半夜。

    到了下半夜,兩更左右,叛軍軍營里面終于有了動靜。

    火光上觀察,又分出約莫一萬的兵馬向其他城門趕去。

    當(dāng)下,連忙就去稟報給了雷玉義。

    雷玉義當(dāng)然親自前來觀察,也確定了后,就傳了軍令,守城兵力不需要異動。

    同時,也下令讓四城隨時做好戰(zhàn)爭的準(zhǔn)備。

    因?yàn)榘滋煲粓龃髴?zhàn),他們信心充足,充沛的攻城物資,讓他們連傷亡都變得極少。

    很快就到了三更,軍營離得最近的西城的叛軍終于動了。

    沒有火把,是黑夜中行軍,若不仔細(xì)看只怕到了四里才能察覺。

    郡城的確沒看到,不過這也沒必要了,因?yàn)樗麄冏龊昧穗S時戰(zhàn)爭的準(zhǔn)備。

    而且,到了四里左右可以看到,這四里的距離足夠他們反映過來了。

    不過這次有些不同,在四里的時候,他們發(fā)現(xiàn),叛軍的人馬似乎多得超出他們的預(y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