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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國女帝記事 第129節(jié)

    “這可如何是好?超過了時間,主公對我等心冷,認(rèn)為我們真的投降了,我們在中都的家眷……”

    杜熔聽著手下們的話,不禁產(chǎn)生巨大的疲憊感。

    可是他自從投降以來,除了第一日大宴,之后就再也沒見過姚靜的面了。

    “急什么!”他冷聲說道。

    杜熔在這親軍中威壓還是足夠的,他這冷冷的聲音說出口,他的手下們都閉了嘴。

    “找給法子,別讓欽州軍注意到了,讓我和上官羽見一面?!倍湃劬従徴f道。

    他不想用這個法子,因為這個法子是他所做計劃中最下策,可是他的中策和上策都建立在能夠見到姚靜上,現(xiàn)在姚靜根本不見他,而是在一點點試探監(jiān)視他的忠誠,哪怕他以中都的一些密令求見姚靜,姚靜也不見他,只是讓她的心腹前來接手他的折子。

    “是?!?/br>
    雖然在重重監(jiān)視中,但到底,杜熔手下還是有幾千的親軍,他能夠做的事情還是有很多。

    ***

    “杜熔最近怎么樣了?”姚靜看完奏折,然后問身邊的姚峰。

    姚峰現(xiàn)在是親衛(wèi),也是暗衛(wèi),很多監(jiān)視的秘報,姚峰都得收集起來給姚靜,當(dāng)然,收集的不會只有姚峰一人,姚峰也不會知道還有其他人。

    “杜熔看起來一切平靜,倒是他的副將校尉們,這兩日吃睡都不好,每日至少有三回進(jìn)了杜熔府里,他們的親衛(wèi)把手的嚴(yán)密,沒法聽到他們說什么!”

    姚峰說完,頗有些自請罪責(zé)的意思。

    聽不到就是沒完成姚靜給的任務(wù)。

    “成了,繼續(xù)監(jiān)視。以后多歷練點竊聽的手段?!币o沒怪罪,但也給了姚峰警告。

    姚峰連忙收整表情,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是。”

    姚靜繼續(xù)處理公務(wù),這三天她接受遼州很是順手,上官家也乖得不像話,眼睜睜地就看著姚靜慢慢接受遼州,他們一點話都沒有,一點都不提上官羽的差事。

    畢竟,姚靜能用遼州的世家子弟,自然也傳過話給上官家,讓上官家繼續(xù)在遼州為政。

    是真的怕姚靜忌憚夾著尾巴做人,還是另外有打算。

    “上官衡呢?”

    姚峰說道:“上官衡在給他兒子辦喪事,然后就一直在女人堆了,據(jù)說是不能讓他這一脈斷了后。”

    “遼王妃和上官羽有沒有派人去找過他?”

    “那倒是沒有!”姚峰回答說道。

    姚靜心里有了數(shù)。

    “去請遼王妃和上官羽過來?!币o主動說道。

    “是!”

    姚靜待姚峰走后,招來一個暗衛(wèi)將該知道的消息看了一遍。

    ***

    “妾身見過晉侯?!?/br>
    “見過晉侯。”

    遼王妃和上官羽一前一后進(jìn)來給姚靜見禮。

    姚靜依舊客氣地親自將他們扶起來,然后招呼他們坐下來。

    “靜一直在王府打擾了,過些日子,靜就搬出去?!?/br>
    姚靜入住遼州,確實是住在州牧府中,不過這州牧府也被叫做遼王府。只不過,這里遼王府除了遼王府中主子貼身伺候的,其余的人和護(hù)衛(wèi)都讓姚靜換成了自己的人。

    遼王妃連忙起身,頗有些擔(dān)憂地說道:“晉侯離府,可是王府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姚靜搖頭,溫和地說道:“這里是上官家的,靜暫時主遼州事宜,卻沒有占主人家的地的禮!”

    遼王妃一聽,急急忙忙將上官羽也拉了起來,隨后說道:“晉侯哪里的話,若不是晉侯您,我們一家子只怕還讓那杜熔囚禁著,也說不準(zhǔn)哪天就沒了性命,晉侯在王府里住著,是上官家的福氣!”

    姚靜笑說道:“王妃不必客氣,這是靜應(yīng)該做的,上官家世代忠誠,日后有什么不便的,盡可派人和靜說一聲,靜一定排人所難?!?/br>
    遼王妃聽了這才松了一口氣,不是像其他諸侯一樣急著將舊主除掉就好。

    “今日靜請王妃和公子羽過來,是有一事還請公子羽幫忙?!币o看著這兩人說道。

    第136章 .0136天下戰(zhàn)報

    “今日靜請王妃和公子羽過來,是有一事還請世子幫忙?!币o看著遼王妃和上官羽說道。

    遼王妃看了上官羽一眼,上官羽低著頭說道:“一切聽從晉侯吩咐。”

    姚靜微微瞇眼,說道:“遼州遼王在時,能將胡虜打回關(guān)外,所謂虎父無犬子,世子可愿帶兵拱衛(wèi)遼州?”

    遼王妃一定,拉著上官羽的手不由得緊了起來,上官羽的目光有一瞬間光亮,但是很快熄滅了下去,姚靜早就盯緊了上官羽,這般變化絲毫不曾隱瞞到姚靜。

    姚靜當(dāng)做沒看到。

    上官羽連忙說道:“在下不通武藝,實難擔(dān)此大任?!?/br>
    姚靜笑言:“世子非也,遼州鐵騎勇士無數(shù),豈需世子親自出手”

    姚靜此言一出,這會兒遼王妃的眼睛都亮了,如果是之前的帶兵,遼王妃會覺得是姚靜在試探,但是現(xiàn)在姚靜提出讓上官羽掌管遼州鐵騎,她就不這么想了。

    遼州鐵騎眾所周知是忠誠于上官家,姚靜得到了遼州,也未必能讓遼州鐵騎臣服,但是上官家的人去掌管鐵騎,鐵騎自然會聽命……當(dāng)然前提是,去的人必須是真的降了姚靜的人,從此也會忠心不二。

    遼王妃要說甘心臣服,那絕對是騙人的,畢竟她曾是遼州的主母,也出身中都大士族,在未和遼王前來遼州的時候,在中都也是赫赫有名的侯夫人。她心底怎么可能看得起姚靜區(qū)區(qū)一個民女,哪怕現(xiàn)在這個民女闖下了這么大功業(yè),在她心里,貴女和貴婦的底氣,也是看不起姚靜的。

    一個讓遼王妃看不起的人,如今要臣服怎么可能甘心?但是情勢所趨,遼王妃也不得不臣服,但是一輩子臣服她真的愿意嗎?那是肯定不愿意的,她寧愿上官家投降中都天子桓覽,哪怕桓覽是她的殺夫仇人,士族貴女貴婦的底氣還是覺得降齊宗室天子要來得有體面有自尊。

    不想永遠(yuǎn)臣服,當(dāng)然是要權(quán)利。

    只是現(xiàn)在她還在擔(dān)憂一家子的命運,只能蟄伏,但是現(xiàn)在姚靜提出遼州鐵騎,就是遼王妃也心動了。

    遼王妃心動,上官羽當(dāng)然也心動,他的心思沒遼王妃那么復(fù)雜,他不甘心父親的家業(yè)突然易主,又因為被杜熔囚禁,他深刻意識到兵權(quán)的重要性,所以,他也想要兵權(quán),不僅是保護(hù)自己,也是重新奪回父親的家業(yè)。

    姚靜都看在眼里,上官家一直是她的難題,她曾希望上官家能夠安分,但是她也心知那是不可能的事。現(xiàn)在,還只是開始試探,他們就露了馬腳,姚靜倒是松了一口氣。

    遼王妃和上官羽心動了,但還是難免遲疑地回話,姚靜卻拍定了說道:“就這么決定了,遼王喪事一畢,世子就前去燕云關(guān)?!?/br>
    這亂世了,還真沒有什么孝期丁憂的說法。

    遼王妃和上官羽見狀,兩人只得稱謝。

    “對了,遼王喪事,是否讓遼州鐵騎進(jìn)城來為王爺奔喪?”姚靜連忙說出來她的目的。

    遼王妃和上官羽心中頓時一聽,這姚靜讓遼州鐵騎前來奔喪,難道是為了將遼州鐵騎解決?

    遼王妃還沒有想到回絕的說法,上官羽就連忙說道:“燕云關(guān)是遼州和匈奴、突厥等胡虜?shù)拈T戶,將遼州鐵騎調(diào)回來,恐怕演員關(guān)有失,所以……家不重國,家父喪亡,遼州鐵騎在燕云關(guān)致哀即可?!?/br>
    姚靜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有遼州鐵騎在燕云關(guān),本侯爺不必派遣兵馬前去燕云關(guān)把手了。”

    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這姚靜要分兵前去燕云關(guān)?

    這下子上官羽不由地有些后悔,如果姚靜分兵去了燕云關(guān),一部分兵力得去收復(fù)遼州各郡,聽說,這姚靜還要帶兵去打幽州,那留在遼州城的兵馬……遼州鐵騎若是回來,他能有機會重新將遼州城奪回來。

    只是,現(xiàn)在看到姚靜的目光,上官羽也不敢說什么反悔的話。

    “這么晚了,就不耽擱王妃和世子休憩?!币o笑著說道。

    遼王妃和上官羽識趣地退了下去,但是退了下去之后能不能睡著,這就不關(guān)姚靜的事了。

    要說姚靜突然提出讓遼州鐵騎回來奔喪的事,根本目的就是不讓他們回來,回來的遼州鐵騎,就是為了遼州百姓,姚靜也不會做出將他們滅殺的事情。

    她算計到了遼王妃和上官羽的想法,所以提前誤導(dǎo),讓這兩位主動拒絕。

    當(dāng)然,再傳出去的時候,姚靜會潤色一些,比如姚靜先提出派出兵馬前去燕云關(guān)鎮(zhèn)守,答應(yīng)遼州鐵騎入城奔喪,又會傳出姚靜非常敬佩上官木,敬重抵抗匈奴突厥等胡虜?shù)膶⑹?,這樣一來,傳去了邊關(guān),雖然遼州鐵騎還是忠心愛護(hù)上官家,但是卻給上官羽接掌遼州鐵騎設(shè)下了心里障礙。

    畢竟,遼州鐵騎上至軍官下至士卒,對于上官木是非常敬重,世子竟然連奔喪都不讓,屆時還不報仇,反而為了爭權(quán)奪利對付近乎恩人的姚靜……人心是個復(fù)雜的東西,遼州鐵騎最終終于的還是大齊,終于上官木,而不是上官羽。

    姚靜目送上官羽和遼王妃離開,又招出來暗衛(wèi),然后囑咐幾句,派了些人偷偷去游說上官木的庶子們。

    一群上官家的兄弟爭權(quán),會不會冷了那耿直的遼州鐵騎統(tǒng)領(lǐng)的心,姚靜絕對不會將過錯放在自個身上。

    ***

    “遼州拿下了,幽州不能急,主公,你且看看各州戰(zhàn)報!”

    姚靜召集眾將議事的時候,陳足道拿出一份戰(zhàn)報過來。

    這一打開,姚靜不由地點了點頭,然后示意將其送于眾將手中去,這戰(zhàn)報她早就得到了消息,今日也該讓眾將對天下的局勢做出了解。

    姚靜打下了遼州,劉赦也將延州桓青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到現(xiàn)在,延州之剩下了分別與襄州和徐州接壤的南邑郡和隆安郡,延州城已經(jīng)失去了!

    這還是桓青有著徐州和襄州的幫助變成這般模樣。

    相對于桓青的節(jié)節(jié)敗退,桓青的兒子桓覽,也就是中都偽帝桓覽的戰(zhàn)局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比如,他已經(jīng)將中州大半江山拿到手,剩下的也不過是靠冀州的三郡!

    這時候,就要看劉赦先拿下延州揮軍北山,還是桓覽統(tǒng)一中州揮軍冀州或延州。

    而南邊,江州秦世元打著為父報仇的旗幟開始向荊州進(jìn)軍,一路上也甚是氣勢如虹,連破十二縣,荊州靠西南的兩郡也到了江州手上,荊州州牧周恒文也是個有才能的,否則也不會成為州牧,對于秦世元的父親也就是前江州牧,周恒文也是內(nèi)疚的,畢竟,那位前江州牧是為了赴他五十大壽,而且又在荊州被殺害了。

    之前秦世元下了戰(zhàn)書,周恒文秉承君子風(fēng)度,是派了無數(shù)次使節(jié)前去勸說。現(xiàn)在秦世元真的是動真格的,周恒文也不能放任下去,秦世元占據(jù)兩郡后,后面就沒有之前順利了,可是秦世元還是沒有一絲要撤退的意思。

    最南邊,越州代州牧郎虎封他立的越州天子桓峻之令出兵吳州,其借口是,吳州抗旨不來越州拜見天子,這理由的確可笑了些。但是諸侯征戰(zhàn),理由可笑地多了去,誰能贏,就是強權(quán),再也沒有人覺得可笑。

    吳州的州牧是當(dāng)?shù)氐氖孔?,郎虎是誰?一個攻入京都的渾人,嗜殺兇惡,他在越州,讓真正的越州牧甄世安龜縮在中都不敢南下。而且,郎虎是南蠻人,他的南蠻軍隊好戰(zhàn),簡直是一大殺器。

    郎虎向吳州開戰(zhàn),吳州是士族的地盤,相對于其他州郡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合縱聯(lián)盟,吳州是全力也是全心抵抗郎虎的入侵。

    這打了一個月,郎虎除了攻入了吳州最邊上的三五縣城,就被吳州上下一心,卡在了第一座錦榮郡上。

    這些戰(zhàn)報對于姚靜來說,秦世元和荊州的戰(zhàn)局,郎虎和吳州的戰(zhàn)局,和她并不大相干。

    劉赦和桓青桓覽父子的戰(zhàn)爭,才是對姚靜影響巨大。

    姚靜需要在他們分出勝負(fù)的時候,將幽州打下來,這樣,她就雄踞著三州,不管誰勝誰負(fù),都有足夠的資本再謀其他。

    “幽州已經(jīng)被偽帝(桓覽)全部控制,現(xiàn)在出兵難免損失慘重?!边|州當(dāng)初只是被杜熔半控制,也打得困難。

    “臣主戰(zhàn)冀州!”嚴(yán)奎安站起來說道。

    嚴(yán)奎安也是很早跟著姚靜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破陣軍的兩校尉之一,武藝不錯,更勝在為人穩(wěn)重,姚靜對于他是非??春玫?,這次帶著他隨軍而來,就是為了打下遼州,讓他統(tǒng)領(lǐng)遼州門戶。

    “打什么冀州啊,這不是幫偽帝那陰森小子的忙嗎?”張豹立刻起來反駁。說來,張豹對于桓覽是絲毫好感都沒有,當(dāng)然他對于劉赦更沒好感,如果是以前,讓他挑著打哪個,他當(dāng)然挑他更討厭的劉赦,但是現(xiàn)在他們出兵打遼州用的名義是劉赦立的稚子皇帝名義討伐偽帝的,而且,姚靜也曾說,此次出戰(zhàn)的目的是拿下遼州和幽州,所以,張豹暫時將桓覽當(dāng)做第一個敵人看待了。這就導(dǎo)致嚴(yán)奎安說要進(jìn)攻冀州,就不免出來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