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女帝記事 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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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季瑜拱手說道:“二兄多年來一直善于結(jié)交各地英雄好漢,此番周恒文又于他有殺父之仇,在久攻荊州不下,受二兄多番恩惠的勇士定然會做行刺之舉,二兄一旦坐擁荊州,雖無力北伐,但若北方不斷戰(zhàn)亂,二兄不介意出兵攪亂局勢,還請晉王早做打算?!?/br> “行刺?”姚靜起身看著秦季瑜,兩軍交戰(zhàn),行刺主帥的事情甚少發(fā)生,一是于名聲有礙,二也是極難成功,因為這時候,荊州上下布防,嚴查死守,就是為了防備jian細禍亂荊州,讓敵人大軍趁虛而入。 所以這種事姚靜是不會去想的,尤其是秦世元這等士族,眾所周知,士族最要名聲??墒墙裉烨丶捐じ嬖V姚靜,秦世元這等人不看重名聲,這真的讓姚靜意外了。 此外,秦世元和荊州士族的關(guān)系,竟然可以影響到不戰(zhàn)而勝的地步嗎? 這太出乎姚靜預料了,因為姚靜所探查的消息里,完全看不出這些,反而更像是荊州士族和周恒文是一條心。 秦季瑜今日來并沒有給姚靜出了什么妙計,而是給她提供了她查不到的消息。 若是這些都是真的,那么她的計劃定然要全部變動,一個有明主之像的士族秦世元,她就有些看重,如今得知這位明主還有一些梟雄jian逆之舉,這已經(jīng)讓姚靜不得不提起十二分堤防之心。 “晉王且等三日,必有消息傳來?!?/br> 姚靜聽了,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季瑜,三日之后若是真的傳來秦恒文遇刺的消息,可見秦季瑜在江州,甚至在秦世元身邊有著不可忽視的勢力,而且還這般直白地秘密告知,這真的只是想投靠她? 投靠她又有何好處,做南方之主的弟弟豈不是更省心,畢竟她便是接受了,他也得從底層做起。也許這輩子,都到不了他在江州所擁有的地位。 姚靜說道:“那本王就等著了,四公子可知,若你欺騙本王,可有何下場?” 秦季瑜這時候反而笑了,他說道:“瑜自知性命無憂,方敢進這王府大門,還請晉王原諒一二?!?/br> 姚靜見狀,他還說對了,姚靜不會對江州送來的質(zhì)子有何不利,而且,以她如今的心胸,也不至于不能容忍外人對她說謊。 “既然如此,你退下吧?!?/br> 秦季瑜點點頭,他今日要見姚靜想說的話已經(jīng)說了大半,至于剩下的小部分,他是聰明人,知道也得等三日之后的消息確切他才有資格一提。 “瑜告退?!?/br> 姚靜對他揮了揮手。 秦季瑜拱手離開,姚靜看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就如他在外界的名聲一樣,翩翩君子,溫雅如玉。 姚靜收斂心神,她也算是明白陳足道為何讓她見此人了,因為此人說出的東西,確實舉足輕重。其實,姚靜已經(jīng)有九分相信了,畢竟這等秘聞,秦季瑜作為秦家人沒有任何理由過來騙她,因為這些于他而言,便是真的,也不過是他作為投身姚靜帳下的投誠貼而已,于他沒有任何好處,反而若是壞處,姚靜沒有受到任何損失,而他性命雖然不會有事,但日后在欽州肯定不如目前這般自在。 姚靜既然相信,但是卻無法想明白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真的只是為了向她投誠? 姚靜如今勢大,她能相信一個才子會來投誠,但是是不會相信一個未來南方之主的親弟弟。此人,是當好好留意一番了。 *** 秦季瑜出了晉王府大門,他回頭又看了兩眼后,卻沒有立即上馬車,反而有些踟躕。 “公子?” 秦季瑜微微一笑,對喊他的書童清風說道:“我自駕車回去,你去南門街尋些上等的竹葉香回來?!?/br> 清風一頭霧水,說道:“公子,天色已晚,奴還是先送公子回府,待公子安頓過后,奴再去南門街?!?/br> 秦季瑜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今日心情甚好,不想瞧見你在我身邊跟著?!?/br> 清風一聽,臉色有些一垮,這高興了還支開他,讓他一個做書童的很是憂傷。 然而秦季瑜就當沒看見,他輕快上了馬車,然后驅(qū)車直接走了。 第176章 .0176出兵中州 陳府。 夜已經(jīng)過半,往日若無緊急公事的陳足道早已經(jīng)和夫人休憩了,因為他有一患難之妻,素日里他就愛重之極,每過夜半,夫人都會使喚人過來。今日也是這般,夫人的侍女已經(jīng)催了三回,他依然留在書房了,此時的他不但沒有緊急公事,反而很是清閑。 不過心中有事,他只能在書房里踟躕。 每過一刻鐘,陳足道總要問問門房,王府是否有傳召。 “大人,秦公子已經(jīng)從王府出來?!?/br> 陳足道一聽立刻走到來報信的侍仆身邊來。 “他面色如何?” 侍仆連忙說道:“奴似從他臉上能看到笑容。” 陳足道一聽,一直緊提的心終于落了下來,這代表著主公并沒有生氣,主公若不生氣,他這份舉薦便是對的。對于他而言,他也不想舉薦這位江州過來的質(zhì)子,不過他是主公最信任的謀士,他不免比欽州大多數(shù)文武知道更多的東西。比如林虞,比如林虞所忌憚的江州,以及主公所人知的心腹大患,為了避嫌,他就不該去舉薦主公心腹大患的親弟弟。 可是,陳足道也不由有些苦笑,這秦四公子給他講了一件他不得不稟報的秘聞,不管真假,他都不得不稟報主公,甚至還替秦四公子舉薦。 如今……這四公子不僅出乎意料,還真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至少,陳足道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用陽謀,讓他心甘情愿跳下去的人了。 他揮了揮手:“我知道了,退下吧?!?/br> “諾!” 陳足道這才安心回去休憩。 ***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三日就過去了,姚靜除了關(guān)注劉赦和桓覽的大戰(zhàn),也多在軍營行走。 她站在高臺看著下頭的欽州軍訓練,看到新軍成軍頗有些滿意,隨著欽州的太平安樂日子傳遍五湖四海,在這到處都是戰(zhàn)場的亂世,每日前來投奔欽州的百姓多不勝數(shù)。 他們?yōu)榱四軌颢@得欽州的戶籍,也為了欽州軍人的高福利,越來越多的青壯在踴躍投軍,而通過考驗入軍的青壯為了家里人,也都屏住一口氣加倍訓練,唯恐被開除出軍籍,要知道一旦被開除出軍籍,不僅到手的福利和安穩(wěn)日子沒了,也會遭受欽州上下百姓的白眼,這樣下來,他們一家子在欽州是沒法過下去。 “主公,姚峰說要事稟報。” 姚靜的目光從下面的新軍中收回來,她勉勵訓練新軍的全武憊幾句,才下了高臺。 進了軍帳,姚峰已經(jīng)等候了好一會兒。 “主公,荊州密報?!?/br> 姚靜此時的心情頓時復雜起來,她不曾著重吩咐手下的秘衛(wèi)盯著荊州,可如今正好三日過后,就傳來緊急密報,若非大事,姚峰是不會這般急切跑來軍營稟報。而姚靜所知道的荊州大事,剛好就是三日前那位秦四公子說得荊州牧周恒文遇刺一事。 姚靜連忙接過密報,她一目十行看下去,她想的沒錯,密報說得就是周恒文遇刺一事,而且周恒文真的被殺了。殺周恒文的,據(jù)說還是鼎鼎有名的游俠徐堅。 徐堅其人,便是姚靜都聽說一二,擅長劍術(shù),為人仗義,三國劍士, 此人刺殺了周恒文后,還留下替友報之四字,至于這個友是誰,天下無人知曉,若非姚靜從秦季瑜知道了秘聞,根本不會去懷疑到秦世元身上,實是秦世元并非會用此手段之人,更別說他出兵替父報仇已有數(shù)月,在天下人心里,已經(jīng)沒有必要做此事而累及名聲。 “召足道入府議事?!奔热淮耸乱呀?jīng)成事實,那么秦季瑜所說,荊州士族已經(jīng)倒向秦世元,加上周恒文已死,他在七日之內(nèi)拿下荊州并非難事,一旦他拿下荊州,無疑就可以渡江進入中州,插手北方戰(zhàn)事。這事,姚靜是不想看到的。 劉赦原本就難對付,這秦世元再插一腳,未來的局勢就更加混亂了。 *** “主公?!?/br> 姚靜也沒立刻說事,而是將密報遞給了他。 之所以召陳足道私談而不是召集諸位將領(lǐng)議事,是因為只有陳足道和她一樣提起知曉此事。 陳足道很快就看完,他臉上并沒有意外之色,說到底,他當初決定引薦秦季瑜,心里就已經(jīng)相信了大半。 “主公,如此,我欽州不得不出兵助一方拖延戰(zhàn)局,襄州未定,必不能讓劉赦和桓覽停戰(zhàn)修養(yǎng)生息?!标愖愕莱谅曊f道。 姚靜說道:“依先生之間,是應(yīng)昔日桓覽所求助他,還是助劉赦一臂之力。” 陳足道說道:“中州天險,易守難攻,劉赦雖是大好局面,要打下中州也非一兩月之功,這段時間,足以讓我欽州攻下襄州。如今,江州若從西進攻中州,劉赦從東揮進,桓覽本就勢弱,不出十日,中州必破?!?/br> “卿是認定江州必助劉赦了?” 陳足道說道:“若助桓覽,定會讓江州傷筋動骨,方能打退劉赦,而助劉赦不一樣,只需五千兵力sao擾中州荊州邊境,桓覽一旦分兵,必為劉赦所破?!?/br> 姚靜點了點頭,如今局勢就是如此。 陳足道想了想,繼續(xù)說道:“且桓覽如今龜縮中州,于他而言自是不樂意在失江州任何一地,所以便無足夠的利益可以打動江州,反之劉赦若以中州與荊州邊緣三郡作為條件,于江州而言是一好事。主公,若要牽制,我欽州勢必助桓覽才能爭取到足夠的時日?!?/br> 姚靜聽到這里,知道是要定下決策的時候了。 她踱步走到莫大的地圖旁邊,不發(fā)一言,一時之間,屋里安靜到了極致。局勢是如此,但是姚靜從開始到現(xiàn)在,就不想摻和劉赦和桓覽的中州之戰(zhàn),尤其是幫助桓覽,若不出兵三萬以上,是根本無法穩(wěn)定中州局勢。 姚靜現(xiàn)在雖坐擁二十萬大軍,但有一半在穩(wěn)定幽州和遼州上,這兩州的兵力不到最后關(guān)口,姚靜是不會動的,因為她得防備異族。如今,她又派了衛(wèi)云和林虞帶兵去了襄州,若再出兵三萬,大老遠去中州支援,若是劉赦大本營冀州派兵偷襲欽州,雖不至于讓她失去欽州,但也會造成無可估量的損失。 可若是不出兵幫忙,劉赦一拿下中州勢力大漲,又加快修養(yǎng)生息,屆時和姚靜的一戰(zhàn),勢必會讓姚靜如臨大敵。 “足道,若攻延州如何?” 陳足道一時之間竟然怔住了,他目光順過去看,腦子不斷的轉(zhuǎn)動。延州和欽州相鄰,是最近的地方,劉赦的主力在打下延州后就去中州了,延州如今并沒有什么兵力。此時確實是最好攻破延州一地的時機。 可是……隨著桓青為了戰(zhàn)局放開延州河道,大水所過,大半延州已經(jīng)處于沼澤之中,可以說整個延州尸橫遍野,沒有半點生機。此時的延州并沒有任何價值,反而需要無數(shù)財富才能恢復生機,欽州如今再富裕,可要撐著軍隊,就沒有足夠的財力去治理延州了,這還不如大軍去馳援中州所耗費得多呢。 “主公請慎重?!?/br> 姚靜回過頭來,她重新落了坐,然后敲打著桌子深思起來。 “劉赦休養(yǎng)生息定然不能坐視延州滿目瘡痍,屆時無疑就會消耗冀州實力,待其治理有成,主公再得延州方為上策?!?/br> 姚靜心中一嘆,這確實是考慮周到了。 “罷了,召集諸將入府議馳援中州一事。” 陳足道立刻應(yīng)下,就怕主公還對延州有想法。 姚靜抬起頭來,說道:“除了馳援中州一事,足道對秦季瑜可有要說的?” 陳足道目不斜視,回答說道:“主公,此子心機不可小覷?!?/br> 姚靜說道:“我知曉?!?/br> 陳足道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因為這秦季瑜是個棘手的人,重用他吧,他的身份讓人不放心,而且從此次來看,他也不敢保證此人是完全心向欽州,若是引狼入室就不好了。若是不重用,他的才華和一些本事太過浪費了,陳足道可以確定,若他真心投靠,他的才華和勢力能讓未來的主公在對抗秦世元省卻一半功夫,更別說,主公如今愛重人才。 姚靜見陳足道不說話,她繼續(xù)問道:“此子若用,我會將其歸于你?!?/br> 陳足道立刻秒懂,這是讓他盯著秦季瑜,主公還是愛惜人才。 “諾.” 話也說完了,姚靜就起了身,說道:“諸將趕來王府還需一些時候,也是到了午食之時,足道留下來一塊用?!?/br> 陳足道含笑應(yīng)下,和主公一起用膳是一件榮譽,也是變相的昭告外界主公對他的信任。 姚靜神情溫和,率先離開書房。 午后諸文武議事,姚靜如今在欽州也算是一言堂,又見姚靜身邊最受重視的謀士陳足道也未有異議,就知此事已經(jīng)成為定局。 雖覺得兩線作戰(zhàn)有些吃虧,不過現(xiàn)在欽州兵多將廣,加上糧草充足,這也并無不可。諸將就已經(jīng)紛紛請戰(zhàn),而文官,確實有條不紊稟報各項戰(zhàn)前事宜,并紛紛舉薦此次帶兵出征的人。 姚靜這次也并沒想過親自帶兵,畢竟這只是馳援桓覽,她親自去未免太給桓覽面子了,更何況,她立意只是拉扯戰(zhàn)局,不不是真的想要和劉赦硬拼,找個有大局之觀的將才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