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女帝記事 第1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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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幽遼兩地不過下達各郡縣好生注意一番異域商人的生意就未曾管束。不過他們的商引只是幽遼兩地,離開兩州后若不小心出了轄區(qū),會被守城城衛(wèi)報送府衙遣送會幽遼兩地。所以元布多偷偷進了欽州,確實是一個不大又不小的罪名。 因為不大不小,因為元布多急著進貢,常理看來不但不會怪罪這罪名,相反可能還應當賞賜一二。 但這次姚靜卻不按常理了,她左右而言它,反而說道:“元布多,你的漢話講的不錯?!?/br> 元布多沒有聽到他預想的話也是不由地一愣,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回答道:“西域大家族的人都需要學習漢話?!?/br> 姚靜卻道:“你若只是代替西域各國朝貢,為何不曾聽善之提起?你若是和善之提起,本王自會招你入欽州!” 元布多心中后悔不迭,他總不能說,因為大齊十二州亂局未定,他帶著的可是西域各強國的朝貢,大伙只備了唯一一份,若提前告訴了許善之,必然得朝貢晉王。 南方還有幾個諸侯,晉王也是女流之輩,叫他如何敢直接送過去,若未來坐擁大齊天下的是其他的諸侯,他們若不想得罪新帝,必然得加上數(shù)倍的朝貢。 草原王虎視眈眈,眼下顧忌大齊鐵騎未動,但未來新帝不滿他們,草原王殺進西域,他們都沒活路。 隨著在幽遼打聽的時間越長,他就怪自己自作聰明了,一個女流之輩能坐擁北方之主,聽說南方那位諸侯也被逼的節(jié)節(jié)敗退,這樣的英雄定然比同等局勢之下的男諸侯還要強,他怎么能不放心晉王呢? 元布多嚇的汗水直流,他慌張的說:“一路東來,我擔心走漏珍寶消息……” 姚靜臉色一沉,打斷了元布多的話:“罷了,本王念你隨善之有開拓西域之功,方不追究你私自前來欽州之罪,除了朝貢外,你還有何事?” 元布多再也不敢多隱瞞,他和新西域各國商人來大齊目的當然不一樣,他忙道:“下臣和西域各國常見許大人所領千人使軍以一火器退敵匈奴等草原部落鐵騎,我西域各國兵備不足,草原三千鐵騎也能踏破我西域強國,但求上國援助火器以應對草原鐵騎,也不負上國遣許使結盟于西域百國。” 姚靜見元布多偷偷跑來欽州就知道元布多定然是因為欽州的一些資源,軍火也好,還是民生水泥等物,只要元氏不是使節(jié),定然不會視而不見。這些兵備姚靜看得很緊,多工廠分布欽州,幽遼只有少量工廠且都被重兵把守,秦世元派間者都拿不到的秘方,更別說元布多一個外域人,他再如何偷摸,都是白費功夫。 “本王會遠派一支軍隊駐守西域都護府配合各國防備草原鐵騎,至于其他,本王未定鼎天下之前,這些軍需兵備不足自用,你等不必多言?!?/br> 元布多心道果然如此,他就猜到不可能得到這些兵備,這才偷偷摸摸想打聽消息。 “元布多,元氏和西域諸國可不要自誤?!币o淡淡地說道。 元布多心中一緊,他連忙散去一些念頭,他沒看到這位晉王的模樣,可晉王給他危險之極的感覺,讓他不寒而栗。 短短一個照面,他覺得這位晉王似乎和前齊的帝王也不一樣,她對他們并未有天上之國的大度厚待,這放在前齊,雖然不會給太多的軍需,但會送他們幾支,甚至送一批淘汰的裝備,名曰賞賜。前齊的盾刀和鐵弓厲害,他們下國以貴重貢品上供后求之,前齊天子可賞賜不少。 這真不算是個好消息,這樣的天子自然不會多在意西域各國戰(zhàn)事,相反他們若投草原,這樣的帝王定然會覺得冒犯而施展鐵血手段。他們只能期望,晉王便是不在意他們西域各國的死活,也不愿草原做大,對幽遼產(chǎn)生威脅。 元布多的目的沒達到只能表示遺憾,姚靜也未多言,揮手讓他退下。 目送這元布多離開,姚靜隨后叫了暗衛(wèi)。 “元布多未回西域前都盯著?!?/br> “諾!” *** 南方,吳州。 吳州各郡的百姓人心惶惶,郡內郡外都在傳占據(jù)荊州的北方大軍即將殺過來,聽聞北方女君嗜殺,所到之處,對宗族大揮屠刀,侵占士庶土地。 但在織室干活的婦人卻說這是流言,北方女君因北方士族造反才對其抄家滅族的,抄的反賊家族的田產(chǎn)還都分給沒有土地的庶族百姓呢? 百姓們私下議論紛紛,大都沒個主意,于是各族去尋他們依附的士族討主意,這些士族也很糾結,襄州傳來消息,北邊那位女君此次南下占領荊州后,并未像北方一樣對大士族動手,甚至襄州大族諸葛家還能留有私軍。 若能家族平安過度到新主,他們自然不愿意拿全族的性命去對抗北方大軍,但北方女君有殺士族的例子,焉知她此次放過襄州只是做戲?又或者北方現(xiàn)在只想一統(tǒng)南方給他們這些大士族一些喘息的時間? 吳州最近又傳來消息,越州郎虎反了,也起軍準備攻吳,郎虎的名聲更糟糕一些,畢竟他是奪下越州后,將越州一些大族搶劫一空,連越州牧的夫人,也就是大齊公主也被大齊收為禁臠。 愁的沒過兩天,江州那邊傳來消息,說北方晉王派了一只軍隊度蜀道侵占了江州北郡,吳州士族大驚失色。 這么一看,江州危矣,更別提吳州了,吳州落到郎虎和北方手上,對他們士族來說都是災難,若不得兩全,北方對荊州的寬仁之策到底讓他們報了一些希望,一些急切的吳州士族不免有些偷偷行動起來。 秦世元派來的江州軍一得知這謠言,就知道這是北方的陰謀,看見吳州士族派人偷摸著往襄州而去,他們反應也快,立刻斬殺了一些典型。并昭告吳州上下不可動搖君心,越州郎虎并未謀反,江州也未失北郡。 *** 荊州軍帳。 陳足道收到消息后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大笑對衛(wèi)云說道:“吳州中吾之計?!?/br> 衛(wèi)云也笑:“軍事妙算。” 陳足道說道:“本是兩全之策,如今天佑我軍,叫吳州選了我的上上策,我也不多說了,該啟程前去越州了。” 原來陳足道和衛(wèi)云得知越州郎虎不愿出兵助江州抵御他們北方大軍,又派使者去欽州拜會,一言一行,都道北方和江州和他郎虎都是親戚關系,陳足道就知道郎虎想左右逢源了。 江州顧忌老夫人不敢對妹夫如何,但北方自然不用顧忌,他們必定逼迫郎虎站位,北方大勢,在能一舉吞并吳州,且進一步打下江州的絕對優(yōu)勢放出來,由不得郎虎不從。 待郎虎從了,吳州見越州真反,經(jīng)過這一次吳州血腥鎮(zhèn)壓,已失江州一些士族之心,再次面臨危機就會有更多的士族生出異心,吳州再鐵血鎮(zhèn)壓只是一個死循環(huán),而若放任歸屬北方,待由他們宣揚北方對他們的優(yōu)待……無論什么哪種局勢,吳州士族之心皆會全部瓦解。 若林虞正好能在這個期間侵占江州一郡,陳足道不僅有把握輕取吳州,還能將鐵桶江州撕下一兩郡下來。 衛(wèi)云搖頭說道:“軍師怎可以身犯險,派一能辯之士即可?!?/br> 陳足道笑道:“只有我去了,郎虎才能認同我軍誠意,再說,我親自上門,郎虎如拒絕結盟,他再無投靠我軍的可能。衛(wèi)將軍放心,郎虎,必投!我此去,無憂也?!?/br> 第210章 .0210秦氏女 郎虎已經(jīng)三天沒法好睡了。 他娶江州大小姐是他一早的謀劃,他是南蠻人,寨子被官軍逼的沒食物過冬,他和他老爹郎玡就帶著全寨子的人做了山匪,到如今,帳下的大將不是南蠻人,就是投奔他們的悍匪。 說起他的發(fā)跡史,還得多虧了自前駙馬越州牧在越州橫征暴斂,致使江州民不聊生,讓越來越多的百姓上他的山寨投奔于他和他老爹,老爹一開始也不過是想多搶些郡縣的糧草,誰想到越州兵馬不值一提,搶了一郡之后,他們不但沒有被郡城出兵剿滅,反而讓郡城太守送了更多的糧草來求和。 但他們沒同意,他和老爹不傻,知道是這郡守在拖時間等援軍,于是他們父子兩殺了海云郡郡守,成功將郡城占為己有,老爹和他想改換門庭,于是一起向郡城里的大士族求娶嫡女,誰知到這時候了,這些士族還看不上他們,他們一怒之下就將那些士族全給殺了,還將士族的糧倉占為己有。 還別說,把郡城里的士族搬空三家,足以養(yǎng)活他們五千土匪五年,這刷新了他們的認知,想著他們族人曾經(jīng)為了一口吃的賣兒賣女,最后還被迫做了山匪,一時之間,他們心態(tài)變了,于是短短一月之間,他們把郡城里的士族都殺了,換取的糧草金銀讓他們擴軍到了兩萬。 后來,憑借著兩萬大軍他們又侵占了一郡,這終于惹火了在中都醉生夢死的駙馬爺,他從中都帶兵回來剿匪,他們之前因越州郡兵不值一提并沒將這繡花枕頭當回事,沒想到這駙馬爺手下有能人將他老爹殺了個大敗。 老爹和他不得不接受招安,送了無數(shù)寶貝給了義安駙馬,成功做了越州的部將,在日復一日地為駙馬尋寶賄賂下,不到五年,老爹名正言順地做了南郡做了一郡太守。 新帝登基,駙馬和公主又回了中都。 沒幾年,劉赦反了,天下開始大亂,劉赦大軍直逼中都,駙馬和公主下令越州來援,郎虎父子應令前去支援。 到了中都的父子倆,見中都繁華和朝廷貴族的奢華生活,他們這些各郡援兵幫助中都把劉赦打退,本以為能獲得榮華富貴,誰知中都卸磨殺驢,大伙大老遠跑來支援,損兵折將不說還沒得什么好處,于是大家被趕出中都后,他老爹見到了劉赦后,就聯(lián)合一些不滿的各郡兵馬殺回了中都,中都沒想到他們會造反,一時之間竟然正讓他們父子成功了。 沖進了皇城,坐過了皇位,得了皇帝的美人和公主,他們父子不免有些想頭,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可沒想到的是,沒過幾天,他老爹就被殺了,是被中都士族聯(lián)合起來謀殺,原本志同道合聽他們的聯(lián)軍也投靠了這些中都權貴,大好的局勢瞬間崩盤,別說圖謀天下,就連自身難保,郎虎不得不火燒皇宮帶著新立的天子逃回越州。 從那時候起,他就知道,這天下并不是他玩得轉的。不過他因為享受過,所以不可能就這么直接放棄,回到越州,他以越州天子開始了攻伐之道。 現(xiàn)實打了臉,他第一步就被吳州打退了,他那時候才知,越州讓他們郎家這么輕易到手,不是大齊各郡都是廢物,而是越州是南蠻瘴氣之地,并不得大齊看重,越州的大士族,在別的州郡里都不值一提,加上越州多南蠻異族,這才讓他們這個南蠻出身的山匪輕易拿下了越州。 隨著吳州事敗,郎虎看清楚了現(xiàn)實,也幸好天下大亂,各地都擁立了天子,也或許是南方各州其實都看不上他,因他是異族,無有才之士投奔,部下軍隊都是越州偏遠之地,無甚作為,所以越州倒也安生。隨著時間久了,天下大勢傳到他耳邊,他就一心只想在越州做土霸王了。 還別說,他是有底氣的,他去爭霸天下,隔壁的吳州雖然打不下來,但是無論他幫助任何一州,都能讓南方霸主秦氏受挫。最重要的,傳國玉璽在他手上。 隨著天下戰(zhàn)局越來越清晰,劉赦攻占中都后,中都天子一死,各地紛紛自立,他也隨大流把越州天子廢了。 眼見著北方女君大勝而歸,南方霸主也開始了對吳州動手,他幫了一回,雖然將江州打退,但也看明白這吳州早晚是南方霸主秦氏的天下,于是他謀劃了一二,將傳國玉璽偷偷送給了秦世元,秦世元果然為了拉攏他,許他各種好處。而他別的不要,只愿結親。 秦世元不愧是被傳有明主之像的梟雄,竟然真的將他們秦老夫人如珠如寶的嫡女嫁給了他一個匪類出身的異族,要知道他坐擁越州一州多年,雖身邊有不少士族女兒給他當妻妾,這些人有的是被他滅族的越州大士族,也有外州郡送來聯(lián)姻的,雖是聯(lián)姻,但他知道那些家族根本看不上他,大士族貢獻出來都是庶女罷了。 而秦世元身為南方霸主,是那些外州郡看不起他的大士族都要巴結的存在,他這樣被秦世元這般看重,他也一度有以死報之的沖動。 他的夫人讓他這一腔熱忱給澆滅。 秦大小姐嫌棄他,他甚至偷聽到秦大小姐的侍女的私語,原來是秦老夫人曾勸秦大小姐忍耐,就等著秦世元統(tǒng)一南方之時,就是他的死期,屆時秦大小姐也可再嫁。 到這樣的地步,郎虎也不敢相信這只是秦氏母女兩人的意向,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秦世元也是這樣打算的,以此去安撫他親娘和親妹。 按照以前他的脾氣,這樣的夫人他不會立即殺了,然而他理智回爐,秦大小姐殺不得,如今南北兩地霸主一個是秦大小姐的親兄長,一個是嫂子,一旦殺了,無論這兩位誰統(tǒng)一天下,他定然沒有生路。 反而留著秦大小姐,只要他不主動攻伐秦氏,秦世元便是再恨他不為其所用,也不會攻打他。此外,他還能借著秦大小姐的身份向北方示好。 這樣游刃兩大勢力之間,郎虎也挺自得,他不知被多少人說了他只有莽夫之勇,這一舉措連徐州牧那種名傳天下的大儒都是做不到的。 可現(xiàn)在這局勢打破了,欽州的南伐大帥的第一謀士陳足道親自上門了,這陳足道身份不簡單,他是北方女君最倚重的兩大謀士,比之另一位林虞,他是跟著北方女君從微末崛起,北方文武百官都知道,得陳足道認可舉薦,離女君重用也不遠了。 當然,陳足道甚少舉薦人便是了。 他親自來越州下了通牒,若不出兵助北方攻吳,越州視同江州秦氏部曲,他日南方戰(zhàn)敗,北方將不會再受越州投降。 北方別的使者過來還有轉圜余地,這位陳足道親自來,這事情百無可能。 留給他只有兩條路,一條就是出兵幫助北方將吳州攻下,為了避免秦世元報復,事后必然還要隨北方大軍攻江州,只有秦氏徹底滅亡,他才能無后顧之憂。 一條自然是抓住陳足道去投獻給秦世元,秦世元必然會更看重她?然而他夫人和秦老夫人的心照不宣,他對秦世元的看重也難以信任。 到如今地步,他發(fā)現(xiàn),他只有助北方一條路。 他心里有了決定,不過他并沒有立刻請陳足道見面詳談,而是去了正院。 果不其然,聽聞他來了,這天還沒黑,秦大小姐就已經(jīng)睡下了,往日他還會氣不過,會沖進去教訓一頓。 今日…… “來人,給夫人收拾東西,念在夫妻之情,我不送她去北方了,讓她滾回秦家去!” 這話一出,外頭伺候的秦氏仆婦丫頭臉色不由大變。 “郎君……” 郎虎招了招手,越州州牧親兵竟然從貫而入。 秦玉盈披衣而出,仆婦連忙向她稟報。 秦氏的奴仆都急了,急忙跪求秦玉盈讓其勸說郎虎,秦玉盈卻絲毫不提,反而居高臨下說道:“你既做如此決定,我不攔你,不過我不回江州,你抓我送去北方投誠罷!” 郎虎聽了后真的意外了。 北方女君是秦大小姐的嫂嫂沒錯,不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秦季瑜是造反未遂而自盡的,這個嫂嫂的分量遠遠不足親兄長,甚至這個嫂嫂視秦氏為仇敵,還是會顧念往日夫妻之情厚待,這都是未知的事。 “怎么,不敢?”秦玉盈嗤笑道。 郎虎見秦玉盈這般態(tài)度,他冷笑道:“那就成全你,來人,送夫人北上?!?/br> 郎虎身邊的親衛(wèi)唯命是從,三兩步就跨步過去,秦玉盈身邊的仆婦焦急之下阻攔親兵上前鎖拿秦玉盈,轉瞬間就見郎虎用腰刀給砍死了。 秦玉盈嚇了一跳,然而驚嚇過后,她迅速冷靜了下來,她平靜地對郎虎說道:“你既然已經(jīng)決定,念這段夫妻情分,我最后奉勸你一次,日后切莫三心二意,醉酒殺人?!?/br> 說完,她頭也不回就往外走了。 郎虎絲毫不在意,而是招了親衛(wèi)耳語幾句。 *** 三日后,陳足道回到了越吳兩州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