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不通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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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躍?那我熟悉,跟著他干活不輕松吧?”那人說,“給你掛證嗎?你一個月工資多少?每天加班996嗎?” 問題像連珠炮似的,向思堯根本來不及回答。好在譚躍這時候已經(jīng)講完下來,向思堯求助地望著譚躍,看著對方替他把那位過分熱情的陌生人攔了下來。 “我的助理,”譚躍直接讓向思堯挪了位置,坐到了中間,偏過頭對陌生人說,“別亂勾搭?!?/br> “譚律你也太小氣了, ”這人明顯認識譚躍,語氣很輕佻,“什么時候換的助理啊,長這么可愛,是omega吧?” “他是beta?!弊T躍說,“不是你的性取向,別打主意?!?/br> “beta也可以啊,只要不是alpha,我不挑的。”這人又沖著向思堯拋了個媚眼,“我叫莫危,以前跟他是同事,去年剛獨立出來開了個小律所?,F(xiàn)在業(yè)務(wù)也很繁忙,正招人呢,感興趣嗎?” 都聽過剛才那番話了,向思堯哪里還敢有什么興趣,不迭地搖頭,拿起餐碟里的甜點往嘴里塞。 莫??吹弥睒罚骸澳氵@助理哪兒來的,這么不經(jīng)逗?!?/br> “你可以多開幾句玩笑,”譚躍用余光瞥了莫危一眼,“我?guī)退婺阈詓ao擾?!?/br> 莫危之前就是因為跟委托人曖昧不清,鬧到對方的alpha來律所投訴,才會離開出去單干。早知道會碰到這家伙,譚躍會把向思堯栓在身邊不離開視線。 但這人臉皮也夠厚,還在跟譚躍套近乎:“剛剛你在臺上的時候,他可認真在做筆記呢,看著跟個大學(xué)生似的,特純?!?/br> 譚躍黑了臉,不僅僅是因為莫危的話,更是因為從對方的腺體上,泄露出來的、毫不掩飾的信息素味道。像野獸一樣肆意張揚,完全不顧及場合身份,就連坐在前后排的omega和beta都感覺到了,看起來坐立不安。 “莫危,你干什么呢?!”譚躍捏緊了筆,語氣帶著警告。 “你看上那個omega了吧?”莫危帶著嘲諷,還在堅信著向思堯是個omega,“那就試試唄,看看誰的信息素更吸引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之前我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不就是你告的密嗎?” “我解釋過了,我和你那個委托人的alpha只是認識,沒跟他說過,是你自己心虛?!弊T躍又開始神經(jīng)都抽著痛,但向思堯在旁邊,他只能壓低聲音對莫危說話。 向思堯卻毫無察覺,看著陸續(xù)走出去的人流,跟譚躍說:“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啊,怎么他們都不感興趣走了?” “這屋子里有股臭味,”譚躍說,“你沒聞到嗎?讓人想吐?!?/br> 如果大家都聞到了,但自己沒有,那顯然是自己的問題。向思堯只好撒謊:“好像是有股怪味,不太好聞?!?/br> 譚躍挺滿意地笑了笑,眼看前后排的人要么走了,要么換了位置來讓自己舒服點。譚躍把衣服的領(lǐng)子往下一扯,露出脖子上那個仿佛裝飾物的檢測器。 伴隨著譚躍撕下抑制貼,檢測器亮起了紅燈。 莫危只覺得千斤巨石直沖他的腦袋砸下來,剎那之間就眼前一黑,沒了意識。譚躍卻立刻若無其事地貼上了信息素抑制貼,對傻眼的向思堯說;“沒什么意思,我們也先走吧。” “他是不是暈了?”向思堯看著莫危的方向。 “嗯,我?guī)退騻€120吧?!弊T躍問,“你是不是帶了信息素清除劑,也噴一噴?!?/br> 等救護車來把莫危拉走,別人都在議論:“奇怪,怎么他一走,就沒有信息素的味道了?” “你也聞到啦?我就說剛剛好難受,簡直擔(dān)心我會發(fā)情期提前?!?/br> “這人有病吧!之前我還不信傳聞,現(xiàn)在想想,說不定就是真的。聽說他被趕出來以前的律所就是因為跟委托人有一腿?!?/br> “公共場合就敢這樣,怕不是他用信息素誘導(dǎo)的委托人吧。吐了,這種人也能當(dāng)律師。” 向思堯跟著譚躍往下走,聽著周圍人的討論,又看了一眼譚躍。 剛才動靜那么大,向思堯肯定意識到了,譚躍正想著怎么跟向思堯解釋,向思堯突然問:“疼嗎?” “嗯?”譚躍不太明白。 “信息素超標(biāo)會電擊,”向思堯指了指譚躍的脖子,“我剛剛看信號燈亮了。” 譚躍反應(yīng)過來是他早上隨口賣的慘,說:“不疼。我說著玩的,其實是這個檢測器原本有電擊功能,許醫(yī)生早就給去除掉了?!?/br> “哦?!毕蛩紙蛘J真看著那個檢測器,大概在想譚躍所說的真假,最后似乎沒有選擇相信。 “他覺得你是omega,剛剛對著你散發(fā)信息素,”譚躍說,“我才反擊的?!?/br> 原來剛才眾人討論的事情,癥結(jié)居然在自己身上。向思堯又一次感受到了信息素的威力。 “莫危就是那種我最討厭的alpha,自以為高人一等,覺得他的信息素有多大魅力,”譚躍語氣里有明顯的鄙夷,“我看他遲早哪天要進去?!?/br> “但你剛剛也在公共場合散發(fā)信息素了,”向思堯提醒,“不違法嗎?” “我是病人啊,被別的alpha用信息素攻擊才犯病的?!弊T躍理直氣壯,“情況不一樣,我是正當(dāng)防衛(wèi)?!?/br> 況且,他這次只回擊了莫危一個人,還只是造成短時間的眩暈,又哪里算什么大事。 “不過這樣他更誤會我了,”譚躍感慨,“他對我敵意特別重,總覺得我搶了他的案源,之前被趕出去也覺得是我舉報的。希望我們不要碰上?!?/br> “清者自清。”向思堯安慰譚躍。 第19章 安靜的臥室里突然傳來一聲短促的物品落地聲,又伴隨著一個人帶點驚慌的“啊!”,吵醒了譚躍。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原本應(yīng)該是一片漆黑的臥室,在墻角居然亮著一束光,又還有一道人影在邊上。再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是向思堯。 譚躍居然松了一口氣,起碼不是那個脾氣很奇怪的程臨,而向思堯,想一想都干不出什么壞事來。 他完全忽略了這本來就是向思堯的房間。 “怎么了?!弊T躍掀開被子,走到向思堯面前。 向思堯很不好意思,說:“我尿急?!?/br> 譚躍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廁所在另一邊?!?/br> 向思堯的大腦已經(jīng)撒不出第二個謊了,更何況,譚躍已經(jīng)看到了旁邊的桌子上放著的東西。這下就連譚躍都不知道說什么,沉默了半天,才問:“你半夜起來做題?” “對不起?!毕蛩紙虻狼?,“其實我今天沒有做完,我騙你的。” 譚躍想起來了。 他拉著向思堯把之前的知識點梳理了一遍以后,自己也產(chǎn)生了一絲倦怠。索性帶著向思堯,去書店買了中考真題和高考真題。兩個人坐在書桌的兩端,自己做自己的,再自己對答案算分。最后向思堯做出來的卷子,也的確跟他的水平差不多,譚躍便也沒在意,問了問向思堯哪幾道題看了講解還不會,給他講了講,兩個人就去玩游戲了。 向思堯說:“我看你做得太快了,我還有好多道題沒做,就亂寫的。” 他這個人,做題習(xí)慣還不好,每次做卷子,都是先挑著自己會做的先做完,再對著不會做的題冥思苦想,經(jīng)常到最后也想不出來思路。 向思堯很少做這種事情,晚上躺在床上都不踏實,怎么也睡不著。索性爬了起來,想找出那幾道亂選的題,認真自己做一次。 “因為我想著明天又要做新的卷子了,”向思堯說,“那樣就更沒時間把題改過來。就想晚上補補?!?/br> “那怎么摔了?”譚躍問。 “沒摔?!毕蛩紙虬巡卦诒澈蟮臇|西拿出來,“這個掉地上了。” 譚躍很迷惑:“你想開空調(diào)的話,可以直接開。” “嗯……”向思堯卻不知在扭捏什么,還在問,“那我開22度可以嗎?” “隨你?!弊T躍說,“還有,以后做不完跟我說就好,我今天那套卷做得快,是因為選的那個地區(qū)卷子本來就簡單,本來時間就短了。你按規(guī)定時間做,不要急,多檢查幾遍?!?/br> 向思堯當(dāng)然是說好,開了空調(diào),又看著譚躍關(guān)了臺燈,跟在譚躍的后面上了床。床很大,他跟譚躍分開蓋兩床夏被,中間都還能留出一條空隙。向思堯閉上眼睛,背誦著課文想要入睡,卻覺得耳邊毛毛的,仿佛有什么野獸正在靠近自己,生物的直覺讓他警惕,他的眼睛睜開,偏過頭去。 譚躍正在看著他。 對上那雙黑幽幽的瞳孔,向思堯不自覺地心虛,問起話來也底氣不足:“你看我干什么?” “向思堯?!弊T躍的聲音突然冷冷的,比向思堯調(diào)的空調(diào)溫度還低,“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 被戳中了想法,向思堯更慌了,一邊說著沒有,一邊閉上了眼睛。 月光從窗戶傾瀉下來,譚躍看見向思堯的睫毛都在抖動,如果不是為了保持此刻嚴肅的氣氛,譚躍挺想開燈數(shù)數(shù)有多少根。 “你今天問我熱不熱,我說不熱,是真的沒覺得熱,不是為了逞強。”譚躍說著,把手放到向思堯的臉上,向思堯感覺到一陣冰涼,與他發(fā)燙的臉形成強烈的反差,“你想開就開,別又把自己熱得中暑了?!?/br> “嗯,我知道了?!毕蛩紙蛘f,但還是沒看譚躍。 他好像真的很熱,譚躍的手都摸到了向思堯脖子上沁出的汗珠,但現(xiàn)在的譚躍沒有去洗手,他還在跟向思堯說著話,順便又靠近了一點,將兩床薄被之間的距離趨近于零:“雖然我家里沒有錢,也沒有空調(diào),冬天沒有暖氣,靠著學(xué)校給的獎學(xué)金才能繼續(xù)讀書,但我不想你可憐我,我希望我們是平等的?!?/br> 《簡愛》里是這么說的吧?反正向思堯應(yīng)該沒看過,隨便抄抄。 向思堯的睫毛果然抖動得更厲害了,表情也變了,譚躍突然覺得自己惡劣,收回了手。 真是奇怪,以往對別人怎么表演都當(dāng)兒戲,遇到向思堯這種什么都信的,不知何故,倒覺得他可憐巴巴的。明明向思堯住著大別墅,花著零用錢,哪里需要他來同情。 譚躍也試圖彌補:“我開玩笑的,別想了,明天還要做題?!?/br> 說完這句,他就背過身去睡了。卻依然能感覺到,向思堯也貼近了他一點,甚至枕頭也跟著挪了挪,仿佛想要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 譚躍決定明天起來,給向思堯制定一份學(xué)習(xí)日程表。畢竟比起別的差生,向思堯是愿意努力的那一種,雖然他不能理解一道題怎么會做錯第二次,但如果每個假期他過來一趟,給向思堯講講,說不定向思堯也能考上大學(xué)。 后來,高三一年,譚躍都在學(xué)校里封閉式學(xué)習(xí)。高中畢業(yè)以后,他跟家里出了柜,沒有得到認可,家里人強烈反對,甚至把他關(guān)起來。 大一的假期,他找了個機會,回到了e市。來到向思堯住的那個小區(qū),刷了向思堯給他配的門禁卡。可是別墅已經(jīng)換了主人,據(jù)新的屋主說,程臨工作變動,已經(jīng)出國了,房子也賣了。至于那個孩子,更不知道去哪兒了。 如果徹底斷了也就算了,偏偏還能收到“程臨”的匯款,錢也沒多少,還是用的以前愛心捐助的渠道。他想向思堯那邊是發(fā)生了什么,才不愿見他。直到后來,他看見程臨的通緝令,以及自己的信息素紊亂癥開始頻繁發(fā)作。 他不再有精力去找向思堯。 第20章 譚躍收到了許醫(yī)生的來電。 “怎么剛出院就信息素異常波動了?”許醫(yī)生問,“雖然持續(xù)時間很短。” “最好不要隨便說alpha短,我辦的好幾起案子就是因為這個引發(fā)血案?!弊T躍友善地提醒,然后為自己辯解,“有別的alpha用信息素挑釁我,我應(yīng)激了?!?/br> “你不是有抑制貼嗎?”許醫(yī)生忍不住問,“我記得還給你開了加強效果的?!?/br> “但我沒有忍住?!弊T躍承認,“你知道,信息素這個東西,本來就不是可以克制的。就像雄孔雀的尾羽,本來是可以收著的,但看到別的孔雀開屏了,它總不能站那兒看著吧?!?/br> “人家是在求偶。”許醫(yī)生反駁道,“你一個單身,就別沖動了。” 這句話讓譚躍很傷感,沒說幾句,就掛了許醫(yī)生的電話。 他已經(jīng)把向思堯送回了出租屋,還遇上了向思堯的室友,正在客廳里跟一位女性beta接吻,看到向思堯和譚躍站在門口,嚇了一跳:“你今天怎么回來了?” 向思堯一臉無語:“我怎么不能回來?我租了房間的。” “那你不是前幾天都說什么有事嘛,昨天也是半夜才回來,我還以為你今天也照樣有事?!崩顤|銘說,“還有,什么你租的,給房租了嗎你?!?/br> 他跟向思堯插科打諢慣了,其實并不是真的想要,相反,前幾天向思堯說收到了家里人給的一筆錢,想把房租先給了的時候,他反而推了回去,讓向思堯先拿去用于生活,等工作穩(wěn)定下來了再給。 可譚躍是不知道這些的,所以與向思堯相反,譚躍對李東銘這個散發(fā)著信息素的alpha房東沒什么好感,對他旁邊那位有著熟悉香水味的beta亦然。聽到李東銘這么說,并不太高興。 “走了?!弊T躍對向思堯說,“馬上開庭那個案子,記得再檢查一下,不要出紕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