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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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dāng)初得知這個消息,第一反應(yīng)就是程朗月和這件事果然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后來再仔細(xì)回想,卻想不通這和鬼宅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更讓他驚訝的是1819這棟房子本身,那是程朗月曾經(jīng)住過的房間,對方好像早就知道了程朗月失憶的事情,甚至在引導(dǎo)他找回自己的記憶。 可想而知,如果程朗月回到了那間屋子,事情一定會發(fā)展到無法預(yù)知的地步。 趙志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程朗月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你進(jìn)1819了嗎? 沒有,1819的房子上了鎖的,我進(jìn)不去。 這是祁夏早就想好了的答案,回答起來自然是一點(diǎn)破綻也沒有,更何況程朗月確實(shí)收到了鑰匙,便沒有懷疑祁夏的話。 祁夏微微松了一口氣,他最初的打算是直接告訴程朗月事情真相,可那晚程朗月脆弱的樣子在他腦子里揮之不去,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直接把所有事情擺到程朗月面前,他會有多崩潰。 幾經(jīng)思考之后,他決定引導(dǎo)程朗月自己一點(diǎn)點(diǎn)發(fā)現(xiàn)真相,這也是他剛才故意提起程朗月父母是五年前搬過來的事情的原因。 他想盡力減少對程朗月的傷害。 程朗月沉吟片刻,分析道:他不會平白無故讓我去1819,想要知道他的目的,可能還是得我自己去走一趟1819。 你先別想這些了,好好休息。我有種預(yù)感,我這次不會空手而歸的。 你一個不相信鬼神的,倒是很相信直覺? 那哪能一樣?直覺在科學(xué)上都是能解釋的,就是什么潛意識什么的,我也不太記得了。鬼神可是官方否認(rèn)了的。 只是現(xiàn)在的科學(xué)技術(shù)沒辦法解釋而已,以后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說不定現(xiàn)在就有一只鬼蹲在旁邊聽我們說話呢。 祁夏突然覺得背后一涼,臥槽,你別說得這么驚悚。 你連鬼宅都敢一個人去,這青天白日的,你倒還怕上了?程朗月攏了攏被子,又隨意地加了一句:鬼看不著摸不見的,又不能把你怎么著,人就不一樣了。 不是,你怎么突然這么哲學(xué)?跟歷經(jīng)了什么世事滄桑一樣祁夏忍不住吐槽道,實(shí)際上他心里也很清楚,程朗月確實(shí)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 比起人,或許他真的更寧愿面對鬼。 程朗月?lián)u搖頭 ,沒繼續(xù)這個話題,問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去?鬼宅。 沒打算好,反正肯定會在你好之前回來的,你好好養(yǎng)傷知道嗎?對了,微信給我加回來,以后別再一言不合就刪人了,你不覺得這樣很傷人嗎? 程朗月?lián)P了揚(yáng)手,我沒有手機(jī)。 那行吧,回去再加。 之后兩人又可有可無得閑聊了幾句,程朗月不知什么時候又睡了過去。 祁夏將床搖平,彎腰掖被子的時候,莫名其妙就被程朗月的臉吸引了目光。 程朗月身上老是纏著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遠(yuǎn)氣質(zhì),說起話來更是有條不紊、步步緊逼,以至于他都沒注意看過程朗月的臉。 如今隔得這么近再看,他才發(fā)覺程朗月是長得真好看。 眉形細(xì)長又不失鋒利,長長的睫毛呈現(xiàn)自然下垂的狀態(tài),鼻梁不高卻相當(dāng)□□,沒有所謂的美人標(biāo)志的唇珠,唇形也偏向飽滿,卻和柔和的臉型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第一眼看上去便讓人覺得舒服,再看,就會品出一些精致、漂亮。 祁夏被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喚醒,他在心中臥槽了一聲,逃一般溜了出去。 ☆、真相是假(6) 程朗月一覺睡到了中午,還是護(hù)士叫他吃飯,他才醒過來。 應(yīng)該是祁夏走之前給他訂了營養(yǎng)餐。 程朗月嘴角微勾,爬起來做了一套老年廣播體cao,身體松快了不少,這才打開無甚滋味的稀粥,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嘴里送。 好一會兒,他后知后覺地想起來,祁夏的體溫好像恢復(fù)正常了。 皮膚接觸的時候,對方的溫度比他還高上不上。 除此之外,便沒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了。 之后兩天,祁夏都沒再出現(xiàn)過,程朗月估摸著那個想一出是一出的家伙,離開醫(yī)院的當(dāng)天就直接去了鬼宅也說不定。 程朗月沒什么事可做,整日里除了一遍遍翻閱那本小說,便是站在窗邊發(fā)呆,日子倒也算平靜。 醒來后第三天傍晚,姜萱終于出現(xiàn)了。 她看到程朗月已經(jīng)醒過來了,露出了相當(dāng)驚訝的表情,眼眶瞬間便紅了,小朗,你終于醒了。 程朗月放下書,心中有種奇怪的荒謬感,姜萱說哭就哭,好像看到他醒來有多么感動一般。 如果他不知道姜萱九天都沒來過的話,或許他真的會以為,這個女人每天都辛苦守著自己,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你什么時候醒的,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前些天請假照顧你,工作堆了不少,這兩天都在處理工作上的事,不過要是知道你醒了,我無論如何都會趕過來的。 程朗月心中荒謬感更甚,姜萱話里話外,似乎都在說著程朗月這一次病倒,她付出了相當(dāng)多的精力。 但他清楚地記得,第一天姜萱確實(shí)一直守著他,后面兩天就只是傍晚來看一看,再到后來,隔一天、隔兩天一看,直至九天沒來。 程朗月微微垂眸擋住眼中的復(fù)雜,剛醒來兩三天,因?yàn)闆]帶手機(jī),沒辦法通知您。 都怪我,這些天一直想著你的事情,腦子都不太清醒,竟然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這不能怪您,還沒吃飯吧? 簡單吃了些才過來的,你不要瞎cao心,倒是你,醫(yī)生怎么說?為什么昏迷了這么多天? 才醒過來,身體機(jī)能還不是很好,睡眠也算是一種身體的自我補(bǔ)償機(jī)制,沒什么大問題。 那就好、那就好那醫(yī)生有說什么時候可以出院嗎? 最好再多觀察幾天,我現(xiàn)在身體各方面機(jī)能都太差了,很容易再次病倒。 這都叫什么事啊如果我能代替你 媽,你別這么說。程朗月打斷了姜萱的話,我們都要好好的,你也早點(diǎn)回去休息吧,別再病倒了。 姜萱幾度張嘴,最后只是嘆息一聲,你肯定也累了,早點(diǎn)休息吧。你還有什么想看的書嗎?我明天給你帶過來。 我不記得自己以前喜歡什么書了,您隨便給我準(zhǔn)備一些吧。 好,你以前最喜歡看一些散文詩集和心理學(xué)相關(guān)的書籍,媽明天給你帶過來好不好? 好,麻煩您了。 你這孩子怎么突然這么生疏?你是不是怨我,兩天都沒過來看你?你理解一下我好嗎?等處理完之前堆下的工作,我一定好好陪你。 媽,您真的不用這樣,程朗月有些頭疼,很是厭煩和姜萱這樣虛委以蛇,我們雖然是母子,也應(yīng)該維持自己本來的生活。我并不希望自己的病影響到您的工作。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姜萱依依不舍地看了幾眼程朗月,背過身時好像還在擦拭自己的眼淚。 程朗月心中莫名煩躁,程珂的話卻適時地冒出來潑了他一盆冷水你腦死亡后,她幾近崩潰,兩度自殺未遂后,被我強(qiáng)制送到了心理醫(yī)生那里,她才逐漸恢復(fù)過來。整整八年,她都把你當(dāng)做活著的希望。 他只能死死壓制住想要爆發(fā)、想要質(zhì)問姜萱的欲望,任由自己的腦子嗡嗡作響。 ☆、真相是假(7) 奇怪。 程朗月常常會做夢,夢到關(guān)于以前的事情。 可今天,他竟然夢到了才醒過來的事情。 夢中是某一個早晨,程朗月的意識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四肢僵硬沉重,連指尖都無法動彈一下。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門被推開的聲音。 女護(hù)工在水中搓洗干凈面巾,不怎么溫柔地敷在了他的臉上。 也不知道你命是好,還是不好?說你好吧,你只能躺在這里一動不能動,也沒見什么人來看望你。說你不好吧,你躺著不動,就有人花錢請人來伺候你。唉,同樣都是人,我就是天生伺候別人的命喲。 程朗月的注意力完全被她話里那句也沒見什么人來看望你吸引了,他想,怎么會沒人來看望他呢?他明明記得 他明明記得什么來著? 為什么他突然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突如其來的驚慌湮滅了他的身體,程朗月發(fā)瘋一般找尋回身體的控制權(quán)。 腳、小腿、大腿、手、腹部 感官一樣一樣回歸,身體卻像是被灌了鉛一樣,只能感覺到沉重僵硬,整個人如墜地獄。 臉也是僵硬的,眼眶又澀又干,緊緊嵌住了眼珠,每轉(zhuǎn)動一下都是刀割一般的疼痛。 他已經(jīng)無淚可流,眼睛始終干澀,但好歹恢復(fù)了自由,程朗月迫不及待掀開了沉重的眼皮 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簾,他對這種顏色有些生理性地厭惡,似乎每天都在面對,以至于看著便厭煩。 程朗月艱難地側(cè)過頭,護(hù)工已經(jīng)走了,留下大開的窗戶,風(fēng)有些涼,卻很舒服,輕柔地帶動著白色的窗簾一起舞動。 窗外景色正好,綴滿綠葉的樹枝剛好延伸到他的窗前,為這個房間增添了不少色彩。 床邊有一套干凈的陪護(hù)椅,干凈得一絲溫度也沒有,好像從沒有人在這里休息過。 他的床頭也是干干凈凈的,連一只水杯也沒有。 不該是這樣的 他記得自己總是寂寞,卻并非無人陪伴。 可是,那個人是誰? 他又是誰? 為什么會在這里醒來? 他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程朗月似乎能看到什么東西正從他身體里流逝、消散在了空中。 不要 不要! 還給他! 不要他的聲音像是砂紙磨過一樣粗糙嘶啞,這一點(diǎn)近乎于無的氣音都讓他的嗓子火辣辣的疼。 昏睡了這么多年,他還能發(fā)出聲音已經(jīng)是一個奇跡,足以可見他想要說話的欲望有多么強(qiáng)烈。 更準(zhǔn)確來說,足以可見他對流逝的記憶有多么珍視。 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 程朗月感覺呼吸有些困難,嗓子也是,眼睛也是,像是被砂紙磨過一般,火辣辣地疼。 他終于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之后的一頓時間,他都是迷迷糊糊的,大部分時間昏睡在一片黑暗中,偶爾醒來卻什么都想不起來,痛失所愛的感覺讓他清醒著反而比昏睡的時間還難熬。 直到四月末的一天,他恰好在早晨清醒過來,護(hù)工愣了一會兒,問道:你你竟然醒了? 程朗月說不出話,也沒辦法動彈,他艱難地看著護(hù)工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驚慌地叫來了醫(yī)生。 他最后的記憶停留在了一片兵荒馬亂之中。 再次醒來,他首先看到了坐在看護(hù)椅上為他剪指甲的姜萱。 姜萱剪完后,還細(xì)心地為他打磨好,處理完右手,她抬頭想要休息一下脖子,和程朗月的目光正對上。 她先是一愣,滿臉不敢置信,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觸碰程朗月,真正摸到他之后,她露出一個激動欣喜的笑容,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砸到床上。 姜萱顫抖著唇說道:你終于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程朗月想問她是誰,卻發(fā)不出聲音,強(qiáng)行說話帶來的疼痛還殘留在他腦子里,他不敢再嘗試一次。 沒事,你才醒過來,別急著說話。姜萱抓起床頭的杯子,用棉簽沾了些水潤了潤他的唇,你才醒過來,還不能喝水,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程朗月看了一眼床頭,上面擺滿了水果,水杯、保溫桶、洗漱用品一應(yīng)俱全,還有一束嬌艷欲滴的百合花。 仿佛之前的寂寞都是他的錯覺。 姜萱一直看著程朗月,一秒都舍不得錯過,眼淚更是沒停過,程朗月是在她絮絮叨叨的說話聲中睡了過去的。 她說她等了這么多年,終于等到他醒來了。 她說她工作忙,沒能每天守著他,錯過了他第一次醒來,她很后悔。 她說她很愛他,沒了他生活天昏地暗,好在他終于醒了過來。 她說:mama會保護(hù)好你,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那時候的程朗月并沒有意識到,這些話會給他的生活帶來怎樣的變化。 現(xiàn)在想起來,程朗月竟然有些惡心。 那些糾纏在他腦中的詭異的荒謬感終于有了答案。 ☆、真相是假(8) 程朗月從夢中醒來,半坐在床上,一點(diǎn)點(diǎn)理清了腦中的思緒。 成為植物人的期間,他在昏迷時,也是昏昏沉沉地躺在黑暗的身體里,對外界有一定感知,卻不甚清晰,和他發(fā)燒昏迷的這段時間一模一樣。 他看到的那個充滿白光的地方,成為植物人的期間他是否也能看到? 他隱隱約約聽到的那些話,是否是他的記憶,而非夢境? 那道他聽到的和自己一樣的聲音,是否就是他曾經(jīng)說過的話? 他還記得那個自己說話的時候有多么崩潰,他幾乎是帶著哭腔說:帶我走吧,我不想留在這里了 外面只有我一個人,什么聲音也沒有,什么人也沒有 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就這么躺著,無奈地感受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 我感覺很不好,我的記憶越來越遲鈍,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你帶我走吧 外面是指白光世界之外,也就是指他昏睡在身體里的時間的話 他成為植物人的期間根本沒人來看望過他? 那個護(hù)工似乎也說到過你只能躺在這里一動不能動,也沒見什么人來看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