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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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貴高傲得如同一只被所有人嬌養(yǎng)長大的小孔雀。 秦晝本該生氣的,可他那時卻奇異得平靜,公主仍在說些什么,可他眼里只有簌簌落下的各色花瓣間,那一角飛揚的緋色裙裾,和公主一張一合的仿佛沾染了丹砂一般嫣紅的唇。 像一場經(jīng)年的綺麗美夢。 那少年的身影慢慢重合起來,秦晝時隔多年,再次聽見公主殿下理所當然地說:你配不上我,我要退婚。 秦晝的呼吸猝然粗重起來。 他聽見自己似乎強壓著什么似的,語氣生冷強硬:我是不會退婚的。 秦晝的目光看向他,五年后的公主殿下已經(jīng)完全長開了,眉眼間艷色逼人,奪目極了。他重復一遍:我不同意退婚。 容因看上去很不解:你為什么不愿意退婚?他疑惑地問,我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我們綁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jié)果。如果你是為了報復我,可以換一種方式,為什么不愿意退婚呢? 我不喜歡你秦晝的聲音很低,不知是說給誰聽,你說的對,我不喜歡你。 容因點點頭,把這句話理解為秦晝同意退婚,有點滿意,想了想,又很認真地補充一句:你不喜歡我是你眼光不好,不過不要緊,有很多人喜歡我,我也不需要你的喜歡。正好今天碰見,不如就去找哥哥,讓他幫我們把電子檔案消除好了。 秦晝哽了一會兒,不知該說什么,容因卻像模像樣地計劃起來:今天是周末,民政廳的工作人員放假,讓哥哥加急的話,下周一只需要我們一起過去簽個字就好了,很簡單的。 秦晝沒有答話。 他既然不說話,容因就把這歸為默認。當下心情很好地覺得他很配合,就十分大度地、不計前嫌地問:你現(xiàn)在住在哪兒?需要我明天順便接你一起去嗎? 不用,秦晝深吸一口氣,冷冷地說,我有同意退婚嗎? 容因一愣:你不同意嗎? 當然不,秦晝說,我不會退婚的。 噢,那好吧。容因被三番兩次拒絕,激起了脾氣,語氣很壞地說,那我們沒什么好說的了。 他站的離秦晝不遠,蹙著的眉心像在等著誰去撫平,再長的時間也沒有給他們之間帶來任何改變哪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狼狽模樣了。 秦晝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想起公主冷若冰霜的臉和銀鞭濺起的塵土,以及周圍人滿是嘲弄的神情。 他幾乎克制不住地上前,在容因警惕的目光中,生生受了一鞭,粗糲的手掌拽緊長鞭尾端,用力一扯 容因發(fā)間的幽香和他很多次夢里聞見的別無二致,他緩緩地、一點點將那條銀鞭從他手中搶了過來,近乎惡意地低聲道:殿下,我已經(jīng)不是過去的樣子了。 他桎梏著容因的雙手,拇指貼上他的耳垂,在剛剛顧灼就要吻上的地方,用力揉搓出花枝一般的紅痕,陰鷙的目光和灼燙的吻落在一處,綿軟得仿佛棉花糖的觸感,秦晝壓制住他的掙扎,兇狠地咬了下去。 殷紅的血珠滲出來,又被他一點點吞入腹中,唇邊殘留的一點血漬被他抹在容因小小的唇珠上,蕩出些動人心魄的艷紅。 秦晝輕笑一聲,幽暗的眼眸猶如深夜捕獵的狼:殿下,我們的帳還沒算完呢。 作者有話要說: 秦晝:是一見鐘情 顧灼:氣死了,勿擾 因因:我很高貴,你們不配 嘖嘖嘖,嘴上說著很討厭,身體倒是很誠實地每晚夢見因因(指指點點 第21章 夢 秦晝又夢見了那雙細膩柔嫩的手。手指修長,指腹柔軟,肌膚瑩潤潔白,指甲蓋泛著微微的粉,像初春時落下的花瓣,跳躍的指尖像在彈琴。 那也確實是一雙適合彈琴的手。 云霧般的觸感繚繞著他,他想抓住那雙使壞的手。 高高站在臺階上的那人,握著一條長長的銀鞭,鞭尾覆上的那只手在日光下盈盈流轉(zhuǎn)著羊脂玉一般柔潤的光澤,纖細得仿佛一折就會斷。 秦晝看見自己狼狽地撐著地面,鮮血混著汗水一點點滴落在地上,留下深色的濕痕。臉頰和脖頸上撕裂的傷口傳來陣陣刺痛,他勉強抬起頭,眼睛因為滑落的汗?jié)n,只能隱隱約約看清站在高臺上那人的身影。 一點如火的緋色撞入他的眼簾,秦晝艱難地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上前,又很快再次摔倒在臺階的棱角上。 一聲悶哼。 冰涼的鞭身抵上他的下頜,微微一挑,秦晝對上了他的視線。 大而圓的貓兒眼,寶石一樣漂亮奪目,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飽滿的唇瓣開開合合,頰邊兩只小酒窩一閃一閃,語氣得意:你輸了。 秦晝的手一點點攥緊,憤怒而不甘地咬緊牙關,額角青筋鼓動。 不服氣嗎?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從秦晝頭頂傳來,帶著與生俱來的自傲,那我等你打贏我。 那緋色的裙擺一晃而過,消失在秦晝的視線里。 他覺得自己仿佛漂浮在半空中,光怪陸離的各色影像走馬觀花一樣呈現(xiàn)在他的眼前,又很快消失,最終再次定格在公主殿下倨傲驕矜的面孔上。 他身后是層層疊疊的繁密花障和滿庭的蔥蘢綠意,暖杏色的陽光溶溶地照在公主身上,給他暈上一層朦朧光影,他手中持著銀鞭,嘴唇微抿,目光凝定,神情冷淡。 秦晝的目光暗沉下來,巨大的、洶涌的情緒幾乎要將他淹沒,他近乎惡意地想:這樣嬌縱的公主殿下,就應該被好好教訓一頓,叫他不敢再用那樣的眼神看他,他應該 他應該? 秦晝有些茫然地想,他應該用什么樣的眼神看他? 下一刻銀鞭揮動時帶起嗚嗚風聲席卷而來,但卻沒再落在他身上。 他像下午一樣,收緊了手臂,把長鞭并著公主,一點點拖入懷中。秦晝低頭,終于如愿以償?shù)乜匆姽鲹Q了一副模樣,驚慌失措的一張漂亮臉蛋,脆弱而無助的神情,蒼白的雙頰和隱著薄紅的眼梢下幾滴晶瑩的淚珠,無端惹人升起無盡的破壞欲。 秦晝奪過長鞭,用它將公主殿下細瘦的手臂一圈一圈綁起來,收緊,于是容因要墜不墜的那顆淚珠終于落了下來,帶著他溫熱的體溫,被秦晝接在手心。 水盈盈霧蒙蒙的一雙淚眼,那樣可憐荏弱的公主像攀附籬墻的、經(jīng)不起一點風雨的薔薇花。 那朵薔薇開在他心上,后來被雕刻進戒指里。 秦晝確定了。 有無數(shù)人疼寵、仰視,小孔雀一樣驕傲、受不得半點委屈,可望不可及的公主殿下,就應該被囚禁在荒蕪的高塔中,誰也見不到 他要叫這樣的公主殿下此后都只能這樣看向他。 只能看他一個人。他想要公主的目光永遠只屬于他一個人。 秦晝兇狠的吻首先落在圓圓的小痣上,然后一點點向上,最終停在公主微張的唇。 柔軟、潮濕的吻。 大海咸腥的氣息,是公主落下一串串的淚。 細弱的嗚咽聲順著仲夏夜的晚風消散在馥郁的芬芳中。 那朵猶帶露水的薔薇終于墜落在他懷里,微微打著顫兒,幽香襲人。 秦晝猛然驚醒了。 * 容因從睡夢中驚醒,胸腔里鼓噪的心跳響如擂鼓,窗外大雨瓢潑,偶有亮如白晝的閃電劃破天際,一瞬間消失。 他的房間正對著殿外的小花園。那些精心培植的嬌嫩花朵被雨點擊打,落了滿地碎紅。尤其是擺放在窗臺正中央的那盆薔薇,脆弱的花瓣露珠滾滾,泥土上覆滿了鮮艷的花瓣。有雨絲順著大開的窗戶飄灑進來,地毯已經(jīng)被打濕,一簇簇粘連在一起。 容因望著那邊發(fā)呆。 房門發(fā)出細微的響動,有人影逆著走廊昏黃的燈光走進來,他的腳步放得很輕,似乎是不想吵醒誰。容因坐在床畔,伶仃纖細的小腿晃晃蕩蕩,白裙子被夜風吹起一點弧度,如同素荷的新瓣。 傅斂合上房門,對上公主的視線,又見他很快垂落眼睫,怔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后,他說話時的聲音刻意柔和過:殿下,是被吵醒了么? 他緩慢靠近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的容因:抱歉殿下,我看天氣預報說今晚沒有雨的,所以沒關窗。 細白的手指扯住他衣裳下擺,指尖的粉意褪去,他用了很大力,變成青白一片。 容因沒說話,就這么扯著傅斂的衣服,仿佛能從這里獲得一點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傅斂垂下眼簾,看了一會兒容因,輕輕覆上他的手指,涼浸浸的溫度,不知道公主殿下從被窩里鉆出來多久了。 他蹲下/身,微微抬眸和公主對視,安撫地對他笑了笑,慢慢環(huán)住他的雙腿,塞進了柔軟的被褥間。 順手整理完被角,傅斂坐在床邊,力度輕柔卻不容拒絕地按住容因的肩,帶著他躺下來:沒事了,我在這里,睡吧,殿下。 容因烏黑的眼眸靜靜地瞅了他一會兒,忽然問:傅斂,首都學院的通知書你收到了嗎? 收到了,謝謝殿下愿意帶我去。傅斂說。 容因一點頭,又說:馬上就要開學了,你跟得上嗎?他好像僅僅是單純疑惑,又像在沒話找話,只是想留他多呆一會兒。 傅斂沒有拆穿仍在微微發(fā)抖的公主殿下,而是微笑著說:如果跟不上,就要辛苦殿下抽空教教我了。 又是一聲悶雷。 這回容因幅度很大地抖了抖。 他手指抓著傅斂的手臂,力度很大,指甲深深陷進去,傅斂眉梢都沒動一下,替他開了床頭的小夜燈。 她出事的那天晚上,也在下雨,很大的雨。容因怔怔地看著天花板,聲音很低。 嗯。傅斂沒有表現(xiàn)出好奇,臉色如常,就像任何一天清晨問公主殿下是不是要喝牛奶一樣自然。 容因沒有說下去。 睡吧,殿下,我一直在這里。傅斂的手指輕柔撫平他蹙成一團的眉心,別怕,明天很快就來了。 我會永遠陪在您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看看人家小傅,溫水煮青蛙,不動聲色地對因因好,再看看你 說的就是你,秦晝,白占著未婚夫的名頭不知道努力(恨鐵不成鋼 馬上就要開啟學院劇情啦!劇透一下,因因要換回男裝了哦! 第22章 接您回家 顧灼一臉不爽地關了火,找出一只骨瓷杯,把牛奶鍋里的熱牛奶倒了出來,抿了一口覺得溫度不會燙嘴,才遞給了容因。 容因乖乖巧巧地坐在軟綿綿的躺椅上,雙手撐在一旁,兩只小腿晃來晃去,迎著暖黃色燈光自下往上仰視著顧灼,烏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眼尾下垂,看起來無辜極了。 顧灼不可自抑地心軟一瞬,很快想起前幾天在庭院里遇見的一身軍裝的男人,就強迫自己不去看他,硬起心腸,冷聲道:看我干什么?不是有未婚夫了?不去跟你的未婚夫卿卿我我,來找我干什么? 腳上的小兔子拖鞋被晃掉,容因瞥了一眼,不太高興地皺皺眉,雙手捧著顧灼遞過來的牛奶杯,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確定溫度合適,這才小口小口抿著喝得開心,并不理會發(fā)脾氣的顧灼。 顧灼的視線凝在那一點嫩紅上,看直了眼。 好像小貓,他想。 又嬌氣又惹不得,稍有不滿意就要沖你呲牙發(fā)脾氣,動不動就不理人,可不就是難哄的小貓。 一點都不甜,都說了不喜歡這個牌子的奶粉,好難喝,我不要喝了。滿滿一大杯牛奶只被喝了一點點,剩下的連同骨瓷杯一起,被毫不客氣地塞進顧灼懷里,容因壞脾氣地說,我要重新的一杯,不要這個。 顧灼條件反射地哄人:是嗎,那我重新泡一杯,一會兒就好,等我。他接住杯子,低頭替他解決剩下的牛奶,咂咂嘴,突然反應過來,眉頭一皺,教訓道:我放了糖的,說了吃太甜會長蛀牙,你想再去看一次牙齒嗎? 容因不高興地踹了他的小腿一腳。 他腳上套了毛絨絨的襪子,踹起人并不疼,顧灼毫無感覺,他看了一眼那上面的紅色甲殼蟲花紋,忽然手一伸,圈住容因清癯的腳踝,大拇指正正貼在凸起的小巧踝骨上,不自覺用力揉了揉。 又是一腳踹過來。顧灼哼笑一聲,放下手中的骨瓷杯,另一只手也抓住他的腳踝:鬧什么,乖一點。 容因才不是會被隨便威脅住的性格,別人越不讓他做他就越要做,當即兩條腿同時一蹬,企圖把自己的腿從顧灼手中解救出來。 顧灼卻連晃都沒晃一下,鋼筋鐵骨似的緊緊禁錮住容因的雙腿,握著他小腿肚的手幾乎要環(huán)過一周,他一挑眉:還鬧? 你放開我,快去給我泡牛奶,我要喝牛奶。容因見自己拗不過他,干脆不掙扎了,整個人歪倒在沙發(fā)上,頤指氣使地說,牛奶牛奶,我要喝牛奶。 喝牛奶?顧灼換成一只手抓住他,也坐下來,把容因扶正,笑了聲,不說清楚,別說牛奶,什么都不給你喝。 容因瞪他: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顧灼冷哼,你不比我敢多了? 哎呀你煩死了,有什么好說的,就那一點破事,問問問,煩不煩人。容因發(fā)脾氣,我要喝牛奶,你現(xiàn)在去泡! 顧灼盯著他看。 容因一邊不甘示弱地睜大眼睛瞪回去一邊癟癟嘴開始委屈。 一聲輕微的嘆息。顧灼無奈地說:好,算你厲害,給你泡好吧。別生氣了,是我錯了,不該惹你,真是小祖宗。 這就對了嘛,早這樣不就好了。容因哼哼唧唧地說,早這樣我不就能早點喝牛奶,你不就能早點洗鍋,不然等會奶漬洗不掉你又要怪我。 顧灼起身給他換了種奶粉泡,又說:是是是,你說什么都是對的,我不該逼你說。,都是我的錯。 他回身瞥一眼高高興興的容因,嘀咕道:從小到大每次都用這招,你算準我了是吧。 高高興興的容因說:是啊,管用不就行了,誰讓你每次都妥協(x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