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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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力道輕得跟羽毛拂過,華夙好整以暇地看她,見那帕子上白一塊綠一塊的,險(xiǎn)些就要蹭上容離的手,這才出聲:別擦了。 容離一頓,不擦怎么行。 華夙又氣又心覺好笑:我給自己擦了,還得給你擦,多事。 容離瞪著眼看這鬼使上凈物術(shù)擦了手,還將木板上的藤汁也抹去了,目光所及干干凈凈的,好似那綠藤從未來過。 那東西到底是來做什么的,你有法子將它擒住么?她皺眉問。 華夙淡聲:一路走就是,它跟就讓它跟,它在土里時(shí)比那敲竹鬼還厲害,我尚且能抓住潛進(jìn)泥里的敲竹鬼,但想抓這鬼藤卻不是什么容易事。 容離只好道:那豈不得等它自己來? 華夙頷首。 這綠藤是真的神出鬼沒的,時(shí)不時(shí)便來鉆一下窗,可一受阻又鉆了回去。 官道還挺長,這一路在官道上走,那鬼藤翻了七八遍的土,每回來時(shí)都變本加厲,好似越挫越勇。 容離直覺不對,這東西屢次碰壁,且還逃得飛快,絕不是為了取我們性命來的。 華夙眉頭緊擰,側(cè)著耳仔細(xì)聽著泥下的動靜。 容離壓著聲道:它怕是為了試探你的修為來的,不然為何要藏拙,每試探一回,下回來時(shí)便多使上幾分鬼力,這其中定然有詐! 華夙冷冷嗤了一聲,抬手去摸她蒼白的臉,你說你怎么這么聰明。 容離眼一彎:聰明點(diǎn)不好么。 華夙嗔著道:慧極必傷,日后你在我面前可以裝傻。 容離聽呆了,心里嘟囔,說得好像裝出一副傻樣,她就不是真的聰明了一樣。 她小聲道:定是慎渡讓它來試探你的修為,澆靈墨身殞,想必已經(jīng)到閻羅殿,若閻羅殿和蒼冥城的關(guān)系不一般,那慎渡想必已經(jīng)得知你拿了墨血的事。 華夙目光沉沉,他早晚會知道的。 容離想了一陣,將斟酌出的結(jié)果全盤托出,慎渡試探你的修為,若還能一敵,想來必會出手,若是試探出你修為在他之上,他興許要逃。 華夙冷哂,他必須逃,他知我必不會放過他。 容離其實(shí)有些怕這鬼心軟,畢竟慎渡是她從陳良店帶回去,不光給他一口飯吃,還教他修行,本以為這養(yǎng)大的鬼不會走幽冥尊的老路,不想 惡鬼就是惡鬼,打骨子里就是歪的,又怎能盼他有良知。 綠藤這回未鉆窗,而是沿著車輿的門,掀開了簾子一寸寸往里爬。 鉆進(jìn)后,細(xì)弱的藤蔓似暴起的青筋,陡然粗上了一圈不止。 容離看得頭暈?zāi)垦#θプトA夙的手。 華夙捏在畫祟上的手指一動,那桿墨黑的筆飛快在她指間轉(zhuǎn)了一圈。 數(shù)十滕尖爬了進(jìn)來,跟毒舌一樣,其尖陡然岔開了一個(gè)口,乍一看好像大張著嘴的毒蛇。 果真,其來勢也如猛蛇出洞,猛地咬上前去。 馬車又顛簸了一陣,硬生生被纏住了車轅,停在了原地。 從地上伸出來的藤蔓將馬車囚在其中,盤旋著恰似青龍絞敵! 只是青龍身上綠藤百出,每一藤條都變作露著利齒的毒蛇,毒蛇一個(gè)勁朝車輿里鉆。 被困在其中的一人一鬼被數(shù)不勝數(shù)的碧蛇咬了個(gè)正著,卻無人痛吟出聲。 剎那間,被咬著遍體鱗傷的一人一鬼變作了石頭,青蛇往石頭上一撞,咬了個(gè)空。 遠(yuǎn)處,容離心有余悸地看著,好好一馬車上纏滿了藤蔓,這鬼藤的主干把馬車環(huán)了一圈,其虬勁粗大,果然勝似青龍。 華夙將畫祟一轉(zhuǎn),車輿中由一人一鬼變作的石頭陡然化作墨煙,一瞬便消失了。 那鬼藤終于有所察覺,陡然從馬車上退去,在一寸寸爬開后,被困在原地的馬車也散成了墨煙,裊裊迎風(fēng)而散,連丁點(diǎn)殘?jiān)矝]有留下。 容離輕聲道:幸而你將我?guī)С鰜砹耍@鬼藤果真越來越猖獗了。 華夙一哂,留著話一會兒再說。 鬼藤作勢要潛回地下,只見遠(yuǎn)處一個(gè)身影掠了出來。 華夙手中畫祟變作短刃,硬生生將縮入土出的鬼藤扎在了原地。 鬼藤猛地掙扎,扭動身時(shí)哪還像是什么青龍,分明是只蟲。 容離大氣不敢出,只見另一頭泥土松動,就在華夙的背后。 華夙早有察覺,將發(fā)上簪子一拔,將其擲了出去,將剛探頭的藤蔓也牢牢扎在了地上。 鬼藤陡然化小,被釘在原地的藤條化作了兩條白生生的手臂,手臂上綠血狂涌。它變作女子,將雙肩一振,竟自斷了手臂! 女子袖口斷裂,肩下空蕩蕩的的,又一扭身,兩條胳膊又長了出來。 新的胳膊嫩生生,又白又細(xì),跟只有骨頭一樣。 容離退了一步,攀著身側(cè)的樹站穩(wěn)了身,沒想到這鬼藤竟還能生出手。 華夙五指一攏,被擲出的簪子歸入她手。她手腕隨即一轉(zhuǎn),銀簪和畫祟又干干凈凈的。 女子重重喘氣,目光憤懣。 華夙氣定神閑的把簪子插回了發(fā)上,淡聲道:慎渡讓你來的? 鬼藤半個(gè)身還埋在土里,撐在泥上兩條手臂忽然變得奇長,朝華夙抓去。 華夙抬手,畫祟的筆尖正巧對上鬼藤襲來的一只手。 容離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華夙不再按捺威壓,威壓一釋,鬼藤被壓制得陡然收手,雙目巨瞪著,一言不發(fā)地潛入土中。 只一點(diǎn)發(fā)梢還未全然退回。 華夙一個(gè)伸手,將其發(fā)梢攥了個(gè)正著,硬生生將鬼藤的半個(gè)身從土里提了出來。 鬼藤半截身在土外,半截身在土里,啞聲道:不、不要?dú)⑽?/br> 華夙冷冷看她,先下殺手的不是你? 鬼藤渾身戰(zhàn)栗,被這威壓給鎮(zhèn)得動彈不得,是、是慎渡大人令我前來。 你方才是不是想去通風(fēng)報(bào)信?華夙冷嗤。 鬼藤猛搖頭,不敢,我不敢。 華夙哪會信她的鬼話,屈起的手指朝她顱頂一叩,她登時(shí)尖聲慘叫。 鬼藤聲嘶力竭,顱頂開裂,一神元緩緩升起,不過尾指那么大,卻在冒著綠光。 其神元出了軀殼,本想逃走,卻被華夙攥了個(gè)正著,一眨眼便被捏了個(gè)魂飛魄散。 容離倚在樹上,長吁了一口氣。 不想,土里還是簌簌作響,在鬼藤真身近要化作泥塵的時(shí)候,華夙將其全從泥里拎了出來。 只見,這鬼藤竟有孕肚,這得懷了十月不止! 華夙將手貼上了鬼藤鼓起的肚子,冷聲道:里邊的嬰魂跑了,死的乃是其母。 再看鬼藤的腿軟趴趴的,好似骨頭和rou從里邊被吃盡了,只剩下一層皮。 容離看明白了,原來這不單單是只鬼藤,還是個(gè)養(yǎng)嬰,其母神志早被握在嬰靈手中,此前未完全泯滅,被華夙那一捏才徹底消失。 難壞方才這鬼藤一直在土里半埋著,合著是想聲東擊西,給自己尋條退路。 地上的軀殼沒了嬰靈的支撐,陡然化作了泥。 華夙朝容離走近,一邊嫌厭地使著凈物術(shù)擦手,讓它跑了。 容離攥著她的袖口將她上下打量:你無事就好。 華夙甚覺不悅,一提筆又畫了一輛馬車,就連馬夫也與先前的樣子無甚不同。 容離爬上馬車,我們要去哪? 華夙掀開簾子坐了進(jìn)去,我不想給你尋法子進(jìn)蒼冥城了,你等我將慎渡收拾了。 容離一愣,著急道:你怎還出爾反爾呢。 華夙冷著臉一哂,我不光出爾反爾,我還會欺你。 容離耳廓一熱,訥訥:我又不怕你欺負(fù)我。 華夙當(dāng)著她的面畫了鬼王印,一只身著輕甲的鬼從里邊走了出來,不是孤岑。 那鬼物當(dāng)是許久未見華夙了,出來的一刻滿目欣喜,眼眶竟然還紅了。他拱手道:大人。 華夙睨他,孤岑去探填靈渡了? 鬼物頷首,似有些惴惴不安,孤岑將軍已入蒼冥城,借白骨鸮傳信回來道,慎渡似乎離了蒼冥城,尚不知是真是假。 作者有話要說:=3= 第127章 走了?華夙皺眉。 那身穿輕甲的鬼物低著頭:孤岑將軍還在城中搜找,填靈渡已被封鎖,尚不知慎渡是不是真的走了。 華夙沉默了一陣,慎渡還下了命令讓養(yǎng)嬰來打探我的修為,那鬼藤養(yǎng)嬰就算將消息帶回去,也要耗上好一陣。 這鬼并不知方才養(yǎng)嬰來過,遲疑道:大人遇上養(yǎng)嬰了? 華夙頷首,是鬼藤化的養(yǎng)嬰,讓它跑了。 鬼物悶聲不語。 容離站在邊上,不好多說什么。 華夙忽道:不必管顧,慎渡勢必要走,如今蒼冥城中如何? 鬼物忙不迭道:城中環(huán)樓外兩層上駐滿鬼兵,通向填靈渡的壩口已經(jīng)封鎖,有法陣加持。 華夙一嗤,那你們是如何得知慎渡已跑的消息? 此鬼也大為不解,孤岑大人混入其中,見慎渡的住所里空空如也,而鬼兵所得指令俱不是慎渡親自下的,也不知他身在何處。 華夙冷聲:看來他對自己的斤兩還算了解,明知斗不過,便提早走了,留下一群鬼兵與我等消耗,還能折回來將我們打個(gè)措手不及。 鬼物想不通這個(gè)中蹊蹺,但大人說是什么,那便是什么,大人說得是。 你回去告訴孤岑,就算慎渡不在城中,這蒼冥城還是得要回來。華夙垂著眼慢聲道。 得令。鬼物應(yīng)聲。 華夙又問:你可知那封鎖填靈渡的是什么法陣? 鬼物思索了一陣,回大人,是縱邪。 容離邊聽邊琢磨,這法陣名字聽起來云里霧里的,光就這么聽也想不出那該是個(gè)什么樣子的陣。 她暗暗朝華夙投去目光,卻見華夙面色驟沉,好似與這法陣有什么仇怨。 鬼物正想開口,眼剛抬起,便迎上了華夙寒冽的目光。 華夙眉頭緊鎖,似在按捺著怒意,確定是縱邪? 不錯(cuò)。此鬼又道:入陣者如成傀儡,受四方靈絲困縛,輕易受其cao縱。 縱邪,原來是這么個(gè)縱。 容離緊皺眉頭,也不知這陣好不好化解。 華夙神色冰冷,唇緊緊抿著,半晌才道:過兩日再去蒼冥城,我現(xiàn)下還有些事要做,既已探查了個(gè)大概,便令孤岑回來,不必再在里邊消磨。我不在,你們可得小心這法陣,若被困在其中,非死不能解。 鬼物忙不迭應(yīng)聲,但憑大人差遣。 鬼王印懸在空中半明半滅,叫人看不真切,在其近要消失之際,鬼物鉆回了虛空之中,身影驟然消失。 半空中哪還有什么敞開的黑色口子,四處靜悄悄的。 容離這才問:慎渡不見蹤影,你怎一點(diǎn)也不急? 華夙側(cè)頭看她,眼里寒冽盡消,我得先拿回蒼冥城,他跑就跑,難不成我還找不著他? 說得漫不經(jīng)心的,好似這于她而言當(dāng)真不是什么難事。 容離一愣,那他若是藏起來了,那該如何是好。 掘地三千尺也能將他找出來。華夙淡聲道。 容離索性不再說慎渡,觀這鬼好似答得有些不耐煩,隱約是不想聊這慎渡了,那封鎖填靈渡的法陣不好解么,怎方才你忽然變了臉色。 華夙心覺好笑,嘴角微微翹著,你還看我面色? 容離耳廓一熱,我不看你看誰? 這回沉默的成了華夙,華夙看她說得坦坦蕩蕩,好似故意的,便狠狠瞪去一眼。 容離深覺無辜,也不知自己怎么又觸她霉頭了。 華夙拿著畫祟輕揮了幾下,墨汁落在半空,跟有靈智一般,自個(gè)兒蔓延開來,化成了一馬夫御馬圖。 墨汁凝成的人形栩栩如生,身上斗笠陡然褪去了墨色。馬夫?qū)⒈拮右凰?,嘴里吁了一聲,頓時(shí)活了起來。 華夙拉著容離上了車,將垂簾一放,這才不情不愿道:那法陣無甚稀奇的,厲害就厲害在那由我曾落在蒼冥城的一樣?xùn)|西所造。 容離看她低垂著眼,好似不愿多說,只好道:你若不想說,那我便不聽了。 華夙也不知呷的哪門子醋,我的事都不想聽,你還想聽誰的事。 你說我便聽,你急什么。容離眼一眨。 華夙百般勉強(qiáng),落在蒼冥城的,是我的頭發(fā)。 容離陡然想起,這鬼先前應(yīng)當(dāng)是被削斷了一截頭發(fā)的,否則恢復(fù)修為后,頭發(fā)也不會越長越長,那被削斷的發(fā) 華夙冷冷一哂:他削了我的頭發(fā),那是我的一部分,亦是畫祟的一部分,畫祟能造出畫境,我的頭發(fā)自然也能。 容離忍不住朝她那銀黑相間的發(fā)斜去一眼,小聲道:那先前你拿不得畫祟,為什么不用頭發(fā)畫,偏要牽我的手。 剛問出口,她忽然又想收回,世上有誰是拿自己頭發(fā)畫畫的 可說出口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哪還有收回的道理。 華夙又氣又無奈,鳳眼里那簇火剛燒起又被澆滅,我魂不能歸真身,畫祟不為我所用,我只能借你的契來使畫祟。在身上咒文未消失前,我與尋常鬼祟無甚不同。 容離似懂非懂,訥訥:我還料你頭發(fā)一甩便能有墨出來呢。 華夙半晌沒吭聲,瞪著她又沒法出氣,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臉道:海里有種八腕大腹的魚,肚子里會噴出墨來,我一竹子化的鬼,再怎么也不會是那吐墨的魚。 容離想了一陣,想不通八腕大腹的魚是什么樣子,魚還能長手?她想了想,華夙那修羅明明長了個(gè)獸首,偏偏長了六臂,這么一想,八腕大腹的魚也無甚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