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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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夙看它鬼鬼祟祟的,忍不住道:這魚還是我烤的,你這般看我? 也不知垂珠是不是聽懂了,過了一陣才小心翼翼走出來,低頭去嗅石頭上烤熟的魚尾。嗅了幾下,它試探般啃了上去,一邊撕扯一邊吃,喉嚨里還咕嚕響。 吃得甚是急迫,八輩子沒吃過rou一樣。 容離看愣了,摸了摸它的脊背,小聲道:香囊里放了好多魚干,莫非你都吃完了? 再一看,垂珠肚子鼓鼓的,分明是在香囊里就吃飽了。 香囊里是有靈力的,還能滋養(yǎng)活物,它一身皮毛油光發(fā)亮的,眼也比先前亮了不少,骨架子約莫還大了一圈。 容離吃得差不多,把余下的一塊魚腹rou也予它。 垂珠還真不客氣,叼到邊上就吃了起來,吃完便舔爪,慢騰騰伸了個懶腰。 華夙頗為嫌棄,以后莫再讓我進這貓的身了,瞧瞧這都吃成什么樣了。 你本也不樂意進它的身。容離擦凈了手,把垂珠抱起來看,垂珠小聲叫喚,乖乖躺在她懷中。 華夙又是一嘁,伸手把貓拎了過去,垂珠在她懷里也一動不動,卻是怕的。 用來烤魚的木材早就燒盡了,余下一堆灰燼。 遠處有小孩兒跑著嬉戲,一個個赤著腳,壓根不怕冷,踩得水花四處亂濺。 小孩兒轉(zhuǎn)身時,冷不丁瞧見了獨自坐在遠處的容離,那身鵝黃的裙干干凈凈的,襟口和衣袂上狐毛白得晃眼,風一吹,將她發(fā)里的朱絳翻了出來,徒增一抹艷色。 容離也不動,就光坐著,一只貓從半空躍了下來。 那幾個小孩看呆了,漁村里何時有過這么好看的人,在看到那只貓時,眼俱瞪得更大。 那貓方才怎浮在半空呀。 垂珠從華夙懷里躍了下來,忙往容離身后藏,謹慎打量遠處那幾個小孩。 一個小孩大喊:是貓成精了! 其余幾個孩童聞聲大駭,真有貓妖! 小孩們拔腿就跑,跑得飛快,連美人也不敢看了。 這樣的事容離已見怪不怪,她朝華夙看去,小聲抱怨:你抱它作甚。 不抱它還容它在你懷里撒野?華夙面不改色。 容離瞪她,合著這鬼當真滿肚子都是醋,酸溜溜的。她索性把垂珠放回了香囊里,轉(zhuǎn)而問:天色不早了,你要等的那個人何時來? 華夙起身道:走吧,去看看,實則他的模樣我記不清了。 她邊走邊道:那時無常將他錯抓,閻王看他生辰,又觀其陽壽,若按著日子算,他陽壽應(yīng)當早就盡了,偏那時還余有數(shù)十年,問起時他才說他有一物,能令神魂出竅,每隔一段時日便來這村子一回。 他來這村子做什么?容離不解。 華夙道:他本就是在這村子里生的,說是回來看看舊人,順道買些魚。 走到村子時,竟見好多村民在村口翹首等著,一個個都帶著魚簍,魚簍里裝了不少魚,幾乎都還是活的。就連村里的孩童也來湊熱鬧,抱著自己的小魚簍不撒手。 容離腳步一頓,循著這些人所望之處看去,只見道路上空空如也,也不知他們在等什么。 這是在做什么? 等人。華夙頓在遠處。 容離站在樹后,這些人都帶了魚簍,來的莫非是位收魚的大買家? 不錯。華夙點頭。 容離又朝村民身側(cè)的魚簍看去,只見有些個魚簍得有半人高,應(yīng)當是裝滿了,簍沿上看得見里邊的魚在擺尾,這些魚加起來得怕是足夠一戶人吃上數(shù)月了。 這些魚,都一個人收?她訝異。 華夙許也不確定,看看便知。 容離訥訥:饒是以前在容府,兩月也吃不下這么多的魚,且不說這些海里的魚還養(yǎng)不得,打上來就會死,總不能囤起來吃死魚。 你怎就不想是旁人收去做酒家買賣的。華夙一哂。 容離倒把這茬給忘了,這么說也不無可能。 遠處沙沙響著,是車輪子從沙石上碾過的聲音。 這聲音一近,村民俱抬眼望去,翹首以盼著,就跟見到了什么救命恩人一樣。 來的是輛馬車的,牽著韁繩的男子身上披著蓑衣,還戴著斗笠,臉被遮得嚴嚴實實的,好像比畫祟潦草畫出的馬夫還要見不得人。 那人一下馬車,村民全拿起魚簍往其馬車上放,一個個話也不多說,好像已分外熟悉,唯眼睛亮得不行,全都欣喜得不得了。 男人把小孩懷里的魚簍也拿了,把魚丟進車輿里后,把魚簍還了回去。 一村民道:這段時日打到了不少魚,有一些小的丟了還去,再養(yǎng)一段時日更肥美。 男人微微點頭,從衣襟里取出了一枚金子。 容離定睛一看,還真是金子,且還是個金元寶。 用金元寶換魚也太奢侈了一些,擾是魚裝了滿車輿,也不應(yīng)當如此。 華夙神色平靜,定定注視著。 遠處,一站在前邊的老翁雙手接過元寶,多謝老爺,老爺下回何時來? 男子言簡意賅:下月此時。 老翁連忙應(yīng)聲:到時老爺來取魚就是。 男子并未多言,轉(zhuǎn)身上了馬車,一甩韁繩便走。 容離在這男子身上看不出什么蹊蹺之處,是活人,身上既無妖氣也沒鬼氣,要說哪兒古怪,那便屬他這渾身裹緊的模樣。 男子走后,方才接了元寶的老叟說:待我按賬上分好,你們再來取走報酬。 容離仰著頭遠遠張望,只看得見一個馬車尾巴了,那人是你要等的么? 是。華夙身上往她腰上一攬,追他。 被攬著騰身而起時,容離聽見遠處有小孩兒道:方才我和二牛在東岸看見了個仙女,仙女身邊還有貓,那貓竟是飄在半空的! 飄在半空?還仙子,你唬我呢。 當真!那貓在半空伏了好一陣,后來才掙下來的! 你見到的仙子該不會是鬼,我爹娘以前給我講過村里鬧貓妖和鬧鬼的事,可嚇人了! 容離還未聽真切,已被帶著掠出了百尺外,只還能聽到點兒窸窸窣窣的聲音。 不一會,那行遠的馬車又映入眼中。 馬車進了城,男子下車把宅門推開,把馬車駕了進去。 許是為了好進馬車的緣故,這戶人家的門口竟連門檻也未設(shè)。 容離及了地,顧不得飛天后怕,抓著華夙的手說:他這也不是要把魚帶去酒家,這魚放屋里不腥不臭么。 她思及方才聽到的話,愣了一下問:難不成這男子養(yǎng)了貓妖? 作者有話要說:=3= 第129章 馬車進了院子,屋門便合上了。 華夙站在外邊,手覆上門扉,皺眉道:不算貓妖。 這話說得委實含糊,容離竟聽不明白,不算貓妖,那算個什么東西? 華夙淡聲道:我與他不過一面之緣,遲些再進去,與人借東西,還是得溫和些,強搶乃土匪行徑。 容離本還想問,忽覺察屋里多了一抹鬼氣,鬼氣來得蹊蹺,原還沒有的,就像是活人忽然沒了生息,變作鬼了一般。 她忙不迭側(cè)頭,訝異道:你覺察到了么,這屋里的生息沒了,方才進屋的男子呢? 總不該剛進屋就尋了根麻繩自盡,亦或是找了把刀自戕,這生息沒得也太快了一些,突然而然的消失,和沒了性命一樣。 突然化鬼了。華夙平靜道。 容離愣住了,饒是剝皮鬼披了張皮,那身上也是有鬼氣的,不會將皮一披,就徹底變成活人了。她退了半步,覺察院子里的男人絕不尋常,他怎么做的,那他究竟算是活人還是死人? 華夙面上無甚神情,似也在思索,半晌才道:自然是人。 容離迷瞪瞪的,都化鬼了,還能算作人? 算不得鬼,又非妖邪神仙,那必然是人。華夙道。 容離只好問:那我們何時進去,是不是還得敲門讓他來開。 自然。華夙道。 容離一頭霧水,跟著她站在屋外等,總覺得等不到個頭。 這院子并非是在鬧市中,也算不得太冷清,此時暮色降至,陸陸續(xù)續(xù)有歸家的人路過門庭。 有人腳步一頓,訝異地朝她們那邊望,繼而一句話不說拔腿就走,兩條腿更替得飛快,一下就走遠了,就跟被嚇著一般。 容離覺察身后有人,慢騰騰回頭看了一樣,正巧看見路人倉皇走遠的身影。 這宅子該不會是個鬼宅,路人怎會如此怕? 華夙氣定神閑地站著,路人看不見她,她自然是心底連半點起伏也沒有。 容離訥訥:我們就在這干站著么? 華夙道:累了便倚著我,再等一等。 容離往她身上倚,又不敢倚得太明顯,生怕被別人看見。 這地方暮色來得快,走得亦快,天一下就暗下來了,霞光被抹去,天上余下一片烏黑。 路人大多趁著暮色來時就回去了,天一暗,街上便見不到幾人。 華夙抬手叩門,就光敲門,并未說話。 等了一陣,無人應(yīng)聲,細想宅子里連活人的氣息都沒有了,又怎會有人來開門。 容離正尋思著那男子買那么多的魚做什么,身邊忽地無聲無息的多了個人影。 餓了。耳畔忽響起一個聲音。 容離一怔,猛地回頭,不知這女子是何時來的。 女子目不斜視地看著面前這扇門,對同來敲門的人視而不見。她穿著一身華服,頭發(fā)亦梳得整齊,看似是富人家的千金。 可古怪就古怪在 這女子亦無生息,身上還沾染鬼氣。 是個死魂。 容離近那女子的半個身在發(fā)涼,小心翼翼朝華夙投去了一個目光。 華夙又叩了下一門,依舊沒有說話。 門忽然開了,就敞開了點兒,約莫就一道縫。 華夙本想伸手拉門,身側(cè)女子倉皇抬頭,謹慎地睨了一眼。 女子生了一雙好看的貓兒眼,眸子圓溜溜的,瞳仁碧色,竟有些像香囊里的垂珠。 容離幾乎在這么一瞬,就篤定了這女子是貓妖。 果不其然,女子身形一矮,變成了一只白毛貓兒,一溜煙擠了進去,沒影了。 門陡然合上,那一條縫壓根就是給貓兒留的,并非是要迎客。 這貓魂分明能穿墻穿門,也不知哪學來的規(guī)矩,還懂在外邊等門開了再進。 容離眼一瞪,這女子莫非是貓妖化的鬼,她身上沒有生息,分明已 不錯,你說他養(yǎng)貓,實則不對,說他養(yǎng)鬼,就并非全然符合。華夙淡聲。 那咱們就在這干等著么?容離站得有些乏了,身一歪,又往華夙身上倚。 華夙站著任她倚靠,抬手又叩了一下門。 過了一陣,宅子里傳出一股魚腥味。 容離抬手掩住口鼻,只覺難聞,比洞溟潭邊上那上百只魚仙聚在一塊兒更難聞。 街上又有挑著擔子的人路過,那人頓了一下,問道:怎么這宅子又臭起來了,每隔一段時日就要臭上一回。他眼一抬,才瞧見那戶人門外還站著一位姑娘,嚇得差點把扁擔扔了出去。 容離回頭看他,這一條街連個燈籠都不見,饒是國色天香,這臉在夜里也是黑沉沉的。 那人慢騰騰挪了一下腿,瞇著眼似想看清她的容貌,姑娘,你是住這兒的?怎在這站著。 容離搖頭,不是。 那人松了一口氣,敲門沒用的,里邊也不知在殺魚還是在做什么,隔一段時日就要熏一回,氣味好幾日才散,先前常常有人去敲過門,可屋里那男的壓根不搭理人! 容離眼一眨,合著是將她當作街坊了。 她思緒一轉(zhuǎn),問道:你見過住在里邊的人么? 挑著扁擔的男人道:未見過,但有一回他駕著馬車回來,恰巧被我碰上了,我本想問他是做什么行當?shù)?,沒想到他直接將馬車駕進了院子里! 這人很是驚詫,難過這戶連門檻也不設(shè),甚至還做了個斜坡,門也開得很寬,尋常人家的門哪會開這么寬,原來是為了容馬車入內(nèi)! 容離垂著眼,他進了家后便不出來了么,這么臭,他如何忍受得了? 男子搖頭:哪知道呢,據(jù)聞他隔一月出來一次,平日里連門都不出,等他回來時,宅子又得熏上幾日,這街上搬走了兩戶人,都是受不了才走的。 他一頓又道:不過,我家丫頭倒是見過這門打開的樣子,就敞開一道縫,也不見有人出來,亦無人在外敲門,開了一陣又合上了,甚是古怪。 容離輕嘆了一聲,裝模作樣道:饒是酒家的后廚,也沒這么大的味了,我還以為這出什么事了,才過來看看。 男子干笑了兩聲,以前也鬧過事,后來官府還來敲過門。姑娘面生,可是新搬來的? 容離索性頷首,來走親戚,今兒上街轉(zhuǎn)轉(zhuǎn),恰好路過此地,便停下來看看。 男子擺擺手:姑娘還是回吧,住這里邊的人古怪得很,還是離遠些好。 華夙頗為不滿,怎跟誰都能說上兩句,倚我的時候不是累得很?現(xiàn)下又有氣力說話了。 容離等那男子走過,才道:我若是不開口,他怕是要把我當成鬼了。 華夙輕嗤,你想當鬼還得問我。 那腥臭果真越來越濃郁,好似滿馬車的魚都被開腸破肚了。 想來許是真被開腸破肚了,那貓進門前就說了一句話餓了,此時指不定已吃了個大飽。 容離聞久了有點犯惡心,索性道:我們不知要等到何時,他才會開門。 話音方落,門竟然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