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書迷正在閱讀:渣完四個強A后分化成了O(GL)、她花枝招展誘我回家(GL)、[綜漫同人]異能力是抽卡系統(tǒng)、大佬她只想過普通生活(GL)、五個大佬爭著當(dāng)我兒子、最強特助養(yǎng)成計、重生回新婚夜,我被總裁大叔寵翻了、你有權(quán)保持暗戀、七零年代之悍妻發(fā)家忙、承恩(師徒 NP)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有二更! 第154章 闕清云聞言看向身側(cè)之人。 玉瀲心左手撐著下頜, 眉目含笑,玉制酒盞在她指尖緩緩旋轉(zhuǎn)。 她兩眼中蘊著淺淺的水霧,其神態(tài)似朦朧, 似心醉, 可見方才那番話,并非一時興起,是早已有了打算。 玉瀲心自是曉得闕清云不愛招搖, 雖不避諱二人關(guān)系,也不喜大張旗鼓昭告天下, 徒惹煩擾。 所以她才特地說, 不用鋪張,只請幾個信得過的朋友,算是為二人結(jié)成道侶做個見證。 但她說完后, 卻久未聽得回答。 闕清云幽深的眼眸望進她的瞳孔, 眸子里似有連綿心緒,沉沉浮浮,沒有盡頭。 她依然猜不到闕清云所想,亦不知對方是否聽出她話語中的試探之意。 縱然心中早做好了萬分之一的預(yù)想,可這沉默依然令她失落。 胸中倏然充斥難以言喻的落寞, 玉瀲心長睫微垂,掩去眸心漾開的愁思,一口飲下杯中酒,以遮掩突如其來的難過。 酒水尚未涌入愁腸, 便聽得耳畔傳來柔和低語:好啊,回凡界之后,若無旁事驚擾,我二人便尋個風(fēng)景秀麗的去處, 請三兩賓客,拜堂成親罷。 玉瀲心心頭倏地一動,驀然回首,見闕清云朝她低眸一笑,神態(tài)溫婉,眉目明秀。 不知因何緣由,玉瀲心竟忽然哽咽了。 她撇開臉去,若無其事地咽下喉頭清酒,眨去眼底薄薄的霧氣,皺著鼻子甕聲點頭:好。 只這一字,還裹著淡淡的哭腔。 在其身后看不見的方位,闕清云喟然一嘆。 雖不知玉瀲心心中是否還對萬年前她不肯坦誠公開兩人道侶關(guān)系一事耿耿于懷,但闕清云卻還記得當(dāng)初的誤會,只因未能好好闡述心意,以至她們蹉跎至今。 這樣的經(jīng)歷有一次便罷,此生再不愿重蹈覆轍。 她主動伸手,握住玉瀲心輕置桌旁的皓腕,指腹循著掌紋向上摸索,嵌入對方指縫。 遂緩緩收緊五指,輕輕一握。 玉瀲心心緒已然平復(fù),覺察她的動作,便回過頭來,眼角還殘余淺淺暈紅,若不細瞧,難以發(fā)現(xiàn)她方才心情的波動。 闕清云愈覺憐愛,用空出來的一只手替玉瀲心斟滿酒水,而后舉杯,與之輕輕一碰,笑道:這酒確是佳釀,不多飲兩杯,來日離去,豈不可惜? 玉瀲心淡淡掃她一眼,哼聲:師尊若喜歡這酒,讓絕念多備幾壇,帶走便是。 這是在為闕清云方才短暫沉默,令她虛驚一場正置氣呢。 闕清云眼角含笑,拿酒杯輕觸玉瀲心的鼻尖:瀲心且饒了為師,莫再計較了罷。 玉瀲心拿眼睛橫她,偏頭避開酒盞,小聲回答:不饒,師尊下回必然還要戲弄弟子。 闕清云啞然失笑,一語雙關(guān):怎就戲弄了?如何戲弄呢? 好端端的話題突然被引到奇怪的方向去,玉瀲心立馬不由自主地想起不久前仙宮大陣內(nèi)閉關(guān)修煉時的場景,頓時耳尖暈紅,心跳也猝然亂了節(jié)奏。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衣冠禽獸!她咬牙切齒,以前怎不知師尊竟這般喜歡使壞?! 雖然壓低了聲,細若蚊吟,但以闕清云的耳力,字字句句都聽得清。 她眼中笑意更甚,不過為防某人惱羞成怒,她還是故作不知,怡然自得地飲下杯中之酒。 方絕念被人拍了拍肩,遂收回落在玉瀲心二人身上的視線,轉(zhuǎn)而看向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側(cè)的武巖。 對方手里拿著酒盞和一支盛酒的玉壺,來找方絕念喝酒。 方絕念舉杯向他問好,遂各自飲去一杯酒。 見此人仍立在原處,將酒壺置于桌上,竟在其身側(cè)坐了下來,面上似有幾分躊躇之態(tài),方絕念便問:武大人可有見教? 那個子挺拔的黑臉男人面露憨態(tài),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腦勺,借著幾分酒意壯膽,頓了半息方道:方統(tǒng)領(lǐng)似是下月生辰,將滿二十三歲了。 這年紀(jì)在玄宮不算小,尋常百姓十五六歲便可成家,今日結(jié)親的兩個晚輩,各自不過雙十年華。 但修行之人,年歲高低并不要緊,武巖比之方絕念還大上幾歲,其天賦也算不錯,不滿三十歲的年紀(jì),已練成元嬰。 雖比方絕念差了一截,但在整個玄宮,也是名列前茅的。 方絕念聽來只覺一頭霧水,不知武巖是何用意,但她性情爽直,不覺冒犯,點頭應(yīng)道:不錯,不想武大人竟記得方某生辰。 武巖又一次深呼吸。 他每說一句話,都面有踟躕之色,打了數(shù)遍腹稿,反復(fù)斟酌言語,生怕話說不當(dāng),就惹惱了眼前之人,故而一再于胸中演練。 好在方絕念并不著急,閑適地晃著酒盞,靜等武巖的下文。 過了片刻,又聽得其人小聲問道:方統(tǒng)領(lǐng)如今已是事業(yè)有成,可考慮過何時成家? 這話問得方絕念愣了愣,她從未細想過這方面的問題,自然難以立即給出回答。 武巖見其不應(yīng),立時滿頭大汗,下意識握緊了指間的酒盞。 方絕念沉吟須臾,視線掃過武巖緊張的臉色,忽然福至心靈,覺出點什么,不由心直口快,當(dāng)面問道:武大人心悅方某? 哪里料到方絕念這么大聲捅破他的心思,周圍似有人朝他們看過來,武巖驚得背脊一挺,滿臉尷尬。 但他好不容易尋見機會,又不愿就此放棄,遂抓耳撓腮地梗著脖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是,是有愛慕之心。 他其實兩年前就已為方絕念在校場上的英姿吸引,但對方一門心思撲在修煉上,他實在不好意思打擾。 且因天災(zāi)之故,玄宮無人有那談情說愛的心思,這才一拖再拖,直至如今天災(zāi)消除,民生穩(wěn)固,他才敢一表心意。 好在他膚色較深,就算臉都紅透,也看不出來。 方絕念印證心中所想,不由蹙起眉頭,面有為難之色。 她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但覺自己方才唐突,原不該想到什么就問什么,這下倒是鬧得雙方都有點下不來臺。 見武巖雖然緊張,但那雙銅鈴般晶亮的眼睛還望著她,等著她的回答,她就感覺有些頭痛。 眼角余光掃過相談甚歡的玉瀲心和闕清云,思及自己將要離開玄宮,她嘆了口氣,遂訥然說道: 多謝武大人賞識,但方某暫且無暇考慮兒女私情,但請武大人另覓良緣,莫在方某身上浪費時間。 武巖聽得一愣,勉強支撐膽氣的酒意散了大半,臉上勉強堆起來的笑意也緩緩?fù)嗜ァ?/br> 見他沉默半晌不再出聲,方絕念以為他已斷了心思。 本想尋個由頭起身離開,卻忽的又聽那人鼓起勇氣,問了一句:倘使倘使方統(tǒng)領(lǐng)日后有了成家的打算,可愿考慮武某? 這人脾氣倔,軸得像頭牛。 兩人私交算是不錯,若直接拒絕,恐怕令武巖傷及自尊。 方絕念心思一轉(zhuǎn),便道:武大人,實不相瞞,方某對男人不感興趣。 啊?武巖兩眼一瞪,被這句話沖擊得手足無措。 便是字面上的意思。方絕念唯恐對方聽不懂,又解釋說,相比男人,方某更偏愛女子,就算要尋個伴兒,多半也會找個姑娘,就像玉仙師那樣的。 人美心善還厲害。 她雖然只是隨口一說,但這念頭在心里過了一圈,竟然真覺得還不錯。 武巖已呆若木雞,瞪著一雙眼睛神色木訥,方絕念說的每個字他都認(rèn)識,可連在一起,竟然不知是何意。 短短幾句話在他耳邊來回震鳴,等他回過神,方絕念已端著自己的酒盞不知去了何處。 他的目光四下逡巡,未尋見方絕念,倒是瞧見桌對面一紅一白兩道倩麗的人影。 玉瀲心抿了口酒,朝闕清云面前的小碟子里夾了一小塊花糕。 闕清云則端起跟前的酒壺,替玉瀲心將空空的酒盞滿上。 兩人動作皆十分自然,這舉手投足之間,眉目相觸,眼波流轉(zhuǎn),與其說是師徒,則更像相伴已久的愛侶,身處喧鬧的喜宴,卻又與周圍環(huán)境分隔開來,自成一道明麗的風(fēng)景。 這武巖嘴角一顫。 想起方絕念方才那番話,他忽然意識到什么,倏然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疼痛喚醒知覺,令他清醒過來。 他起身,渾渾噩噩地離開酒宴,連酒杯和玉壺也棄在桌上。 武巖來去匆匆,周圍喧鬧,除了最近幾個人,無人覺察他的異樣。 玉瀲心伸手要去拿剛倒好的酒,不料被闕清云不輕不重拍了一下手背。 細白的肌膚上很快顯出幾行隱約的紅印,玉瀲心意外之余,還覺得莫名其妙,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打她呢? 師尊?她眨了眨眼睫,目露疑惑,不解其意。 豈料闕清云竟從她手邊奪走酒杯,一飲而盡,并狀若無事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自己喝自己倒,別跟沒手沒腳似的。 ???玉瀲心目瞪口呆,想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闕清云對她的態(tài)度突然判若兩人。 怎會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留評發(fā)小紅包! 今天稍微耽擱了,明天會盡量早一點!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涼冰紅茶、KL 2個;木魚聲聲驟、百岫嶙峋、蒂芙尼、云仙、奪寶小慕、M_DSK、52230465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綠豆桂花糕 50瓶;放飛自我的憨批 25瓶;AZyx、言蹊 20瓶;qwer 11瓶;關(guān)門放狗、Vera、嘻嘻嘻嘻嘻 10瓶;御冶 9瓶;涼冰紅茶 8瓶;見習(xí)宇航員 7瓶;唯你初色、段肆輕 6瓶;Ann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55章 玉瀲心想弄清緣由, 闕清云卻不搭理她。 不過,她倒也沒有過多為難玉瀲心,很快便還歸平常。 見闕清云的確只是一時興起, 玉瀲心便將這異常行徑歸咎于闕清云心血來潮, 又逗她呢,遂不將其放在心上,依言自己滿上一杯酒, 這事兒便輕輕揭過。 待喜宴結(jié)束,二人攜手離開人群, 入云庭與三界之主再見一面, 并告知界主她們明日將要離去,這一面,算是辭行。 對此, 界主早有意料, 并不感到驚訝,也未出言挽留。 他再次為玉瀲心闕清云二人替他找回定虛,護玄宮太平的仁義之舉道謝,末了,倏地說道:請二位仙師稍候。 言罷, 便當(dāng)著她們的面抬手掐訣,于空中勾畫一枚晶藍色的符文。 那符文須臾間凝結(jié)成印,被其托在掌心。 界主雙手捧著符印,將之遞給她們, 同時說道:仙師仁德,本座無以為報,遂以此印相贈,可驅(qū)兇辟邪, 有助于修煉。 闕清云言道謝過,遂將此物收下。 將符印納入袖中儲物袋,她的指尖自其光滑的表面撫過,眸中須臾掠過深思之色。 凝重的神態(tài)轉(zhuǎn)瞬即逝,未令身旁之人覺察,二人遂辭別界主,經(jīng)由主街的傳送法陣來到玄堡。 戰(zhàn)事結(jié)束之后,玄堡也換了一副面貌,傷員撤下戰(zhàn)場,回主城養(yǎng)傷,城中不少青壯年的男女主動請纓,來前線開拓荒野,修建城墻。 短短數(shù)日,玄堡最外圍的城墻向外又拓了十里,堡壘占地面積大幅增加,場地變得愈加開闊。 戰(zhàn)場上余留的妖獸骸骨也算豐富的物資,可再度加工利用,如無戰(zhàn)事,玄宮內(nèi)的百姓將享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和平。 玉瀲心與闕清云兩人并肩立在高高祭臺之上,俯瞰玄堡中一片忙碌的景象,心中竟是一片難得的平靜與祥和。 她們身旁便是傾天巨劍,底端劍脊處,密密麻麻刻著犧牲將士的姓名。 想必不久之后,城鎮(zhèn)會重新回到這片荒蕪的大地,百姓安居樂業(yè),過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戍邊的將士可以回家,不再有人無故犧牲,也不需以血淚堆鑄高墻,于天災(zāi)下艱難求生。 心頭無端升起兩分向往,曾幾何時,玉瀲心也僅僅希望能和闕清云雙宿雙棲,遠離塵囂,過平平靜靜的日子。 可世事無常,百代輪回至今,夙愿仍未了結(jié)。 她漸漸能體諒闕清云,便是她自己,亦有許多身不由己。 她們此行回到凡界,想必又是一場血雨腥風(fēng),如今避世般短暫的安寧始終只是一場幻夢。 那未曾回歸的六大魂骸,還有神秘莫測的鬼蜮人心。 曾經(jīng)結(jié)下的梁子不會因為時間推移就此和解,總會有人在暗中盯著她們,能倚靠的,只有自己。 玉瀲心喟然一嘆,闕清云遂回眸看她。 兩人未作交流,短暫的沉寂之后,玉瀲心縱身躍下祭臺,闕清云緊隨其后,兩人身化流光,只一剎那便行過天際,玄堡外勞作的將士似有所覺,抬眼看向天空。 見云層緩緩散開,金燦燦的陽光灑落大地,將整個玄堡籠罩,仿佛天恩,沐下勃勃生機。 第二日,天還未亮,方絕念便獨身一人離開城門。 遙望對月崖高聳入云的絕岸,似能透過層層虛空瞧見那山巔之上兩道淑影。 方絕念一路疾行,不過半個時辰便抵達約定的地點,玉瀲心二人早已候在崖上。 見她來了,她們便不再耽擱,三人一同啟程,經(jīng)通天巨樹余留的深坑前往玄臨界,由闕清云開啟虛空之門。 空間扭轉(zhuǎn),形成一道丈許高的白色漩渦,內(nèi)里向外透著奇光,蒼涼浩瀚的氣息隨即涌入玄宮。 方絕念頭一回見到這般奇景,神色間破顯好奇,這漩渦便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扉。 闕清云抬頭看了眼天色,眼下時辰尚早,距離完整的十日,應(yīng)該還有三五個時辰。 時間,尚有余裕,卻也不必停留。 我們走吧。她牽起玉瀲心的手,向方絕念招呼一聲,三人便先后邁入漩渦之中。 腳踏實地,天梯再顯,三人立于烏黑的云層之上。 周圍電閃雷鳴,聲勢浩大,不過好在,回程比來時順利,這些雷光并不針對她們。 她們一步步邁下石階,穿過烏云,天地從朦朧緩緩變得清晰,整個世界收入視野,三人卻不約而同停下腳步,面色震驚。 玉瀲心瞳孔微縮,以其定力,竟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秀美的細眉緩緩擰起,闕清云放眼望去,見得天地晦暗,云層投下濃重的陰影,籠罩著凡界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