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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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步跟上闕清云,落后對方半個身位,故作感慨地嘆息:可不巧了么, 仙子jiejie和meimei相識的故人不僅模樣長得相像,姓名里還都有一個云字。 身側(cè)白裳之人若有所思, 淡淡應(yīng)了聲:嗯。 她未出言糾正玉瀲心黏黏糊糊的稱呼, 不知是不介意,還是懶得管。 晴日高懸的六月,玉瀲心卻不由自主地撫了把胳膊, 被女人冷淡地態(tài)度凍得直打哆嗦。 她識趣地閉上嘴不再聒噪, 可一旦安靜下來,時間就變得緩慢,心思也總?cè)菀撞皇芸刂频芈湓谂松砩稀?/br> 當(dāng)她第不知多少次視線游移,輕飄飄地掃過白衣女人的眉眼,卻忽聽得那人開口:想必玉姑娘和那位姑娘一直惦記在心的故人頗為親厚。 女人對玉瀲心的稱呼從閣下變作玉姑娘, 乃是聽進玉瀲心的言語,也記下了她的姓名。 這細微的變化令玉瀲心無端欣喜,連方才短暫的心酸也如云煙消散。 想起師尊,總是歡悅多過愁楚。 哪怕她的心因闕清云的離開而空缺一塊, 可闕清云留給她的,毫無保留的愛與寬容,在她獨身游蕩于天地之間的二十年里,不斷療愈她心中沉甸甸的傷痛與愧疚。 她終于遲來地找到了一些自信, 令她愿意相信,闕清云傾其所有護住她的性命,是希望她好好地活下去。 玉瀲心揚了揚唇,大言不慚地回答:比親厚更親,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話音落下,身側(cè)之人有片刻沉默。 玉瀲心斜眸,見其唇角似有淺淺微笑,曇花一現(xiàn),倏爾又消失不見。 隨后,便聽得女人語氣如常地說:便祝玉姑娘早日得償所愿,與故人重逢。 嗯。玉瀲心點頭,心情愉快輕松,借仙女jiejie吉言。 氣氛愈漸融洽,初時的尷尬和窘迫漸漸消匿于無形,玉瀲心跟隨白衣女人踏著和風(fēng)來到山下的小鎮(zhèn),于僻靜的巷陌中尋到那間雅致清凈的茶舍。 女人似這茶舍的熟客,她們踏進廳中,店內(nèi)掌柜便認出那抹清麗的白裳,熱情地招呼道:夜姑娘,您許久沒來了,樓上雅室一直給您留著,今兒喝點什么? 玉瀲心注意到,這掌柜看著相貌平平,但步履輕盈,虎口處有習(xí)武之人常年手握刀兵磨礪出的厚繭。 由此可見,這茶舍,極有可能是道衍宗暗中聯(lián)絡(luò)的據(jù)點。 白衣仙子竟帶她來此地飲茶,就不怕她有所覺察,探聽到什么消息么? 玉瀲心暗中揣摩之時,闕清云已與掌柜三兩句溝通完畢,領(lǐng)著她循木梯而上,到更為清幽的雅室落座。 應(yīng)玉瀲心的要求,闕清云親自燒水沏茶。 待熱水煮沸,她拿竹夾執(zhí)起杯盞,動作嫻熟,燙杯洗茶一氣呵成,落在玉瀲心眼中,其一舉一動,皆是賞心悅目的景色。 室內(nèi)靜謐,茶香繚繞。 茶過兩盞,玉瀲心忽聽得窗外傳來一聲尖銳的鳥叫。 隨后又是陣陣振翅之聲,便見一只黑色的信隼撲騰著翅膀落于窗沿,朝她急切地嘶鳴。 那信隼翅膀上有傷,掙扎之時,窗框上灑落幾點紅痕。 玉瀲心認出來,這是東冥樂飼養(yǎng)的信靈鳥,飛行速度極快,堪比合道境修真者御劍而行,平日里寶貝得緊,除了個別緊急的任務(wù),鮮少讓它傳訊。 未曾想,這信隼竟然循著她來,還受了傷。 如非事態(tài)嚴峻,東冥樂必舍不得她精心飼養(yǎng)的小寶貝外出涉險。 可今日之事不是已經(jīng)塵埃落定了么? 玉瀲心懷著疑慮放下茶盞,低頭向闕清云道了聲失禮,遂起身,快步行至窗邊。 她隨手輕撫信隼背上烏黑發(fā)亮的羽毛,隨后才取下綁在它腳上的竹筒,展開兩指寬的紙條,其上一行小字筆跡繚亂,書曰: 神主派包圍府邸,請求支援! 字條原來不是東冥樂所書,想必是府中暗衛(wèi)試圖借信隼將消息遞給東冥樂,便匆忙寫下這張字條,送信隼出籠。 玉瀲心驚奇地瞧了眼暫時棲于窗臺的黑色靈鳥,疑惑它為何不去尋它的主子,卻找到她這里來。 身后,原該漫不經(jīng)心的白衣之人正遠遠凝望著她,在她有所覺察,回頭之前,又若無其事地垂下眼瞼,漾了漾杯中茶湯。 玉瀲心收起字條,任信隼攀上她的肩膀。 事出突然,我得回去一趟。 她語速飛快,又不甘心難得的相處被意外打亂,故而補了一句,今日未能盡興,萬分慚愧,改日meimei再給仙子jiejie回禮。 女人抬起眼眸,視線掠過玉瀲心肩頭的靈鳥,而后再停留于玉瀲心的臉龐,淡淡應(yīng)道:萍水相逢,有緣再見,玉姑娘不必介懷。 玉瀲心咬緊牙關(guān),抿起唇線,緊盯女人疏冷的眉眼。 片刻后,心中無奈輕嘆。 繼續(xù)堅持也無意義,這人既說自己不是闕清云,那自然不會回應(yīng)她的期待,也不能承納她的一廂情意。 她稍稍頷首,道了聲告辭,便掀開竹簾離開雅室。 玉瀲心走后,女人仍靜坐于蒲團之上,幾旁碳爐上的水已煮沸,水汽不一會兒便盈滿了屋舍。 不知過了多久,茶舍掌柜端著幾碟花糕上來,見屋中只闕清云一人,不覺意外,也沒有多問,放下木托后,便伸手將爐火上的沸水拾起來。 這時,身側(cè)響起清冷的女聲:東冥氏又有變故? 掌柜面上波瀾不驚,動作平穩(wěn)地傾側(cè)壺身,替闕清云斟滿茶水,同時壓低聲回復(fù): 是,屬下剛接到消息,東冥樂回程途中遇襲失蹤,其宅院被神主派之人封鎖,像在找尋什么寶物。 神主派今日受了刺激,原以為他們會老老實實消停幾天,沒想到竟愚蠢至此,不僅不斂下鋒芒韜光養(yǎng)晦,還狗急跳墻,急著打壓東冥樂的起勢。 闕清云搖頭:匹夫之勇,不成氣候。 掌柜的便又問:方才出去之人,是否要派人跟蹤? 摩挲杯沿的拇指停頓須臾,闕清云眸心晦暗,似短暫思索,而后才道:不必。 言罷,她啜飲一口清茶,淡聲吩咐:速尋東冥樂,將其下落透露給玉瀲心。 掌柜眼中溢出些許驚訝之色,但他素養(yǎng)良好,不該知道的一個字也不會多問,只道:屬下這就去辦。 四下黑暗,寂寥無聲。 闕清云緩緩睜眼,身下是一方徑長三丈的圓形祭壇。 祭壇四周插著巾巾縷縷的黑色旗幟,地面上畫滿密密麻麻,色澤深淺不一的血符,濃腥的血氣充斥于口鼻之間,令她內(nèi)腑不適,不由蹙了蹙眉。 這是一座招魂陣,陣上只她一人,她既能蘇醒過來,這設(shè)陣之人所招魂魄,自不言而喻了。 她撐起身,內(nèi)腑傷損已然痊愈,魂魄凝實,修為相較身死之時有增無減。 可腦袋仍是昏昏沉沉的,興許是由于她剛剛蘇醒,四肢關(guān)節(jié)僵硬,體內(nèi)經(jīng)脈滯塞,血液流動不暢。 丹田內(nèi)靈氣自行運轉(zhuǎn),疏通經(jīng)絡(luò),那點沉悶的不適感便很快消散。 她抬眼四望,見祭壇外有一截石階,沿著石階下去,青石鋪就一條狹長的小路,兩側(cè)皆是森森白骨。 百年之約已至,夜輕羽卻沒有奪舍她的rou身,不僅如此,竟還大費周章替她招魂,其目的,她竟有些辨不清。 似料到她這時會醒,道路盡頭的石門便在此時緩緩抬起,一道頎長倩影自門后現(xiàn)身,踱著不急不緩的步子行過小路,踏上祭壇外的石階,出現(xiàn)在她眼前。 召齊所有殘魄碎片,耗費本座九九八一個晝夜。 夜輕羽的聲音很冷,但她的冷與闕清云嗓音清寒有所不同,是更純粹的冷漠與涼薄。 柔順的銀絲拖拽在祭壇上,將未完全干涸的血符洇開。 她探出手來,青蔥兩指托起闕清云的臉,對上一雙漠然空洞的眸子。 半截玉臂隨著松散的袖口向手肘傾側(cè)暴露于燭光之中,手腕上橫七豎八,傷痕交錯,有淺有深,有新有舊,不多不少,正是八十一道。 闕清云不言不語,看似順從,卻無聲抗拒。 夜輕羽倒也不以為意,仔細端摩闕清云清麗柔婉,不落俗塵的眉目,滿意于自己的杰作,愉快地彎了彎唇,語氣輕快地為眼前之人陳述那場驚世之戰(zhàn)的結(jié)局: 天道雷劫斬破輪回與因果,你那心心念念的小徒弟,已在雷劫之下灰飛煙滅。 闕清云聽罷,竟是異常平靜。 就像看破紅塵的老僧,雖與夜輕羽相視,可她的雙眼卻沒入虛空,落在遙遠無際的輪回深處。 不如說,她早知道夜輕羽會那樣做。 她雖未身死,但留下的不過一具麻木的軀殼,任夜輕羽如何折辱,她都不會皺一皺眉頭。 夜輕羽撥了撥她的臉,赤紅眼眸色澤幽暗,神思深遠。 她收緊五指,在闕清云白皙的側(cè)臉留下一枚青灰的指印,語氣中染上不同于以往的情緒,似憤懣,似嗤嘲,又似不甘。 可最后,所有復(fù)雜的情緒都被一個涼薄無情的笑掩蓋下去。 她欺近闕清云,幾與之額心相抵。 本座要你rou身無用,但你的命,如今是本座給的,在本座夙愿達成之前,你只能是夜輕云。 另一道與之一模一樣的聲音,同時在她的身體中響起: 是恪守天玄宗規(guī),沒有兒女私情的夜輕云。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你們要的揭秘 晚點應(yīng)該會有二更 (如果今天順利,不停電的話 第201章 玉瀲心一路疾行, 以數(shù)倍于來時的速度往回趕,直奔東冥樂府邸之所在。 以她的修為,橫渡百里所需不過數(shù)息, 片刻后, 目的地遙遙在望。 府邸外的院墻已被獸群摧毀,上百名黑衣人將院子圍得水泄不通,院內(nèi)橫七豎八躺著府中下人的尸體, 狀況極為慘烈。 神主派的高手已沖進后院,不顧府中暗衛(wèi)的阻截, 殺人放火, 每個房屋都里里外外徹底搜尋一遍,但每一次,都無功而返。 府里肯定有人知曉。 人群中傳來沙啞的話語聲, 一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從院外走進來, 對來來往往的黑衣人吩咐道,一個一個地問。 為首之人領(lǐng)會了老者的言外之意,立即下令將生擒的丫鬟和家丁都拖過來。 神諭在何處?!黑衣人粗暴地提起小廝的衣領(lǐng),語氣不善地拷問。 那小廝體格瘦小,修為也不高, 在一眾兇徒面前,無異于待宰的羔羊。 因懼怕黑衣人的威勢,他嚇得渾身直打哆嗦,牙關(guān)磕碰, 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小人,小人不知 話音未落,鋒利的刀口已經(jīng)抹了他的喉嚨。 既不能提供他們需要的情報,那便是無用之人, 不必留其性命。 小廝嘴角汩汩冒出血沫,倏然放大的眼瞳中滿是絕望,垂死掙扎地抓緊黑衣人的袖口,卻被其冷漠地推倒在地。 他無能為力,只能抽搐著,感受體內(nèi)鮮血從撕裂的傷口飛快流淌出去,浸透他身下的黃泥,然后緩慢又痛苦地死去。 在他意識完全消失之前,耳邊仍充斥著施暴之人震怒的聲音,又有兩個下人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黑衣人數(shù)度發(fā)問,都沒得到滿意的答案,手起刀落,冷血無情地剝奪這些府中下人的性命。 他擰住最后一名受傷暗衛(wèi)的領(lǐng)口,再一次揚起長刀,喝問道:說不說?!若你也不肯開口,結(jié)局就跟他們一樣! 暗衛(wèi)喉骨微動,最后一口夾著鮮血的唾沫啐在黑衣人臉上。 他哈哈大笑,勾起嘴角,冷漠譏嘲:沒有人會背叛少族長,你們神主派的雜碎,死了這條心吧! 黑衣人果然被他觸怒,當(dāng)即便要揮刀砍下他的頭顱。 便在這時,身后響起破空之聲,雷霆似的劍勢快得rou眼無法捕捉,轉(zhuǎn)瞬便至黑衣人腦后。 其人聽見風(fēng)聲,心中警鈴大作,卻只來得及側(cè)轉(zhuǎn)上身,當(dāng)那一抹絕艷的紅色魅影映入他的眼簾,他同時看見的,還有刺向他雙眼的銀亮劍尖。 纖薄的銀刃刺進眉心,劍鋒一轉(zhuǎn),鮮血四濺。 變故來得突然,院內(nèi)那名洞虛境的老者未及反應(yīng),手下的黑衣人已在玉瀲心劍下暴斃。 他厲喝一聲放肆,隨即毫不猶豫出手,一掌攻向玉瀲心。 掌風(fēng)呼嘯,須臾間便至近前,卻被玉瀲心拂袖震散。 老者這時方看清玉瀲心的模樣,臉上神色扭曲,震怒道:是你! 此女今日族典之上與神主派之人交手,擊傷數(shù)人,且與那道衍宗之人相識,皆是東冥樂的同黨! 玉瀲心聞言,肆意揚起眉梢,嗤笑道:是我,如何? 老者語塞,視線掃過其人左肩破損之處,回想起玉瀲心在冥厄魂魄襲擊之下還能從容逃走,心中便知自己不是對手,卻又不甘心被此人攪局。 心念電轉(zhuǎn)權(quán)衡利弊,隨即冷聲低喝:撤! 其人說走便走,騰身翻過院墻,轉(zhuǎn)瞬便至百丈之外。 玉瀲心意外,待回過神來,頓時戲謔地揚了揚唇角,神態(tài)間滿是譏諷之色。 院中黑衣人哪里想到主事之人溜得這般快,皆愣了一瞬,而后才爭先恐后地撤出府邸,留下一地狼藉的尸體。 方才被黑衣人脅迫的暗衛(wèi)捂著喉嚨咳嗽,抬眼瞧見玉瀲心,先道了一聲多謝,而后神態(tài)迷茫地看向玉瀲心肩頭那只他親手放走的信隼,抿唇不語。 玉瀲心瞧見他的目光,遂揚了揚肩膀,信隼被動撲了兩下翅膀。 她掃了眼滿地斑駁的庭院,不辨情緒地說道:你們主子的信隼不認路,沒去尋東冥樂,倒是飛來找我,豈不怪哉? 那暗衛(wèi)牙關(guān)緊咬,沉聲反駁:不可能,必是有甚變故! 除非信隼找不到東冥樂,否則不會去尋旁人。 玉瀲心聞言心覺好笑,事實擺在面前,不知這人在倔強什么。 但她嗤笑的話尚未出口,便聽得一道尖利的破空之聲,她眼疾手快地抓起暗衛(wèi)的衣領(lǐng),步子一側(cè),避開來襲的箭矢。 只聽锃一聲響,箭矢擦過暗衛(wèi)的耳朵釘入他們身后的木門,幾乎將寸許厚的木門扎透。 玉瀲心朝箭矢來處望去,只見一抹黑影掠過院門,轉(zhuǎn)瞬間便不見蹤跡。 再回頭,那箭矢釘在門上,箭身綁著一張碎布,其上隱隱可見血色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