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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大佬爭著當我兒子 第56節(jié)

    赫蘭格絕對是帝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強者,但他沒有見過赫蘭格出手,不好判斷他與神使之間誰的實力更強。

    目的已經(jīng)暴露,小蒲公英晃蕩著雙腿,往崽崽身邊湊了湊,嬉皮笑臉道:“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到時候就算被修修崽崽和舟舟崽崽批評,她也不是一個人。

    小蒲公英心里的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絲毫不知道自己的想法都呈現(xiàn)在臉上。

    阿七全程跟進了張在的審訊,他屈起手指彈了彈小蒲公英的眉心,答非所問道:“你難道就不在意我是怎么出生的?又是不是克隆人?萬一我是神使派來欺騙你們的怎么辦?”

    小蒲公英對人類歷史貧瘠的認知并不足以支撐她認識到克隆方面涉及的人倫問題。

    在她看來,許多結了種子自己就要枯萎的異種其實和克隆沒什么區(qū)別,不過是褪去了舊的軀殼,以新的形式生長發(fā)芽,又變成原來的模樣罷了。

    她抓住阿七的手指,笑意盈盈,“那個壞蛋那么好,多送我一個崽崽嗎?”

    如果種子們沒有被盜走,幾乎不可能變成雙胞胎。

    阿七聽到她的回答,愣了愣。

    小蒲公英輕輕摸了摸他手臂上已經(jīng)愈合了的傷口,認真說道:“如果他派你來騙我,那你就一直騙下去好不好?我們不回去了,他把你當成工具利用,有什么好的?”

    她認真而又真誠的模樣讓阿七險些失態(tài),他別過頭,順勢抹了抹眼角,忍住眼中泛起的水澤,說道:“我哪里騙得了那個精明的資本家?和你開玩笑的。”

    他試圖彎起唇角,卻又怎么都笑不到位,蒲心對此視而不見,從空間包中摸出一顆草莓糖塞進他嘴里,“甜甜的,我很喜歡?!?/br>
    甜滋滋的味道能夠壓下心底的酸楚,吃一吃就不難過了。

    阿七把糖果含進嘴里,見著小蒲公英對自己笑,屈了屈被她握著的手指,說道:“我陪你一起去找赫蘭格?!?/br>
    第40章 找崽崽的第四十天

    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場景,阿七回憶起之前和亞爾修斯一起審訊張在的情形。

    葉從諭是他導師的關門弟子,在他之前他的導師已經(jīng)收了張在作為學生,并且盡心盡力的培養(yǎng),后者在基因研究領域也頗有天賦,給他掙了不少面子。

    可惜,張在的光芒沒有閃耀多久,就徹底被橫空出世的葉從諭壓下。

    年僅十八歲的葉從諭提出了暴虐型異種和溫和型異種的區(qū)分理論,在整個宇宙引起了極大的討論。

    彼時,人類與異種的關系處于較為緊張的狀態(tài),人類視異種為入侵者,異種視人類為掠食者。

    但在長期的糾葛中,逐漸有異種踏入人類社會,還出現(xiàn)人類與異種相愛結合生子的案例。

    彼時的情況,絕大多數(shù)異種研究學者都奉行異種有害論,強行分開與異種相愛的人類。

    只有十八歲的葉從諭遭到了極大的輿論抨擊,異種研究領域的大拿紛紛恥笑他是個什么都不懂的毛頭小子。

    可當有好事者以他的理論對異種進行分類偵測時,驚恐的發(fā)現(xiàn)被判定為溫和型異種的異種基本不具備攻擊力,并且對人類表現(xiàn)出親和的傾向。

    而被判定為暴虐型異種的異種,有的天然便仇視人類,有的則是在被激怒后對人類表現(xiàn)出強烈的攻擊性,幾乎不可調(diào)和。

    這一發(fā)現(xiàn)使得輿論出現(xiàn)逆轉(zhuǎn)性的倒戈,葉從諭不再是別人恥笑抨擊的對象,他的理論被各個國家奉為圭臬。

    張在的老師是聯(lián)邦最出色的生物學家之一,無比欣賞他的才學,將他收做關門弟子,并且將畢生才學傾囊相授。

    從那以后,葉從諭便開啟了開掛式的人生,一系列理論的發(fā)表奠定了他在生物學界的領域,推陳出新的研究令人耳目一新,掀起了整個宇宙的生物革命。

    異種和人類的關系不再像之前那么緊張,亞人的處境也改善了許多。

    可惜這樣的事情沒有持續(xù)多久,葉從諭在某次出門調(diào)研后,帶了兩顆異種的種子胚胎回實驗室。

    張在早已在長久的嫉妒中面目全非,第一時間詢問他哪來的異種種子,并且質(zhì)問他知不知道私底下將異種和人類的基因結合是犯法的行為。

    葉從諭卻什么都不回答,還默默培育胚胎。

    師兄弟二人的關系沒有外人想象的那么親密,是張在單方面在所有人面前營造出自己是個好師兄的形象。葉從諭又專心研究,并不在意人際方面的問題,也從來不向張在說明自己的研究意圖。

    張在無可奈何,一方面想要舉報他,一方面又清楚的知道葉從諭倘若被剝奪所有榮耀,他當初擁有的一切也會跟著消失。葉從諭也會知道舉報自己的人是他。

    張在忍下了所有。葉從諭再帶回兩顆種子胚胎后,辭退了實驗室里的其他助手,也考慮過要辭退張在,但礙于師兄弟的情面,后者又表明絕不會泄露秘密,便留了下來。

    沒過多久,張在便知道葉從諭為什么要培育那兩個胚胎。神諭組織私底下接觸了他,并且要他監(jiān)視葉從諭。

    神諭組織絕對是個神秘的存在,張在在此之前從未聽聞這個組織,他火速查找神諭組織的有關資料,得到的信息屈指可數(shù),但都指向同一條,神諭組織一直以基因融合為信仰,認為這是人類進化的唯一途徑。

    作為一個不折不扣的種族歧視者,張在連混血都當成眼中釘rou中刺,怎么可能和神諭組織合作?彼時的他還有些傲骨,可惜這些傲骨很快就被打斷了。

    神諭組織從來就不是個正派的組織,簡單粗暴的以他的前途相要挾。

    張在最在意的將來能不能功成名就,他與葉從諭理念不合,卻始終倚仗同門師兄弟的關系假裝和諧,也是存著在他身邊會被人提起的心思。

    他一邊厭惡葉從諭的光芒將他照的黯淡無光,又一邊享受葉從諭的師兄身份帶來的好處,并且出賣葉從諭。

    培育兩顆種子胚胎時,張在幾乎全程參與,本來兩顆種子胚胎都很健康,但他在某次觀察中,不小心打破了某種存放放射性物質(zhì)的容器,導致其中一顆種子受到輻射。

    他嚇得什么都沒說,種子也沒有異樣,便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

    可在后續(xù)的培養(yǎng)中,受到輻射的種子胚胎出現(xiàn)了分裂的跡象,還險些停止發(fā)育。葉從諭為此掉了不少頭發(fā),而在張在看來必死無疑的種子胚胎卻被他救了回來。

    胚胎救回來后,葉從諭曾詢問他怎么看待種子分裂的事情。兩顆種子的基因結構非常穩(wěn)定,即便后天結合了人類基因,也都沒有發(fā)生突變或是基因相互吞噬的情況,幾乎不存在分裂的可能性。

    張在心里有鬼,什么都不敢說,只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好在葉從諭也沒有揪著這件事不放,而是把重心放在了培育種子胚胎上,并且在胚胎分裂不完全時,還用后天手段幫助其進行完整的分裂,讓一個胚胎成了兩個胚胎。

    他展現(xiàn)出的理論猜想和知識儲備以及動手能力都是不管張在怎么羨慕嫉妒都不可能擁有的,后者心頭的平衡徹底傾斜。

    葉寒舟被成功培育出來后,對人際交往幾乎沒有任何興趣的葉從諭開始在意這個孩子有沒有餓著,自己能不能照顧好他。

    張在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將所有事情都匯報給了神諭組織。他也漸漸猜測到葉從諭的兩顆種子胚胎是從神諭組織手上得來的。由于葉從諭不受控制,神諭組織才需要它作為監(jiān)視者。

    在雙胞胎兄弟脫離了培育倉后,神諭組織內(nèi)最神秘的神使出現(xiàn)了。張在無法形容自己見到全副武裝的神使時的感覺,只給出了兩個字,震撼。

    他對那個連臉都沒露出來的男人感到震撼。后者總是以溫和的語氣說話,卻有補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讓人無處遁形。

    葉從諭被神諭組織帶走前,曾費力反抗,還曾帶著剛出培育參不久的雙胞胎逃出實驗室。從那以后,張在再也沒有見過葉從諭,隨著他在神諭組織內(nèi)部等級晉升,在參加某次研究的過程中看到了阿七。

    此后,亞倫集團年輕的掌權人闖入大眾的視線,張在逐漸明白過來,當初的雙胞胎,其中一個被送去了帝國皇宮,另一個則留在了神諭組織。

    張在被神使要求養(yǎng)育一歲大的葉寒舟,培養(yǎng)他走向和葉從諭一樣的研究道路。他對此百般不甘心,但為了前途和小命,只能留下葉寒舟。

    張在只說到了這兒,在神諭組織內(nèi),他也不過是個編外人員,如果不是曾經(jīng)和葉從諭一起培養(yǎng)過還是胚胎的阿七,根本沒有資格參與神諭組織內(nèi)部的研究。

    而那項研究,主要針對的是阿七體內(nèi)那條特殊的能夠修復基因崩潰的基因鏈。

    研究進行了很久,神諭組織內(nèi)部始終無人能夠破譯那條基因。張在想過是不是葉從諭在挽救這個孩子還在胎兒時期便有基因崩潰現(xiàn)象時,給他植入的人造基因鏈。但他的猜測始終是猜測。秘密無人破解。

    懸浮車停下了,阿七收回視線,心情頗為復雜。知道這些事情后,后續(xù)發(fā)生的事也很明朗了,被送往帝國皇宮的孩子是亞爾修斯,被帶入神諭組織的孩子是他。

    “七七?”小蒲公英伸手在崽崽面前晃了晃,“mama叫了你好幾聲,怎么不回應?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阿七搖個搖頭,對小蒲公英露出一抹淡笑,他和亞爾修斯都默契的沒把這件事情告訴mama。

    他得到了想要得到的答案,卻發(fā)現(xiàn)心頭有種空落落的感覺。他費力追逐的答案似乎沒有讓他感到放松,小蒲公英對他的態(tài)度從未改變。細究起來,是他作繭自縛。

    收回思緒,他在小蒲公英茫然的視線中,戴上鴨舌帽和口罩,比寰宇巨星武裝的更嚴實。

    蒲心伸出食指戳了戳崽崽的面頰,“干嘛不把臉露出來?赫蘭格已經(jīng)知道你的存在了,他是你的爸爸,你該坦然一些面對他,想要什么直接說,覺得他煩了就跟mama走。”

    小蒲公英是敏銳的,她輕而易舉察覺出了他別扭的情緒,讓阿七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偏偏她眼底干凈清澈,讓人無法感受到任何惡意。

    阿七還是有點過不了心頭的那道坎,搖了搖頭,像之前那樣用鴨舌帽檐輕輕頂了頂小蒲公英的發(fā)頂,低聲說道:“我第一次見他?!?/br>
    傳聞中,賀圖魯?shù)蹏幕实郾菹潞仗m格是個不折不扣的暴君,他專制獨裁,沒有人可以忤逆他,更沒人可以挑釁他的威嚴。

    阿七倒是不在意這些,只是純粹的不自在。他看著眼前巍峨的帝國皇宮,神情猶豫。他知道亞爾修斯,當然也知道時常出現(xiàn)在國內(nèi)外新聞中的赫蘭格,更別提兩人擁有整個宇宙為二的吞噬銀焰,傻子都知道兩人關系匪淺。

    他不想見到赫蘭格。又或者說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生理學生的父親。他也沒見過葉從諭,可后者卻讓他覺得更親近。

    小蒲公英輕輕拉了拉崽崽的袖子,踮起腳尖,學著他的模樣小小聲道:“mama給你撐腰?!?/br>
    話落,作為發(fā)夾安靜待在她頭上的紫曼陀羅身處一條小小的藤鞭,有一下沒一下?lián)]動著,似乎在演示小蒲公英會怎樣為她撐腰。

    大概是她的舉動過于滑稽,阿七心頭亂七八糟的情緒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輕松自在。他笑了笑,抬起手,讓指尖燃起一朵小火花,說道:“不用你給我撐腰?!?/br>
    真打起來,赫蘭格未必能夠制服他。

    小蒲公英目光閃了閃,對于七七崽崽能夠認識到自身實力并且加以應用的想法表示贊賞。

    阿七壓了壓帽檐,掃一眼在旁邊等著兩人把話說完的皇宮衛(wèi)兵,道:“我們進去吧?”

    他標志性金發(fā)和琥珀色的瞳孔這得嚴嚴實實,只要不是和他面對面,看不出來他的外貌特征。

    蒲心雖不是帝國皇宮的???,皇宮衛(wèi)兵們卻早就收到了來自卡梅爾的交代,不可冒犯,要恭恭敬敬,如果來訪,必須在第一時間上報。

    是以,兩人下了懸浮車站在帝國皇宮門口聊天才沒有被皇宮衛(wèi)兵驅(qū)逐。

    蒲心識別過身份卡后,被皇宮衛(wèi)兵請上懸浮車。去往赫蘭格政務大殿的途中,她到訪的消息也傳到了卡梅爾手里。

    抵達政務大殿時,赫蘭格正好接見完凱麗的丈夫普利特伯爵。

    普利特伯爵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面容儒雅。僅憑外表,實在很難看出他是個精于算計又能準確抓到機會倒戈的墻頭草。

    他見到蒲心和她身邊全副武裝的阿七后,表現(xiàn)出了恰到好處的驚訝,又很快反應過來,單手撫胸,對蒲心鞠躬問好。

    “夫人,很高興見到您,我是普利特伯爵,凱麗上次宴會后時常和我提起您,她很遺憾您拒絕了她的邀約?!?/br>
    蒲心不認識他,聽到凱麗這個名字后,才后知后覺想起半個多月前希婭的生日宴上,曾有個疑似被異種寄生的女人把她攔下來,邀請她去做某件事。

    她沒有拒絕凱麗的邀約,卻在半個多月前的意外中陷入了昏睡,當然不可能給予回應。即便邀請函遞過來了,亞爾修斯也沒有心思理會。

    小蒲公英還惦記著當時的想法,上下打量了普利特伯爵。

    她目光大膽,倒是讓無論什么場合都應對自如的普利特伯爵有些尷尬。

    后者正要開口詢問自己身上是否有不得體的地方,便聽小蒲公英說道:“前幾天沒空,今天等我見了赫蘭格,回頭去找她玩?!?/br>
    她直呼皇帝陛下的姓名,說話也比較隨意,沒有貴族間文縐縐的你來我往。普利特伯爵又看了她兩眼,表示熱烈的歡迎后,識相的告退。

    蒲心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用指腹托著下巴想了想,咕噥道:“他身上也有異種的氣息,但是很弱。”

    弱到如果不是站得這么近,她根本感受不出來。而且這位伯爵臉上也有使用魔鬼花唾液的痕跡,顯然,誰也無法拒絕年輕和美貌的誘惑。

    阿七聽到他的小聲嘀咕,注視著普利特伯爵漸行漸遠的背影,微微瞇起了眼。

    這個背影……有點熟悉。

    母子倆沒在原地站多久,卡梅爾殷勤的迎了出來,并且用溫和的語氣說道:“夫人,二殿下,陛下已經(jīng)在等你們了?!?/br>
    此前,卡梅爾總是稱呼亞爾修斯為殿下或是小殿下,這次多了個二殿下的稱呼,顯然是知道了阿七的存在。

    阿七還是頭一次被這么稱呼,感覺有些新奇,又有點微妙,mama在身邊,他謹慎的沒有回應,沉默著當一個乖巧的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