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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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道,你差點誤了你弟弟的好姻緣。他說好姻緣的語氣不像是埋怨,而是調(diào)侃。 于是郁玉彎唇道,什么樣的好姻緣? 和沈四安的好姻緣。沈虞河慢悠悠道。 怎么,先生不吃醋?郁玉反問。 他在家里的時候聽郁清說了很多關(guān)于沈虞河的事,在郁清描述的口中,沈虞河簡直不像郁玉認(rèn)識的那樣,像換了一個人。 沈虞河看了他幾秒,在郁玉因為緊張而蜷縮起手指時,沈虞河驀地一笑。 我吃什么醋?我巴不得他們立刻在一起呢。 但現(xiàn)在看看,沈四安和郁清還有的磨。 郁玉和其他的客人比起來穿的尤其不正式。 晚上有點冷,他穿了一個薄羊絨外套,手里還揣了一杯熱乎乎的奶茶,熱氣上飄,然后逸散在空氣中。 郁玉咬著吸管隨意地喝了一口,然后道,我也希望他們在一起。 他在家的時候總是聽到沈虞河的名字。郁清在家里像是把沈虞河當(dāng)成一個炫耀的物件,還有他認(rèn)識的其他人。 他一邊心中酸澀,一邊又想,我的弟弟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 明明小時候冰雪聰明,長得像個白團(tuán)子,還會跟在身后喊他哥哥。 還有先生,他真的喜歡郁清嗎? 可現(xiàn)在看到沈虞河的態(tài)度,郁玉心中又不確定了起來。 他的心里有一個小人懟著手指可憐巴巴道,沈先生喜歡誰呀? 郁玉想,我也不知道呀。 郁玉又喝了一口奶茶,吃了好幾顆黑珍珠,這家店做的奶茶還不錯。 他頗有些自暴自棄的鴕鳥心態(tài)想著,算了,就這樣吧。 反正先生不喜歡郁清也沒有喜歡上他。 沈虞河側(cè)目靜靜看著郁玉。 今晚的郁玉似乎帶了一種煙火氣,連動作都比之前活潑了很多。 之前的印象,沈虞河腦海里閃過一秒前幾天他看見郁玉的時候。郁玉在面對其他人時眼里無端帶三分笑意,他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和周身冷淡的氣質(zhì)詭異地糅合在了一起。 薄霧攬明月,清風(fēng)吹河間。 他對郁玉道,記得晚上去賓客送禮的地方找找,有靜安寺的平安符。 郁玉驚喜道,是先生在靜安寺求的嗎? 嗯。沈虞河道,在靜安寺和主持結(jié)了一個善緣,他給的。 我回去就去找,謝謝先生!郁玉高興道。 他彎了彎眼睛,眼中含著亮晶晶的神采,先生還記得我的生日。 不僅如此。 沈虞河先把手套摘下,再慢條斯理地把袖子挽起來,露出里面的一串手鏈。 不經(jīng)意間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貴氣。 他對郁玉道,伸手。 郁玉眨了眨眼,他換了一只手捧奶茶,乖乖地把手伸出來。 他的手掌白皙細(xì)膩,比沈虞河的小了一圈。 手心朝下,指節(jié)被奶茶捂的有點泛紅,被沈虞河的手按住時更是敏/感地蜷了蜷。又被沈虞河的手掌握住道,不要動。 手串從沈虞河的手上滑到郁玉的手腕上。 金藥檀做的手串,整整二十顆。比起那些稀世珍寶來說算不上是多名貴的東西,但寓意很好。 辟邪,祈福,安康。 手串有些松,沈虞河把郁玉的手掌翻過來,準(zhǔn)備給他緊一緊繩子。 卻發(fā)現(xiàn)郁玉的手腕上有一個很舊的傷疤,劃開的面積很大,但從顏色上判斷應(yīng)該是很久之前了。 沈虞河假裝沒看見,他低下頭打開手串的結(jié)再給郁玉系的緊一點,把傷疤蓋住。 郁玉認(rèn)真地看著他。 纖細(xì)的手腕戴上這串手串反而不顯得笨拙,更襯得手腕秀氣。木質(zhì)的顏色和白皙的手腕融為一體。 沈虞河終于開口,他說,希望郁玉百病不侵,幸福安康。 這是沈虞河給郁玉的生日祝福,生日賀卡上寫的也是這一句。 在聽到徐秘書說這場生日會是給郁清舉辦的時候,沈虞河就在想,世界給郁清的偏愛,那他為什么不能把自己的偏愛給郁玉? 第十三章 此時遠(yuǎn)處大廳里的音樂聲似乎遠(yuǎn)去了,這一片地方像是被單獨劃出來,是留給郁玉的單獨幻想。奶茶的熱氣一縷縷冒出來,映著郁玉瓷白的恍如白玉的臉上。 樹影晃動,他眨了眨眼睛,似乎隨風(fēng)進(jìn)沙子了,有點不太舒服。 最后還是沒忍住,眼睛越來越酸澀,在最后一眨眼的時候豆大的淚滴盈盈落下。 郁玉往常在沈虞河的面前喜歡示弱,他記得沈虞河喜歡乖一點的小孩兒??烧嬲冻鲕浝叩脮r候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軟弱了?沈虞河會不會覺得他沒出息,怎么這點事都能哭出來。 他低下頭擦了擦眼淚,小聲道,先生,今天的風(fēng)有點大。 郁玉給自己強行挽尊,又補充說,是真的很大,還有沙子都吹過來了。 沈虞河點頭附和,他摸了摸郁玉的頭發(fā),黑亮的發(fā)絲柔軟,像個小動物一樣。 沈虞河放緩了聲音道,風(fēng)本來就很大,你該多穿一點衣服出來的。 他的聲音像是一團(tuán)柔軟的輕絮,把郁玉包裹住。 沈虞河難得有些手足無措,他沒想到郁玉剛才還好好的,怎么怎么說哭就哭了。 這小孩,可憐巴巴地縮成一團(tuán),手腕上帶著自己親手系上的手串,另一只手端著奶茶,眼淚擦不干似的。 郁玉一開始是用手擦的,擦了又擦,后來索性直接轉(zhuǎn)過身,把臉朝著外面,用袖子擦起來。白色外套上洇了一層水跡。最后直接低下頭,把奶茶放在一邊,環(huán)住了自己的膝蓋。 誰知道這個時候意識空間的系統(tǒng)突然開口說話道,【宿主,哭了哭了,你快哄??!】 沈虞河:【】 【你摻合什么?】他怎么不知道白團(tuán)子還有這樣的愛好? 白團(tuán)子在系統(tǒng)空間看的著急死了,它的宿主是個木頭嗎?啊啊啊郁玉都哭成這樣了,怎么還不安慰安慰,它好急。 白團(tuán)子:【我這不是替你著急嗎?】它理直氣壯。 沈虞河反手就把白團(tuán)子向外看的視角給鎖了,他忘記了,系統(tǒng)在宿主允許的情況下是能看見外面發(fā)生的情況的。 郁玉想必是不愿意讓別人看見的,即使那個人是無數(shù)0和1組成的系統(tǒng)。 沈虞河倒不是木頭,他靠近了郁玉,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安撫的意味極重,哄他道,好了好了,別哭了。今天是你二十歲的生日,把臉哭花了不好看。 小壽星在生日的時候要快快樂樂的,明年才會有好運。 郁玉抬起頭,他抹了兩把眼淚說,先生,我是不是特丟人? 他還沒等沈虞河說話,繼續(xù)低聲道,本來今晚他們讓我來酒店,我也沒什么感覺,來就來了。 下午郁清來找郁玉的時候,做好了費一番口舌的準(zhǔn)備,但沒想到他剛提出來,郁玉就同意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郁玉把手里的案例放下,他對郁清道。 郁清一愣,他還以為郁玉不會去的,白費了他那些打好的腹稿。于是他抿唇笑了笑道,哥哥能去最好,畢竟我的生日會怎么能沒有哥哥的參加。 郁玉不冷不熱道:哦,你出去吧。 他白皙的指節(jié)又捏起那本書,照明燈亮著,郁玉拿起筆在上面勾畫。 郁清捏了捏拳頭,他的手上特意帶了郁父送他的手表,還有自己剛換上的西裝,結(jié)果郁玉看都不看他一眼,讓郁清覺得自己像一個小丑一樣。 他站在原地。 郁玉回過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還沒走,小清? 郁清反復(fù)吸了一口氣,胸膛起伏,最后道,別忘了下午的生日會。 郁玉來的時候穿的常服,反正他也不用下樓,就在樓上的房間呆著。 心情很平靜,反正對這些事他學(xué)不會和自己和解,不能讓自己看開,可能就??床婚_的那條路了。 這樣不行,這些又算得上是什么事呢?他想,我還沒追到沈虞河,我可不能想不開。 結(jié)果今晚沈虞河在念出那句話的瞬間,郁玉就破防了。 他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別人家的雙胞胎,按理說應(yīng)該得到父母同等的疼愛,但是他和郁清不一樣。 他剛出生的時候比郁清沉很多,郁清就像一個營養(yǎng)不良的小花一樣,只能送到育嬰箱里,小小一團(tuán)。而他被抱回家由保姆照看。 醫(yī)生說郁清是先天不足,只能慢慢養(yǎng)著,在醫(yī)院一呆就是幾個月,郁母在醫(yī)院里看著郁清,心疼的不得了。后來郁清的身體一直不怎么好,大病小病沒斷過。 郁父是個生意人,信命,托人找了大師,來看看是不是家里的風(fēng)水出了問題。 那個大師一算,高深莫測地告訴郁父,是郁玉的命格不好,從小克兄弟,長大克父母。他信誓旦旦說,在娘胎里就把兄弟克成這樣,等他長大了命格恐怕會越來越兇險。 就這幾句話,從那以后全家人的態(tài)度就變了。郁母告訴郁玉,是你把你弟弟害成這樣的,你要補償他,對你弟弟好,讓著弟弟是應(yīng)該的。郁父說,果然只有小清是福星,給我們家?guī)Ш眠\。郁清說,哥哥,這是你欠我的。要不是因為你,我的身體不會這樣。 郁玉信了,他努力補償他的爸爸mama和弟弟。他想,要是沒有我,他們會不會更幸福一點? 他在母親節(jié)給mama疊了九十九個千紙鶴,轉(zhuǎn)頭被郁母扔進(jìn)垃圾桶罵道晦氣。他主動給爸爸捏肩膀,被郁父訓(xùn)斥,行了,你就知道干這些東西,一點都不知道上進(jìn)! 他開始上進(jìn),換來的是郁清對郁母哭訴,為什么哥哥的成績那么好?都怪哥哥,我沒有拿到第一名。 哦,郁玉想,是不是我的存在即原罪。 后來有個人教郁玉,他告訴他,你要學(xué)會和自己和解,小孩。但是我說的和解的意識不是讓你躺平,而是對一些傻逼人傻逼事說滾你媽的,老子不干了。然后拍一拍衣袖,像揮去塵土一樣把他們揮走。 這些東西不值得你為此上心。你要學(xué)會找到生活的意義,然后為此努力,在自己的領(lǐng)域發(fā)光發(fā)熱,不要和一群臭水溝的東西糾纏,浪費自己的時間。 沈虞河抬起手給郁玉擦了擦眼淚。 他的潔癖在郁玉這里并沒有發(fā)作。 然后他笑了笑說,哭的和一個小花貓似的。 在郁玉說出有一個教他和世界和解的時候,沈虞河就知道是誰了。 是他。 五年前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虞河在橋上順手救下來一個小孩。天黑燈光暗,再加上沈虞河剛從無限流世界出來,還沒緩過來,自然沒記住那個小孩的臉。 郁玉蹭了蹭他的手掌,又往前靠。 沈虞河沒有拒絕,就是無聲的默許。于是郁玉縮進(jìn)了沈虞河的懷里,把臉貼在他胸口,汲取著一絲屬于沈虞河的氣息。 他的眼眶微紅,像個垂下耳朵的兔子。 沈虞河安慰他道,你們老師沒說過嗎?封/建/迷/信/不可取。 郁玉乖乖地點頭。 也是在沈虞河說了之后,他才突然明白,不能和傻逼人傻逼事多計較,回頭嘔氣的還是自己。 后來聽說那個大師還在招搖撞騙,說什么命格風(fēng)水,郁玉打了市長熱線舉報,又寫了舉報信,把那個大師送進(jìn)了橘子,讓他在里面不愁吃穿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 也不知道他在算命的時候,有沒有算過自己的命。 他這么想著,唇角彎了彎。 要學(xué)會善用社會的力量維護(hù)自己的合法權(quán)益。 天空突然被染成白幕,發(fā)出獨有的煙花的轟鳴聲,隨后各色的煙花炸開,亮起絢麗的光。 沈虞河輕聲道,郁玉,看煙花。 郁玉彎了彎笑眼,夸贊:好看。 隨著煙花褪去,這一片又恢復(fù)了寂靜。 然后有一個人看見了他們,忙溜地跑過來道,我的老天爺,老板,你怎么在這? 天知道徐秘書在大廳里笑得臉都僵了,沈虞河不在,他就相當(dāng)于是沈虞河在外的代言人。 被眾多賓客圍著,試探沈氏下一個的投資風(fēng)向,沈氏接下來的動作,沈氏他差點要說,老板你快來,我一個人承受不來。 好不容易找了一個空隙擺脫了他們,給老板發(fā)消息也沒有人回,一問服務(wù)員,說沈總可能去花園了。 徐秘書扶了扶眼鏡繼續(xù)道,老板,這次我強烈要求加 他話音未落,震驚地看著沈虞河,和他懷里的郁玉。 這這是什么大型相親相愛現(xiàn)場?老板懷里抱的誰?! 啊啊啊啊不是郁清!不是郁清!這個人他不認(rèn)識! 他神情恍惚,感覺自己似乎撞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當(dāng)事人沈虞河反而淡定道,怎么了? 他松開拍著郁玉脊背的手,又把外套脫給郁玉給他披上,剛才郁玉冷的打顫了。 等這一系列完成,沈虞河才起身。 沒徐秘書迅速把頭扭到一邊閉著眼,顫顫巍巍道,老板,我什么都沒看見。 徐虎虎,你這是什么狗屎運氣!他認(rèn)真地想,要不要拿自己的私房錢去靜安寺結(jié)個善緣,這個運氣簡直了嗚嗚嗚嗚,徐虎虎流淚了。 知道花園里的人是郁家的大公子郁玉之后,徐虎虎為他老板的愛情迷惑了。 他心里咬著小手絹,左右搖擺,為什么有錢人的愛情是如此難懂,他不理解。 宴會臨近散場,沈虞河進(jìn)去后發(fā)現(xiàn)郁清和郁父還有沈四安在一起聊天,郁清的脖子上還有隱隱約約的紅印,被衣服擋住,但又沒有完全擋住。 兩人在郁父的眼皮底下眉來眼去,也不知道郁父知不知道。 郁父反而在沈虞河來了之后頻頻找他聊天,一會賢侄一會虞河,不難看出他對沈虞河的欣賞。 沈虞河往旁邊一看,得,沈四安臉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