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相比較溫以馳的狼狽,一邊楚瞻氣定神閑的環(huán)手站著,有舊時代壓榨勞動力的地主那氣質了。 溫以馳想吐槽幾句,但看見楚瞻旁邊還坐著一個秦牧云便住了嘴,舉起剩下的小半瓶水從頭頂?shù)瓜拢徒鹈饭匪λ粯铀λ︻^。 這番動作自然不小心把水滴甩到了周圍人身上。 秦牧云拿出手帕把手臂上的水滴擦掉,內心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楚瞻這個潔癖估計現(xiàn)在已經要炸毛了。 誰知等了好一會,秦牧云也只看到楚瞻神色如常地拿手擦了擦臉。 秦牧云郁悶了,不對啊,難道楚瞻的潔癖已經治好了? 驀地,楚瞻聲音微冷的喊了一聲:溫以馳。 果然潔癖還在,現(xiàn)在看來是準備發(fā)脾氣了,秦牧云松了口氣,但他沒想到楚瞻根本就不是為了這件事發(fā)脾氣。 楚瞻盯著溫以馳卷起衣服下擺擦汗的動作,眉毛深深皺起,見他越拉越上,簡直要把胸都要露出來了,楚瞻忍無可忍喊停:你拿紙巾擦汗不可以? 溫以馳:為什么?拿衣服擦多方便啊,擔心你衣服么?不要緊,等會下課了幫你洗洗就好了啊。 拿紙巾擦。楚瞻強硬地把一包紙巾塞他手里。 我不要,我又不像你一樣有潔癖。 都一樣方便。 不要。 拿紙巾擦很麻煩么? 當然麻煩啊,你想想又要把紙從袋子里抽出來,擦完后還要扔,多兩個步驟。 最終,這場爭奪以楚瞻的妥協(xié)告終,兩人一起回教室了。 牧云,你要一起回去么?臨走前,楚瞻回頭問了一句。 回去?回去不還是當空氣。 秦牧云自嘲地笑笑,沖楚瞻搖了搖頭。 秦牧云坐在cao場階梯上,望著溫以馳和楚瞻漸行漸遠的背影,他忽然好像看到了從前的自己和楚瞻,也是這樣的自成一體小世界。 他曾經以為他們的疏遠是因為距離的原因,所以他費盡心思轉到了楚瞻的學校但最初的親密還是尋不到了,好像就連敘舊都找不到什么話題。 秦牧云直到視線里的楚瞻和溫以馳都成了兩個小黑點從轉角處消失不見,他才站起身來。 手心緩緩攥緊,指尖刺進rou里的疼痛壓抑不了滿腔的不甘,秦牧云眼睛瞇了瞇,他是不信還有自己弄不到手里的東西,他不放手沒人能逼自己放手。 溫以馳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無形之中招了波仇恨,他這幾天過得還挺平常的。 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他一直和楚瞻黏在一起上下學的緣故,溫慎好像消失了一樣沒有再找他。 付然和林思意知道溫以馳mama去世后,也怕溫以馳傷心所以消停了一陣,倒是讓溫以馳難得的感到一陣清閑。 溫以馳每天的日常生活就是和楚瞻一起去學校,接著認真聽課,中午休息時間寫練習,偶爾楚瞻會給他開個小灶,下午放學如果秦牧云沒有因為一些家里的事情找楚瞻,那溫以馳就會拉上楚瞻一起去找以前和溫慎有聯(lián)系的人,但收獲不大就是了。 這平靜的生活其實也不是那么平靜,溫慎這段時間是沒有找溫以馳,他爸溫林卻找上來了。 因為袁秀茵已經去世的原因,溫林又想把私生子的事情給掩蓋住,所以想出資讓溫以馳出國讀書。 這幾天溫林有找過溫以馳幾次,但溫以馳礙于小咪的原因自然是不可能出國的,所以幾次都讓溫林吃了閉門羹。 這天下午放學,秦牧云說是他家老爺子生日邀請楚瞻去參加壽宴,楚瞻和秦家的人都相處得不錯,便沒有拒絕和秦牧云一起去參加壽宴了。 陳叔還是平常點到的校門口。 溫以馳一個人出了校門口上了車,陳叔,小瞻今晚參加去朋友爺爺?shù)膲垩纾f讓你不用等他,他今晚坐別的車回去。 哎呀,我這個記性,我記起來了!今天是牧云爺爺?shù)纳瞻。猎七@小伙子和小瞻是從一條褲子長大的,牧云爺爺?shù)膲垩缢⒓右彩钦!j愂宓馈?/br> 溫以馳他真有點想象不出楚瞻小時候和好朋友一起玩的樣子,是不是也是一臉冷漠,看起來是人群中最拽的那個小朋友。 想著想著溫以馳便樂了,好奇問道:陳叔,小時候楚瞻是不是也像現(xiàn)在這樣高冷???我很少看見他笑。 小瞻小時候?陳叔笑得很和藹,他小時候沒像現(xiàn)在這樣少話,但其實也不怎么愛說話,笑倒是挺愛笑,小臉紅撲撲的連摔跤都是笑著的。 楚瞻笑著摔跤?溫以馳實在是想象不出這個畫面,就連現(xiàn)在楚瞻小臉笑得紅撲撲的樣子他也想象無能。 溫以馳還想問點什么,眼角的余光突然從車窗外捕捉到的一個畫面。 溫慎和林思意并排走在一起,離得挺近的,好像在聊什么話題。 他們什么有聯(lián)系的?還放學后走在一起? 溫以馳心下微沉,溫慎這個瘋子接近林思意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會有什么好事,更重要的是,現(xiàn)在小咪在自己腦袋里發(fā)出的震耳欲聾的警告聲。 警告!女主現(xiàn)在有生命危險,請前去救援,如女主死亡,整個世界有百分之八十的崩塌率! 眼看著車駛得離他們越來越遠,溫以馳當機立斷趕緊讓陳叔停車。 陳叔,我有急事有辦,你先回去,如果十分鐘后我沒給你打電話你就幫我報個警。 溫以馳說得又快又急,說完就往后跑得飛快,只留下陳叔懵圈的坐在車里,什么錦什么東西啊,小馳?!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 第48章 當然溫以馳也沒有只找陳叔一個人做保障, 他一邊追過去一邊拿手機給楚瞻撥了電話過去。 響了一會對面沒接,可能是楚瞻沒帶身上,溫以馳便轉成了電話錄音轉達, 低聲簡單說了一通自己的情況和附近地址, 如果自己沒有在十分鐘后打電話回去, 就幫自己報警。 交代清楚后溫以馳就把手機關機了, 委著身子跟在林思意和溫慎兩人身后不遠處。 溫以馳沒有現(xiàn)在就出去制止是因為他想著能不能在身后搜集到一些溫慎的違法亂紀的證據(jù)。 但眼看著他們走的地方越來越偏, 溫以馳指尖摸著旁邊巷子墻上的青苔,開始不確定一開始自己孤身一人跟蹤他倆的決定對不對。 昏暗的小巷幽深曲折, 等終于看見光亮時四周除了前方的腳步聲和自己微弱的鼻息只剩下一片靜謐, 這塊地方應該是已經沒有人運行的港口, 臺階板磚間雜草叢生,荒蕪凄涼。 溫以馳回頭一看, 來時的路幾乎已經被茂密的野草給遮掩住了。 溫慎帶林思意來這里干嘛? 溫以馳也不明白為什么林思意一個女生為什么會跟著一個男的走到這種地方, 她難道就不怕么? 林思意當然害怕, 看到這么凄涼的地方她腿都忍不住發(fā)抖,溫慎, 你說的以馳mama的東西真的放在這里么?這個港口不是被封了么,我們真的可以進來么? 你很害怕么?溫慎無奈地笑著, 如果你很害怕那你就回去吧,我也只是聽到過他mama的項鏈在這丟了, 能不能找到我也不能下定論, 不過如果能找到的話我想以馳肯定會很開心的,畢竟是他mama的遺物, 對不對? 我林思意遲疑著,想到最近溫以馳心情的確很低落,如果能讓他開心的話, 那好吧!我們找找看!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以馳呢,你這么漂亮善良他肯定也很喜歡你的。溫慎瞇起眼睛笑了笑。 是么林思意慌張羞澀低下頭時沒注意到溫慎眼里一閃而過的涼薄和癲狂。 待她抬頭時溫慎還是一表人才,氣質溫和的俊雅學長,偽裝得無可挑剔。 溫以馳縮在草堆里觀察了好一會也沒發(fā)現(xiàn)林思意和溫慎兩個人低著頭走來走去的在做什么。 看上去像是找什么東西? 大概過了兩分鐘,溫慎和林思意說了什么,兩人并肩向港口邊停著的一艘漁船走去。 這艘漁船看樣子并沒有棄,最近應該是還有使用,所以為什么這船會停在這廢棄的港口,不是開船的腦子有坑就是溫慎安排的。 這個情況下,不是溫慎安排的話那還真是巧的過分了。 如果林思意進了這艘漁船,到時候別說救了就連她人都找不到。 壞事了,溫以馳咬緊后槽牙,沖上去攔住林思意。 以馳?!你怎么在這里?林思意被忽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溫以馳嚇了一跳。 溫慎顯然也沒料到溫以馳的出現(xiàn),眉尖上挑,看上去有些驚訝。 溫以馳瞥了一眼溫慎,不想在這里多說什么,拉過林思意的胳膊想拽著她一起走。 等會,先別走,溫慎拉住了林思意另一只胳膊,以馳弟弟你是在跟蹤我們么? 跟蹤?林思意步伐頓住了。 溫以馳皺著眉,看林思意這個樣子不解釋清楚是別想拉著她一起走了,我是在跟著你們,但,我想如果不是我跟著你們阻止你上船,恐怕你現(xiàn)在被賣了還在幫人數(shù)錢。 林思意還是不明所以:怎么一回事? 我媽就是溫慎害死的,你聽懂了么?溫以馳語氣有些暴躁,他已經從船上聽到腳步聲了,聽上去至少十幾人正往他們這邊跑來。 溫慎?林思意愕然張大嘴巴,什么叫他害死的???不是你mama跳 溫以馳打斷她,一把拉過她飛奔向來時那片半腰高的茂密的雜草堆。 從頭到尾都淡定異常的溫慎看著他們逃跑也無動于衷的樣子,只是幾秒鐘過后,從船上下來了一幫壯漢沖向了正在逃跑的二人。 如果只是溫以馳一人可能還有機會跑得掉,但拉著一個拖油瓶林思意那就是半點機會沒有。 一會的功夫,兩人就被一個個皮膚黝黑,肌rou虬結的壯漢圍住了。 這些人個個都有一米八以上,拳頭有沙包大,溫以馳掃了一眼,深知反抗無效,現(xiàn)階段只能先投降了。 最終,林思意和溫以馳像囚徒一樣被押送著又回到了溫慎面前。 溫慎負手而立,臉上掛著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他似乎很感興趣地圍著溫以馳林思意兩人走了兩圈,又站到他們面前。 望著林思意緊抱著溫以馳胳膊的樣子良久,溫慎忽然拍起手來,看上去很開心:有意思,我還從來沒有親自主導過這么一出苦命鴛鴦的戲碼,弟弟,你今天可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呀! 溫慎說著說著臉忽然往溫以馳湊近,兩人的距離不過一公分,卻半分曖昧沒有。 溫以馳近距離觀賞到了溫慎的變臉表演,那張開心和善的表情驀地轉得冰冷,眼里似藏著一片漩渦,不經意間便會被吞之入腹。 你說,我該怎么感謝你才好呢?溫慎低聲的呢喃像情人間的纏綿私語,但語氣卻根本聽不出一點想要感激的意思。 溫以馳被他的靠近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好在,溫慎神經兮兮地問完后就遠離了他,笑著在原地打了個響指。 那樣子真的異常裝逼這是溫以馳被身后大漢捂住口鼻暈過去之前腦海里閃過的最后一個念頭。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可能是一個小時,或者十個小時,也或是過了一天溫以馳意識迷迷糊糊的,只通過身體的晃動判定自己可能是在船上。 不知道楚瞻和陳叔有沒有給自己報警啊該不會他今天就要死在溫慎手上了吧本來一開始是為了救林思意才跑到這里的,不知道林思意有沒有事,不然不就白跑一趟了么還有我今天的任務沒完成,今天已經過了么?我沒完成是不是快要被抹殺了呀? 大概又過了幾個小時,溫以馳耳邊除了嗡嗡聲終于能聽到了人的聲音。 這小怎還沒醒? 不知啊,我給這和妹的量樣的啊,那都了他沒醒呢? 那兩人對話聲音太小了,溫以馳聽得斷斷續(xù)續(xù)的,不過話里說的大概就是自己和林思意。 兩人接著又扯了一些有的沒的家常話,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兩人沒了聲音。 溫慎慢悠悠地走近了這間屋子,壯漢的談話聲戛然而止。 溫慎走到一張棕色皮質搖椅前坐下,他翹著二郎腿,頗有興趣地撐著下巴盯著還昏睡在地上的溫以馳。 但只是幾分鐘溫慎便就覺得沒意思了,果然,相比較沒有動靜不說話的溫以馳,他還是更喜歡那個活潑亂動,掙扎著不認輸?shù)臏匾择Y。 鮮活的獵物始終更有玩頭不是么? 溫慎玩味的笑了笑,抬抬下巴:潑醒他。 站在他身后的兩個壯漢非常聽話的從旁邊水龍頭里裝了兩桶水,一前一后潑向了溫以馳。 咳咳咳!溫以馳倒是醒了,只是被冰涼刺骨的水冷得哆嗦不止,緩緩掀開眼皮望了一眼前方的溫慎接著又半瞇起眼睛,嘴唇蒼白的蜷縮起來。 溫慎皺著眉頭,不明白溫以馳怎么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你們的藥有問題?溫慎冷聲問道。 一個光著膀子,臉上有道刀疤的刀疤男連忙像個太監(jiān)一樣在溫慎旁邊躬下身子,他也很疑惑,他的迷藥是沒有其他作用的啊。 我們迷藥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你看被抓上來的那個丫頭早都醒啦,沒可能只有他有事的! 溫慎:你去找船上的醫(yī)生來。 溫以馳當然知道不是因為迷藥的問題,因為他被潑醒時小咪的警告聲又在他腦子里震耳欲聾了。 請宿主盡快完成系統(tǒng)發(fā)布的昨日與今日的學習任務!宿主機體衰敗值已到達百分之七十,請宿主盡快完成系統(tǒng)發(fā)布的昨日與今日的學習任務!否則,宿主將面臨抹殺! 原來tm一暈都暈到第二天了。 小咪的聲音吵得不行,但現(xiàn)在最讓溫以馳苦惱的事,現(xiàn)在哪里有什么練習冊給他寫??? 弟弟你難道不關心林思意的安危么?怎么醒來第一件事都不問問她呢?你這樣我還以為以前他們傳的你喜歡林思意的事是假的呢。溫慎似乎走了過來,帶著笑意的聲音在溫以馳耳邊傳來。 小咪沒提女主有危險的事,那林思意估計就是安全的,溫以馳察覺到身上的溫度正在一點點褪去,所以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趕緊自救,不然女主沒死他倒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