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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姍姍將打火機(jī)收好,只是沒舍得放下煙,重新叼在嘴里過干癮。她其實在大學(xué)還沒開始的時候就染上了煙癮,這四年過得像夢一樣,舍友同學(xué)看不慣她,她就活的越發(fā)張狂,心里總有道聲音再朝著她吼——你要往上爬,一刻都不能停。 是的,這四年她就像個學(xué)習(xí)的工具,因為只有好成績才能拿到獎學(xué)金,她的生活才不會捉襟見肘,只有想辦法拿到錢才能讓嘲笑她土的那些人通通閉嘴。她開始學(xué)著化妝,想辦法混入高檔場所只為結(jié)交對自己有用的人。 可悲?可笑?自甘墮落?沒關(guān)系,她從不在乎別人怎么看她,她什么都沒有了,就像是活在現(xiàn)事的孤魂野鬼,只要能將那對母子拖入地獄,她什么都可以做。 “四年沒見過面了,你的日子過的不錯,又帥了啊。我可沒這么好的運氣,白天上課,晚上想辦法賺錢,回到宿舍還得復(fù)習(xí),天天活的像個鬼。錢真是個好東西,怪不得所有人都想吊個有錢人跟著瀟灑快活。去年我跟了個公司的老總,死了老婆,有錢有勢,趁著他還對我感興趣,我得最大限度的壓榨,好把趙榮給踩在地里,斷了陳嵐的希望。我這次來,很簡單,只想你們別插手,我的仇,我自己報了,心里才能踏實?!?/br> 曾橋端了早餐出來,把筷子遞給張野,只聽張野說:“你就為了這個?那可以,看戲總比演戲輕松。沒其他事的話……” 陳姍姍抿嘴笑著說:“別急,還有件事得告訴你,你爸爸也挺不容易的,像個傻子一樣養(yǎng)著人家一家子,我還真是頭一回見像他這么無私的人,心甘情愿地給人當(dāng)奴才?!?/br> 張野攢了攢眉,聲音淡淡地:“是嗎?那我也給你提個意見,你得好好練練你的嘴皮子,不然不能討好你的主子,從天上掉下來,可別成為趙榮的笑話?!?/br> 陳姍姍的臉色一僵,自己笑起來:“那我們就說好了,我不打擾你們,先走了。說起來你們兩個的感情真好,這么多年的好朋友,真讓人羨慕?!?/br> 張野揚起唇角:“是嗎?謝謝?!?/br> 曾橋坐在那里埋頭吃早飯,也不多嘴,等人走了,然后繼續(xù)催張野吃飯。 他倒是挺贊成張野說的話,確實能當(dāng)觀眾就不去當(dāng)演員,省力氣也能解心頭的不快,有誰能想到不過一個趙榮竟然有本事牽動這么多人,像個四處討人嫌的蒼蠅一樣,讓人恨不得拿個拍子拍死他。 最讓曾橋惡心的是,爺爺不知道哪里不對,居然逼著爸爸照顧他們,真是瘋了。 當(dāng)然這話他不好告訴張野,本來爺爺就給了他們很不好的印象,要是再繼續(xù)下去只怕難以調(diào)和,只是他也知道,到底紙包不住火,早晚還是要被知道的,與他來說最是為難。 他還沒有告訴張野的是,徹底忙完學(xué)校的事情以后,他不光會把工作室交給別人,而且他已經(jīng)接受了爸爸的意見,直接進(jìn)入曾家公司歷練。 曾家家大業(yè)大,但相對需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也重,他不想同哥哥爭什么,即便他躺著不動,每年得到的錢也夠他花天酒地活一輩子。但是現(xiàn)在他的身份不一樣了,他要對張野負(fù)責(zé),整個家庭的責(zé)任他得承擔(dān)起來。 與爺爺對抗非他所愿,但是被逼到這個份上,也就怪不得他了,趙榮一邊惡心著他們,然后還想從曾家討好處?想的倒是美。還真把當(dāng)曾家所有人都當(dāng)成傻子了嗎? 中午飯是曾橋在家里做的,兩人一個在廚房一個在客廳,聊著最近新開播的一部劇,比起靠小鮮rou來吸引流量,這部劇完全沒眼看,但是就這么一部靠著老戲骨們撐起來的寫實大劇迎得了眾人的追捧,尤其是年輕人紛紛評論這才是良心劇。 曾橋最討厭那個大反派,太過自私,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他一樣,不管是誰,只要看你不順眼就想著法子的折騰人,害得一些無辜的人為此受到折磨。 張野卻是很有興致地給他分析這個反派角色的所作所為,曾橋想轉(zhuǎn)開話題還要被他給瞪一眼,以至于他只能乖乖地點頭贊同,不敢反駁。 菜很快被端上桌,張野幫曾橋解開身上的圍裙,兩人剛拿起筷子,張野的手機(jī)就響了。 曾橋撈過來看了一眼,隨手按下通話鍵:“老同學(xué),很久不見,有什么事嗎?” 那邊的人明顯楞了下,而后疑惑的說:“這不是張野的手機(jī)嗎?怎么是你接的?” 曾橋沖著張野做出口型:“常言?!?/br> “你管那么多,有事說事。” 常言神秘兮兮地說:“趙榮張羅班里的同學(xué)想辦個聚會,有沒有通知張野啊?這人從外面轉(zhuǎn)了一圈回來,蘿卜都能穿洋服了,瞧瞧那德行,張狂的要死。我聽人說他肯定會邀請你們,畢竟當(dāng)初在你們那里吃了不少虧,肯定得討回來?!?/br> 曾橋眼底涌出一抹壞笑:“行啊,他就是不請,我們也得去看看,畢竟各奔東西這么多年,難得大家有時間一起聚聚。” 第八十六章 張野低頭喝湯,這幾年和曾橋在一起連嘴都被他養(yǎng)刁了, 雖然吵架的時候嘴上說誰離了誰日子不能過, 但是如果真到了分道揚鑣的那天,張野知道放不下的人其實是自己。 曾橋霸道地入侵了他的生活, 在每一處都留下了屬于曾橋的氣息,即便人離開,那些無形的東西卻深深地停留, 對自己來說無疑是種可怕的折磨。 曾橋掛了電話,接過張野空了的碗,給他盛了小半碗湯:“再喜歡也別喝這么多,吃飯,別到時候餓了又要吃零食。到時候去露露臉?反正是同學(xué)聚會, 大概在一個禮拜之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