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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火石之間,樹上突然跳下來一個人影,在那物還沒碰到紀池之前已經(jīng)把長長的棍棒插進了它的脖子。 又一聲凄厲的長長的嚎叫之后那物倒在地上四只腳胡亂踢動著,嘴里不斷發(fā)出嗚咽聲。 在野人又補了一棍之后它才慢慢停止了掙扎,漸漸沒了呼吸。 野人似乎很高興,抽出木棍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怪叫之后彎下腰把地上的野獸背在肩膀上大踏步走了。 紀池終于松了一口氣,只是腿上的傷令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拖著還留著血的左腿走到背包邊的時候已經(jīng)是滿身的汗了。 他的包早在剛才的打斗中被甩出去了,此時正躺在半人高的草叢里無人問津。他小心地坐到地上從里面拿出些外傷藥簡單處理了一下,再用帶出來的唯一的工字背心包扎了一下算是交代了。 顧不得擦汗,他倚在背包上匆匆消滅了一袋壓縮餅干和半壺水后拿出指南針確定了一下方向才又站起來背上包,拖著左腿一步一步地往北方向走。 怕在沒防備的時候遭到野獸的襲擊,紀池邊走邊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只是這一觀察他才看出這片林子的問題。 這里古樹參天,枝繁葉茂且濕氣重,許多地方又觸不到陽光,因此讓進到林子里的人稍感涼快。地上有的地方草叢密集,根系絮結,有的地方卻因布滿苔蘚而惹得草木稀疏。紀池向旁邊的大樹看去,大樹的根系胡亂纏繞著,枝節(jié)交錯,葉子是闊葉,樹身長得歪歪斜斜且藤蔓絞殺,這里明顯不是他滾下坡之前的那片林子。 紀池不覺加快了步伐并拿出手機想打個求救電話時發(fā)現(xiàn)這里根本沒信號。 他忍著痛又快速走了兩步,手機剛收進褲袋身后就傳來了輕微且快速的腳步聲,接著,去而復返的野人已經(jīng)站在了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堵住了他的方向。 紀池不得不停住,看向野人并揣測他的來意。 獵物還是刀,或許兩個都有,野人雖然已經(jīng)有了比他大幾倍的獵物,但蚊子再小也是rou。 沉默了幾秒,野人突然指著紀池哇哇叫了幾聲。 喝了半壺水紀池不再口舌干燥,他咽了下口水,說:“我聽不懂你說的話?!?/br> 他一說話野人就閉上了剛張開的嘴,躊躇了幾秒,以給惡狗斷食的架勢走到離他兩步遠的位置抬起木棒指指他握在手里的□□,眼中放著莫名地光。 紀池看了眼還粘著血的□□毫不猶豫地丟給了野人。 野人嚇了一跳,跳出好遠后又竄回來,蹲下身撿起□□開始翻來覆去地看著。 看了好一會兒野人才把刀插在腰間的獸皮上重新看向他。 沒了刀,腿上又有傷,紀池完全處于劣勢。野人好像也看出了這點,不再有所防備。他開始一點一點地接近紀池,沒等紀池想明白他的意圖,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人已經(jīng)掛在了野人的肩,接著,布滿了苔蘚的蓬松土地開始快速移動。 受傷的腿懸在半空來回甩著,紀池覺得半條命都快沒了,偏這野人移動中還帶著跳躍。不過比這還糟糕的是褲袋里的手機在他第二次躍起時掉下去了。 第二章 現(xiàn)毒蛇 大約走了十多分鐘后野人停下了,紀池的煎熬終于結束了。野人像拋麻袋似的把他撂在地上,拿上他的包就竄上了樹。 紀池隨著他的動作往上看去,那是個三四人才能環(huán)抱住的參天大樹,樹身筆直且纏滿了藤蔓,兩人高以上的位置樹枝往外岔開,中間是用木頭草草搭建的三角形的屋子,上面鋪著些干草,大小能容得下兩個野人。 再看周圍,除了地上走動的痕跡多了些外與剛才的地方?jīng)]什么差別。 傷口溢出大量的血染紅了白色的滌綸面料,紀池倚在樹上剛想重新包扎,野人就跳下來二話不說把他扛上了草屋。 或許是高度的問題里頭的濕氣沒那么重反而多了些夏天的悶熱。 野人把他丟在干草上,自己也坐下來指著攤在草墊上的一堆東西哇哇亂叫。 紀池包里的東西不多,睡袋、11毫米的繩子、Hz4000的黑色求生哨、指南針、打火石(怕危險沒帶打火機)、軍用水壺、手電筒、幾袋09式壓縮餅干,還有些牛rou干和外傷藥。此時這些東西全被野人倒出來放在草墊上。 紀池暫時忘掉腿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痛,先拿起水壺,揭開蓋子對著野人晃了晃再喝了一口,然后遞給了他。 他手背上的毛發(fā)還未褪干凈,接過水壺的時候蹭到了紀池的手指,隨即好奇地抓過去左右翻著看了一會兒,又對著他的身體上上下下聞了好幾下才作罷。 隨后,他照著紀池的樣子喝了一口水,這才恍然大悟地齜牙笑起來,他把水壺放到自己的身側(cè)后重新看向他,眼中帶著著莫名地期待和興奮。 紀池拿起口哨輕吹了口氣,清脆嘹亮的聲音只響了一聲便停下,卻也惹得野人瞪大眼睛直盯著他手中的求生哨不放,紀池遞給他。 野人接過后緊著送到嘴邊含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聽到什么哨聲,他奇怪地看向紀池。 紀池知道他的意思,只是實在不想再放到嘴邊,只能拿起睡袋攤在草墊上引開他的注意力。 野人立刻把求生哨掛到脖子上利落地鉆進睡袋,僅露出頭用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瞅著紀池。 紀池無言以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