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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guī)匚业镍P凰山脈,我單獨教導(dǎo)他。”席南道。 宣書問:“他現(xiàn)在剛成人形不久,你尚好控制。等他長大了,一切卻不好說。萬一他體內(nèi)魔息被那個鬼玄激化,你怕是要拼盡修為才能為他抑制。你向來喜歡自由,這下,怕是得為他束縛住了。你真的愿意嗎?” 席南輕松道:“人家都喊我爹了,我可不得對他負(fù)責(zé)么?沒事兒的。再說,我浪了太久,該收收心了。我現(xiàn)在回來了,門中有什么事,我也好幫你?!?/br> “你能這么想,倒是再好也不過。我這個位置,總歸是要傳給你的。對了,那你師妹的事情,可有線索?你在外多年,一點消息都沒查到?”宣書問。 顧及著群英會的那三大原則,席南到底隱瞞下來,朝宣書搖了頭。宣書只得作罷。 如是,作別宣書,席南便帶著七月回了鳳凰山。 這里太久沒住人,塵土到處都是。席南和七月一起打掃干凈兩個房間,這便住下了。 此后,席南就陪著七月在山上清修。 轉(zhuǎn)瞬已過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琉璃界諸事平定。獵殺游戲咱沒有什么新的進(jìn)展。 至于七月,席南慢慢發(fā)現(xiàn)自家?guī)熜中麜脑捁皇菍Φ摹?/br> 最開始還在船上的時候,席南只幫七月平定過一次魔息。 在鳳凰山住的第一個月,席南則幫了七月兩次。 到了如今,席南幾乎每隔七天,就需要將至純的靈力輸入席南,幫他平定內(nèi)心躁動的魔息。 這日白天,席南去見了方明翠一面。 因為他收到了段正初的信。 這段正初,是玄武派的,也是參加了群英會的。 段正初想必是聽說定蒼回了朱雀派,所以把信送來了這里。 段正初在信上講,他是先知。他思考了三個月,有了一個終結(jié)這個游戲的辦法,請大家前往玄武派一聚。 與方明翠碰了面,就此事略作了商量,席南便回到了鳳凰山。 他剛走至七月的屋舍門口,就聽見了他的驚呼聲。 ——難道他魔息又發(fā)作了? 席南趕緊走進(jìn)七月的房間,發(fā)現(xiàn)他眉頭緊鎖,雙拳緊握,額頭滿是汗水,似乎正在被可怕的夢魘纏繞。與此同時,他口中還念念有詞?!安弧弧也皇?,我不是蕭彥,我不是!我叫七月!我叫七月!” 席南立刻上前扶他坐起來,把手掌貼在他背后,為他輸送靈力。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 等七月夢魘褪去,醒過來,他回頭一看,席南額頭出了不少汗,看來又消耗了太多靈力。 七月握住他的手。“爹,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哪有無窮無盡的靈力給我輸?” 席南道:“這事你不用cao心。這三個月里,掌門師兄也在幫我想辦法。他從藏書閣找到一種秘法,你修煉了,應(yīng)該就能自己壓制了。我先自己修煉試試。若是沒問題,就教給你。然后你自己在鳳凰山上修煉,我得出門一趟?!?/br> 七月問他:“是不是獵殺游戲有消息了?” “嗯。”席南點頭,“有人自稱是先知。誰知道真的假的。去看看再說?!?/br> 七月道:“我不放心你去。你什么時候出發(fā)?在出發(fā)前,我爭取把這種秘術(shù)學(xué)會,然后陪你同去?!?/br> 席南望著七月,卻面有猶疑。 七月看他一眼,神色有些黯然。“爹,我是你的拖累嗎?” 席南詫異。“為何這么說?” 七月道:“我天生耳目驚人。那日你和掌門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你若一直帶我在你身邊,我會是你的負(fù)擔(dān),會束縛你一輩子。” 席南道:“別這么想。” 七月問他:“可萬一……萬一不止是鬼玄的魔息影響,萬一我本來就是個邪物,你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了我的魔息,又該怎么辦?” 席南見他緊皺著眉頭的樣子,伸出手按了按他的眉心,似乎想把那些褶皺按平。 然后席南對他溫柔一笑?!皩嵲趬褐撇涣?,那就不壓制了。為人為魔為妖,又或者別的什么邪物也好,力量的來源是正是邪,不重要。只要你心術(shù)正,用擁有的力量在正道上,也就對了。所以,這段時間,我反而讓你讀書讀得多?!?/br> “那我向你保證,我會控制住自己的心的?!逼咴驴偹阋残α?,“爹你就不要耗費靈力了。” 七月說完這話,走下床?!暗胰ソo你做晚飯。你想吃什么?” 席南下意識伸手想去揉揉他的頭。可這下他才發(fā)現(xiàn),七月竟長得很快,幾乎與自己一般高了。 席南詫異?!澳阍趺撮L得這樣快?” 七月順勢握住他的手?!耙驗椴幌胍恢北荒惝?dāng)小孩子。你之前說得對,我該改口了。我不叫你爹了,叫你師父可好?” “怎樣都好,嗯……”席南望著七月,不知為何突然感覺他身上竟有股壓迫感了。 以前他小,兩個人拉拉手抱一抱,同睡一張床也沒什么。 可他現(xiàn)在這么高,再這么下去,好像就不太合適了。 席南下意識收回手,看見了七月臉上有點詫異有點失落的表情。 席南也覺得自己做得有些不妥。欲蓋彌彰,反而顯得有什么似的。 為了掩飾尷尬,席南想到七月剛才的夢話,便問他:“對了,你夢里提到什么‘蕭彥’。蕭彥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