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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嘆口氣才繼續(xù):“半個月前,你父親準備拆除那家工廠。負責(zé)人找過來阻止,這才說他們從來沒有打算放棄這家工廠,他們公司只是在搞股權(quán)改革之類的,現(xiàn)在改革好,要重新生產(chǎn)了。這半個月,你父親的工程隊想拆除,和工廠僵持不下,人家這就起訴我們了?!?/br> 席南蹙眉:“那間工廠是生產(chǎn)什么的?” 周良答:“服裝。租戶叫冠華服裝貿(mào)易公司?!?/br> 席南再問:“位置呢?” 周良說:“正好在整個項目的中間位置。工廠拆不了,整個項目都無法繼續(xù)。最重要的是你父親已經(jīng)開工了,已經(jīng)建造的那些項目也會受影響。” “打官司你們不占優(yōu)勢。而且一審二審?fù)蟼€幾年,這項目也黃了。銀行放貸是不是也停了?之前的貸款,你和我爸能還上么?”席南問。 周良約摸著吃飽了,摸出一支煙?!胺判?。那家公司不肯退租,在當?shù)匾灿行﹦萘?,我們肯定不能強拆。但搞清楚這家公司不肯退租的原因,就好解決了。這家公司無非是貪租金便宜,它跟那家國企是五年前簽的合同,那會兒這里更空曠,用白菜價租下來的?!?/br> “今天會議已經(jīng)定了處理方案。我已經(jīng)在找人看工廠了,看能不能幫這服裝公司重新租一間工廠,說服它們換租搬過去。大不了我們貼補差額租金,總好過項目進行不下去。今晚公司的人已經(jīng)找服裝公司的負責(zé)人聯(lián)誼談判了。據(jù)說他女兒還是我的影迷。有希望談下來。” “一百畝地,你們盤子太大。這一天天耽誤,不說項目延期的損失,光說貸款利率,就是一大筆……時間就是錢。”席南也拿出一支煙。 周良卻是很快把自己的煙掐了,也把席南嘴里的煙拿出來。“忘了。才約好一起戒煙的?!?/br> 看著席南擔(dān)憂的神色,周良繼續(xù)道:“錢的事情你不用擔(dān)心。我母公司的現(xiàn)金流還能撐住。” 席南望周良一眼,把手機遞給他。周良發(fā)現(xiàn)他竟然利用這四十分鐘的時間,用手機的excel做了一張現(xiàn)金流量表。 “這是我根據(jù)你們披露的財務(wù)年報結(jié)合估算做的FCF。我覺得你們公司的情況沒有你想象得樂觀?!?/br> 周良瞇眼看了手機許久,把手機還給席南?!澳鞘怯械氖虑槟悴涣私?。我近期會敲定幾部未來會做的電影項目,能融一筆資的。融資會以我和你父親共同持股的公司進行。我剛跟他說了,他也都放心了。所以你別擔(dān)心,都能解決?!?/br> 席南聽到這里,神色才有松動。 周良笑了?!澳氵@個東西做得很專業(yè),比我們公司的CFO都做得專業(yè)。你……” 席南只說:“我輔修過會計。我媽有時候不放心,也會把公司的賬偷偷給我看一下。所以我懂一點?!?/br> 周良抬腳勾了勾席南的小腿?!案纱嗄悴灰膽蛄?,來我公司做經(jīng)營管理好了。” 席南倒是很干脆地點頭:“行啊?!墩刍ā肥俏腋愕母杏X走,還行。但其實我演技不行。我這兩天看了下監(jiān)視器里我演的偶像劇,自己都膈應(yīng)?!?/br> “好。等你拍完這部戲?!币娤暇尤徽娴拇饝?yīng)了,周良眼眸一黯,倒是起身往浴室走去,“我去洗個澡?!?/br> “周良——”席南忽然叫住他。他叫的是周良的全名,而不是平時常喊的“周老師”。 周良背脊一僵,轉(zhuǎn)過頭來看他。“怎么了?” 席南看著他:“這次的事,很不符合你的個性。你能一邊演戲,一邊把生意做這么大,按理很謹慎。” “親信了國有企業(yè)?!敝芰紨偸?,“以后知道了。酒桌上吹得再真,精神也要繃緊。這回我公司負責(zé)做凈值調(diào)查的財物和法務(wù),我也會內(nèi)部處理的。沒準他們收了國企的錢,所以幫著那個什么李總一起瞞住了我。這幫貪污腐敗的……都是孫子?!?/br> “那后面你提到的融資,我?guī)湍愫煤藐P(guān)?你不是說我爸也要參與么?!毕显賳枺爱吘刮壹业墓臼莻€小廟,再折騰,真要破產(chǎn)了。” 周良眼眸徹底沉下去,過了好一會兒,他嘴角揚出一個笑容?!昂谩T俸靡膊贿^。” 席南深深地看著他,然后笑了笑?!敖裉焐蟿”旧嫌芯渑_詞——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眼神是藏不住的。這種話,太rou麻太偶像言情,但我今天突然想問問你……這句話是對的,是么?我……我能從你眼中看到你愛我,是么?” 席南說這種話始終有些尷尬,因為他覺得rou麻,這不太符合他的性格。不同于席南說這話時的樣子,周良認真地點頭,回答得干脆。“我愛你。我當然愛你。” 席南呼出一口氣?!澳悄阋怯龅绞裁措y事、問題……又或者困惑,你都可以告訴我的。我們是要一起走下去的,對吧?這人生到最后,是你我相互扶持的。有些事,我們可以一起解決。” “嗯。謝謝你彭越。不過這回的事真沒什么大不了。”周良道。 - 周良去浴室洗澡了,難得沒有調(diào)戲席南,非要抓著他一塊洗。 按平時兩個人的畫風(fēng),按周良的流氓作風(fēng),總是跟席南洗著洗著就變了調(diào),好幾回都壓著他在浴室做得酣暢淋漓。 今天周良沉默地洗澡,席南則沉默地把晚餐收拾好。 一桌菜很是浪費,因為兩個人都吃得極少。 系統(tǒng):“南哥,你懷疑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