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好。可是……你要去哪里？”

    “我去處理一些事情。等事情處理完，我就回來。”

    做完這一切，席南帶上了彭永昌犯罪的視頻，去了最近的警察局，為的是自首。

    席南注意到茶樓是有監(jiān)控的。不過那種監(jiān)控是沒有聲音的。于是席南有意把跟周良相關的那些金融犯罪的事全部隱去了。

    所以，席南對警察講述的大概是，自己以為父親有外遇，安排偵探查探，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他犯罪的事實。他約了父親在茶樓談這件事，勸父親自首。可他父親選擇殺他滅口，他出于正當防衛(wèi)，把父親反殺了。

    席南把這些事情敘述完，就失去了意識。

    -

    席南再醒來的時候，聞到了消毒水的氣味。

    “系統(tǒng)，我咋了？”

    “你在警察局昏倒了，然后被送到這里。你已經(jīng)昏迷了將近一個月了。醫(yī)生說你腦袋里有血塊。這回你被彭永昌摔倒了腦子，血塊影響了神經(jīng)。應該是去年彭越在家喝酒，就把腦袋摔壞了。”

    “那我好了嗎？我還能活嗎？”

    “系統(tǒng)判定你已經(jīng)完成任務，該走了。給你留了一天的友情時間?！?/br>
    “所以這個世界的因果線是什么？”

    “二十年后，這個世界會爆發(fā)很可怕的流行疾病，比非典啥的可怕多了。到時候，發(fā)明疫苗的會是華華。她救了全人類?！?/br>
    “華華……我就說她聰明?！?/br>
    “她是在周良的影響和資助下選擇這條路的。也不完全是華華一個人的功勞。周良資助了很多醫(yī)療、生物工程、細胞學相關的研究機構(gòu)，后來還長期資助了好幾個學生。準確的說，是華華帶領的團隊獲得的成就。而這背后也離不開周良?！?/br>
    “他資助這些……是因為我死了嗎？”

    “南哥，你功勞很大。你救了華華，也救了周良，繼而救了這個世界。如果真的讓周良被仇恨吞噬，因果線斷了，后面啥都毀了?！?/br>
    席南睜不開眼睛，只嘗試著動了一下手指。

    然后他感覺手被握緊，再聽到一個沙啞到極致的聲音。

    席南勉強辨認出，那是周良的聲音。

    可他難以想象周良的聲音啞成了這樣。

    席南睜開眼，果然看到了周良。

    可是他已經(jīng)瘦得太可怕。

    周良欣喜若狂，雙臂不住顫栗。但很快他的眼淚掉了下來，落在了席南的手背上。

    “扶我起來坐一會兒，好不好？”席南問他。

    周良立刻道：“我去喊醫(yī)生，看你能不能坐?！?/br>
    “不用。我了解我的情況?！?/br>
    席南堅持，周良只得扶他坐起來。

    席南靠在了周良肩膀上，依偎在他懷里，聽見他說：“別擔心。我請了最好的律師。你這是正當防衛(wèi)，不會有問題。茶樓的監(jiān)控視頻傳到了網(wǎng)上，輿論都是支持你的。彭越，對不起，因為我，竟讓你……讓你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br>
    席南笑話他。“又自戀。誰讓你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我那真是正當防衛(wèi)。就算是為了別人，也是為了華華，可不是因為你?！?/br>
    “好。為了華華?！敝芰紦Ьo她，“我見到那封信了。我會照顧好你mama，也會照顧好華華。吳俊那邊，我也有了應對的辦法。你放心吧。對了，華華已經(jīng)去上學了。她一年級都沒上過，直接上了五年級。不過她進步很快。她很聰明。我已經(jīng)收她當女兒了?！?/br>
    “什么？她叫我哥哥來著。你簡直占我便宜?！毕掀艘话阉难?。

    周良笑：“我是她爸爸，你是她mama?！?/br>
    “嘖。怎么都是我被你占便宜?！毕仙斐鍪郑兆≈芰嫉?，聲音沉了下來，“周老師，我腦子里的血塊有問題，我隨時……可能走?！?/br>
    “我請了最好的腦科專家。你不會有事。醫(yī)生說了，只要你醒了，問題就不大了。彭越……”周良回握住席南的手，可席南能感覺到他的手分明在發(fā)顫。

    “我不想聽你叫我彭越。你叫我一聲阿南好不好？”

    “好。阿南。這是你的小名？”

    “就當做是吧。叫南哥我也不介意?！?/br>
    席南抬起頭，看向周良：“上輩子……我上輩子真的欠了你?！?/br>
    “不要說胡話。你不是賀君梅。你也不欠我?！敝芰紨堖^他，“是我欠了你。我對不起你。所以你必須好好活著，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我用一輩子補償你。”

    席南聞言，深深嘆了口氣。

    原來他和周良的結(jié)局，從《折花》開始就注定了。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br>
    馮逸離開賀君梅的時候，以為兩個人只是吵了一次架，跟從前一樣，過一陣子兩人就該再和好了。

    馮逸怎么也沒想到，那一次爭吵，竟成了兩個人最后相處的畫面。

    他一步錯，步步錯，再也見不到賀君梅了。馮逸因此悔恨終生。

    席南實在不想周良跟他戲里的角色一樣。

    席南閉眼片刻，再看向周良：“你在微博發(fā)的話。我看到了。首映禮快到了吧？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今晚就安排?！?/br>
    “好。就我們兩個人看。專屬我們兩個人的首映禮?！?/br>
    -

    晚上。偌大的電影院內(nèi)，前排只坐著席南和周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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