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看上去，鄭南這個人的生活簡直就是無數(shù)人羨慕的。

    可誰曾想，外表光鮮的他，竟然有心理疾病，每周都會去看心理醫(yī)生。

    再來，他不知怎么了，還得借酒消愁，把自己喝成這樣。

    最后就是他家里的情況，一點人氣兒都沒有，廚房里居然就只有米，冰箱里連一點菜都沒有，搞得柳燁剛才只能煮了一碗白粥，他是實在找不到做下粥小菜的材料。

    這么一看，他怕是經(jīng)歷過什么不為人知的傷痛的。

    今晚他可能確實是心情奇差，被自己那么一說，他一時不能消氣，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過是因為什么呢？

    情傷？

    跟那個叫周良的有關(guān)系嗎？

    等等，那天在心理咨詢的大樓門口，不是有個男人抱住他么？那人不是他男朋友嗎？

    最終柳燁站起來，居高臨下看他一眼?！懊魈斓睦龝牡缴衔缇劈c了。你知道了吧？”

    似乎有些詫異柳燁突然說起這個，席南抬起頭看他一眼，最終點點頭?！拔抑?，秘書跟我確認過。”

    略有些凌亂的碎發(fā)貼在眼前，因為剛洗澡的關(guān)系，席南的皮膚有些紅，眼珠也一片水霧。也因此，席南的瞳孔顯得格外漆黑幽深。

    當下，這雙眼隔著那縷碎發(fā)望向自己的時候，柳燁忽得就愣了那么一下。

    有那么一瞬間，他似乎被席南的眼神吸了進去。

    柳燁站著，席南坐著，所以席南是抬起頭看他的。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不知為何，竟突然給人一種——他席南很乖巧的感覺。

    很不一樣，這樣沒有防備的、看上去很柔軟很脆弱的他，跟之前那副商業(yè)精英的模樣相去甚遠，太過不一樣。

    ——這才是他真實的模樣嗎？

    緊接著柳燁就感到自己的心跳了一下。

    他自己都不明所以。

    柳燁沒再多留，很快走了。

    走到玄關(guān)處，柳燁換上自己的鞋，拎起一次性塑料鞋，準備拿去丟了。

    剛打開門，忽然聽到席南叫住他。

    “嗯？怎么了？”柳燁問。

    席南只說：“太晚了。注意安全。到家了說一聲。”

    柳燁只擺擺手走了：“我就住隔壁小區(qū)。再說我是男的。這有什么。”

    門隨后關(guān)上了。

    席南望向玄關(guān)處，長長呼口氣，視線回轉(zhuǎn)，落到那碗沒喝完的粥上。

    他輕嘆一口氣，到底端起粥，一口一口慢慢喝掉了。

    當晚，柳燁回到公寓，想到席南的話，想著那就給他報一聲平安。

    這一下柳燁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席南的微信，連他的電話都不知道。

    柳燁盯著微信頁面愣了一下，突然收到一條好友申請，寫著“鄭南”兩個字。

    柳燁通過申請，先給他發(fā)了消息：“鄭董？我到家了。”

    那邊一度沒了回復，柳燁就去洗澡了。他把手機放在洗手臺上，洗澡的時候沒有關(guān)推拉門，時不時往洗手臺上望一眼，卻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沒有看見手機屏幕亮起來。

    直到柳燁洗完澡，去到洗手臺邊刷牙，這才總算看到手機亮了。

    柳燁滿嘴泡沫，嘴角還叼著牙刷，他維持著這個動作，極快地又故作漫不經(jīng)心地把手機拿起來，看見席南那邊回復過來一個字：“嗯?！?/br>
    柳燁：“…………”

    柳燁琢磨著，打出幾個字：“你睡了嗎？胃還難受嗎？”

    打完字柳燁都有點不理解自己在干嗎，然后他把那個幾個字刪除了，心煩意亂地關(guān)了機，刷完牙就躺上床睡了。

    -

    另一邊，席南回復慢，是有原因的。

    因為手機里的某個軟件總算有了反應——那是之前他的神鳥化作的系統(tǒng)。

    說起來，一直陪著席南的青鳥，也算是一個神了，如今成了一個莫得感情的人工智能，憑借這樣的方式，活在了席南手機里。

    “統(tǒng)兒，終于恢復過來了？”席南問。

    “喲，南哥？”系統(tǒng)開口，“怎么樣了啊你？夫夫同居生活美不美好？你懷上了沒??？”

    “懷你大爺啊。”席南皺眉。

    系統(tǒng)：“喲，你還能懷我大爺？”

    席南：“……”

    系統(tǒng)：“話說回來，不是吧？這都多久了，你們不會一點進展都沒有吧？以前除了某些特殊情況，比如星際世界里因為戰(zhàn)爭分離，你們都很快在一起了?。窟@是怎么了，我沒得天線寶寶看了？”

    席南找來支架，把手機找立在茶幾上，打開電視，調(diào)著節(jié)目：“來，你慢慢看?！?/br>
    “啊，不需要你用遙控器，我自己可以黑進電視里看。”系統(tǒng)道。

    “哦。那你自己調(diào)節(jié)目?！毕宵c頭。

    系統(tǒng)：“誒嘿，不看了。我還是幫你解決下感情問題吧?！?/br>
    席南睨他：“你有什么高見？”

    系統(tǒng)：“……不然，我們下藥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直接點！”

    “你睡覺去吧?！毕项^疼，上前拿起手機，這才看到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加了柳燁的微信，他還回復自己了。

    “你干的？”席南問系統(tǒng)。

    系統(tǒng)：“你手機有他的電話號碼。他的電話就是微信號。我就加了一下試試么?！?/br>
    席南再睨了一眼系統(tǒng)，心情復雜地回了柳燁一聲“嗯”，對系統(tǒng)說了句“以后別自作主張幫我發(fā)東西”，就關(guān)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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