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董，您……您沒事兒吧？要不我送您去醫(yī)院？”

    這是司機的聲音。

    席南側(cè)頭看向他，知道剛才是他一路扶自己上來的。

    “沒事兒。我休息會兒就好。你回去吧。辛苦了。”席南朝他點點頭，開門，進了家。

    席南進屋后，閉著眼把鞋一甩，憑直覺走到客廳，一頭栽在沙發(fā)上，就喪得不想動了。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聽見了腳步聲。

    席南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就沒管。

    哪知緊接著，他就聽到了柳燁的聲音。

    “怎么回事？脫了鞋亂放，拖鞋也不穿。我不在的時候，你過得就是這種日子？”

    席南猛地從沙發(fā)上坐起來，睜開眼，看見柳燁完完整整地站在他面前。

    席南傻了片刻，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才睜開。

    ——咦，他還在？不是自己做夢？

    “傻瓜?！绷鵁钌锨埃嗳嗨念^，“過來吃飯。”

    席南被他拉起來，迷迷瞪瞪地被拖向餐廳。

    蠟燭，紅酒，牛排……

    一切的一切，跟他那晚準(zhǔn)備的一模一樣。

    “抱歉，那晚錯過了，今天補上。”

    柳燁低沉的聲音在席南耳邊響起。

    席南側(cè)頭朝他看去，臉還是那張臉，可是他的氣質(zhì)、眼神已經(jīng)大變樣了。

    那眼神時而堅毅果敢，讓席南想起了薛莊，時而單純懵懂，像是七月，間或他又變得有些蔫壞，像是陸羽。最后是周良、嚴(yán)正、長生……

    六個魄，帶著他的不同特質(zhì)離開，最終凝聚成他的本身。

    “你……我……那個……”

    “沒關(guān)系，叫我什么都可以。阿柳也可以?！?/br>
    “阿柳，你……你要是怪我，不必勉強……”

    “你以為，我那天不告而別，是怪你？”

    “難道不是嗎？”

    “不是。我只是醒來的時候，情緒波動太大，面對近在眼前的你，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來。所以我強破自己離開你，等冷靜一點再回來。離開的時間里，我還找荀醫(yī)生給我打了鎮(zhèn)定劑。所以我白天很沒精神，才恢復(fù)一點，沒辦法出席頒獎禮，抱歉。不過我從電視上看到你了，很帥，就是精神不太好?！?/br>
    “那你現(xiàn)在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這事我經(jīng)歷過，我知道怎么處理。我……”

    席南擔(dān)憂地握住他的手，望著他的眼睛。

    那一瞬間，席南其實有千言萬語想說。

    但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一句“對不起”。

    “你唯一對不起我的，是讓我發(fā)現(xiàn)，我不在你的日子里，你從來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其他的，都不重要?！?/br>
    “可我那一劍……”

    “那一劍，比起你這一萬年的經(jīng)歷，算得了什么？”

    “可那六個世界里……”

    “嗯，你走之后的時光，是挺難熬的。但除了當(dāng)鮫人的那一回，你走之后，我也沒活太長。所以還好。沒什么難熬的。重要的是，這一回你沒有騙我?！?/br>
    “阿南，謝謝你，總算讓我等到你。”

    第161章 番外

    【片段一】

    嚴(yán)格來講，柳燁現(xiàn)在不完全算是個正常人，有的時候他會某一個特質(zhì)上身一段時間，讓席南有種跟精神分裂病人相處的感覺。

    于是，荀楓醫(yī)生受累把柳燁也收為了病人。

    別人約會，要么是風(fēng)花雪月浪漫，要么就是開車開得飛起，這兩人則是每周約在心理咨詢室，前后腳挨著去治療。

    講真，那幾個世界里，席南就感覺薛莊正常一點，后面一個個的各有各的可怕。

    精神壓力上，席南最怕陸羽跑出來的時候，有些時候還是陸羽和長生的綜合體，少女攻上線，玩心起來的時候，席南著實難以招架。

    身體上，席南最怕遇到明正。軍人特質(zhì)上身，他每天不拉著席南跑十公里不罷休。

    這一天早上起床，席南發(fā)現(xiàn)四肢都被銬住了。

    他側(cè)頭一看，就看見柳燁諱莫如深地望著自己。

    席南一個咯噔?！敖裉煊质钦l？”

    “義父，我不能忍受你一次又一次死在我面前?！?/br>
    啊，小七月，好久不見嘿。

    “先放開我，我們慢慢說?！?/br>
    “不行。放開你，你就跑了?！?/br>
    “阿柳？小七？放開我？”

    “不行。所以你明白我剛想起來一切的時候，為什么要逃開你了吧？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不能挽回的事?！?/br>
    “乖小七，咱不玩小黑屋強制愛好不？”

    “義父，我要你?！?/br>
    一陣嗯嗯啊啊過后，席南悲催地咬著被角窩在床上，罪魁禍?zhǔn)壮燥柡茸阌H他一口?！拔胰ソo你做早飯?！?/br>
    席南沉默許久，瞪他?！澳闶遣皇且呀?jīng)好了？跟我玩什么情.趣play?。俊?/br>
    “這樣的義父才美味啊。你有點怕的樣子……特別美味?！?/br>
    “……”

    【片段二】

    后來柳燁的父母又來鬧過一次。

    他們對柳燁極差，柳燁本來就對他們沒什么感情，這下柳燁想起了從前的事，對他們更是當(dāng)陌路人了。

    席南倒是看在他們畢竟養(yǎng)了柳燁十幾年的份上，給過幾次錢，但升米恩斗米仇，柳燁父親輸光、柳燁又禁止席南繼續(xù)給錢后，他倆就來公司鬧了。

    席南一見到他們，他們就開始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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