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阿利克西歐斯和阿塞提斯應(yīng)當(dāng)是經(jīng)常黏黏糊糊的情侶關(guān)系，但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蛟S用好基友這么稱呼他們倆的關(guān)系比較合適。

    “你對你自己了解多少，你真的知道嗎？”阿塞提斯把圓環(huán)推到我面前。

    我看著那個金色的金屬圈，其普通程度和穿越前街道地攤上賣的十塊錢叁個的小飾品沒啥區(qū)別，我是實在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別的。

    但對面男人的眼神壓力還是讓我乖乖的把金屬環(huán)拿了，套在手上。

    “這…是什么？”我問。

    “禮物?！彼f，“送給你的。”

    “……謝謝啊?！蔽液軟]誠心的敷衍道。

    阿塞提斯盯著我，眼神很是別有深意。我弄不懂這個男人在想什么，他的腦袋比阿利克西歐斯那個四肢發(fā)達(dá)的家伙難理解多了。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說話，談事也不會避開我，我都聽到了。我想他們是有意為之吧…那種“共妻”的事難道是真的？

    我打了個哆嗦。

    中國有句諺語，叫好奇心害死貓。意思就是當(dāng)你知道的太多，你也就離死不遠(yuǎn)了。我深以為然。

    “你知道阿利克西歐斯和我在做什么嗎？”盯著我看了一會，他開口道。

    “……殺人放火？”我小聲嘀咕。

    “什么？”

    “沒沒沒，沒什么?！蔽伊⒖搪冻鲇懞玫男θ?。

    阿利克西歐斯回來了，我只安生了一天，就被他拖出去歡好了大半天。

    我哀哀的求饒了好久他才放過我，一邊還一臉得瑟。我捂著腰趴在床上休息了叁天沒下來，暗自對于萬一自己懷孕了怎么辦這件事耿耿于懷。

    我很害怕。

    這些古代野蠻人的奔放和不要臉使得我在短短一個多月里就被迫習(xí)慣了各種各樣的…野外男女力量對抗實踐活動。嗯。

    同時我對未來很沒底，他們抓我不僅是要睡我還要利用我，利用我做什么呢？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而我又能達(dá)到他們的要求嗎？如果做不到，我深深的覺得自己可能會遭殃。

    我不愛想這些事。我本身就是個喜歡胡思亂想的性格，換句話說，就是杞人憂天，想多了我就會難受，就容易控制不住情緒。我總告訴自己，做人要樂觀一點，遇見問題慢慢去解決，不要輕易崩潰。

    然而這該死的古代世界和古代野男人已經(jīng)讓我崩潰數(shù)次了。

    想到這里，我心情沉重。

    阿塞提斯拉我聊天到底目的是什么？

    “你有很多東西要學(xué)，蘇西?！卑⑷崴箛@了口氣，“你有什么想了解的嗎？不要私底下搞些小動作……這樣顯得你很愚蠢?！?/br>
    “什，什么？”我臉色漲紅。

    “和士兵聊天確實比和這些奴隸在一起愉快的多，但是，”他頓了頓，“我的侍衛(wèi)長跟我說，你經(jīng)常不依不饒，打擾他人休息。所以你還是得適可而止?！?/br>
    侍衛(wèi)長說的是馬卡斯。

    好家伙，大叔背著我打小報告。

    “我，我沒有…”我聲音大了又立刻縮小，跟泄氣的皮球似的。

    “你想離開這里，想去外面什么地方獨自生活，想自由自在，對嗎？”他雙手交握，聲音很輕。那雙灰藍(lán)色的眼睛此時望向我旁邊的某處，我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綿延不斷的白色土地，綠色與紅色的植被，隨風(fēng)飄揚的熱帶植物，蹲在花壇邊修剪鮮花的男奴，還有遠(yuǎn)處天邊的云，這一切都構(gòu)建出一副和諧而美好的地中海氣候景象。

    “我想靠自己的勞動生活…我不想當(dāng)妓女。”看著外面的美景，我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

    阿塞提斯嗤笑一聲。

    “勞動？”他說，“妓女？”

    我扁著嘴。

    “你的腦袋…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構(gòu)造，”他歪了歪頭，這個動作顯得有點可愛，“給你好處你就接受，就可以了。除非是考慮到后果會很糟糕……你覺得我們是對你施恩，對你有索求，說實話，蘇西，生存不過就是如此。有許多人，做著一些事，他們認(rèn)為這樣是有價值的，但實際上并沒有。他們自以為是并樂在其中，而本質(zhì)上也不過是依附著他人生存?！?/br>
    說著，他將一盤水果推到我面前。

    “你覺得妓女是低賤的嗎？”他開口道，“在我們這個國家，交際花有著非常高的地位。如果你真的能成為那樣的女人…恐怕還會比現(xiàn)在更有，怎么說呢，”他似笑非笑的看我，“……價值。”

    我憋的臉頰通紅。

    我還能說什么呢？說不通。

    “你腦海里的所有想法，蘇西，”他指指自己的頭，“都是你之前生活的世界的強權(quán)者在你腦子里培養(yǎng)而形成的。簡單來說，他們?yōu)槟愎噍斈撤N觀念，目的是使你更容易被管束。以某些行為為恥，以某些行為為榮?！?/br>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把我拉了起來。

    我僵著身子被他抱在懷里，他像打量貨物那樣視線不帶感情的逡巡著我的身子。

    “我希望你能忘記過去，蘇西。過去已經(jīng)在你身后，今后是另一番景象了。”

    我動了動身子，他摟的更緊。

    ……這男人到底是為什么能一邊說的冠冕堂皇一邊扒我衣服的啊。

    他冷硬的聲音隨著動作慢慢變得緩和下來。

    “別生氣，”他輕聲說，“活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錯，于是命懸一線……這種感覺我很理解，但你不會遇到。”

    他撩了一下我的頭發(fā)，手指一搭沒一搭的輕叩我手上那個圓環(huán)。

    “一個人感到愉快，無非就是有足夠飽腹和美味的食物，有足夠保暖和華美的服飾。有事情做，有目標(biāo)，有良好的朋伴關(guān)系，有精神情愛。”他的語調(diào)變得輕飄飄，“這些你都可以得到，蘇西?！?/br>
    所以是通過賣屁股得到的，我知道。

    我僵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實際上是很氣憤，但敢怒不敢言。

    “你的身體是你的武器，也是你的財富。為什么你不愿明白這一點呢？”他伸手捧著我的臉，“或許我該開心，因為不必?fù)?dān)憂你利用貞女的rou體引誘我和阿利克西歐斯墮落。果然是守貞女的性格，比那些神殿里表面上守貞但實際上一直做著皮rou生意的女祭司要固執(zhí)的多……”

    他的視線變得危險。

    “說到這，我要警告你。不要以自己為籌碼挑釁我們，不要以為自己擁有某種…可以被利用的特殊地位，就產(chǎn)生可以掌控主導(dǎo)權(quán)的錯覺?！彼f道，“不然……你會讓我覺得很可惜?！?/br>
    他的目光，又是那種讓我覺得他不像個人，想要殺死我時那種冰冷又堅硬的神情。我意識到，這個人擁有的不僅僅是傲慢，而是在那之上的某種東西。如果不是沒人性到一定地步，怎么就心安理得的把奴隸當(dāng)工具用？

    我想起之前他和人說話，那時候阿利克西歐斯出門在外，我在屋里待著，我看到他讓人抓了個奴隸，花了半天時間敲掉對方的牙齒。

    后來我知道他是為了把那牙齒做成假牙送給羅馬皇帝的一個男寵，因為那個男寵糖吃太多蛀牙一直在喊牙疼，皇帝就要他來解決問題。

    那奴隸牙沒了之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我不知道一個牙齒不齊，口不能言又沒法說話還被切掉下體的男奴有什么活路可言，光是聯(lián)想了一下，我就很難過。

    真惡心，我心想。不僅惡心，而且喪心病狂。拍皇帝馬屁的時候也能拍的很怡然自得，也算是有本事。

    一個人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膶⒘硪粋€本質(zhì)上和他平等的生命踐踏在腳下還不夠，還變本加厲的蹂躪。

    諸如此類的事情經(jīng)常發(fā)生。他有一間角斗場的所有權(quán)，他跟隨皇帝發(fā)動戰(zhàn)爭擄掠戰(zhàn)俘來充當(dāng)奴隸，因為有的貴族有收集人頭骨或者虐殺女人的興趣。

    我想我的厭惡肯定是瞞不了的，所以他有時候會解釋…算是解釋嗎？就說，他沒有那樣的癖好。但也只是隨口說說，好像并不大在意。

    他撂下威脅時，手掌同時蓋在我的身上。我瞪著他，一言不發(fā)，雖然我一直在默念沒什么好怕的，但身子本能的在這個野獸一樣的男人面前瑟瑟發(fā)抖。

    他的手慢條斯理的掀開我身上的衣服，我抬手試著捂住自己的上身，于是他的手掌停在我的手上面。

    “把手拿開?！彼恼f。

    我深吸了一口氣，哆哆嗦嗦的把手拿開。

    他盯著我的rufang一直看，神色沒有波動。就這么看著，看得我頭皮發(fā)麻。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紗衣掛在我身上，還慢悠悠的把扣子都系上。

    “蘇西，我給你請了老師?！彼f道。

    聽到他的話，我滿面錯愕。

    “你看不懂這里的文字，說實話，我沒想到你居然這么蠢?！卑⑷崴灌托α艘宦暎斑@可不行。我不喜歡和蠢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