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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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激動人心……啊不,嚴(yán)肅認(rèn)真的睡眠時間了。 我已經(jīng)決定這回先替英亞爾查探消息,求救的事延后考慮。畢竟這是當(dāng)務(wù)之急,阿利狗馬上要跟著他們上戰(zhàn)場了。 陷入睡眠的時候我還有些緊張,生怕蓋塔厄拉諾一個搞事,又強(qiáng)行綁架我的腦袋…… …… 先出現(xiàn)的是馬蹄疾馳的聲音。 如同鼓槌快速擊打在堅(jiān)硬實(shí)心的地面一般,伴隨著碾過細(xì)沙石子的聲響與踏飛煙塵的“沙沙”聲,眼前逐漸出現(xiàn)一片一望無際的深藍(lán)。 天空的顏色顯示著此時的時間正是黎明前,太陽還沒有升起,薄霧折射出夜晚的冷光。蒼茫一片的荒原上,隱約幾簇深灰色的植被之間竄過一片烏黑的影子。 我看見一隊(duì)整裝待發(fā)的騎兵正在疾馳,他們的后方不遠(yuǎn)處,大軍正在此地扎營。 我只看了片刻便認(rèn)出那是帕拉提雅的軍隊(duì)。 那一小隊(duì)騎兵大概是被派出去勘察情況的探子,但我再看了半晌,又覺得不太像。 我集中精神,努力陷入更專注的狀態(tài)。 很快,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畫面開始移動。 “蘇西……” 耳邊有聲音。 我聽不真切,那像是和我隔著一層薄霧,隱約還有回音。 “蘇西。”聲音又傳來一遍。 這回更清楚了,好像離得更近了。 眼前的場景開始變黑,急速的后退。 一眨眼,我就又到了那個灑滿陽光有著大大陽臺的房間。 一個身影倚靠在露臺邊上,身著一身黑色里衣,皮革綁帶上插著小刀,看起來是脫下鎧甲后休息的打扮。 伊丹這次穿著明顯與上次不同……呃,正常了很多。 他面頰上多了些胡茬,微微凌亂的黑發(fā)此時扎成了一束,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明亮的綠色大眼睛。此時男人正望著我,神情有些詫異。 “啊……這,果然是真的嗎?”伊丹斜倚在陽臺欄桿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看來那家伙說的都是真的?!?/br> “那家伙?蓋塔厄拉諾嗎?”我開口。 伊丹點(diǎn)點(diǎn)頭。 “你知道這是在夢中嗎?”我遲疑的看著他。 伊丹像是想起什么,臉色先是變黑,陰沉下去,隨后……還有點(diǎn)黑里透紅。 他伸手抹了抹上唇,輕咳一聲:“……知道。” 我默默的看著他。 這貨絕逼還記得上回發(fā)生了什么! 現(xiàn)實(shí)中腦子清醒的伊丹看起來正常多了,完全沒有之前在夢里那種瘋批又變態(tài)的模樣。 他看我兩眼,視線偏移開,微微瞇起眼睛。似乎是嫌棄我不想看我似的…… 我也忍不住尷尬,連忙清清嗓子。 “看來你也在睡覺。”我說,“……你的軍隊(duì)在做什么?” 伊丹依然沒再看我,只是開口:“蘇西,我已經(jīng)找到你了。我的部隊(duì)就在塞庫姆附近追緝坎托雷,你在原地不要輕舉妄動,以免誤傷。” 他說著轉(zhuǎn)身,趴在圍欄上支著雙臂。似乎是不想面對我的臉。 我朝他走進(jìn)了兩步,忍不住好奇探頭看了眼陽臺外面樓下……嗯,水池子附近空無一人。 很好,再次可以確定,這是個正經(jīng)伊丹。 “……我知道了?!蔽也恢雷骱畏磻?yīng)。 經(jīng)過了那個夢境的六年,我對伊丹多了許多親切。尤其是我們還作夫妻五年……雖然循著蓋塔厄拉諾的要求去做讓我很不滿,但我也不想單純的為了和他作對而繼續(xù)把自己陷進(jìn)危險的境地。 “那個刺客也跟著你嗎?”伊丹微微側(cè)頭看我。 “對了,”我上前兩步,“他……被蓋塔厄拉諾控制,出了些問題。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刺客大師……如果可以的話你能給阿塞提斯寫封信嗎?或者你告訴我,你知道蓋塔厄拉諾在哪里嗎?” 伊丹把頭轉(zhuǎn)了回去,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過了半晌,那邊聲音傳來,語氣平靜。 “那家伙死了才好,你覺得我會管他?” 我咬了咬嘴唇。 “……拜托了?!蔽艺f,“若不是他保護(hù)我,我早就……而且他很重要,你明白他的重要性,不僅僅是對我。” 而且他爹和你多少不是有點(diǎn)香火情的嘛……又沒什么深仇大恨。我無聲嘀咕。 伊丹撐著圍欄站直了身子,半側(cè)過身看我。 金色的日光打在他臉上,一半隱入陰影的側(cè)臉顯得棱角分明。 “我?guī)銇?,你自己寫?!彼f,“我才不會幫你寫這玩意?!?/br> 早上醒來的時候,阿利狗正在喂鳥。 他的伊卡洛斯這段時間被喂的驃肥體壯,因?yàn)樯倭怂托?、刺探的任?wù),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到處耍來去耍去,過的不要太開心。 他的鳥也是他作為鷹之民有力的證明,可惜這種馴鷹人的血統(tǒng)在維克林族這里已經(jīng)斷絕了。英亞爾不覺扼腕,更加緊了想要讓他當(dāng)女婿的決心——盡管蒂琪被我一頓胖揍,已經(jīng)不敢靠近我了,但她顯然扔對阿利狗有非分之想。 我清早鍛煉完到英亞爾那里找他,還沒進(jìn)屋正聽見蒂琪嘰嘰喳喳的聲音。 “……他那么喜歡那南方女人,說明他喜歡嬌弱美麗的類型。我這樣穿他一定會喜歡上我放棄那個女人的?!?/br> “我看未必。那女人只是個特例。沒有男人會不喜歡性感強(qiáng)健的女人,除非他自己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孬貨。”英亞爾毫無感情的打擊著他的女兒,“不要以為可以用這種借口不去練劍,你連那女先知都打不過。” “她……她,她有邪術(shù),怎么能怪我?”蒂琪弱弱的辯解。 “是嗎?呵,有沒有所謂的邪術(shù),你自己不清楚嗎?” 蒂琪很快就不再反駁,她是害怕她父親的。我在門口站了一會,等到蒂琪被她爸趕出來,碰見我,神情僵硬的跑走后,才進(jìn)了屋。 英亞爾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我來是想跟你說,”我走到他面前,正看見上面壓著的羊皮卷,便用手指著其中的兩個點(diǎn),“哪里都不要去。外面很危險。最好就待在這里?!?/br> 英亞爾俯視著我:“這是先知的判斷,還是你的判斷?” 我微微一愣,開口:“當(dāng)然是先知的……” “我不信。你解釋一下?”他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胸,“我的人探查到這兩日坎托雷在塞庫姆的軍隊(duì)都在回縮,他明顯是要放棄那地方。我們不去,豈不是便宜了其他人?” “那明顯是在躲著什么人,連重要的輜重都落下很多,”我不認(rèn)同道,“讓他都躲著的能是什么好惹的?” “呵,還能是什么?”英亞爾手指敲著手臂,“我們進(jìn)攻占下他兩座城鎮(zhèn),他損失慘重,實(shí)力大減,自知占不了塞庫姆那座大城和那么多奴隸。在這片大地上,占有與自身不匹配的財富是危險的,他倒是有點(diǎn)小聰明?!?/br> “你說得對,所以我建議我們待在這里也就足夠了?!蔽艺f,“我通過力量看到的就是這些,我認(rèn)為我們此刻出戰(zhàn)無論去哪里都將遭遇不幸。” “羅馬神的先知都能看見些什么?”英亞爾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我,手指移到另一個方向,“那這里呢?拉卡庫姆。我們一定要前進(jìn),我們必須要繼續(xù)掠奪,我們不能長時間停留在一個地方太久?!?/br> “拉卡庫姆……也不可以。哪里都不可以?!蔽覔u頭道,“危險不僅來自于南方,還來自于東方。你應(yīng)該小心帕拉提雅的軍隊(duì)?!?/br> “我聽我的人說過,那是離我們很遙遠(yuǎn)的國家,他們不會有精力到這里來?!庇啝枬M臉的不信任,“你的說法就像是坎托雷的間諜。你在阻止我們獲得應(yīng)有的財富和榮譽(yù)?!?/br> “我多少也為阿利克西歐斯的性命負(fù)責(zé),我不會讓他身陷險境?!蔽疑鷼饬?。 “所以你阻止他為財富和榮譽(yù)而戰(zhàn),你就像個愚蠢的下等女人一樣,只想把男人栓在身邊,畏手畏腳,懦弱膽小!”英亞爾幾乎是指著我的鼻子在罵。 “我跟你說不通!”我的心里“騰”的冒氣一股火氣,“我不會讓他去的,你們愛怎么樣怎么樣吧!既然早有決定,何必問我意見?” 和英亞爾不歡而散后,我出門又遇見阿利狗。 阿利狗正在和一個維克林族戰(zhàn)士對打,兩人赤手空拳的過招,應(yīng)該是在切磋。 雖然沒有使用神力的常識,但身體上的記憶還在。他來到維克林族很快就在這里打遍所有人無敵手了,許多維克林族的青年都很喜歡他,要找他來討教。 我站在場邊,和一群人圍觀他們比試。周圍的男男女女歡呼著,在他又一次將對方摔倒后,女人的歡呼尖叫聲瞬間拔高,震得我耳朵疼。 “阿利克西歐斯,阿利克西歐斯!”我大聲開口,“回家了!我有話跟你說?!?/br> 聽到我的聲音,阿利狗和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他一看見我,眼睛就亮了,立刻將對手晾在一邊轉(zhuǎn)身朝我跑來。 身后那男子突然跳起朝他背后偷襲,周圍人的驚呼剛剛發(fā)出,隨著一聲鷹鳴,伊卡洛斯從天而降。 “?。 蹦腥藨K叫一聲,捂著不住流血的胳膊倒在地上。 阿利狗回頭看他,聳了聳肩。伊卡洛斯像是戰(zhàn)勝的斗士一樣雄赳赳氣昂昂的落到阿利狗手上,親昵的蹭了蹭他。 阿蓓拉等人也在旁邊,滿臉陰沉的盯著我。 我誰也不管,抓過阿利狗就朝家里牽。 晚上,因?yàn)樽柚顾鲩T鬧了好大矛盾。 阿利狗抱著我蹭來蹭去,眼里滿是不舍,執(zhí)著的搖著頭。 “他們……危險……”阿利狗說。 他是說沒有他,他怕他們遇到危險。 “你一個人也救不了所有人?!蔽覔u頭,“你相信我,還是相信他們?” “……”阿利狗不說話,只是抱著我的臉親了我一口。 這就是信我但是還是想去的意思。 “阿利克西歐斯,你聽我說,你的家不在這里……我們得去找蓋塔厄拉諾,還要去找希拉克利特大師,我們有應(yīng)該去的地方和應(yīng)該找的人,你不能把這里當(dāng)成歸宿?!蔽疑焓峙踔哪?,順帶撓了撓他的下巴。 看他胡子好像長了些,我招呼他在床上坐好,端了一個水盆給他剃胡子。 不一會,邋遢大叔消失,精神小伙又出現(xiàn)了。 在我的強(qiáng)烈阻止下,阿利狗第二天拒絕了和他們出門的要求。 烏泱泱一大群人把我們的屋子圍了起來,為首的阿蓓拉指著我大喊:“這個女人迷惑了偉大的奧德后裔,她應(yīng)當(dāng)被燒死!” “殺了她!她在阻礙我們獲得勝利!” “只有處死她,偉大神圣的奧德之子才能恢復(fù)理智!她的邪術(shù)必須被根除!” 阿利狗皺起眉頭,把我護(hù)在身后。周圍的許多人還在勸慰他。 我這是拽住他腰后的衣服滿臉警惕的看著對面,心里盤算著如何應(yīng)對眼前的場面。 英亞爾高聲勸了幾句,阿利狗依然搖頭。 “罷了!”他突然開口,“……來人,先將他們看管起來!” 十幾個人高馬大的維克林戰(zhàn)士堵在門口,牢牢圍住。 “不用擔(dān)心,我有辦法,”英亞爾高聲說,“南方的女先知,你聽好了。我族的先知很快就會從族地趕到,在這之前——你若是主動解開西古徳身上的詛咒,我能饒你不死。若是等我族偉大先知來了,破除你的邪術(shù),到時候別怪我們手下無情!” 說罷,他調(diào)轉(zhuǎn)馬頭,揮手示意軍隊(duì)跟他前進(jìn)。 我張了張嘴,想開口又沒出聲,覺得還是別和這群智障爭辯了。 ———— 蘇西:氣笑,看著你死.jpg 阿利狗:昂? 我要寫伊丹颯爽登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