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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華再也忍不下去。 他惡狠狠地注視著玄螭,漂亮的眼睛紅得滴血:“師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比畜生還不如?” 玄螭并沒有因此發(fā)怒。他挑了挑眉,在一片哀嚎聲里,無動于衷地開始吸取那些村民的人元。 “這些村民從前以漁獵昆侖海里的畜生為食,更有甚者活剝大魚的皮、翅,販到皇都牟取暴利——那些畜生被殺的時候,怎么沒人來可憐可憐它們?人類在對自然索求無度的時候,難道就也沒想到會有今天?” 蓮華無力反駁,神情被荒誕充斥,再一次刷新了對師尊……或者是魔尊的認知。 玄螭吸飽了人元,整個人無比饜足。于是大發(fā)慈悲地看了蓮華一眼,將他扌婁在忄不間。 玄螭捧起蓮華的臉,握著他柔順的、因為瑟瑟發(fā)抖而滑出指間的發(fā)梢,柔聲道:“不哭了。” 他將蓮華眼角將墜未墜的淚珠舌忝舌氏干凈,動作輕而緩慢,細致得像是在品嘗什么佳肴,殊不知蓮華心底想的,全是他的師尊真是徹底沒救了。 “人間就是這么污濁丑惡……乖,不想看的話,就不要看,我們回昆侖海。” 這是蓮華正式與玄螭決裂的開端。 即便先前玄螭折去他的飛劍、為他佩上鐐钅考、將他囚作禁欒,蓮華都一直抱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 ——畢竟,無論動機如何,倘若不是師尊當年竭力照拂他,那他大概早就死在了某個無人問津的角落。 他問心有愧。 然而就是這最后一點愧疚,伴隨著舊情,被一點一滴消耗殆盡。 蓮華開始以大段大段的沉默,來代替從前真情實感的規(guī)勸。閑暇時總是發(fā)呆望天,聽玉蟬說一些瑣碎的、有關過去的事。 他不再反駁玉蟬——到了這種境遇,玄螭發(fā)瘋,昆侖下落不明,其余的人更是一個比一個離譜。 唯一可靠的盟友,也只剩下了這個和他相生相伴的小器靈。 蓮華開始考慮并且謀劃一些事情。 這些計劃,在消失已久的牛頭,某一天忽然被玄螭帶到巢xue里,并且由玄螭笑吟吟地告訴蓮華,牛頭是因為反抗了他的心意,而被剝離魂魄、制成了活傀儡之后,越發(fā)堅定了。 “蓮華、蓮華公子——” 又是那樣木訥的叫喚。 回憶中斷,蓮華不悅地睜開了眼:“別打擾我修行?!?/br> 高大魁梧的男人縮了縮脖子,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囁嚅道:“你、你先喝口水。我、我怕你累壞了身體?!?/br> 牛頭手捧著一壺清茶,畢恭畢敬地呈到蓮華手邊。 昆侖海底沒有淡水,蓮華是唯一不屬于魔族的生物。玄螭怕他喝不慣咸水,便每日浮上海面,為他掬一捧清泉,并且囑咐牛頭親眼盯著他喝下,防止他尋死。 蓮華有些無奈地剜了牛頭一眼,仰頭飲盡。 自從他被關扌甲進巢xue,屈指已是十余年,早過了玄螭當初約定要和他結為道侶的期限。 大概是忘了吧。 被奪舍的人族少年軀殼氣數將盡,玄螭已經到了蛇蛻的最后關頭,不容出錯,因此近來都沒有出現,想必又在岸上興風作浪、暗殺無辜。 血祭已經進行到尾聲,只要尋覓到合適的新容器,玄螭就可以問鼎真正的龍神大道。 想到這里,蓮華握著杯盞的手又是一緊,瓷片的邊沿烙著他的掌心。 月幾月夫太過柔女束女,被劃出一道沒有見血的紅痕。 常年不見天日,蓮華本就纟田月貳的皮月夫,越發(fā)的蒼白透明。無論烙上什么痕跡,看著都尤為觸目驚心。 牛頭整個身軀一震,連忙跪下來,想要奪走蓮華掌心的杯盞。 就在他觸碰到蓮華的剎那,后者心中騰起一陣厭惡,用力地將他甩開。 杯盞摔碎在地。 牛頭英俊憨厚、卻由于沒有魂魄而一片麻木的臉上,顯出委屈的神情。 他佝下腰,寬大的指節(jié)笨拙地去撿地上的瓷片。 蓮華冷淡地從高處看著他,忽然有些同情。 這十余年來,一直是牛頭在盡心盡力地服侍著他。從一開始回想起他讠秀騙自己的抵觸,再到后來的習以為常。那些糾纏不清的愛恨里,蓮華對牛頭的觀感最為復雜。 不是愛極恨極心口難一的復雜,只是覺得他犯的錯最輕,遭的報應卻最重。倒霉太過,和自己同病相憐。 不多久,牛頭就已經收拾好了殘局:“對不起,給公子添麻煩了,以后我會出現得再少一點?!?/br> 蓮華默不作聲地斜睨著他。 牛頭抿了抿嘴,動作遲緩,很是自責的模樣。 蓮華霧濛濛的眼珠忽然小幅度地轉動了一下,伸出一只柔若無骨的手,搭在了牛頭的手腕間。 “站起來?!彼f道,“站起來,這不是你的錯?!?/br> 美人的掌心冰涼,吐息間透著一股似有還無的芳香。牛頭像是被涼水兜頭湃了一把,三魂七魄齊齊打了個甘美的顫。 他顫顫巍巍地抬起膝蓋,空洞的目光里震動著一種猛烈的情緒。 也許是太過激動,就在即將起身的瞬間,牛頭忽然又重重跪了回去。 蓮華:“?” 牛頭反握住了蓮華的手,毫無章法地去親口勿他的手背,口中小聲道: “公子、蓮華公子……我、我有辦法可以放你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