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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華的魂魄悄然遠去。 道心被魔氣侵蝕的昆侖,已然分不清這是幻境還是現(xiàn)實。 畫面一轉,他來到了漫無邊際的黑。 血色更是濃重。 他看見師尊被玄螭蒙蔽,將罪魁禍首誤認成了恩人,在虛假的甜蜜里一點點沉淪。 霧濛濛的雙眼里再也沒有靈動的生氣,卻成了惡龍專屬的玩l物。只知耳鬢廝磨,雌蛇似的糾纏索取,流露出昆侖從未見過的依戀與愛意。 耳邊的絮語猶在徘徊:“昆侖,你為什么不來救我?” 畫面再度切換。 他又看見真相敗露,師尊與玄螭反目成仇,卻又無法逃脫。面對著魔頭的惱羞成怒,日復一日遭受著非人的折磨與折辱。 魑魅魍魎們包圍上來,模仿著蓮華的語氣,往他耳廓里吹氣: “是呀,你說說,你為什么不去救他?” 昆侖痛苦地捂住了頭,發(fā)出一聲困獸似的咆哮。 他被迫一次次面對著血淋淋的事實,在黑暗得找不到盡頭的幻境之中,被懊悔和自責無情鞭笞。 在深不見底的萬頃海潮里,師尊是不是也曾這樣一遍遍呼喚過他的名字,等待他的救贖? 可他卻像個縮頭烏龜一樣,在蒼山森嚴緊密的大陣里,偏安一隅。 他為此感到絕望,師尊又何嘗不是? 邪氣四溢的大殿頂端,無常負手而立。 他漠然注視著那個陷入瘋狂的身影,心想:真丑。 可如果真的很丑,又怎么會反復想起? 甚至不用放大,就能把每個細枝末節(jié),回憶得那樣清晰? 無常抬起手,放在左心房的位置。 恍然間,他似乎又置身回了九重天上,自己手執(zhí)利刃刺向胸前,剜出一顆泊泊跳動的心時的一幕。 否則,明明那里已經(jīng)空無一物,為什么還是會感到鉆心的疼? 無常撇了撇嘴,繼續(xù)面無表情地俯視著昆侖。 少年已經(jīng)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再一次握緊長劍。 這一回,他睜開了眼,眼中血霧翻涌,但卻異常剛毅。 昆侖出劍的步伐不再狂亂,揮劍的動作帶上沉著。 他一字一句念著《清靜經(jīng)》,話音斷斷續(xù)續(xù),吐息極為艱難,但承載的信念,卻又格外堅定。 “夫人神好諸……而心擾之……” 隨之響起的,是一只魍魎被斬碎時發(fā)出的怪叫。 “人心好靜,而欲牽之……” 一人一劍,快、狠、且穩(wěn)。精準無誤,又斬殺了一只逃竄中的魍魎。 “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靜……” 昆侖一步一腳印,辟開一條血路。步履過處,邪祟盡死。 “澄其心……而神自清……” 黑影灰飛煙滅,昆侖的眸光愈來愈亮,愈發(fā)清明。 “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滅。” 少年來到了蓮華身前,單手撐劍,緩緩仰頭。 蓮華看著近在咫尺的故人,明知對方不可能看見自己,卻是心念微動,輕聲低誦了一句: “棄我去者、亂我心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少年忽然呲起了牙,明媚一笑。 劍意盡出,如百煉鋼,又似繞指柔,將那道魂牽夢縈的魂魄,緊緊纏繞。 “師尊,抓住你了?!?/br> …… 真他媽有夠caol蛋的。 被纏住的剎那,無常的心里只剩下了這一個念頭。 倒不是因為驚嚇,也不是因為擔心誤事,更不是因為他掙脫不開。 無常只是被迫回想起了一件事。 他和昆侖,早在許多年前的九重天上,就已是結過契的。 “命中注定相愛、至死不渝的兩人,靈魂互相結契。 從此三千世界,無論在哪里相遇,都能一眼認出對方?!?/br> 耳邊回響起了自己曾教導過玉蟬的話。 無常的靈魂飛速縮小成一團晶瑩的光點,認命地在昆侖掌心翻了個身,心想,果然是禍害遺千年哪。 少年將蓮華的魂魄攏在掌心。 他迫不及待地想將人攥住,又怕太過用力,把對方烙疼,于是只能保持著五指虛握、呵護珍寶般的姿勢,筋疲力竭地癱倒在地。 飛劍脫手,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 昆侖仰天躺在地上,抹了把臉上的血和汗,笑得欣慰又暢快。 他抬起了手,將那團魂魄貼近了胸口,小聲地喊他:“師尊?” 無常懨懨地抬了抬眼皮,嫌棄地里挪開了些,拒絕和對方產(chǎn)生任何肢體接觸。 順便撥通了玉蟬的電話:【喂……那個?!?/br> 玉蟬的虛像在半空中倏然放大,就快要貼到他的腦門上: 【主人,你種魔種完了沒啊…這難道跟打疫苗似的,要分好幾針啊…】 小器靈的聲音有些聒噪,是一種活潑過頭的青春洋溢。見無常往后縮了縮脖子、眉頭微蹙,便輕咳一聲,把聲線放慢放軟,笨笨地學著撒嬌, 【主人,你什么時候回來呀?昆侖海好黑好冷,我一個人在這,好害怕啊。】 昆侖等不到無常的回應,便又自言自語起來:“師尊,你是怎么回來的?你的軀殼去哪了?” 無常無視了昆侖的提問,朝玉蟬解釋道:【本來就快回來了,但蒼山這邊……出了點意外。我想好了,你在昆侖海盯著玄螭,我在蒼山看著昆侖,這樣兩邊都有照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