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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祭司從一片凌亂的床上起身,長發(fā)順著□□的身體旖旎而下,隱約能窺見背部大片的金色紋身,他沒有理會身后男人的目光,赤著腳進了浴室關(guān)上了門。 床上的人‘嗤’了一身,重新躺了回去。 浴室里有一整面巨大的鏡子,完全超出了一般鏡面的大小。 大祭司走到鏡子跟前,拿起一縷頭發(fā)。 發(fā)絲中夾雜的一兩根罕見的白發(fā)讓他的眉頭狠狠地皺成一團。 他盯著鏡子里的臉,探尋著上面每一寸的痕跡。 多出的一條極為細小的痕跡讓他的心陡然一沉。 他抓住脖子上那根黑色的羽毛,深吸了一口氣。 沒關(guān)系,他還有時間,改變一切的機會就在眼前了不是嗎? 從浴室里出來時,大祭司已經(jīng)洗完澡換好了衣服,收拾的整齊服帖,只有床上的男人還放松地躺在原處。 “這個時間還打算出去?有的是人在準備晚上的宴會?!蹦腥瞬簧踉谝獾卣f,“之前的準備工作已經(jīng)做得夠多了,這個時候你應(yīng)該放松一點?!?/br> “放松?我可不像你?!贝蠹浪酒沉怂谎?,“我沒有時間浪費?!?/br> 男人笑了起來,即便是現(xiàn)在,他臉上的黑色面具也沒有取下,“你這句話的意思是,你的時間已經(jīng)快用完了?那可是神靈賦予的力量?!?/br> “閉嘴?!贝蠹浪径⒅?,“你知道我做這一切是為了什么?!?/br> 男人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是啊,不管是一起建立這個地方,還是不斷的拉攏信徒,舉行祭祀,奉獻祭品,甚至和我上床,不都是為了讓你自己留住時間嗎?哦,不對,還有進入神國,這才是我們大祭司最終的目的?!蹦腥藫纹痤^,笑吟吟地說,“美貌是神的賦予,可惜有的時候也不完全是幸運?!?/br> “你錯了,美貌就是天賜的最大的幸運?!贝蠹浪径⒅?,忽然道,“那么你呢,既然這一切在你嘴里都無足輕重,那么你想要的又是什么?別跟我說權(quán)利和財富那一套,這些你都不缺不是嗎?” 男人大笑起來,看起來十分快活。 “祭司大人,你果然是最近太緊繃了,我說過的那些難道你都忘了?我最想要的就是歡愉和永生??!這可是世界上最難得到的東西了,為此就算付出一切又怎么樣?” 大祭司知道,他并沒有說謊。 這個男人也許對很多事情都很隨便,但以對他多年的了解,他知道他說起這句話時是認真的。 他的欲望是真實的。 “我要去找李昀州?!贝蠹浪菊f出此刻的目的。 “可是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沒有那么快出來?!闭嬲佑|李昀州,他們反而產(chǎn)生了更多的疑慮。 大祭司沒有停頓,“可惜我們的時間不多了?!?/br> “你總是這么著急。”男人無奈道,“如果此刻站在我們面前的是接近完整的指揮官,我們的計劃說不定要改變?!?/br> “不可能。如果真的是完整的指揮官,你覺得他會放任自己落入這個程度的陷阱?” 男人哈哈笑了起來,“那可不好說,雖然記憶里指揮官的力量已經(jīng)接近頂峰,可你別忘了,他最開始為人所知并不是因為力量,他的頭腦才是讓他走到那個位置的核心?!?/br> 大祭司皺眉:“你又想起來什么了?” 男人一頓,摸了摸自己的頭,“哦,我說了什么嗎?” 大祭司沒出聲。 男人換了個姿勢,“你知道,那場祭祀的后遺癥很猛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說出什么東西來,你聽一聽就是了?!彼雌饋碓缇筒辉谝膺@個了。 大祭司也知道這一點,只是這一次沉默的時間長了一些。 他看了眼床上還不打算起身的男人。 “你要睡就睡?!?/br> “你還要去找李昀州?你打算拿什么籌碼去打動他?”男人笑著問,他挑挑眉,“他拒絕了這里的一切美人、財富和權(quán)勢不是嗎?”其中還包括了眼高于頂?shù)拇蠹浪尽?/br> 大祭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人會對掌控時間不感興趣,哪怕是在這個無能的世界?!?/br> “你可真是個瘋子?!蹦腥擞中ζ饋?,身體一陣陣抖動,“我最喜歡瘋子了。”他挑挑眉,“可這是你最后的底牌了,你如果現(xiàn)在拿出來再一次被他拒絕,你打算怎么辦?” “那指揮官也不過是最昂貴的祭品。”大祭司說完摔門而去。 男人的笑聲久久回蕩在房間里。 ※ 之前撩的有些上頭,真正躺下休息的時候,盛域和李昀州反而睡的隔了一段距離,床位中間足可以塞下一床被子里,因為靠得太近著實怕晚上睡不著。 雖然也沒有做什么一覺到天亮的美夢,以兩人的警覺性以及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也不可能真的睡得很死,可哪怕能正常睡幾個小時對于身體的恢復(fù)也會很有幫助,可惜天不遂人愿,半夜里,姑且說是半夜,就有人敲了他們的房門。 李昀州要動,盛域按了按他的胳膊,黑暗里他兀自起身,披回了那件黑色的袍子,戴上面具走到門邊。 “誰?” 外面的人沒有回答,仍然敲了敲房門。 對了,這里的確是沒有什么門鈴的配置。 盛域拉開了門,門外居然是衣著整齊的大祭司,他身后還跟著同樣身著白色長袍的侍從,每個人手里都端著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