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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人眼中冰冷孤高、不近人情的玄衣仙尊,卻是長了一張令人目眩神迷的臉。即便看過千百遍,丁夢語還是會對這張臉孔心軟,于是走到近前放緩了聲音:

    “師兄,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去跟人相看……”

    這句話在腦子里打了個轉,唐錦衣才反應過來其中意思,在這個世界里的與人相看不就是變相相親嗎?

    他震驚回頭,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

    你還跟人相親?!

    丁夢語郁悶道:“我也不喜歡,是白曉長老整日愛給人做媒。幸好我與你有婚約,否則還不知道要如何拒絕呢?!?/br>
    唐錦衣心情復雜。

    原來女主不解除婚約竟是因為這個?那……的確還是不解除好一些。

    不然知道心上人跟別人相親,男主受了刺激要瘋成什么樣?

    丁夢語撇撇嘴:“白曉長老慣會亂點鴛鴦譜。上次見到那人,別的倒還好,就是三句話不離他的修為。見面第一句便是‘我是元嬰期修士,你還滿意嗎’。呸,意思是看不起我金丹嗎?”

    唐錦衣:……

    果然三界的相親都是一個德行,你們修士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

    弟子居。

    顧雪眠拖著一條傷腿回到自己的院子。

    天清宗外門弟子是幾人共享一個庭院,分作四間廂房。就在顧雪眠走進院門時,里面正有一人在從井中打水。此時天寒,水井邊緣結了一層冰,打起水來十分不便。

    這人名叫石勝,平日里雖然沒欺辱過顧雪眠,卻也十分看不上他。此時瞧見顧雪眠悶著頭回來,他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嗤,心里嘀咕:

    整天擺出一張死了爹娘的晦氣臉,難怪別人不會想靠近。

    只是在他這聲冷嗤過后,顧雪眠卻看了過來。

    石勝嚇了一跳,還以為對方聽見了自己那一聲,連忙直起腰:“干、干什么?”

    顧雪眠沒有回答,而是徑直走到他面前,對他攤開手掌:“想要么?”

    他面上毫無表情,黑黝黝的眼瞳看得石勝心里有些毛。但當他看清楚顧雪眠手中的東西,幾乎是驚呼出聲:“這是……回春丹?!你手上怎么會有這種好東西!”

    他幾乎是貪婪地伸手想要去拿,卻被顧雪眠輕松躲開。

    顧雪眠:“想要的話,就答應我一件事?!?/br>
    石勝的目光在瓷瓶上流連,回春丹,那可是千金難求的中品丹藥,他們這些外門弟子哪有機會得到這種好東西。想到這里他快速向旁邊的房舍看了幾眼,慶幸今天那兩人都出去了。

    他吞了吞口水,問:“你想讓我做什么?”

    顧雪眠微微笑起來。

    他生得俊美,微笑時甚至有種溫柔繾綣的意味,但石勝只覺得背后發(fā)涼。

    顧雪眠:“明日是輪到你去瑯梧洲做雜役?我替你去?!?/br>
    第04章 “巧遇”

    外門弟子有時會被分派到各個修士手下做雜役,雖說往往連修士的面都見不到,卻也不乏通過這條路向上爬的人。

    而石勝聽了顧雪眠的要求,第一反應也是這個。

    雖說這小子沒什么修煉天賦,可一張臉長得倒是很白凈,那些老怪們最喜歡這種細皮嫩rou的小白臉了。如果換一個好男色的老祖,或許還真能讓他走通這條路。

    但玄乙仙尊是什么人?

    千年不化的一尊冰雕,除了同師門的瀾語仙尊,沒見他對誰有過好臉色。

    哦,不對,連見過他臉的人都不多。常年戴著個遮臉的面具,也不知那下面是不是藏了一張見不得人的丑臉。

    如果顧雪眠要的是別的名額,石勝還會不舍;但玄乙仙尊,他便沒什么顧慮了。反正換了自己也不可能撈到什么好處,用這個機會換回春丹,他占了大便宜。

    想定,石勝便痛快答應。

    顧雪眠手一松,一瓶丹藥便從他指尖掉落。石勝連忙伸手接住,他嚇出一頭冷汗,語調(diào)也不由自主尖利起來:“你做什么!要是摔碎了瓶子藥力外泄,你擔得起嗎?”

    顧雪眠冷冷看著他,一臉無趣。

    石勝這才想起還有兩瓶在對方手上,只能把未出口的話吞下。他咽了口口水,問:“剩下的呢?”

    顧雪眠:“剩下兩瓶等我從瑯梧洲回來再給你?!?/br>
    石勝狐疑望著他:“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自己吞了?”尤其這人自己身上還帶著傷,萬一他把這靈藥給自己用了怎么辦。

    顧雪眠視線下移,看向自己的傷腿。

    “你說這個?”

    他笑了一聲,語調(diào)輕快:“我不會自己吞掉。這傷,我留著還有用呢?!?/br>
    .

    雖說救贖男主是女主的活兒,唐錦衣也沒打算真放著不管。

    他做過那么多次任務,很清楚重置后的世界線雖然總體還是與劇情一致,但很容易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為了避免在這期間男主出什么幺蛾子,還是尋人不時盯著好些。

    只是……

    唐錦衣坐在回廊轉角,陷入沉思。

    這個玄乙仙尊,似乎是個孤僻又冷漠的高嶺之花,十分不喜居所有人喧鬧。因此,除了一個常伴身側的冉青,偌大瑯梧洲竟看不見一個可驅使之人!

    撫摸著手上的面具,唐錦衣在心中腹誹:書中描寫得那般清冷疏離、不染凡塵,實際上只是個社恐宅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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