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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錦衣瞟了他一眼,語氣責(zé)怪:“愈合又如何,不還是會疼。” 顧雪眠一愣,隨即笑得倒在唐錦衣懷里。 “做什么!”唐錦衣被他一撲,連忙手向后撐著勉強穩(wěn)住。這死孩子知不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重,他這個師尊都快撐不住了! “師尊,我不怕疼?!鳖櫻┟邚乃麘牙镅銎痤^,像只撒嬌的小狗般緊緊摟住唐錦衣的腰。 這是頭一次兩人如此親近,唐錦衣難免有點無措,只好呼嚕一把少年的頭發(fā):“好了,起來。哪能不怕疼呢,那可是要出大事的,知不知道?!?/br> 顧雪眠眼底揚起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這些天,他慢慢摸索到一些師尊的習(xí)慣,例如喜歡甜口,喜靜、不愛動,還喜歡看那些小話本。在外人面前總冷面的師尊實際上并非性情冷淡,不過是懶得搭理那些人罷了。 而對“自己人”,師尊便溫柔許多。只要在他容忍范圍內(nèi),時不時逗弄師尊一下也可以,只要裝裝可憐、偶爾受個小傷,他就會擰著眉頭擔(dān)心看過來,心軟得要命。 正此時,冉青遠(yuǎn)遠(yuǎn)走來。 望見唐、顧師徒二人親昵坐在一處,他先是愣了愣,隨即垂頭溫聲道:“見過公子、顧仙長。公子先前吩咐我去查的事情有結(jié)果了,是炎火長老座下一名弟子練習(xí)法陣后被長老關(guān)了禁閉,因此未能及時去將那法陣撤掉?!?/br> 聽了這個解釋,唐錦衣不由也皺了皺眉。他先前懷疑丁夢語清潭大會時迷路是故意人為,可這樣一聽,又像是偶然。 顧雪眠好奇問:“師尊,怎么了?” 唐錦衣嘆口氣,將大會那天的事情同他說了一遍。 眼中閃過一絲波動,顧雪眠笑了笑:“這樣看是那弟子無心之過,只是可憐師姑,遭此無妄之災(zāi)。” 點點頭,唐錦衣無奈:“看來的確是這樣?!?/br> 他有點愁,如果不是人為,那便可能是世界線衍生出的巧合,這哪里能防備?一邊嘆氣一邊不自覺揉著顧雪眠的腦袋念叨:“徒弟啊,你也要好好長大,這三界和平就靠你們了……” 最重要的是不要黑化啊,你黑化了師尊的任務(wù)就完蛋嘍。 顧雪眠盯著他心不在焉的模樣,只是乖巧答應(yīng):“好?!?/br> 至于心里有幾分真,又不得而知了。 . 瑯梧洲本是為唐錦衣養(yǎng)病而建,許多空房間閑置著,無人使用。即便是唐錦衣的師妹丁夢語,也時常分不出這些一模一樣的屋子。 “師兄上次說的煉器房是哪一個來著……” 紅衣少女腳步輕快,穿過悠長回廊、繞過轉(zhuǎn)角樓臺。中途遇見冉青正站在水池邊,就打了個招呼:“冉青,你回來了?” 對方聞言身形微動,回身露出那個慣有的溫和笑容:“見過瀾語仙尊?!?/br> 丁夢語點點頭,對此不以為意。冉青一直都是這個脾氣,對自家?guī)熜种倚墓⒐?,除此之外所有人都禮貌客氣卻并不親近。 不過這次,冉青卻似乎遇到了難事:“不知仙尊可見過,有人給這池中錦鯉喂過什么?” “嗯?”丁夢語好奇看了眼池中。 那里面養(yǎng)了許多胖頭錦鯉,師兄無聊時便喜歡坐在池邊撒些魚食。她搖了搖頭:“除了師兄,也沒見別人喂過?!?/br> 冉青聞言點點頭,一臉若有所思。 見他無事,丁夢語便道個別,繼續(xù)找她的煉丹房。 這一間也不對,這個看上去挺像……她伸手敲門,無人回應(yīng)。四下看看,不見其他人出現(xiàn),丁夢語便推門進去。 入目是一間布置十分簡單的正廳,幾乎看不出有人生活的痕跡。她思索著或許煉器房在內(nèi)間,便繞進其中一扇門去。誰知入目是個陳設(shè)簡樸的書房,窗邊輕紗被風(fēng)吹起,細(xì)碎陽光落在案上一幅畫上,照出其中一個長發(fā)逶迤的身影。 這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丁夢語尚未看仔細(xì),便想靠近些再看看,總覺得自己見過畫上之人…… “師姑怎么突然大駕光臨。” 一個冷冷的語調(diào)在背后響起,驚醒了丁夢語。她回頭一看,顧雪眠正站在她身后,神情似乎有些不悅。 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哪里是煉器房,應(yīng)該是師兄小徒弟的居所吧!丁夢語頓時很不好意思:“師侄,是我冒犯了,剛剛在找煉器房錯把你的房間……” 她正撓著頭,就見顧雪眠看到案上那幅畫,臉色一變快速過去把畫收起。 自己是不是撞破了人家心事?丁夢語很是尷尬,試圖挽救氣氛:“我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那是不是你的心上人啊?挺好看的,哈哈?!?/br> “心上人?”聽著這個詞,顧雪眠神色古怪。 “難道不是嗎?呃,”丁夢語嘟噥:“我看話本里都是這么寫……”如果不是心上人,為什么要偷偷把人家畫下來?丁夢語腦子里頓時冒出許多天各一方、只能看畫思念對方的情侶們。 而且不知為何,小師侄好像心情欠佳。 丁夢語只好訕訕道:“那我先走了,你和我?guī)熥疬^幾日要下山,到時候給你帶好吃的?!?/br> 聞言,顧雪眠表情似乎更差了。他抿著唇說:“師尊沒與我說?!?/br> 他目光落在丁夢語身上,眼睛微微瞇起,突然一笑:“師姑且慢,如果不急,不知能不能指教一二?” “我嗎?”丁夢語指著自己,想到師兄那虛弱的身體,還以為顧雪眠是苦于無人陪練。反正她不著急,于是爽快答應(yīng):“行?。 ?/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