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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銜之并沒有觀察到這些,現(xiàn)在的他,眼中全是床上被血痂包裹著的小人。 如果不是那一道微乎其微的氣息,宋銜之簡直不敢相信,小術(shù)竟然真的還活著。 嚴術(shù)現(xiàn)在的模樣太過恐怖,單是看上一眼,便讓人深覺觸目驚心。 他正兀自昏迷著,衣衫早已被撕裂的零碎不堪,原本白嫩的肌膚上,處處可見深刻入骨傷痕。 流出的血液已然凝固,成了泛著黑色的血痂,星星點點,弄臟了他巴掌大的小臉。 被頭發(fā)遮蓋著的右眼上,黑黢黢的一片,已經(jīng)分辨不出血和rou,一條腿和一條胳膊更是已經(jīng)被撕咬的只剩下骨頭。 宋銜之腿腳一軟,跪了下去,他將頭抵在床榻之上,抬起的指尖卻是怎樣都無法落在他的身上。 因為他怕稍微動上一分,都會讓床上受盡折磨的人更加痛苦。 慶幸他還活著,卻又因他所承受的蝕骨之痛而無比怨恨著上蒼,怨恨著天道。宋銜之一邊感激,一邊卻還貪心的想,為什么不能再好一點? 可得失計較,善惡到頭終有報,他們這些當局者,誰也說不清。 小好很快便叫來了王迎子,他們身后,還跟著多時不見的云翎。 宋銜之站了起來,有些慌亂的將還不明情況的小好攬進懷里,又乖乖對云翎作禮,叫了聲:“師尊……” 云翎看了眼床上的人,又摸了摸他的頭,柔聲說:“你先出去吧,剩下的交給我們?!?/br> 宋銜之自然相信云翎,他吸吸鼻子,紅著眼點了點頭,而后帶著小好和關(guān)洱出了門。 關(guān)洱調(diào)息過以后,狀態(tài)已經(jīng)好了許多,可看著宋銜之心不在焉的狀態(tài),就是他這種活絡(luò)的性子,也不知道該怎么哄人才好了,怕說些什么戳了人的痛點,最后便索性什么也沒說。 小好也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蹲著,十分懂事的什么都沒問。 其實剛一進門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聞到了血腥味,也隱隱約約的看見了床上的人影。 可他縱有滿腹的疑問,也始終沒有問出來,因為他知道那樣只會徒增師兄的難過。 他想要乖乖的,不想師兄再傷心。 三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講話,直到幾刻鐘后,一直禁閉的房門終于被推開。 第71章 兔兔這么可愛 王迎子背著藥箱,抹著汗最先走了出來,他沒說話,只是對宋銜之點了點頭,便飛快的離開了。 看他的背影,灰白色的衣衫已經(jīng)被水意浸透,從脖頸處一直連到了腰跡。 宋銜之沒做它想,直接進了屋子。 云翎坐在床邊,正扶著嚴術(shù)給他喂藥,苦澀的藥味彌漫了整個房間,也不知道是如何便已經(jīng)煮好了的。 那藥水漆黑,順著昏迷著的嚴術(shù)的嘴角落下,一點點沾濕了紗布。 白色的紗布包裹了全身,那兩條只剩下白骨的手和腿此刻已經(jīng)被徹底鋸掉,穿上的褻衣褻褲里,只??帐幨幍囊还芸諝?。 再看那張臉,右眼從眉骨到臉頰已經(jīng)整個凹陷下去,血rou已經(jīng)黏連到了一起,成了一片糜爛的壞rou。 看到這里,宋銜之再也忍不住的低叫出聲,卻是偏開頭,飛快的擦干了眼淚。 片刻,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沙啞著問:“師尊,小術(shù)他……” 云翎仔細的喂完藥后,才將人放下,蓋好被子。 “性命是已無大礙,但那手腳……”他說著,頓了頓,似乎是有些擔心他不能接受:“即使是在這天才異寶諸多的修真界,也難找到辦法恢復了。” 宋銜之聽完,紅著眼眶點頭,卻是意外的帶了些微薄的笑意,說道:“如果有辦法,我自會為他尋來,若是沒有,我也一直在他身后。” 云翎面色微動,眸中生出幾分溫柔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都過去了,等他醒來,定是也希望你能開心……” 宋銜之又點頭,明白云翎話中好意。 絕處逢生,本就是喜事。 云翎也不再多逗留,交代好一些事宜后便先行離開。 一直默不做聲的小好也跟著細細的哭了出來,他其實是有些猜到了的,但此時親眼看見,還是受了不小的刺激,顫聲問:“師兄……小術(shù)他……” 他趴在床前,輕拉住了嚴術(shù)剩下的那只手,有些冰涼的溫度,更是讓他心底陣陣發(fā)寒。 宋銜之也不再瞞了他,簡單的敘述了一下過程。 小好一邊聽,一邊哭,一雙眼都腫成了核桃。 他抽著鼻子,最后,信誓旦旦的和床上的嚴術(shù)保證,今后自己會一直是他最好的朋友。 而嚴術(shù)躺在床上,沒有回應(yīng),只一張蒼白的小臉逐漸泛出絲絲回光的紅潤來。 宋銜之在屋里坐了一會兒,一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關(guān)洱已經(jīng)趴在桌上,又睡著了,看樣子是真的累壞了。 將人搬到自己住的房間放下,宋銜之踹了口氣,仰頭躺在塌上,等了很久很久,他捂著心口,才終于有了些許真實感。 這一切在此之前,都像一場夢一樣不真實,直到現(xiàn)在,放松下來,他才后知后覺得輕笑了出來。 說實在的,他胸無大志,只想過過老年人悠閑的幸福生活,可這修真界紛繁雜亂,局勢瞬息萬變,禍事說不定哪天就會找到頭上來。 從前他孑然一身,沒什么在乎的人,自然也沒覺得有什么可怕的??涩F(xiàn)在,在乎的人有了幾個,從前自認看淡的生死便又變得重要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