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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鐸也未曾想到這次出來面對的人會是宋銜之,手上的力氣用了十足十,看清之后,立刻抖著手松開,將人拉近了懷里用力按住。 “師兄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還以為又是那個女人……”他語氣里有點慌亂,手指輕而又輕的替宋銜之揉著被掐紅的脖子。 宋銜之咳了兩聲,嗓子發(fā)疼,抬手回抱住他,舒了口氣:“沒關系,你沒事就好?!?/br> 沈鐸抽了抽鼻子,紅著眼睛將頭放在師兄的頸窩,深吸了幾口氣,聞到熟悉的清香,心中的狂躁才被壓下去一些。 他攬著那把細腰,力氣大的像是要把對方徹底溶進自己的骨血里。 宋銜之雖然有些難受,但也不舍得將人推開,好像明了心意、肌膚之親之后,就很難與這人分開了。 兩人短暫的沉溺在喜悅之中,都沒注意到,不遠處那原本正在澆花的人,早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冷眼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她深灰色的眼珠里一團死氣,似乎對兩人的舉動興致缺缺。 但她又看的那樣細致,像是還有些不同的興趣。 宋銜之面對著她,很快便察覺了對方的視線,他拍了拍沈鐸的肩膀,示意對方先起來。 沈鐸有些不情愿,但還是乖乖的直起腰身,在師兄身后站定,一只手插進對方的指縫里,十指相扣。 對面的姑娘勾了下唇角,動作有些僵硬的朝他們招了招手。 這石洞中只有一張石床和幾個石椅,十分簡陋。 女子在石凳上坐下,饒有興趣地看著兩個對自己警惕十分的人。 片刻,她突然嗤笑一聲,將其中一個花盆抱進懷里貓兒一樣撫弄,道:“這是第二次,看見如你們一般有趣的人。 第154章 許棄的考驗 她的嗓音一如她的人,皆是透露出一股清冷。 宋銜之擰眉,心中剛想:那第一次是誰? 對方便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般,接著說:“第一次……我記得那兩個人叫,叫什么來著……” 她姿態(tài)僵硬的歪頭笑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 半晌,她又漫不經(jīng)心的道:“哦對了,是叫栩文和尋澈吧。” 宋銜之怔了一下,偏頭和沈鐸對視。很顯然,尋澈這個名字他們都聽過,正是青河宗的符箓先師——清玄尊的本名。 至于另一位栩文,倒是聞所未聞,宋銜之看的那些科普書籍里,也沒有介紹這一位人物,應該并不是青河宗的人。 “你到底是誰?” 宋銜之問出經(jīng)典句子。(不知道問什么的時候就說這一句。) 對方低著頭,閉眼在她那盆土上沉醉的嗅了嗅,細聲道:“你們可以叫我許棄?!?/br> “拋棄的棄?!彼龔娬{,語氣卻沒有絲毫波瀾。 宋銜之動了動嘴唇:“許姑娘,我們并非自愿來到這里,想必你也應該清楚。” 說著,他頓了頓:“能不能放我們離開?” 片刻的沉默過后,許棄抬眼看他一眼,蒼灰色的眼珠轉了轉:“你倒是直白?!?/br> 她放下花盆,一面整理自己的一擺,一面不急不緩的朝他們走來。 “我許棄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br> “我可以放你們離開,但,你們怎么說也壞了規(guī)矩,要給些懲戒……” 她說著,細長的手指就要來挑宋銜之的下巴,被沈鐸毫不客氣地一把拍開。 許棄一點也不生氣,退后一步毫不避諱地打量著他們二人。 兩人交握的手都不由得攥緊。 “通過考驗,我便放你們離開?!?/br> 許棄最后說完這一句,便有一陣奇異的花香從他袖間彌漫出來。 宋銜之下意識地掩住口鼻,然而為時已晚。 意識漸漸變得模糊不清,許棄沒什么溫度地聲音再次傳來,變得十分空靈。 “那兩個人雖然通過了考驗,卻還是死于非命,希望你們兩個,不要太讓人失望……” 宋銜之最后眨了眨眼,而后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 再次醒來時,太陽已經(jīng)遠遠的懸在了天邊,緩慢的往下掉。 宋銜之抬手,摸了摸發(fā)痛的后腦勺,疼的嘶了一聲。 他后腦勺的位置有個大包,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磕到的,流出來的血已經(jīng)干掉了,稍稍用力就能從頭發(fā)上揪下來干掉的血塊。 從地上爬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而后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往回走。 這里是一個靠近湖邊的樹林。 樹林不算寬,樹木稀稀朗朗的,一眼就可以看見那頭的街道。 這時的街道上人影正稠,人們奔走匆忙,趕著回家。 宋銜之抬手揉了揉眉心,腦后的疼痛讓他渾身都不爽利,腦海里也是混沌一片,什么都記不起來。 他步伐不穩(wěn)的往街道上走,路過一家包子鋪的時候,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下意識的皺眉,然后循聲望過去。 只見一個穿著青色短打的小孩正趴在包子鋪的柜臺前,翹著腳朝他招手:“喂!許棄,現(xiàn)在才回家?” 許棄? 宋銜之心中有一瞬間的排斥,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很快他便接受了這個名字。 他點了點,然后聽到自己介于男女之間,有些沙啞的聲音:“嗯,現(xiàn)在回去?!?/br> 小孩捂著嘴笑:“腦袋很疼吧,我看你那一下摔得可不輕,怎么沒變成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