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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回收到體內(nèi)的當下,那些潰散的精神力重新充沛了起來。陸譴久違地感到血脈之力的充盈。 但他的心情并不能算得上太好。 “原來在你身上啊?!绷_伊突然笑了起來。 他在發(fā)現(xiàn)陸譴手上的破碑匙的剎那,便重新展開幻境,將兩個人從眾人視線中隱去。 此時此刻,他們二人雖然仍在山洞中,但在幻境的遮掩下卻不被任何人所感知。 “聽帕波托說,你們當中有人可以吸收陸譴的能量源。我起初還不信,現(xiàn)在信了,怪不得探測儀搜不到破碑匙所在,原來,它竟已經(jīng)沒有陸譴的味道了?!?/br> 沒有了傭兵,也沒有戚柏等人。這里是完全由羅伊所cao控的空間。 他將周圍變成了很多年前陸譴星島的模樣。很奇怪的,他現(xiàn)在就想這么做。 羅伊朝陸譴走近,他笑得森然,好像勢在必得:“給我,否則我會殺了你?!?/br> 對于羅伊這種超乎尋常的執(zhí)著,陸譴也感到困惑。 過去他只知道,羅伊是個對力量極其渴望的人,但界碑里關著的東西有多強大,羅伊不可能不知道。 羅伊想要放它出來的意義是什么? 陸譴問他:“為什么要打開界碑?!?/br> “你知道界碑?”羅伊皺眉,“你到底是誰?” 陸譴卻不回答他,仍然是說:“和它結契的后果是什么,你想清楚了嗎?!?/br> 那雙眼睛神色冷清地望向羅伊,直把羅伊的心跳看亂,讓他本能地感到緊張。 在這種無聲的對視中,羅伊卻覺得自己好像在被人厲聲呵斥。 有無形的手掐著他的脖子,伴隨著冰冷的聲音告訴他“你犯了不可饒恕的錯”。 不……我沒有錯。 我只是想要林偕恩后悔,我要把克制詛咒之石的東西放出來,好讓林偕恩一無所獲! ——你有沒有想過,那里面關著的東西既然能夠克制詛咒之石和陸譴,又會不會傷害到更多人? ——界碑里面究竟是什么,你知道嗎? 兩種聲音在腦海中糾纏交織。 羅伊不肯去想明白這件事,因為他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他不會給自己認錯的機會。 “你又知道是什么后果?!少自以為是了!”羅伊的聲音突然有些輕顫,他克制著什么,對陸譴說, “……我討厭你的眼睛?!?/br> 而后羅伊cao控著周圍的一切,狂風暴雨般要砸響陸譴。 但無論再大的陣仗,似乎都無法讓對面的男人動搖一分一毫。 他仍舊站在原地,用那種羅伊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眼神望著自己。 “別看我,不許看我!” 羅伊有些氣憤,因為那雙和過去的陸譴尤為相似的眼眸,以及讓他熟悉卻又不安的眼神,通通令他煩躁不已。 是他做錯了嗎?他真的錯了嗎? 都怪陸譴,陸譴為什么要死?他不是那么強大嗎,他怎么能死。 沒有人來收拾林偕恩,就該讓他來做這件事。 于是羅伊更為瘋狂地讓幻境里的一切爆炸,企圖用這種震蕩來打破男人的平靜:“你究竟是誰!” 幻境里發(fā)生的所有看上去都聲勢浩大,摧枯拉朽,但最后卻也未能傷害到陸譴分毫。 這是幻術的唯一破綻,也是致命的弱點—— 它強大到可以在轉瞬間,將一整只軍隊的人都困在其中剿殺蠶食。 但只要看透了幻境本身的存在,那一切攻擊都將變成虛無。 陸譴看著羅伊由憤怒變?yōu)榀偪?,直至幾分鐘后,他身形不穩(wěn)地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鮮血。 這是強行和界碑結契所導致的必然結果: 羅伊羅德的精神力在瘴氣和界碑能量源反噬的雙重打擊下,徹底潰散。他的五臟六腑都像爆炸般疼痛,腺體的能量紊亂失控。 他的幻境搖搖欲墜,就連他的呼吸也開始破碎。 然而就像過去一樣,陸譴從來不會在小孩兒們吵鬧爭執(zhí)的時候去強行制止。 他只會在他們鬧完脾氣后,不帶情緒,既不生氣卻也不溫和地輕斥一句: “瘋夠了嗎?!?/br> - 與此同時,幻境外的眾人看到突然消失的羅伊,卻也無法松下一口氣。 他們尚未確定羅伊的身份,以及對方究竟是在幻境中,還是離開了。 畢竟剛才的一切發(fā)生得太過突然,就連張厭吾被他們再三逼問,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洛薩等人正在猶豫要不要布置防瘴結界:布置了才能夠在血獸來襲的時候毫無顧忌地與之對抗,但突然消失的羅伊,讓他們憂心忡忡。 “他也許還在山洞里,如果我們布置了結界,他的力量也會恢復,到時候我們不就完了嗎?!” 而戚柏已經(jīng)沒有閑工夫關心這個了,他抓著張厭吾的胳膊,壓著嗓子問:“你講清楚,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要的那個東西我根本沒有,他為什么把六千帶走了?” 這些問題,虛無及他們也想知道,但很顯然,張厭吾給不出答案。 “帕波托告訴他,東西在我們這兒?!边@是張厭吾所知道的全部。 洛薩和那群傭兵alpha經(jīng)過一陣商議后,最終決定還是將防瘴結界布置起來,畢竟比起那個神神叨叨的陌生人,夜里偷襲的血獸可能更加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