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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酒放在她面前,陸譴自己卻只是倒了杯溫水。 “看來你的生活很健康?!憋L(fēng)思留打趣說,“和七百不同,你也知道,他有時候大半夜起來喝咖啡。” “我不太清楚。” “不是天天睡一起嗎,你沒見過他夜里起來抽瘋?” “沒有?!?/br> “那早上……呢?” “什么?” 風(fēng)思留揚了揚眉,對此感到不可思議。 但從陸譴的反應(yīng)來看,他是的確沒見過戚柏發(fā)病。 “你知道嗎,其實比起他失眠,有時候我更怕他起不來。” 她抬手喝了口酒壓驚,忽然毫無鋪墊地對陸譴聊起了一些過去的事: “以前我們沒錢飯都沒得吃,所以小病小痛從來不會想著去醫(yī)院。戚柏睡覺的問題,一開始誰都沒當(dāng)回事,更不可能專門為此花錢找療愈師,當(dāng)然,戚柏自己也從來不會要求什么。 “……你知道機甲回收站嗎?可以上網(wǎng)查一查,就是大型的廢棄品工場?;厥照镜男}庫里有很多保護零件的泡沫堆在地上,我們有時候賒不到招待所的賬,就在那兒睡覺。通常我會和戚柏待在一起,別誤會,這與性別無關(guān),只是戚柏嫌張厭吾和荀朝塊頭大占地方,又嫌虛無及睡相不好?!?/br> “總之呢,有天我們也是去到那樣的地方借宿??上谴芜\氣不好,碰上夜里暴雨,屋子淌了一地水,泡沫濕透了,誰都睡不著。 “我想叫戚柏起來,免得感冒,結(jié)果怎么都叫不醒?!?/br> 說到這兒,她突然看向陸譴,笑問,“你猜他怎么了?!?/br> 陸譴知道風(fēng)思留不是找他要答案的,她只是確保陸譴在聽她說話,于是配合地問:“他怎么了?!?/br> 叫不醒,或許就是夢魘,或暈過去了。 聯(lián)系之前他們說過的戚柏做噩夢的事,也許那次情況更嚴重。 陸譴認為至多不過是這樣的情況。 但風(fēng)思留說:“他死了?!?/br> “什么?”陸譴少有地感到一些愣神。 “他死了。或者說,在當(dāng)時那個狀態(tài)下,像是死了?!憋L(fēng)思留說幾句話的工夫,杯子已經(jīng)空掉,她給自己又倒上一杯,繼續(xù)道, “這事兒我沒跟虛無及他們說過,因為那時候我們的關(guān)系還沒有到……至少沒有現(xiàn)在這么穩(wěn)固。如果他們發(fā)現(xiàn)戚柏有可能死掉了,也許當(dāng)天夜里我們就散伙了。” 陸譴對于風(fēng)思留后面的話并不太留意,只問道:“什么叫,像是死了?” “沒有呼吸,沒有心跳?!?/br> “后來呢?” “后來?我把倉庫門關(guān)上,不管荀朝他們在外面怎么喊,都不開,我坐在戚柏旁邊,那時候不覺得緊張或害怕,只是在想,太陽出來之后,他如果還不醒,我就把他埋了?!?/br> 陸譴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被這些舊事所牽扯心神。他甚至脫口道:“所以他醒了。” 因為醒了,所以傭兵隊沒有解散,他們繼續(xù)待在一起,直到今天。 陸譴是這么想的。 但風(fēng)思留告訴他:“沒有醒?!?/br> 那天戚柏一直沒有醒。 … 天亮了,風(fēng)思留打開倉庫的門,她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懶散刻薄,冷靜地靠在門框上,對其他人說: “他好像受涼了,該死的雨。” 那天的張厭吾,仍然像個合格的工具人,主動地背起了戚柏。 但他呆頭呆腦地說了句:“他很冷?!?/br> 虛無及看到戚柏臉色不對,正要探手過去,卻被風(fēng)思留猛的一聲哈欠打斷了動作。 “啊對,你快去檢查檢查,看看是不是犯了別的?。恳痪退腿メt(yī)院吧,可別讓我們的隊長受苦?!?/br> 她這句話提醒了其他幾人,就算戚柏真的生病了,也只能靠自己熬過去。 管他哪兒不舒服,就這么著吧。 于是虛無及尷尬地干笑了一陣,收回了手。 …… “人類進化到現(xiàn)在,連血脈之力也擁有了,身體多少也有些自救的本事吧?” “那時候我是這么想的,所以沒有埋掉他。我打算再給他三天時間,如果他醒不來,一定會把他扔掉?!?/br> 風(fēng)思留冗長地嘆了口氣,這回干掉了酒,不再倒了,放下杯子,說完了這段短暫的回憶: “還好他第二天就醒來了。有了呼吸,有了心跳。我也算偷個懶,不用給他找地方埋。只是后來我告訴戚柏,能活著就活著,真要死了可千萬別告訴我。我不想再等他一晚上了。” “看吧,就是這樣。戚柏的睡眠問題沒有那么簡單,他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睡過好覺?!?/br> 她自顧自講完了這段故事,沒有打算通過這件事告訴陸譴什么道理,最多不過抖露戚柏的一個秘密。 但陸譴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 “你替他解決了一個很大的問題,你能安撫他睡覺,相當(dāng)于救了他的命?!?/br> 風(fēng)思留并不打算和陸譴猜啞謎,便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可是六千,如果有一天七百真的離不開你了,怎么辦呢?這場好覺,你能給多久?” 她停頓一段時間,而后意味不明地對陸譴道: “還是說,我們要聊聊,為什么他能在你身邊睡得好?” - 陸譴過去的生活并不那么接地氣,他唯一一次聽說“腺體摘除”還是在新星聯(lián)星際政治會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