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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個時空已經(jīng)不是五大星系的時空。 從最初的驚慌失措,到后來的百無聊賴,最多只花了五天。這五天里,戚柏在第一文明的云端蕩來蕩去。 這三天是最沒勁的。 祭臺下烏泱泱的人群朝著所謂的神明祭拜,戚柏看不見什么有趣的事情。最多不過從中了解到一些六大文明的神秘過去。 但這對他也沒有意義。 戚柏不是考古學(xué)者,就算眼前的一切是幾萬年前的六大文明,他也沒有一點敬畏之心或是激動的情緒。 他這幾天一直在猜測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就是:神明眼。 他只聽說過神明眼可以看見過去,但不知道具體是怎么看見的。虛無及說過,神明眼只能通過結(jié)契才能使用,戚柏又沒和它結(jié)契,想必這肯定不是戚柏的過去。 在天上飄蕩了這么些時日,戚柏更加確信,這個時空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guān)系。他對六大文明的過去不感興趣。 他只想回去。 因為比起自己為什么會看見好幾萬年前的第一文明大陸,戚柏更想知道,在幾萬年后的深紅的漩渦,有沒有人給六千收尸。 可是他現(xiàn)在連打個哈欠都找不著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繼續(xù)飄在空中。 極光仍然美得讓人心悸,整整三天,太陽沒有出現(xiàn)過。 吶拜緹再次重重叩首,乞求神明仁慈,將白晝還給人們。 戚柏聽見祭臺上砰的一聲。 他定睛一看,第五個哈欠戛然而止——他發(fā)現(xiàn)神使吶拜緹暈過去了。 幾位馬迦趕緊上前將吶拜緹扶起。 戚柏以為他們要把這位神使大人帶下去休息,于是祭典就這樣結(jié)束。 可是沒有,兩個通神者一左一右攙扶著神使,他們繼續(xù)跪在祭臺上。 嘖嘖嘖。 戚柏心里搖頭,感嘆古文明信仰的虔誠。 然而就在此時,他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頭頂?shù)臉O光不見了,地上成千上萬的祭拜者不見了。在祭臺上暈厥的吶拜緹沒了,站在旁邊拿著長劍守衛(wèi)神使的馬迦也沒了。 這里是一片荒涼的山丘。 他從第一文明的祭典上,突然來到第六文明的荒原。 在戚柏眼前,尸橫遍野,到處是殘骸。 他又開始在這里飄蕩,睥睨著這一切,倒真像個巡查的神明了。 在戚柏目光極盡之處,看見有人類正在找尋比自己弱小的一切啖食。 大多數(shù)時候是蟲鼠,偶爾他們也吃小型飛禽。但獸類敏捷,很難捕獲,入夜時,大型野獸常常出沒,為了快些找到食物補充體力,腳下的同類尸體便是他們的唯一食糧。 戚柏看見他們在吃人,便一陣陣想吐。 戚柏對古文明的了解不多,最近的一次就是從羅伊羅德口中。 他知道第六文明在過去被稱作奴隸大陸,但真正看見眼前的一切,又是另一回事。 死亡從來離戚柏很近,近到他總是不在意。 就算后來他開始在意生死,想要活下去了,可作為他希冀源頭的六千又在他眼前死掉。所以他現(xiàn)在對死亡這件事本身,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恐懼。 等戚柏從這種茫然的悲傷中抽離出來的時候,再看第六文明,就覺得,也沒那么可怕。 因為他并不比下面這些被人啖食的尸體好多少。 他正飄蕩在不屬于自己的時空,看著與自己無關(guān)的一切。誰又來可憐他。 時間不知又過了多久,好像這個時空的一切都被縮小成眼前的一片。 他就這么百無聊賴地見證了漫長的歲月在眼前短暫地流逝。 忽然戚柏眼前一黑,耳邊水滴墜落的聲音。 戚柏忽然想起了,機武硝煙之中,陸譴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是什么。 ——等我。 戚柏從來沒有責(zé)備過陸譴任何事情,現(xiàn)在不由得有些氣。氣陸譴怎么沒多說兩個字。 “等”的概念太籠統(tǒng)了。 六千是叫他等到下輩子嗎? 戚柏舍不得不信,他總還是要等的。但現(xiàn)在他都不知道要飄多久,又能不能等到呢? 戚柏越想越覺得頭很疼。偏偏這兩個字就在戚柏耳邊,揮都揮不開。 “亞什。” 忽然間,有人叫了一聲亞什。 于是這兩個字開始代替那句“等我”,在戚柏耳邊縈繞。 亞什,亞什…… 誰是亞什? 吵死了。 等戚柏從頭疼中脫離,再聚攏視線,卻發(fā)現(xiàn)云層與迷霧沒有了,尸骨成堆的山野沒有了。 他這次置身于一片黑暗。 目光向下一掃,陡然看見一個瘦骨嶙峋的人。雖然他蓬頭垢面,看不清長相,但只從身形打量,應(yīng)當(dāng)是個少年人,還未長得健全的體魄因為常年缺乏日光,看起來慘白病弱。 戚柏覺得自己的漂流之旅有些太橫沖直撞,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去到哪里,看到什么。 他沒有把那個古怪的人放在心上,開始打量起周圍的新環(huán)境。 反正對戚柏來說,看見什么人都不重要,沒準兒下一秒他又要飄到別的地方去。 戚柏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身處的是一個洞窟,高度難測,因為它的下方是深不見底的黑水,從水面到洞窟頂端大約兩米距離,好像一面圓弧的罩子扣在了頭頂,逼仄壓抑,潮濕腥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