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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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音不是自然醒來的, 而是被皮膚上那種又麻又癢、連綿不絕的痛意給刺醒的,就像有千萬只螞蟻在爬、在咬一般。 這個聯(lián)想一浮現(xiàn)在她腦海,她自己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緊接著,有一道弱弱的聲音響起:“阿音,你可算是醒了……” 是胖團! 它聲音為什么聽起來這么虛弱? 離音下意識內(nèi)視, 一眼就看見了自己千瘡百孔的身軀, 連經(jīng)脈都是破碎的。 這情況, 比之當年她動用了萬象森林一成靈氣那會兒還糟糕。 離音抿了下唇,暫時略過了這些情況,直沖著丹田而去。 丹田里,胖團兩只爪子發(fā)著光,正勉力維持著那朵藍蓮的運轉(zhuǎn)。有道道靈力從它身上抽出來,繞著藍蓮轉(zhuǎn)了兩圈, 不經(jīng)離音的筋脈就直接化作了她的護體靈力光膜。 但這護體靈力光膜十分虛浮, 只夠勉強撐在離音的表皮上,抵抗著那些游離在她皮膚之外的、一直想往她體內(nèi)鉆的黑色霧氣——離音的皮膚上之所以會有那種又麻又癢的痛感, 就是這些黑色霧氣造成的。 這又是什么東西? 離音神色微微一凜。 她很快又將注意力自這些東西身上收回,看向趴在丹田里的胖團。 好奇怪, 胖團為什么一直低著頭, 都沒抬頭看她? 離音心里有點不好的預感:“胖團?” “嗯, 我在的。”胖團聲音有些蔫蔫的,仍然沒抬頭。 離音沉了口氣, 哄它道:“胖團, 你乖, 抬起頭來我看看。是不是之前在黑木密林里讓鞅赦傷到了?我給你瞧瞧……” 她這般說著,下意識想動用一身靈力,才剛提了一口氣,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便自五臟六腑內(nèi)傳來。 離音悶哼了一聲,整個人都顫了下。 胖團急急抬頭看來,“阿音你別亂動?。∧阒氨}爆過頭了,這會兒要是亂動的話,會傷上加傷的……” 剛這般說完,它似是想到了什么,馬上又低下了頭。 但離音還是看到了——胖團的一只眼睛,瞎了。 胖團有著一對十分漂亮的、如翡翠般晶瑩剔透的碧眼,好看極了。這會兒這兩只眼睛,有一只仍然是碧色的,可另外一只……成了全黑了,深不見底的黑。 怎么會? 離音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顫了顫,“胖團……你眼睛,怎么回事?” 胖團見離音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也不再刻意隱瞞。 它喪氣地垂著頭,“是不是很不好看?我也覺得好丑的,黑不溜秋的……” 它這樣說著,又怕離音擔心:“但其實就是丑了點而已,別的沒什么事的,你別亂想,沒瞎的……” 離音的神色一點兒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不至于讓聲音發(fā)抖:“胖團,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這話剛問出,就覺得自己胳膊上的肌膚傳來一陣刺痛。緊接著,有一道黑氣穿透了胖團設(shè)下的護體靈力屏障,直往她的血rou深處鉆來。 幾乎是在這黑氣入體的一瞬間,胖團雙爪上又是白光一閃。緊接著,原本要沖著離音而去的黑氣,就直接往胖團這邊來,被它納入了體內(nèi)。 胖團的氣息又萎靡了些,“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我太弱了,對付不了這些東西,只能把它們都搜集起來……然后慢慢的,眼睛就變黑了……” “這些東西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剛醒過來的時候,咱們已經(jīng)在這里了。這些東西想鉆入你體內(nèi),我感受到了威脅,就醒了……” 離音緊跟著往外看。 入目所及是一片深沉的黑色,這黑色還是粘稠的,不像是處在黑夜里,倒像是……倒像是她整個人泡在了什么奇怪的黑水里。 她身上若是沒有胖團勉力維持的這個護體靈力光膜的話,可能真的要跟這黑水接觸了。 自趙千默之后,離音對這種黑霧、黑氣、黑水……任何帶著黑的東西都沒太好觀感,總感覺這東西看起來陰沉沉的,下意識就提了幾分忌憚。 這東西到底是什么? 必須盡快弄清現(xiàn)狀,不能讓胖團繼續(xù)這般耗下去了。 離音很快就作出了決定:“胖團,下次那黑氣進來的時候,你先別急著收集,我看看那東西是怎么回事……” “不行的,我試過了……它一進來就想往你血rou里鉆,我察覺到了威脅才防備。阿音你信我,不要接觸它!你現(xiàn)在氣血兩虧,靈力也動用不得,千萬不要冒險……” “沒事,咱們就試一下??偛荒芤恢边@樣下去吧?” 胖團直接轉(zhuǎn)了個身,以屁股對著離音,一副拒不合作的姿態(tài):“我不管,反正在我靈力耗盡之前,你想都不要想……” “但是胖團,現(xiàn)在這樣不是長久之計。你的靈力應該用在更需要的時候……” “現(xiàn)在就是最需要的時候!” 一主一寵第一次有了爭執(zhí)。 沒等她們爭執(zhí)出個結(jié)果來,暗沉沉的黑水之外,隱約來了點什么動靜。 這一池黑水先是有輕微的震顫感,緊接著,才有隆隆的聲音隔著池水傳來,像是有人開了一道門。 腳步聲漸近。 離音剛豎直了耳朵想聽聽情況,身周的黑水就如同沸騰了一般,自發(fā)從周圍滾開,只剩下一層薄薄的黑色水簾還攔在她四周。 有光從她身前身后透了進來。隔著一道水簾,離音很輕易就看見了站在她眼前的人。 一身大紅衣袍似是要燃燒起來,一張臉精致奢靡得能刺痛人眼——不是鞅珩又是誰? 鞅珩眼里可能是染了光的緣故,看起來格外亮。 他道:“幺幺,你終于醒了……許久未見了?!?/br> 一副故人重逢的架勢。 離音閉了閉眼,沒說話。 鞅珩像是又變回了方繼安,維持著他當年自說自話的態(tài)勢絮叨了許久。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題外話,一直到離音都有些不耐煩了,他才講起他的打算。 “你的傷勢你想必也心中有數(shù)。這般重的傷勢,除非你身負大機緣,否則是很難恢復如初的。所以,我只好用我的法子替你療傷了……” 他指了指離音身周的黑色水簾,道:“這是魔族血,幺幺,不要拒絕它們,只要你將它們吸收入體加以煉化,你就能好起來……” 魔族血? 她泡在了魔族血中? 離音臉上的嫌惡表情不加掩飾,“我不是魔族!” 先不說煉化血液究竟有多喪心病狂,她一個人修,用的乃是靈氣,如今卻要去吸納用魔氣的魔族血? 這算是哪門子療傷?這是想她爆體而亡吧? 鞅珩眼神里有一點幽光閃爍著,“別人未必行,可幺幺,你是可以的!當年在葛洲碧水山時我就跟你講過的,你的血乃是最好的融脈溶劑,能融合妖族和魔族的血……事實上,你的血能融合世間的一切血脈。區(qū)區(qū)魔族血而已,對你根本不是問題……” 他看著離音,“接受它,你會變得比現(xiàn)在更強大……” 離音神色譏諷,“然后成為像你一樣的人?不人不魔?” 鞅珩似是沒聽懂這諷刺,臉上的神情反倒因此亮了起來,“不錯,屆時我們就是同類了!我半妖半魔,你半人半魔……我們會是彼此最好的另一半!” 他看著離音,聲音低了下來,有著難得的赤誠和溫柔:“幺幺,我會對你好的,多少年,我都會對你好的……” 離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不需要這種保證,我也不需要這種療傷……我生平最恨的事之一,就是有人逼著我做我不喜歡的事,你已經(jīng)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了!鞅珩,你究竟想如何?” 她臉上的拒絕之色實在太明顯,看著身周的魔族血是實打?qū)嵉膮挆墶?/br> 鞅珩便知道,他是不可能勸得動離音了。 既然如此,鞅珩也不白費功夫了。 他直起身來,臉上的表情不像方繼安了,真正有了幾分鞅珩的樣子:“真是令人遺憾的交流……這會兒我是確定了,懷柔對你的確無用。” 離音臉上的暴怒之色漸去,眼底警惕之色漸濃。 鞅珩對著她笑了下,“可是幺幺,這個計劃,由不得你拒絕……” 他伸出手,似是隔著一道黑色的水簾撫上離音的臉,眼神里竟然有種凝視著情人的溫柔:“便是你這會兒不是這般境地,早晚有一日,我也會找到你,打斷你一身經(jīng)脈,讓你沐浴魔血,得成半魔之身的……幺幺,從一開始,你就應該是我的伴生魔子。歲月這么長,你我合該是要同看地老天荒的……” 這般說完,他抬起手,掌心一個紅色的圖騰湛湛凝起。 就是現(xiàn)在! 離音身周忽然起了一道金光,勢如破竹般往水簾外闖——她之所以還陪著鞅珩說這么多話,就是為了蓄力逃上一逃。否則,她和鞅珩還有何話可講? 鞅珩仍然站在原地凝聚著他的紅色圖騰,眼角余光瞥見離音的動作,他甚至還別有趣味地勾了勾唇角。 下一刻,往外闖的離音,忽然被一道紫黑色的圖騰攔了下來,再次撞入了黑色水簾中。 她沖擊的力道實在太猛,這會兒反彈的力道便格外大,直沖得她頭昏眼花。 新傷扯動舊傷,離音臉上的冷汗霎時就下來了。 鞅珩這時候才又抬眼看她,“幺幺,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內(nèi),此地被我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魔族圖騰……除非我死,幺幺,你是走不脫的……” 他將手中的紅色圖騰往魔血池里送:“幺幺,我等你塑成半魔之身的那一日……” 紅色的圖騰入了魔血池,靜靜停駐在離音腳下。 緊接著,有一道粗壯的魔植如藤蔓般纏著離音生長起來,密密麻麻封住她的一身大xue,將她控制得牢牢的。 離音整個人幾乎都被這魔植包裹起來。 這魔植只是稍稍一用力,胖團勉勵維持著的那道護體靈力屏障就分崩離析。 胖團沉沉悶哼了聲,再次陷入沉睡中。 離音還未來得及看胖團的情況,鋪天蓋地的魔族血就通過這魔植,以一種倒灌的姿態(tài)直沖入她的體內(nèi),像是要硬生生替她灌頂似的。 離音瞬間就失去了自己的身體的掌控權(quán),所有的意識都退居識海,再也離開不得。 就像是身體單方面對她關(guān)閉了掌控權(quán)似的。 魔血池中的離音,無知無覺地飄了起來,一直沉入黑暗更深處…… ※※※※※※※※※※※※※※※※※※※※ 今明兩天有點事情,更新的量可能會稍減一些,見諒_(:3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