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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白眠這才回過神來,迅速升起了一個屏障,隔絕了身后人的視線。 倆修士:“……?” 這讓他們怎么幫他? 奚白眠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恚骸岸嘀x兩位師兄,我已經(jīng)沒事了,只突然悟到了一些要領,有不便之處,請諒解。” 修士登時就收起了繼續(xù)過去的心思。 作為一個修真者,自然知道電光火石的領悟有多重要,就說了句“沒事”,又回到了公共泉口去各自修煉了。 危機解除。 沈離容不知道奚白眠施了個屏障,他現(xiàn)在連筑基一層都不算,自然看不到,所以他也不敢探出頭去,生怕那兩人又扭頭回來,一下撞見了他這個不守規(guī)矩的人。 奚白眠還打算繼續(xù)教他,誰知不管他怎么說,沈離容都沒理他,只一直低著頭。 當他正要去問怎么了時,就看到了本平靜無波的水面上忽然有什么液體滴落其中,漾起了一圈圈向外擴散的水紋來。 奚白眠再一次怔住了。 在他愣神期間,又有兩滴液體快速地掉入水中。 “啪嗒”“啪嗒”,兩聲,特別輕脆。 沈離容立刻抬手去擦,兩只手并用,手背擦完用手腕擦。 “就知道欺負我?!?/br> 沈離容的聲音低沉,卻依舊是他那極具特色的少年音,混雜著因難受而有些哽咽的強調(diào)。 聽起來可憐極了,讓人心神都隨著他的聲音顫抖。 “我……”奚白眠啞然。 他發(fā)現(xiàn),這個小少爺是真的不太一樣了,若是以前,他生起氣來,都是惡狠狠地利用地位碾壓他,逼他去做一些他不喜歡的事。 可現(xiàn)在,僅僅是因為險些被發(fā)現(xiàn),會導致被通報的這么一個小小的結(jié)果,他就承受不住了。 沒有受過任何的苦的人,自然一點點的不順心都會被放大無數(shù)倍,然后發(fā)泄出來。 奚白眠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這是第一次,他覺得有人能哭得讓他的心一邊也覺得難受,一邊又像是被什么輕輕撓了一下,癢得不行。 那是一種從心里癢到四肢百骸的癢意。 奚白眠低著腦袋,還在擦眼淚,正要對奚白眠這種跟柳若卿相似的,又極度惡劣的行為進行嚴厲地譴責時,下巴被人輕輕抬起來。 盈盈淚水還盛在那又大又圓的眼眶里,茫然的目光看過去。 被溫柔的擦拭。 不知是不是錯覺,似乎奚白眠的指尖在微微顫抖。 沈離容困惑地望著他。 “別哭了。” 沈離容吸了吸鼻子,拍開奚白眠的手,惡狠狠地說:“你懂什么?眼淚不聽話而已,遲早干掉它!” 說著,又望了奚白眠一眼,張牙舞爪地補充道:“快點道歉,不然我也要干掉你!” “對不起?!鞭砂酌邚纳迫缌鞯馈?/br> 沈離容這才滿意,繼續(xù)跟著奚白眠修煉了起來,看起來好像已經(jīng)恢復了情緒。 2337:“宿主,你好厲害呀,短短時間內(nèi),你的演技提高到了影帝級別!” 沈離容咬牙切齒地回復:“誰說我是演的了?我是真的生氣了!不過原主的淚腺和我現(xiàn)實世界一樣發(fā)達,一受委屈就會自己掉眼淚,我沒有一句假話,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把淚腺這玩意兒給干掉,影響我的A值!” 沈離容默了下,記仇地說:“哦,還有,柳若卿和奚白眠這兩個人也要干掉!哼,干掉干掉!” 這個時候了,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和奚白眠解除了這么久,他也知道奚白眠根本就沒有表面上那般溫潤儒雅,根本就是一個黑心的家伙,就是喜歡欺負他,他以后也要欺負回去! 可惡,越想越氣,讓他掉豆豆的都要干掉??! 沈離容:“系統(tǒng),你爭氣點啊,不能老是拖我后腿!” 2337:“……”它的宿主仿佛覺醒了什么不得了的爽文逆襲覺悟。 2337試圖提醒:“宿主,任務……” 見沈離容的臉色不好,2337立刻拐了話鋒,義正辭嚴道:“好,宿主去拖他們后腿!” 沈離容:“?” 他細細一品,又覺得有那么一點道理。 2337繼續(xù)煽風點火:“尤其是奚白眠的后腿,這樣還能完成任務,一舉兩得!” 沈離容陷入沉思。 他修煉一下,思考了一下2337,說的話,覺得2337這個建議怪怪的。 好怪。 再斟酌一下。 在這種稀里糊涂的情況下,沈離容又成功學會了五個口訣,收獲巨大! 天色也已經(jīng)逐漸亮了起來,那兩個修士離開了,沈離容也練累了,要回去睡覺。 熬了個通宵,對于原主這幅有些殘破的身體來說,實在是一個元氣大傷的行為,若是修為再高點,就不需要睡覺,靠打坐就能休息了。 只他現(xiàn)在還是條菜狗,得回去補覺。 沈離容手軟腳軟地爬上池邊,手抖著換好衣服,那虛弱的模樣活似他和奚白眠在這個泉口里做了什么一夜不可說的事一樣。 沒有道別,徑直離開。 沈離容像是一個幽魂,飄著回自己房間的。 奚白眠目送他離開,隨后也換了衣服走了。 —— “怎么最近心不在焉?”席司側(cè)躺著,嗑著瓜子在看話本。 他一邊吐著瓜子殼,一邊用余光去瞧在一旁修煉的奚白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