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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澈皺眉:“……陛下。” “丞相不必多言,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此時正是我們爭分奪秒之際……身體的事情,先過完今年再說也不遲?!?/br> 他深吸一口氣:“這件事,還望諸位保密。” 干旱后的災(zāi)荒是大問題,但此時人們對干旱的恐懼也同樣很可怕。這件事不能,至少只能在有限的人之間流傳,一旦今年將會有大旱的消息傳出去,立馬人心惶惶,那些原本能搶救一下的田地也會被荒廢。 眾人道:“臣等明白?!?/br> 蘇洵看向蕭不聞:“現(xiàn)在還能從別的地方賣糧食嗎?” “威朝已經(jīng)禁售糧食了,蒙朝雖沒有明文規(guī)定,但糧食的價格還在節(jié)節(jié)攀升,至于古爍朝……”蕭不聞?chuàng)u搖頭,沒有多說。 古爍朝是游牧民族,本就不擅長糧食生產(chǎn),他們別每年叩邊從禹朝搶糧食就謝天謝地了,蘇洵從沒奢望著能從他們那買到糧食。 “不管多少錢,盡快把國庫里的布匹換成糧食。”得益于水力紡織技術(shù),禹朝內(nèi)布匹生產(chǎn)速度大大提升,蘇洵已經(jīng)命人在沿河處設(shè)立了共十家類似的紡織工廠,到目前為止,效果都不錯。整個禹朝的布匹價格在這短短的幾個月內(nèi)降了近兩成,這還是小皇帝擔(dān)心谷賤傷農(nóng),刻意抑制布料生產(chǎn)量。沒讓它太過沖擊市場的結(jié)果。 蘇洵按照如今糧食的價格計算了一下,國庫中的布料全部換成糧食的話,頂多也就能換來幾千石的糧食。這點糧食,連用來應(yīng)急都不夠。 他不禁長嘆一口氣,先皇的確是雄才大略,一生征戰(zhàn)奠定了禹朝的地位,但禹朝如今的窘境也同樣是武帝留下來的隱患。整個國家人口糧食嚴(yán)重不足,但凡遇到任何一點動蕩,都是要完蛋的節(jié)奏。他應(yīng)該感慨,慕容澈等人的確是野心勃勃,但在治理國家上確是是有大才,這樣殘破的國家,還有一個萬事不管的小皇帝,也能讓他們連拉帶拽地一直過了數(shù)年。 真是好想念畝產(chǎn)豐富的糧食啊,玉米、土豆……嗚嗚嗚,我真的好想你們。 “糧食的事是重中之重,你告訴賣家,我們不要黃金,只要糧食……沒有必要是精糧,粗糧亦可,甚至實在不行,往年的陳糧也行?!痹陴I死人的危機面前,別說是陳糧了,就算是麩子、樹皮都能吃! 蕭不聞嘆道:“如今哪里還有陳糧?!?/br> 是了,國庫空虛可不光光是禹朝的問題,常年征戰(zhàn)、災(zāi)害頻發(fā),其余幾國也不見得能存下多少糧食。 “算了,那就粗糧,盡可能地多換一些?!碧K洵道,“朕已經(jīng)命人去勘測水源,盡可能在睢陽附近抓緊時間打下幾口井。” 但這不過是杯水車薪,干旱同樣會導(dǎo)致地下水位的下降,多打的幾口井,能保證睢陽城內(nèi)百姓的飲水就不錯了,想用這些水井耕種幾乎不可能。好在睢陽城內(nèi)有隋水,至少能保證冬小麥活到成熟。 慕容澈等人也明白,人力在這種天災(zāi)之下是十分渺小的,但得益于禹朝上層的敏銳,他們能夠趁著大旱還未真正到來,打一個時間差:“春麥怕是活不了了?!?/br> “頒布命令下去,睢陽城內(nèi)禁種春麥,全部換成耐旱的糜子和雜豆。”蘇洵果斷道,“還有那些世家的田土,除了本族人的口糧之外,也都給我種上高產(chǎn)耐旱的粗糧?!?/br> 慕容澈搖搖頭:“這怕是不容易?!?/br> 出身于慕容氏的他對那些世家所謂的堅持再清楚不過了,讓他們在祖田里種雜豆和糜子?他們寧肯讓田荒著,甚至種些中看不中用的香料花朵,都不會種那種在他們看來是“下等人”才吃的東西。就算他是慕容氏的族長,都無法強壓著慕容氏聽令,更何況是其他不受控制的世家? “那就殺了,誰家不停令,就從誰家開始殺,我倒要看看,是他們的腰桿子硬,還是他們的腦袋硬!” 第30章 對策 =================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蘇洵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話語中濃烈殺意的意思。 這種尖銳而危險的氣場與小皇帝往日溫和的模樣分外不同,令整個房間內(nèi)的人紛紛側(cè)目。 蘇洵深吸一口氣:“朕會收購他們田間的產(chǎn)出,國庫中的絲綢、布匹、白銀都可用于交換,甚至朕可以打欠條?!?/br> “務(wù)必,要讓各氏族種上足夠多的雜糧應(yīng)急?!?/br> 欠條……雖然氣氛有些不對,但蕭不聞還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在說出“欠條”二字后,小皇帝之前那副威嚴(yán)天子風(fēng)瞬間蕩然無存。 哪有皇帝給臣子打欠條的?陛下又在孩子氣了。 他沒注意到,剛剛的自己在聽到蘇洵那番話后連呼吸都停了一瞬間。那一瞬間,他感覺站在自己身邊的是一個高坐著俯瞰萬民的皇帝,是一個殺伐果斷心中無情的人君。 他下意識地排斥著這個變化,他不想要一個高高在上,稱孤道寡的小皇帝。 看著眼前稚嫩的帝王一步步成長,最終成為坐擁天下的一代明君,而自己也將在這個過程中逐步掌握權(quán)力,滿足日益膨脹的野心。這本是蕭不聞為自己規(guī)劃好的路線,但在那一瞬間,他竟然突然開始排斥起這個未來。 他究竟想要什么,這個問題一出現(xiàn),蕭不聞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xiàn)出來的居然是小皇帝在寢宮時那安靜美好的睡顏;是小皇帝放心地被自己抱在懷中朝他討要零食的模樣;是小皇帝在沒人的時候沒坐姿地趴在椅子上,像是貓兒一樣瞇起眼睛發(fā)出的滿足呻|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