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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瑜不置可否。 相當于默認了。 這就難怪,易笙笙殺人的手法和那個影子鬼一樣是暴力導致機械性窒息;難怪她被一槍打得渾身是血要在陰影遮天蔽日的時候逃走;難怪她一身傷的時候要回來對林枝下殺手。 那個影子鬼本身就是因為林枝才存在的,它想要恢復,關(guān)鍵當然也在林枝。 林枝估計也不會想到,自己到頭來差點就死在那個因為自己內(nèi)心惡念而誕生的存在手上。 商夏輕輕笑起來:“師師,你借刀殺人起來真是熟練?!?/br> 他布下戲臺,導了一場大戲。 柳亦培,鵝蛋臉,吳千川,甚至薛橙玉,易笙笙,明明每一個都是師瑜的目標,最后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在了互為同伴的普通玩家手上。 而罪魁禍首卻從始至終連血都沒碰過,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我也覺得他好熟練,一個安安分分長大的正常人真的能有這種cao作嗎?】 【原以為我粉上的是個溫柔漂亮的小天使,結(jié)果他媽是個天然黑的大魔王,淚了?!?/br> 【最要命的是他越壞我居然越愛,淦,懷疑他給我下了什么蠱才讓我三觀跟著五官走?!?/br> 【都變鬼天天恨不得神域里背后捅刀自相殘殺慘死異處的人類得越多越好,就別在這扯什么三觀大旗了,承認自己喜歡這一款很難嗎?我就喜歡師美人,我愛死他了啊啊啊??!】 【別嗷了,我快看不清畫面了,游戲還沒結(jié)束呢,就算普通玩家只剩下商夏一個戰(zhàn)斗力,那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br> 【師瑜要是沒暴露身份就算了,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暴露了。我說句公道話,商夏一個人的戰(zhàn)斗力就足夠碾壓這場游戲里其他所有死掉的玩家。我追他的直播那么久,從來沒看見他打架輸給過誰,包括這一路遇到的所有的鬼?!?/br> 【我夏夏才不會輸?。。 ?/br> “現(xiàn)在就剩下三個人,那個姓林的不頂用,你和我又剛好是對手,看起來我們好像只能打一架定勝負了?!?/br> 商夏松開抓著絲線的手,揚眉道:“要不要轉(zhuǎn)移一下陣地?” 他話音剛落,身后驀然升騰起一團陰冷到極致的鬼氣,狠狠攻向他的后背。 商夏翻身躲開,便看見那團鬼氣被一圈絲線吊著,安靜地停在師瑜掌心。 師瑜指尖微動,五指上絲線爆射而出。 商夏縱身抓住頭頂?shù)拇把?,曲身擦過絲線,雙腳在墻壁上一蹬,整個人如出膛的炮彈飛向?qū)Ψ降拿骈T。 師瑜沒躲,另一只手跟著抬起,牽起傀儡一般毫無知覺的林成渙的身體,直面迎面而來的攻擊。 商夏原本向前攻擊的拳頭硬生生轉(zhuǎn)了個方向,在石欄上砸出裂紋。 他落在地上,抬起頭,沒忍住笑了:“師師,你好卑鄙啊。” 若是平時商夏當然懶得理會其他玩家怎么樣,別人怎么要死要活都不關(guān)他的事??涩F(xiàn)在的他和林成渙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林成渙死了,他這一方也就跟著輸了。 雖然他嘴上說著他們得打一架定勝負,可事實上他清楚,從易笙笙……不,從他被當作刀親手殺死同為普通玩家的吳千川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jīng)輸了。 三個人,林成渙的生死被師瑜一手cao控。只要對方想,他隨時能結(jié)束林成渙的命,結(jié)束這場游戲。 師瑜眼見他停下了,也沒繼續(xù)動作,只是偏頭喚道:“岑別西?!?/br> 穿著校服的男生從陽臺外翻進來,目光掠過他們,而后近乎慌亂地跑向林枝。 她的脖頸上留著一圈被易笙笙用雙手掐出的淤青,連胸口的起伏都已經(jīng)看不到了。 岑別西探過她的呼吸,抖著手,低頭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動脈。 “啪嗒——” 一滴血砸在開裂的瓷磚上。 而后是一行,殷紅的血匯聚成股,自他手腕上被咬破的口子流淌出來,滴滴答答落在女孩不自然凹陷的脖頸上。 商夏站起身,看著他的動作:“他還想救她?人都沒氣了,救得回來么?” 師瑜:“救得回來?!?/br> 商夏揚眉:“憑什么?” 師瑜:“他以前救成功過?!?/br> 空氣安靜了半晌,夜風穿林而過。 商夏眼里漸漸浮現(xiàn)出不可置信:“蘇靈鵲?林枝?” 師瑜收回散落的絲線:“她們是一個人?!?/br> 否則憑什么其他人目睹蘇靈鵲的死都好好地念書順利畢業(yè)了,岑別西一個神獸卻需要因為所謂的心理壓力休學三年。 否則憑什么岑別西今年回來,恰好和蘇靈鵲有七八分相似的林枝就入學了,他們還恰好一個班。 哪有那么巧。 可仔細想想,林枝和過去的蘇靈鵲除了那張七八分像的臉,又是真的找不出一絲一毫的共同點。 一個熱情開朗,一個陰郁沉悶;一個家境優(yōu)渥,一個身無分文;一個學疏才淺,一個韋編三絕。 反倒是蘇靈鵲墜樓前那段日子里的狀態(tài)才能找出屬于林枝的影子。 岑別西曾經(jīng)那樣拼命地想留下那個明艷如驕陽的女孩,可最終復刻出來的只有驕陽背后所有的哀怨苦悶。 可無論是她還是她,卻都能叫他莫名其妙地心軟,去為之義無反顧。 血越流越多,而岑別西的臉色也越來越白。 師瑜走進落地窗,垂眸看著他的手:“你快死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