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年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聽到我跟你談起主神談起神殿談起叛徒的時候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它有好多好多的問題，可眼下卻一個也不敢問。

    神殿當初招他們?yōu)樯裼虻南到y(tǒng)管理者就是因為僅憑他們無法顧及數(shù)量這般龐大的人群，一沒精力二也覺得這些人類實在沒資格耗費他們那么多時間，所以只要作為管理員的它們不主動上報，上面其實是不知道它們和人類之間具體的相處過程的。

    可一旦它主動提起了那些字眼……會不會被上面那些神捕捉到就是未知數(shù)了。

    許久許久。

    小光團小聲道：“沒什么?！?/br>
    它說：“我送你回現(xiàn)實?！?/br>
    第99章 中場 道具

    師瑜在現(xiàn)實里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

    主治醫(yī)生脖子上掛著聽診器, 一邊看機器數(shù)據(jù)一邊問他：“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師瑜傷還沒好，根本沒力氣起身，只能躺在病床上，聲音很低：“謝謝, 已經(jīng)沒事了。”

    主治醫(yī)生看完了機器數(shù)據(jù), 重新給他扎針, 剛好聽見他這句明顯是敷衍的回答，忍不住道：：“雖然我們只是醫(yī)患關(guān)系，但在你病愈之前, 我希望你面對我時能不要那么封閉。”

    師瑜上午輸液的吊瓶已經(jīng)被收走了，手背上還留著紅褐色的針眼，這次主要是輸營養(yǎng)液。膚色因為這次的失血蒼白，一眼就能看到青色的血管，是醫(yī)生們穿刺時非常順手的類型, 基本不用找位置，也不怕針頭扎錯地方。

    他看著醫(yī)生飛快落針, 低聲應了一句。

    主治醫(yī)生一張張貼好膠帶：“頭暈嗎？有覺得呼吸困難嗎？”

    師瑜：“沒有?！?/br>
    主治醫(yī)生手隔著病號服按在他的腹部：“這里疼不疼？”

    師瑜很輕地搖了搖頭。

    主治醫(yī)生又問了他幾個問題, 得到的答案全是否認，最后出門就碰到了送病人過來的那位。

    穿著工作的制服到處跑實在很能吸引群眾視線, 連歸已經(jīng)換了身扎進人群就找不著的原諒色短袖, 掛了手上的電話：“他怎么樣？”

    “情況在好轉(zhuǎn)，但徹底恢復需要時間?！敝髦吾t(yī)生掩上房門，“說起來挺難以置信的，明明最開始內(nèi)臟破裂都導致血液回流了, 可我剛剛?cè)タ吹臅r候，患者腹部影像的塊狀陰影已經(jīng)有了明顯縮小，和我對話時意識也能保持清醒, ”

    他想了想形容詞：“就好像他內(nèi)臟的創(chuàng)口被什么力量強行并攏按在了一起似的。”

    連歸沉默半晌，只說了一句：“他的情況必須保密?！?/br>
    師瑜昏迷這段時間里，連歸已經(jīng)給他轉(zhuǎn)到了單人病房，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我就是個小老百姓，當醫(yī)生是為了賺錢，沒有做人體科研的愛好?！敝髦吾t(yī)生也不在意他語調(diào)里的威脅，“不過比起身體，我倒覺得病人的心理問題更大一點?！?/br>
    連歸皺眉：“什么意思？”

    “我不是這個專業(yè)的，沒法給你具體結(jié)論，只能說他對待自己身體的態(tài)度，”主治醫(yī)生停頓了幾秒，“挺像我以前接過的那些絕癥病人?！?/br>
    清楚自己的命運，所以沒有求生欲，但又因為家人，因為朋友，因為各種各樣的外在原因強迫自己活下去。

    主治醫(yī)生點到即止，沒有多說。

    連歸目送著醫(yī)生走遠，推開門，走到床邊。

    卻在這時，手機非常及時地震動起來，海盜船長聲音高亢地唱出一句：“是誰住在深海的大菠蘿里？”

    “……”

    師瑜聽到動靜，轉(zhuǎn)頭看著他。

    連歸深吸一口氣，心里把那頭掐著點給他打電話的小兔崽子摁著暴揍了一頓，才道：“我先接個電話。”

    他摸出手機，又是他那位組員。

    馮渠正坐在涼椅上眺望著遠處的日薄西山：“老大，我還要看守到什么時候？”

    連歸：“怎么了？”

    “這家伙跟老大你是有什么私仇等會兒還打算秋后算賬所以才要我?guī)兔词氐陌?？”馮渠單手揪著御陽神的衣領(lǐng)，“現(xiàn)在太陽都快落山了，我尋思著等會兒天黑了怎么辦？可又不能光明正大地送局子，難不成要把他送去酒店開房？”

    連歸拉了張椅子坐下：“誰說不能送去局子？”

    “……??？”馮渠一臉懵，“他不是跟老大你有仇才不能走的嗎……還是說他真的干了什么違法犯罪的事？”

    連歸心說他其實是個曾經(jīng)妄圖毀滅世界的恐怖分子你信么：“你念了那么久的書難道沒學過那幾個詞？”

    馮渠表示洗耳恭聽。

    連歸：“濫用職權(quán)?！?/br>
    “……”

    連歸：“仗勢欺人?！?/br>
    “……”

    連歸：“倚強凌弱?！?/br>
    “……”

    “還有別的問題嗎？”

    馮渠愣愣的，剛準備順勢掛電話，臨到頭又想起件事：“之前經(jīng)過‘天窗’下面的那二十幾個受害者現(xiàn)在還沒醒，可能是受到了非自然力量影響的緣故，這事可能還得我們來想辦法解決。院方說聯(lián)系不上你，就通知到我這邊來了?！?/br>
    連歸是知道這事的，因為他在走廊上就是在跟院方談這個，只是后面檢查的醫(yī)生出來通話就把被他無情地掛斷了。

    “天窗”的形成本質(zhì)上是云渡池的靈曜突然有了缺口，灼傷那些人的是烏焰燃燒的殘留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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