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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兄長告訴她,靜安王絕不會老實接受皇命,這便意味著靜安王極有可能抗旨拒婚,這事發(fā)生后,倒霉的肯定還是瑾jiejie。 但見兩位jiejie臉上的輕松笑意,她不知道該不該說,因為她很清楚,哪怕知道了,她們也沒能力改變結局。 她糾結得要命,和顧瑾瑜交談的孟婉發(fā)覺了不對勁,往常就數(shù)琉璃的話最多,現(xiàn)在半天都沒聽見她的聲兒。 她稍稍偏頭就瞧見了她幾乎要眉頭打結的模樣,心中一驚:“琉璃,你怎么了?可是身體不適?” “沒,沒有!”楚琉璃被嚇了一跳,見兩個人都盯著自己,她下意識擺手。 這副模樣反而更顯得她不對勁,孟婉擔憂地看著她,見她面色紅潤,不像身體不舒服的模樣,便問道:“你是不是遇著什么事了?” “沒。”楚琉璃糾結地吐出一個字,最后還是決定說出來,就算靜安王真退婚,也好先做一個心理準備,或許,真能想出一個轉圜的辦法呢? 她壓低聲音道:“我聽兄長說,靜安王天生反骨,恐怕不會輕易聽從皇命。” 孟婉還有些愣,不知道她這話是什么意思,顧瑾瑜卻已經(jīng)明了,昨晚祁染前來不正是為了這回事么? 對上楚琉璃擔心的目光,他淡淡一笑:“你兄長說的只是可能,不是嗎?只要事情還未發(fā)生,總會有轉機的?!?/br> 孟婉聞言,也明白了楚琉璃的意思,“阿瑾……” 顧瑾瑜沒給她說下去的機會,打斷道:“今日是出來賞玩的,何必要為我的事困住心神?” 兩女雖是好心,卻無力改變事實,顧瑾瑜并不想聽她們的寬慰,更何況她們?yōu)橹畵鷳n的事在他看來壓根不是事兒,有這個時間,他還不如好好玩一玩。 兩女不可能知曉他的心思,還以為他是強顏歡笑,不想讓她們擔心,兩女對視一眼,也沒有繼續(xù)提及這個話題,只是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再幫幫他。 孟婉想讓他開心些,便提議去參與作詩,他們這場聚會雖是稱作西湖詩會,但實際上不止作詩這一項,詩書畫皆可選擇,不過往日里顧瑾瑜參與聚會,只會參與“詩”這一項。 原主倒不是不會,只是無論是書還是畫,都要露出手來,他擔心會因此暴露,故而只選擇“詩”,由他念出詩句,孟婉執(zhí)筆,這樣也滿足了他心底隱秘的念頭。 孟婉和楚琉璃都當他喜好作詩,以他為先,便挑了這么一項。 不過三人剛起身,便聽到一個得意的聲音道:“我五皇姐于書畫一道十分精通,方二小姐的字雖然精妙,卻依舊不及我五皇姐。” 孟婉立刻皺起眉,這看似在吹捧,實則是為阿瑾拉了一波仇恨值,不說別的,那位被對比的方二小姐心里肯定不高興了。 楚琉璃也發(fā)覺了其中的惡意,她柳眉一豎,就要為顧瑾瑜鳴不平,卻被后者止住了。 顧瑾瑜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一眼壽安,明明已經(jīng)在他手里吃過大虧,但壽安似乎并沒有長記性,一直致力于挑釁他,他自然不會客氣。 “七皇妹從未見過我下筆,不知道哪里得來的這種結論?莫非你偷偷進我宮里,偷取了我留下的書畫?” “你!”壽安氣得臉色漲紅,她看了看四周,有好幾位姑娘躲開她的視線,不敢與她對視,這些人一定是在偷笑! 楚琉璃沒有那么多顧忌,直接笑出聲:“看來壽安公主十分喜愛瑾jiejie,甚至不惜為賊。” “放肆!你竟敢這么對本宮說話?!”壽安公主奈何不了顧瑾瑜,聽見楚琉璃出聲,立刻把怒火發(fā)泄到她身上。 楚琉璃絲毫不懼,她的兄長便是她的底氣,“我說的有哪里不對?瑾jiejie沒有書畫流落在外,她也沒有在你面前展示過,你若不是偷看,怎么能知曉瑾jiejie的書畫水平如何?” 壽安公主啞口無言,她看了看周圍,期盼有人跟她站在一邊。 但能站在這里的貴女也不是傻的,對面是丞相的寶貝meimei,即將成為靜安王妃的凝華公主,以及和寧國公府有婚約的齊國公家的三小姐。 無論哪一邊都得罪不起,還不如兩不相幫,至少不會憑白招致禍患,而且二皇子和丞相都在這里,她們就更不想招惹是非了。 倒是那位被比較的方二小姐唇邊含著淡淡的笑意,對于壽安公主拿她做筏子的事,她本就不高興,如今見壽安公主吃癟,心口的那道氣也散了。 不過她不著地痕跡看了一眼顧瑾瑜,這位凝華公主的行事風格變了,以往她雖然也和壽安公主不對付,但不會這么直接地讓后者下不來臺。 轉念想到她和靜安王的婚事,方二小姐又不是那么奇怪了,或許是被那件事刺激到了也說不定。 顧瑾瑜注意到了方二小姐眼中一閃而逝的憐憫,最近他值得被同情的也就那么一件事,怎么感覺有許多人都知道靜安王十有八.九會退婚? 他難得有些郁悶,干脆一股腦將這筆賬記到了靜安王身上,反正罪魁禍首就是他。 他端著一張笑臉沉默,沒人看得出來他剛剛想著什么,而其他人也沒有開口,這邊的異樣終于被旁邊的人發(fā)現(xiàn)了。 顧明憂掃了眼氣憤難當?shù)膲郯埠蜌舛ㄉ耖e的凝華,便大致猜到了緣由,他暗自嘆了口氣,壽安真是太沉不住氣了,都已經(jīng)告誡過她,讓她先不要去招惹凝華,她偏偏不聽。 --